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女算好账后,收起算盘锁好银箱,便去往后院,本想把钥匙交予少爷,撞见厅中一幕,却是小脸红扑扑,再也不好意思过去,转身跑开。

  商十与刘七守在铺子外头,见到她这模样,坏笑出声,“忌女小姑奶奶,您这是瞧见甚么了?”

  忌女羞恼瞪他们二人一眼,很快便立起气势来,“敢编排少爷与你们主子,小心我告知裘老爷,让你们见识见识厉害。”

  二人咋舌,忙点头哈腰说不敢。

  忌女想到少爷如今不得空去管表小姐的事,便连忙向街集跑去。

  眼前一幕,却是令她咋舌,心中暗笑道:从前怎的没发现,这些少爷小姐竟如此彪悍?

  张玉如本正在舌战林家老宅众人,将林婉仪说得面色扭曲难堪,气势高涨,激动时几乎将袖子也挽起来,一转头不小心瞥见忌女,忙收敛起“凶悍”模样,斯文温柔许多。

  乖乖,瑞宁的丫鬟来了,她可不能被小丫鬟瞧见这副吓人模样,否则万一吓着瑞宁、从此不肯跟她贴贴了怎么是好。

  忌女却是攥紧拳头朝她做了个鼓励的手势,满脸赞赏,小声道,“玉如小姐威武!”

  张玉如立时笑颜如花,转过头去,对着林婉仪拉下脸来,气势十足,“好啊,这瓶美颜水与本小姐先前买的一瓶根本不同,不知婉仪小姐要如何解释?”

  她身旁的哥儿姐儿附和,“太坏啦,竟在前头的几瓶掺入瑞宁铺中的养颜水来作假,谁人不知瑞宁铺中养颜水效果好?你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皆知!”

  未曾想到这样快便东窗事发,开张第一日竟就被抓了个正着,偏偏今日又是赶集日,围观的人格外多。

  林家老宅人早上高高兴兴的来,如今却被堵在里头,与林婉仪一道,被质问得脸上五颜六色。

  偏生张玉如等哥儿姐儿、夫人夫郎,又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因此只能硬生生挨下这质问,林老夫人面色难看的推了林婉仪出来,该赔礼道歉的赔礼道歉。

  如此,林家老宅上下众人的脸,算是被丢尽了,做出这手段下作之事,闹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忌女站在隐蔽处,瞧了会儿热闹,便心情舒畅的去买菜去。

  待她挎着菜篮子回到后院,先是小心翼翼探脑袋望了一眼,发现少爷与裘老爷在小厅里头规规矩矩的坐在桌子两头,安静对弈,这才松一口气,欢喜蹦跳着靠近,“少爷!”

  小丫鬟满面春风,林瑞宁含笑嗯了一声,“何事这般高兴?”

  忌女笑眯眯,“表小姐那铺子是彻底黄啦!玉如小姐他们在替少爷讨回公道呢,三小姐脸都绿了,可惜表小姐不在……”

  林瑞宁微讶,旋即颔首,“我知了,今日买了什么食材?”

  忌女一一禀告,与以往相同,买的都是些做出来口味清淡的,少爷用不下油腻食物。

  “素了些,”林瑞宁却是微勾唇,“便吩咐商十,从鸡舍里头抓只鸡添来做午食罢。”

  自他有心利用空间里头的灵气以来,便不再取母鸡下的鸡蛋吃,任由它们繁衍。空间里面时间流逝是外头的五倍,如今已有数只母鸡专门下蛋,肉鸡也吃剩有二三十只,林瑞宁每隔几日,便会“偷梁换柱”,将里头的鸡放在鸡舍。

  忌女乖乖应了,去唤商十刘七。

  林瑞宁转头落下一子,望着男人,“瑞宁不知世叔喜欢吃什么,招待不周,世叔勿怪。”

  他这一步下得刁钻,然而裘牧霆眉头微锁后,便紧随着下了一子,破了死局,冷清疏离的丹凤眸布满柔情,声音低沉缓缓道,“瑞宁难道还不了解怀舟么,当知只要能与瑞宁同食,便是粗茶淡饭,也是美味佳肴。”

  林瑞宁耳根红染。

  这个男人,当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剖白心迹象机会。

  裘牧霆望着哥儿微垂娥首,眼尾泛粉的青涩模样,眸色却是越来越深,忽而丢了棋子,拿出一物来,“此物,不知瑞宁可愿受之?”

  林瑞宁抬眸看去,裘牧霆拿着的碧绿玉指环很眼熟,与他自个戴的玉扳指是一对,上回给他,他拒了。

  这一次……

  见哥儿迟疑,裘牧霆道,“瑞宁不必烦忧,此物是寻常之物,只是见它如见我,有它在,邵言便不敢奈何瑞宁。”

  他声音温柔,分明便是在诱哄。

  说什么寻常之物,怕不是传家宝之类的罢?且何必有此物在,便是没有此物,谅裘邵言也不敢再奈何他。

  如此拙劣的借口。

  然林瑞宁只当做不知他的小心思,存心也要撩一撩他,便乖巧颔首,声音软侬,一派天真模样,“嗯,见它如见世叔,以防爹爹看出,瑞宁不能戴在手上,那便做成玉坠戴在心口罢。如此,瑞宁心中便是有世叔了。”蜀南文学

  小哥儿说着这番话,诱人而不自知,只睁着双水润朦胧的桃花目欢喜的看着裘牧霆,浓密眼睫扑扇,似刮在心头。

  怎能这样乖巧憨纯?

  裘牧霆喉间干渴,声音尽是充斥了荷尔蒙的沙哑,“好。”

  林瑞宁伸出手掌,掌心白嫩泛粉,微微歪头,“那世叔便给我罢?”

  裘牧霆眸色深深,将精巧的碧绿玉指环置于哥儿掌心,碧绿与白皙交映,使得这枚本便价值连城的玉指环,更华贵无双。

  哥儿合拢掌心,柔软指腹若有似无擦过裘牧霆手背,微凉,却撩起裘牧霆腹下烈火,血脉偾张鼻息骤沉。

  他自是待哥儿珍而重之,却也并非柳下惠,有这般反应,只能证明他是正常男子。

  然瑞宁心性纯挚无邪,他怀如此心思,实在卑劣冒犯。

  便是仅有念头,就已是唐突了。

  裘牧霆徐徐吐息,袖中指尖用了内力点在一处穴位,霎时剧痛袭来,令他薄唇微抿面色白了一刹,但紧锁的眉心却是淡淡松开了。

  只因内力窜入穴位引起剧痛,似被火烧的沸腾血脉,终重新平息下去。

  林瑞宁在末世生存数年,观察力非常人能及,且又并非当真未及笄那般单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何况他自己也是男人。

  因此哪怕裘牧霆掩饰得极好,但林瑞宁也能猜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不由脑子微晕,后腰酥麻,挺直的背脊霎时无力的软了下去。

  林瑞宁一张脸红透,坐立不安。

  方才,裘牧霆难道是应……了?

  不会吧不会吧,这就……应了。难道真是天干物燥之错?他仅是蹭了一下裘牧霆的手背而已。

  又或者,该怪裘牧霆自个太老当益壮。

  黑色棋子被林瑞宁捏紧,一张精致美艳的脸,已然染遍粉色,艳丽无比。

  脑子晕乎乎,因此这颗棋子的位置,林瑞宁下得及其离谱而不自知。

  裘牧霆闷笑,“瑞宁这是在让我么?”

  许是因方才起过情yu的原因,林瑞宁莫名觉得,裘牧霆的声音很沙哑se情。

  小哥儿脸颊生红,脑袋深垂,手足无措的快速看了一眼棋局,果真十分离谱呢。

  “那,那便让世叔一子罢……”声音颤颤的,慌软的,又娇,能滴出水来了。

  像只慌不择路的粉兔子。

  裘牧霆眸色加深,眼波闪了闪,以他敏锐心智,自是察觉哥儿异常,稍加思索,便也猜出一二。

  喉结滚动,轻笑一声,伸手轻抚哥儿发顶,温声道,“那便多谢瑞宁了。”

  “嗯,嗯……”林瑞宁脸上的红,沿着脖颈没入衣领,一片粉晕。

  棋盘上清脆一声,裘牧霆落下一枚白子,含笑低语,“多得瑞宁承让,怀舟终赢得一局。”

  林瑞宁望过去,果真对弈已结束。

  两人本就旗鼓相当,极致拉扯,一步之差,便使得他输了。

  抬头,不期然对上那双幽深矜贵的专注丹凤眸,林瑞宁定了定心神,“是瑞宁输了。”

  裘牧霆摩挲着袖中玉扳指,“我一路从戎城南下,未达汜州时,便已见到旱情,恐怕此次粮灾在所难免,且比预先严重些,还要加多两支商队,去更远的州府买进粮食才是。明日我便以此现身登门拜访,有此理由,瑞宁应不会被你爹爹责怪。”

  林瑞宁看着他。

  裘牧霆轻叹,“虽的确可瞒着瑞宁家中长辈来往,但怀舟却不忍瑞宁担惊受怕,更不愿坏瑞宁名声,令瑞宁与二老生出嫌隙。”

  “瑞宁若因我,而与二老争执离心,我必愧疚难安,怎舍瑞宁离弃亲情。”

  “瑞宁该是众星拱月,受尽爱宠的。”

  低哑声音微微道来,林瑞宁鼻腔微酸,“世叔行事周到,体贴入微,瑞宁定不负世叔。”

  今晚回去,便杀只老母鸡,给他小爹补身子。

  小哥儿烟波流转,腹中打着小算盘,十分可爱,裘牧霆自然而然,便想令他更加欢喜,因此道,“听商十禀告,瑞宁想要买地?不知此间铺子周围的地,瑞宁可看得上眼?”

  林瑞宁微微睁大眼睛。

  裘牧霆闷笑,“附近十几亩地,皆是我的,若瑞宁看得上,只管拿去。”

  也便是说,到时开通航运,繁华地带,皆是裘牧霆的地盘,早已被他占着了,旁人若是想买,也是买不到的。

  林瑞宁对裘牧霆肃然起敬。

  并且就此生成了个买田地买铺面的小爱好。

  外头忌女瞧着商十飞上屋顶将飞天公鸡抓回,双目升起亮光。

  期盼的问道,“商管家,你打得过裘公子么?不若你也教教我,强身健体罢?”

  这样日后她便能保护少爷了。

  哼,靠谁保护少爷也不如靠她自个!

  少爷由她忌女守护!

  商十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这……”他到底是打得过少主呢,还是打不过少主呢?

  取决于少主有没有被主子打残。

  他老实答道,“若是少主被主子废掉双手,我还是有机会赢的。”

  林瑞宁后院这边欢声笑语,打打闹闹,而王恬恬铺中,正午来临日头高晒,看热闹的人散去,林家老宅众人忙关了铺子,掩面神色难看的逃走。

  回到半路,却迎面遇到王恬恬。

  林老夫人忙上前,关爱道,“恬儿,你没事吧?”

  王恬恬摇头,情绪已比先前好许多,想起那用糖葫芦逗自个的男子,王恬恬皱皱鼻子,吐舌腹诽:哼,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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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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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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