嫌疑人并非面目可憎,相反,他长得十分衣冠楚楚,具有欺骗性的外表宛若神祇。
他双腿交叠坐在简陋的审讯椅上,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增添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禁欲感。
自然而然散发的睥睨众生气质,和这简陋的空间格格不入。
儒雅沉着,贵气十足。
仿佛这里是一个高级谈判桌,而他则是谈判桌主为的大boss。
“警官,我已经配合回答你们的问题,请问什么时候能放我离开呢。”
“文森特先生,你如何能证明自己跟连环杀人案无关?难道那些快递和外卖都不是你寄的?”
安柯然有一瞬间的恍神,身边同事的话让他从男色中回了神。
他的心脏跳动频率变高,但职业操守让他提起精神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审讯室的环境参照了犯罪心理,大多数人都会因为强光的照射,挖坑式的审问,以及漫长的时间,逐渐感到焦虑,煎熬,恐惧,甚至是崩溃,最终,他们的心理防线将会逐渐瓦解。
然而,在长达五个小时的审问中,男人和刚开始的状态没有什么区别,此时他淡定自若,完全没有一个嫌疑人该有的颓靡畏惧的表现。
如此游刃有余,这种强大的心理素质,远超常人。
“那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呢?”男人神色依旧不动毫厘,像颗被大雪覆盖却依旧挺拔傲岸的青松,无懈可击的笑容俊雅温兰:“我说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梵玖少爷,我只是邀请他来我家做客而已,我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不是吗?”
警察赶到时,文森特正打横抱着梵玖走到大殿,因此他们是没有看到对方做什么。
“那墙壁那些画又怎么解释?你在监视他。”
回想起墙壁那些画,安柯然心理有些不适,其中嫉妒居多。
要是画的是他就好了。
哪怕男人时时刻刻窥视他,他也甘之如饴,哪怕男人画的是他的裸——
明明知道这个想法不对,但他还是任由其疯狂地生根发芽。
“我有特殊怪癖,那种怪癖似乎叫偷窥欲,我喜欢近距离地欣赏符合自己什审美的人,比如我的学生梵玖,也比如——”
文森特微笑着看着安柯然,就像在自家的博物馆欣赏着一件魅力的展品。
他那温柔的声音舒缓到了极致,让听的人如同被电流过了一半,从脚底苏到了头顶。
“比如你。”
安柯然没料到他会提到自己,迎着男人温柔多情,令人弥足深陷的视线,他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啪——
手掌拍击桌面的声响让安柯然吓了一跳。
邹与希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面,一直对梵玖有着好感的他,面对眼前这个的男人,自然没什么好气:“先生,所以说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窥探欲,才在梵玖少爷家里安装监视器,监视器被拆了之后,你安排新型监视器苍蝇,对整个别墅进行全方位监视!”
“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您的那些追求者和粉丝如果知道他们敬重爱慕的人,是这么一个道貌盎然的伪君子,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他的语气夹杂着强烈的个人情绪,愤怒,以及讥讽。
哪怕邹与希的言语已经冒犯到了他,文森特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的下巴微抬,苍白的下颚有着高雅的冷淡感:“每个人都不可能完美,难道我们不应该尊重他们的某些癖好吗?邹与希侦探。”
男人越是云淡风轻,邹与希就越是忍无可忍,他几乎是将字句嚼碎在了嘴里:“你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字之余,已经触碰到了法律,现在跟我讲什么尊重?我看你是这辈子没被打过吧,要不要尝尝拳头的味道吧。”
他说着在安柯然的惊呼声中挥出了拳头。
“邹与希!”
门口传来了试图阻止的声音,拳头最终擦过男人的耳侧,击在了男人背后的墙壁上。
全程下来,这俊雅出众的男人眼睛从未出现过偏移,就连动作也没变。
他只是微笑地看着门口。
踩着军靴迈步而来的男人身穿硬质黑色制服,举止投足间,给人以极大的压力和侵略性,
那张英俊硬朗的脸此刻冷肃无比,眉眼凌厉阴鸷:“不能对嫌疑人使用武力,难道你不知道吗?”蜀南文学
“队长,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就想吓一吓他。”邹与希心有不甘。
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反应,显得他就跟个小丑一样,这让他拳头发痒。
“写五千字检讨,下班交给我。”
“可是队长,我还在审问。”
“我来。”
刑薄舟在座椅上坐下,灯光的阴影打在他身上,无论是体型还是脸上的棱角,都无比锐利,薄薄肌理覆盖的骨骼每一寸都蓄满了力量,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叫人倍感危险压迫。
“我知道是你。”他直接开门见山道:“连环杀人案的背后指使者。”
“刑侦探,没有证据,可不能冤枉无辜的人。”文森特迎上了刑薄舟咄咄逼人的目光。
“总会有证据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和你的同伙,迟早会被我一网打尽。”刑薄舟银灰色的眸子紧锁着文森特,薄凉到无情的唇一字一顿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迎面而来的冷意席卷,似乎周围的温度都因为那双眼眸而降低了几分。
文森特被镜片遮挡的双眸仿佛雨后的湖面,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这个低调内敛的男人薄唇开合:“是吗?那就祝愿刑侦探能早日破案,达成心愿了。”
没有丝毫破绽的反应,以及,那从头到尾就没被打破过的无动于衷,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不可能是个凶手。
“当然,在此之前,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能让我们及时赶到救人的,是你那位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裴诺。”
镜片在流转的白光里凝结,覆上了一层陶柚色的反光,这个矜贵优雅,带着艺术气息的男人抬起苍白修长的手,按了按镜片:“我说过了,我只是邀请我的学生来家里做客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至于他,我想他是误会了什么。”
“是吗?”邢薄舟薄唇分明是笑着的,灯光却在他漆黑的眼底斜投下一线阴影,显出几分深藏的冷戾:“有没有别的意思,我想你自己清楚。”
“刑侦探,你好像很生气,是因为什么呢。”
刑薄舟抬眸,和后靠着墙壁的文森特面无表情的对峙着。
他们视线的交叉点,似乎弥漫着一种叫火药味的东西。
就在安柯然打算说些什么时,文森特突然笑出了声,他的视线落在刑薄舟用纱布包扎得有些丑萌的手掌上掠过,意味不明:“医院的护士,包扎得似乎不太专业。”
这当然不是护士包扎的,而是刑薄舟使了些小伎俩让他的小少爷帮包扎的,让他恨不得永远都不要拆开才好。
他抚摸着小少爷亲手给他包扎的纱布,心里的柔情前所未有地膨胀:“我得感谢你的帮助,让我和喜欢的人感情能更近一步。”
“忘记告诉你了,文森特先生,根据受害者梵玖少爷的指拱,这一次,你至少要在牢里待上几年。”
文森特抬抬眉,他偏过头,声音很迷人,对安柯然说话时眼神认真地盯着对方,一举一动都非常礼貌绅士:“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安柯然下意思就要起身,却在这时听到了刑薄舟的话:“写一份刚刚审讯的报告给我,”
安柯然犹豫地看了一眼文森特,最终在刑薄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低头回应。
安柯然刚走,勒温便神色匆匆赶到,他敲了敲审讯室的门,对里头的刑薄舟道:“队长,所长找你。”
所长这个时候找他,一定是出现了什么状况。
刑薄舟看到对面的男人勾起嘴角,犹如古希腊雕塑的脸扬起斯文儒雅的微笑:“时间差不多了。”
他几不可查地拧起了眉。
“所长怎么会突然过来。”
“据说是因为这次的案件。”勒温亦步亦趋跟在刑薄舟身边,回答:“不止有所长,听说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
“这样啊。”刑薄舟视线微微偏移,视线不期然地扫过身旁人的手表,突然开口:“老温,你这块手表,戴了很久了吧。”
勒温微微一顿,他摸了摸手表,笑得老实憨厚:“是啊,有三年了,我比较念旧,不习惯戴新的。”
“这样啊。”刑薄舟像是随口一问一般,话题又转到了别的方面。
“所长就在里面了,那队长我先走了。”
刑薄舟点点头,他并没有立即敲门,而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着勒温离开的背影。
手掌的伤时刻提醒着他,他不久前才和那个黑衣人交过手。
那个黑衣人训练有素,身形灵敏,并且,很狡猾。
要不是他反应及时,恐怕就要被对方手里的匕首划到脖子的动脉。
只可惜,那人谨慎,哪怕是逃跑了,他们也无法从那把刀上提取到指纹。
不过——
他发现了一个细节。
老温跟了他这么多年,而且做事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或许是他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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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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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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