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思思哆嗦着爬起来,快速窜入房中躲在床底下,肥屁股缩成一团。
林瑞宁半垂下眸子,唇边笑意浅浅,轻叹一声。
他的好大儿,若是不凶,倒还挺不凶的。
裘邵言站定在离林瑞宁三步之外的地方,单手负在身后,青松般挺拔,冷眸含着不屑,似不愿再靠近林瑞宁半分。
线条分明的下颌绷紧,他也不正眼看林瑞宁,半侧着脸嫌恶道,“怎么,不敢看我,是趁我不在欺负了恬儿,所以心虚,是不是?”
林瑞宁扑哧一笑,向后轻靠在廊下柱子上,声音温润慢条斯理,“好似是你不敢看我才是?怎的说成我不敢看你了?”
“我不看你,是因不屑看你。”裘邵言极其厌恶林瑞宁往日那副花痴庸俗的模样,更厌恶对方恬不知耻,妄想以落水湿身来勾引自己。
更何况,林瑞宁明知自己是他表妹的未婚夫婿,还如此做,便更令他唾弃。
裘邵言恶言恶语,冷冰冰好似冰块。
然这副模样,从前便刺不到林瑞宁,如今林瑞宁全然将对方看成自个的好大儿,便更不可能被刺伤了。
他只是唇边含笑,从容自得的看着裘邵言,面上波澜不惊,眼神甚至还……带了几分慈爱。
那是看一个叛逆儿子的眼神,含着几分无奈,却又是包容的。
无妨,不看便不看罢,免得惹麻烦,虽他知自己从未心悦过裘邵言,但毕竟原身的确对裘邵言求而不得,他与裘邵言拉开距离也是好的,免得世叔吃味。
世叔心眼可小着呢。
裘邵言并不正眼看林瑞宁,却也能感知到对方目光落在自个身上,不由一阵厌恶,袖中拳头紧握。
不必说,以林瑞宁对他的痴迷,此刻定又是那种黏黏糊糊、令人恶寒的花痴般的眼神!
果真是个空有相貌的草包,一次落水还不足以令他长教训么?!
林瑞宁便见裘邵言面色忽青忽白,也不知独自脑补了些什么,整个人面色不大好看,且气势越发森冷骇人。他心中觉出不妙来,不由站直身子,便要回房,不欲与裘邵言起冲突。
然不等他转身,裘邵言便已以极快的速度闪至他身前,右手手掌直接掐住他脖颈,将他用力撞到廊柱上!
“……”林瑞宁疼得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热汗,背脊颤抖,已连一个音节都无力发出。
裘邵言看着他痛苦模样,并未松手,反而眸色愈发冰冷,缓缓加重力道。
林瑞宁心脏本就不好,惊吓与缺氧之下,心脏抽搐剧痛,面色铁青,嘴唇也变得紫乌。
“果然,你这样的愚蠢恶毒之人,只有杀了,才会让我安心。伤害恬儿,你死不足惜。”裘邵言是真的有杀了此人的打算。
杀一个人,于他而言,易如反掌。
自少时父亲大人令他独自带领商队历练开始,他遇到的危险数不胜数,杀死的山贼盗寇,也不计其数。
杀死林瑞宁,该与杀死那些人无异。
——虽林瑞宁有户籍,为良民,但他可用从父亲大人那习来的掌法,能令林瑞宁粉身碎骨,毁尸灭迹无人识得。要杀林瑞宁,实在是太轻松。
林瑞宁在窒息边缘,濒临死亡的感觉实是不好受,心脏疼得像被刀子反复剖开,后背冷汗沉沉,衣衫尽湿。
口不能言,否则他必定喝骂一声:孽子!
就在这即将毁尸灭迹的危急时刻,一道脚步声响起,少女声音清甜欢快,“少爷……”
裘邵言在廊下一手掐住林瑞宁脖颈,一手负在身后,一袭黑衣,侧目冷冷与走进小院的忌女四目相对。
一刹那火花四射,一眼万年。
这,难道便是爱的小火苗么?
林瑞宁迷迷糊糊心道。
毕竟在书中,忌女的设定便是心仪裘邵言,但又不似这般简单,他信这小丫头对自己的忠心……
忌女当然不会对这可恶的贼人、这登徒浪子产生半分爱慕之情!她的胸腔中只满腹怒火与心疼,红着眸子凄厉尖声怒吼,“放开我家少爷!”
可恶,这裘公子竟敢对她家少爷这般,竟敢冒犯少爷!
少爷要被他掐死了!
忌女双目满是少爷痛苦的模样,被激得浑身哆嗦,想也不想,便抄起身侧扫帚冲了过去,“别碰我家少爷!滚开!”
裘邵言身负内力,又怎会怕这小小丫鬟,并未将她放在眼里,一拂袖,忌女便倒飞出去摔在地上。
此时因忌女方才放声高喊,引来其余人的注意,小院外头脚步匆匆,听着很快便要来人了。
若再杀林瑞宁,定会惹来麻烦。
虽他有把握摆平这麻烦,却不愿让恬儿担心,或是因自己杀人,便怕自己。
裘邵言只得冷冷松开手指,看着林瑞宁软软跌落在地,居高临下冰冷道,“这次便饶了你,往后若再敢欺恬儿,我必杀了你。”
说完,便越过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少爷!”忌女忙从地上哭着爬起,不顾身上摔伤与疼痛,踉跄跑到少爷便,又怕又急的大哭,“少爷,您怎么样,您没事吧,不要吓奴婢呜呜呜……”
不怪忌女这般害怕与惶恐,实在是林瑞宁此时的模样太过骇人。
只见林瑞宁浑身已被冷汗浸湿,一张惨白小脸好似刚从水里捞出一般,嘴唇发紫喘气艰难,鼻息时有时无,疼得捂住心口躺在地上无力爬起,长发凌乱铺展在地上,脖颈上几道深深指痕,发紫,还往外渗血。
忌女怕得手都在发颤,怕少爷会这样便没了。
脚步杂乱,林东恒与云书,及几个下人全都赶来了,无能子也跟在后头,本意是瞧热闹,且他也很乐意与这位裘三爷的小夫郎交好,日后定好处多多。
然众人却不曾想,竟会见到以上那幅骇人场面!
林东恒与云书,当下便几近站立不稳,心胆俱裂跑过去,“瑞宁!”
从前哥儿也发病,却从未这般凄惨过,好似,好似要撑不过去……云书眼角猩红,眼泪盈眶无从下手,只小心翼翼去摸他冰冷汗湿的脸颊,“瑞宁!瑞宁,睁开眼睛看看爹爹……”
无能子瞧见林瑞宁的模样,也吓得半死!
老天!
他可是被裘三爷以性命威胁,留下来照顾林少爷的身子的,若林少爷出了差池,他的这条老命,乃至他宗族上下几百条性命,怕是便不用要了!
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要这样害老夫?
无能子吓得屁滚尿流,忙道,“让老夫来,让老夫来……”
林东恒与云书这才回一点理智,方才方寸大乱连无能子这位神医在旁也忘了,忙让出位置双双跪地,双目赤红,“求神医救救瑞宁,求求您老人家,一定要救救瑞宁……”
“定然!”无能子哪敢不救,他比谁都怕林少爷出差池啊!
林瑞宁本便是先天不足,心脏无比脆弱,如今又遭裘邵言这般对待,心脏受惊加无法呼吸,情况十分危急,无能子都顾不得让人把他转移进房中了,且也不敢贸然移动他。
因此只能跪在林瑞宁身侧,面目严肃双手施针,额头渐渐也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
其余林东恒云书忌女等人,虽担忧焦急,却也大气不敢出,忌女连哭都不敢,咬着自个的手掌,生怕惊了神医救少爷。
无能子连续施针近半个时辰,方停手。
林瑞宁此时已沉沉昏睡过去,表情算得上平静,不再如之前那般痛苦。
林东恒与云书在问过无能子之后,便仔细把自家哥儿抱回床上,云书亲自替哥儿擦身,林东恒则对无能子千恩万谢。
连续半个时辰使用家传针法,无能子也已有些疲累,更难受的是,他能感觉到,经过此次,他对林少爷前段时日的治疗,怕是全都白费力气了!
气得他火冒三丈!
“究竟是谁!老夫定要将他大卸八块!用来做药人!”无能子扯着花白胡子咒骂。
忌女红着眼睛愤恨道,“是裘公子!”
无能子吓得手一抖,“谁、谁?!”定然不是隔壁林家老宅那裘三爷的养子、定然不是裘邵言,对吧?!
忌女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就是今日刚到临阳镇、此刻在老宅的那个裘公子,不然还能有哪个?定是他贪慕少爷美色,又见院中无旁人,所以才色胆包天翻墙而入!”
“又定是因少爷不从,他便恼羞成怒,要杀了少爷!”
字字句句,皆是掷地有声,愤怒控诉!
令无能子瞠目结舌、令听闻林少爷出意外匆忙赶来的刘七与商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们听到了什么??!
忌女徐徐转头,红着眼睛走到二人身前,蹲下身子。
二人惨白着脸抬头,便见少女的神情,竟然令他们打心底里害怕。
忌女扯了扯嘴角,红着眼睛低声以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徐徐道,“你们,定是知晓那位裘公子与慕老爷的关系的,是吧?”
竟敢伤害少爷,她不会轻易放过那个“裘公子”的!
忌女握紧拳头,咬着后槽牙,“我要你们写信告知慕老爷,少爷今日的遭遇,问一问慕老爷,他的养子深夜翻墙妄图折辱少爷,折辱他将来的夫郎,对自己的小爹怀那种心思,该当何罪?”
她不信,慕老爷治不了那个裘公子!
且她还赌,赌慕老爷将少爷放在心尖尖上,定会出手惩治教训裘公子!
若慕老爷不出手?不护着少爷?
那他又怎配得上少爷?若果真如此,这门亲事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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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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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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