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喊完那句话,王恬恬转身向矿区外跑去,“呜呜呜,我,我唯有一死,反正如今我是多余的!”

  矿区及营帐区周围,早已用栏杆围起,且正一步步加固,以免再次发生野狼袭击的事情,也为了抵抗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匪徒做准备。

  在保护区外,仍是十分危险的,虽是青天白日,但也有狼群出没。

  裘邵言面色一变,朝袁湘仪歉意颔首后,快速追着王恬恬而去。

  袁湘仪看着两人在草原上追赶,拉扯,最终王恬恬崩溃投入裘邵言怀抱,两人相拥。

  她涩然一笑,垂下头去。

  为何?她分明披着披风、站在艳阳下,为何还会觉得冷?

  不过好似渐渐的,也没那么疼了。

  如此也好,也许久了,她便也能将裘邵言放下了。

  袁湘仪裹紧披风,转身向矿下走去,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身形趔趄。

  “小心!”一人扶住她。

  袁湘仪不着痕迹移开些距离,站直,“多谢李公子。”

  “袁小姐不必多礼,这是我应做的,我怎能看着你摔倒在地而不顾呢?”李维目光闪烁,脸上几分薄红,悄悄去看袁湘仪。

  来此已有大半个月,日日相见,袁湘仪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子,自然是令所有人心动,李维也不例外。

  可惜,袁湘仪的脸上,并未有半分动容,依旧疏离而客气。

  李维失望,却也不愿错过机会,又笑起来,“袁小姐,在下送你回营帐罢。”

  袁湘仪礼貌拒绝,“不必,我去下方看看。”

  若非她的胳膊断了,她定会亲力亲为,与男子们一同开采也无妨,她只愿快些,再快些,将这些宝石变成银子,再换成粮草,马匹,药材,送到军中!

  但即便胳膊断了,她也不是废人,仍可做许多事。

  “袁小姐!”李维一急,拦在她身前。

  “李公子到底有何事,不妨直说。”袁湘仪淡淡的看着他,眼中清明,俏丽面容一派冷静,气势斐然,如明月,高不可攀。

  李维心下立时黯然,面色灰白。

  他知晓,自个攀不上这轮明月,他没有这个资格与她比肩。那份仰慕她、想要得到她,顺便借袁家的势的私心,显得那样可笑,她这样聪慧,怎能瞒得过她?

  但,也不甘心让她零落泥土中!

  “袁小姐,在下自忏形愧,的确配不上您,但是邵言兄,便配得上您了么?您何必自降身段委曲求全?在下实在为您不值!”

  袁湘仪面容微怔。

  一瞬间,险些落泪。

  她抿唇道,“多谢李公子好意,不过不会了,湘仪心中只有宝矿,只有战事,已无多余的精力纠缠些情爱小事。”

  是啊,既然自降身段也求不来,那便不该再求了。

  裘邵言走近时,听到的便是后面这一段话,脚步不由一顿。

  不过他却不知袁湘仪这番话的对象是他,看着隐隐对自己露出得意之色的李维,他便以为袁湘仪这番话是对李维说的。

  李维竟在追求她?!

  他也配?!

  这刻薄的三个字,第一时间在心底不悦浮起。

  被裘邵言难看的脸色骇到,李维到底心虚,头也不回跑了。

  裘邵言上前,低声道,“李维家中已有两房妾室,并有通房及美姬三人,他并非你良人。”

  虽她已拒绝李维,但裘邵言仍是控制不住的将李维不堪的一面说予她听,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明明平日他向来不会在背后说人闲话。

  袁湘仪看着他面上薄怒,微微讶异与愣怔,旋即轻笑一声,“他非我良人,谁又是呢?裘四少爷这番话,是以身为是世交故友的立场说的,还是以旁的身份呢?”

  “我——”

  “还请裘四少爷日后莫再说这些引人遐想的言语了,湘仪自幼与你有婚约,的确曾幻想过婚后与你琴瑟和鸣,甚至对你心生爱慕。”

  裘邵言身形一震:“你爱慕我?!对不起,我从前不知情……”

  袁湘仪苦笑一声。

  世人皆能看出她爱慕他,可他却原来不知啊。

  罢了。

  她强忍心酸,释然一笑,“昨日种种,已成过去,湘仪不愿回头再看。如今你与王小姐一双人,湘仪无意再插/入,我也该放下了。”

  裘邵言眉头微微皱起低喃,“放下?”这一刻,他的脸上有一丝茫然,心中竟然陡然升起一丝不明情绪。他分辨不清,但令他难受。

  袁湘仪眼底微红,却仍是在阳光下笑着,笑得灿烂,“对,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于你。或许有朝一日我也能寻到我的那个良人罢。”

  说完,将肩头属于裘邵言的披风取下,放在他怀里,转身离去。

  小姐儿一袭火红衣裙,背脊纤薄,却挺得很直,透着坚定。

  无人看见她转身那一刻落泪。

  怀里的披风尚有余温,裘邵言紧紧抓着。

  这一刹那,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他终于明白了,心底那一抹情绪,名为怜惜。

  他定是疯了!

  接下来几日,袁湘仪有意疏远裘邵言,只要有裘邵言出现的地方,她便不会出现。

  然尽管如此,依旧常常传来王恬恬哀怨的哭泣声,日渐频繁。

  她再无往日鲜活模样,白日也懒得梳妆,有时披散着头发,双目哭肿成核桃状,疑神疑鬼,袁湘仪不出现,她便疑对方心中有鬼,心虚才不敢现身。

  白日袁湘仪与裘邵言都各自有事要忙,二人一同不在营帐,王恬恬便哭得更加委屈,觉得他们在外幽会。

  到了晚上,裘邵言回到营帐中,王恬恬便哭着央求裘邵言与她行房事,直言自己不信再无法有子嗣。

  “邵言哥哥,呜呜呜,你要我吧,你要我吧,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一定会再有一个孩子的!”

  王恬恬将裘邵言推倒在被褥中,哭着乱扯裘邵言衣衫。

  只要她再怀一个孩子,邵言哥哥会原谅她的,会像从前一样对她好的!

  裘邵言不发一语将她拉开起身,静静看着她,“恬恬,不会再有了,你先将身子养好。”

  “不!一定会再有的!”

  王恬恬歇斯底里,“你就是不愿碰我,你不爱我了邵言哥哥,你爱那袁湘仪!”

  说罢,哭着跑了出去。

  这几日她常常往外跑,太过危险,裘邵言不得已命暗卫负责看紧她,这时暗卫出现,将王恬恬带回,并未再让她跑出外头。

  王恬恬不愿回来,挣扎不休,“我恨你!邵言哥哥我恨你!你说过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你骗了我!”

  裘邵言怔然。

  她便挣脱了束缚,“我要和你和离!”

  一旁摆着笔墨,她哭着在纸上快速写和离书。

  裘邵言夺过,一把撕了,眼神骇人,“恬儿,不要再闹了!”

  “我没有闹,和离,我要与你和离,我恨你呜呜呜……”

  王恬恬继续写,裘邵言便继续撕。

  她写一张,裘邵言撕一张。

  他没有想过与她和离。

  最后王恬恬写累了,扑在床褥中大哭。

  裘邵言轻拍她后背,“你不要乱想,我既娶了你,就不会始乱终弃。”

  闹这一场,王恬恬心到底安稳了一些,邵言哥哥的态度表明,他是不想与她和离的,他还爱自己。

  因而,再接下来的几日,她便非要与裘邵言一同进出,并不许裘邵言与袁湘仪说话,更甚至,要裘邵言回戎城去。

  裘邵言自是不愿回戎城。

  这矿不但是袁湘仪的,也是林瑞宁的,他来此是帮林瑞宁的。

  谁知王恬恬闻言,却瞬间落泪,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那我们唯有和离了。”

  裘邵言不可置信,“恬恬,你让我陌生。从前你从不会如此无理取闹。”

  王恬恬更委屈,“既然你觉得我无理取闹,那我们和离好了!”

  和离和离和离,她口口声声都是和离!

  她为何将“和离”二字说得如此轻易?

  裘邵言心痛,无比失望,“难道我们曾经的感情,在你口中如此轻松就可以舍弃吗?”

  他自嘲一笑,“看来我们还是分开,各自冷静一下罢。”

  说罢,搬离营帐,分居了。

  王恬恬夜里独自委屈大哭,“邵言哥哥,你不爱我了呜呜呜,连我说和离,你也不在乎了。”要是在乎,又为什么不答应她回戎城?

  连她提和离,也无法令他动摇了!

  .

  临阳。

  裘牧霆暴怒至极,一脚将王进踢飞,丝毫没有收半分力气。

  王进撞在墙上,倒地哀嚎惨叫,口鼻流血,骨头断了数根。

  再看其余人,脸色也不比裘牧霆好到哪里去。

  林东恒后怕得手都在发抖,裘老太爷握紧拐杖,又狠狠砸了王进几下。

  老头儿气急喝骂,“畜/生,敢给老夫的小孙夫郎下毒,老夫打死你!”

  眼看王进出气多进气少,林瑞宁这才开口,“祖父消消气,莫打了,这样便让他死了的话,却是便宜他了。”

  他桃目微眯,冷笑一声,“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几日,早有暗卫禀告,王进常常鬼鬼祟祟观察他们府宅动静,眉间藏奸。

  又查到王进偷偷跟在忌女和几个丫鬟后头,看他们去哪儿买吃食,有什么外人能进出他们府宅等。

  甚至查到他去买了砒霜!

  他自以为自己这番动作无人察觉,殊不知,一切皆被林瑞宁与裘牧霆看在眼里。

  到王进买砒霜这一步,裘牧霆便已起了杀心,林瑞宁却按下他,反而笑了,“捉贼拿脏。”

  他倒是要看看,王进是如何作死的。

  于是,他故意叫忌女去买酸梅汤,忌女买时,特意大声说是买来给他吃的,果然引得王进揣着砒霜跟了一路,可惜一路都没找到机会下手。

  眼看忌女进了府宅门,王进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谁知这时谁喊了忌女一声,忌女便把食盒搁在府宅门进去的廊下,跑了。

  而恰巧,今日没有人守门。

  里头也静悄悄的。

  竟然好似空无一人!

  王进便斗胆跑过去,心惊胆战又激动的,悄悄将砒霜下在酸梅汤里头。

  可惜他却不知,此时林瑞宁裘牧霆等人,正在景观小亭台上宴请县令与几位秀才,这亭台较高,正好可以看见那处,这一切,也被他们全看见了。

  捉贼拿脏!

  王进投毒,被县令与几个秀才一同亲眼撞见,说明并非林瑞宁等人诬陷他!

  方才,裘牧霆暴怒,殴打王进,然县令与那几个秀才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出言阻止。ΗtτPS://Www.sndswx.com/

  谁人没有听说过裘三爷凶名?

  谁人又不知裘三爷护夫郎?

  王进真是斗胆包天!

  直到这时林瑞宁出言说,“虽他犯了死罪,我却不是滥用私刑的人,还请县令大人派人将他捉拿收监,还我一个公道了。”

  县令忙点头,“是,是,这人狗胆包天罪大恶极,竟敢在县主您的食物中下毒,真是罪该万死!来人,将他押进大牢!”

  王进被拖走时,如一条死狗。

  他知道,自己失败了。

  毒害林瑞宁不成,自己却被反将一军!

  没错,林瑞宁一定是故意的,他没有错过他唇边一丝嘲讽!

  如此,王进被押进大牢。

  那几个秀才也是好事的,走后,将王进的所作所为与外人绘声绘色说起,引得众人对王进这个昔日才气秀才唾弃不已。

  但王进在狱中却不甘心,他是收到好友从戎城寄来的信后,知晓女儿陷害林瑞宁不成,反而自己再无子嗣的可能后,才在绝望中对林瑞宁起了杀心的。

  事情败露,他却不想死。

  所以他竟然还写了一封信,收买人,想要寄给王恬恬,让王恬恬求裘邵言,再让裘邵言求林瑞宁,饶他一命。

  但他却忘了,这可是林瑞宁的封地。

  王进想杀的、得罪的,是林瑞宁。

  莫说林瑞宁不容他,便是这里的百姓,也不容许他谋害自己敬重爱戴的县主!更不敢背叛林瑞宁!

  因此,被他收买的人,在拿到信后,直接呈给了林瑞宁。

  林瑞宁看过,又给裘牧霆看,笑吟吟的,“如何?”

  裘牧霆眸色含冰,“这封信,我会让人快马加鞭送到她和邵言手里。”

  他倒要看看,他的儿子,会不会替谋害自己小爹和弟弟的奸人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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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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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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