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恒与云书只皱眉,让下人小心谨慎些,慢慢前行,莫要失足从山路两侧滚落山脚。
黑色骏马微微昂起头颅顶了顶主人的手心,马蹄踢踏两下。
裘牧霆唇角含了一抹笑,凌厉丹凤眸漫不经心掠过两侧浓雾,并不言语,轻拍它脑袋。
于是黑色骏马便恢复如常,这是它与主人长久以来的默契。
片刻的细微互动几乎无人察觉,然林瑞宁注意力一直在男人身上,这些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结合袖口里头缠绕的玫瑰藤蔓躁动的表现,不由心神一动。
低声开口,“世叔可是觉得这雾来得不寻常?”
说着,一边隔着衣裳,轻轻捏了捏不安分的细小藤蔓。
收到警告,想要从袖口爬出的藤蔓立时蔫了下去,软软缠回林瑞宁手腕。
裘牧霆轻笑,有些惊讶,“瑞宁莫非看出了什么?”
他面不改色,闲庭散步一般从容,若不是林瑞宁心细,恐怕真被忽悠过去了。
啧。
林瑞宁轻哼一声,有些小傲娇,一双桃花眸瞳孔聚了聚光,盯着山路上方的浓雾,仔细看去。
上方的一片山林,浓雾重重,能见度很低,的确看不出什么异常。然而林瑞宁却在车马行走的嘈杂声音中,听出了细微的杂音。
窸窸窣窣,就好似有人在林中小心移动发出的!
林瑞宁心头一跳,眉头蹙起。
风神甩着尾巴,不是很情愿的靠马车更近。
“不用怕,”林瑞宁手背一暖,裘牧霆声音低沉,稳重有力量的音色有安抚人心的魔力,“有我在。”
林瑞宁好像吃了软筋散,被他摸一摸手背,浑身都没力气了,腰肢软了下来,靠着窗子,掀起长睫,眼里敛了层朦胧令人心痒的娇意,哪儿都软,就嘴是硬的,“我才不担心。”
还是有些担心的,在不暴露变异植物的情况下,他大概可自保,却保不了几位长辈。
裘牧霆闷闷低笑,纵容的捏捏他的指节,便克制的收回手,在马背上坐直,硬挺腰背蓄着隐而不发的蓬勃力量,如一杆锋利长枪。
有他在,的确可放心。
日头升起,浓雾大概也会散去,隐在暗处的人按耐不了多久,终于在一处地势险要之地,猛地从上方山林呼喊着冲下来!
“啊!”王素娟受惊大喊。
驾着马车的马儿受了惊吓,眼见着便要失控,被刘七一手用蛮力硬是摁了回来,死死拉着缰绳,不令它动弹,马车里头几位长辈这才勉强稳回身子。
岁迎岁迎及青风等几个下人,也骇然贴在马车旁,看着浓雾后,“老爷,夫郎!”
忌女则是第一时间便护在少爷的马车另一侧。
自然,林瑞宁的马车是最稳的,商十驾车,又有裘牧霆在侧,他在马车内几乎感受不到波动。
很快,一群手持刀斧的大汉将他们一行人团团围住,“哈哈哈哈!算你们运气不好,遇到我们金木寨剪径!”
林东恒刚将夫郎身子扶稳,听到此话,面色不好,“是金木寨山匪。”ΗtτPS://Www.sndswx.com/
金木寨在临阳镇赫赫有名,打家劫道j淫掳掠无恶不作,就是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没想到今日自个一家竟是撞上了!
云书脸一白,连自个腹中难受也顾不得,用力握住他手腕急道,“瑞宁!”
这种危急时刻,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自个的哥儿。
林东恒捏了捏他的肩膀,“我知。”
便掀开帘子,只身一人下马车,从始至终并未将马车内三人露出来。
为夫为父,此刻他自是要挺身而出。
垂首拱手,“各位大哥,小人今日只是上山祈福,无意冒犯,小人愿将所带银两及值钱物件一并留下,只求各位大哥别伤我们性命,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为首的山贼包着一只眼,瞧着林东恒冷笑,“哼,你倒是有胆量,敢与大爷我讲条件。”
他还要说话,忽而身后一声压着嗓子的咳嗽响起,“咳咳。”
似是想到什么,独眼山贼面色陡然阴狠,“可惜,这些你留着到阴曹地府再慢慢说罢!”
说完,竟是快狠准的挥舞斧子,便要朝林东恒劈去!
“刘七!”林瑞宁惊呼。
刘七面色一肃,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向独眼山贼面门刺去,软绵绵的剑刃陡然挺直坚硬,折射寒光,带了煞气。
“你还是个练家子!”刘七动作又快又狠,独眼山贼惊出一身冷汗,收回斧子躲避,刘七跳下马车,与他打了起来。
后面的贼众也一拥而上,喊打喊杀,商十与他们战在一起。
王素娟与云书云山三人在马车里头捏了一把冷汗,山贼人多势众,怕商十与刘七不敌,林东恒与青风几人要去帮忙,林瑞宁忙道,“爹爹,您还是上马车罢。”
裘牧霆策马上前,“此等小事,怀舟代劳即可。”
林东恒迟疑,裘牧霆已然快马冲入敌阵。
他身上并无佩剑,只一柄折扇,却势不可挡,连伤数人,动若游龙游刃有余,姿态矜贵从容,好似并未将这些贼人放在眼里。
一人一马,所到之处山贼无不躲避,像是看见煞星般,魂飞魄散。
刘七与商十身法也极好,招招皆是杀招,然看主子只断了贼人手脚却不取贼人性命,便领悟到了什么,也让他们苟延残喘。
此等场面不免残忍血腥,岁迎岁欢瑟瑟发抖不敢看,忌女却看得如痴如醉,双目连连放光,小脸红扑扑。
原来竟还可这样出剑!真厉害啊!日后她也要如此厉害!
转瞬间,贼人便被收拾得七七八八。
忽而山林上又冲出一群贼人,这一回竟是准备放箭!
林瑞宁的马车在靠近山林一侧,眼见着弓箭便要尽皆射到他的马车上,林瑞宁一把将要给马车挡箭的忌女拉上车,“傻丫头!”
忌女也觉自个方才举动蠢了些,不过仍执意要护在少爷身侧——若是马车被箭射穿,那便射在她身上罢,莫要伤了少爷!
“咻——”破空声,数十弓箭射下。
“瑞宁!”云书心胆俱裂,便要下车,林东恒红了眼死死拉着,“书儿!”
林瑞宁遮住忌女眼睛,已决定在马车内放出变异植物。
却在这时,“锵!”
清脆的鸣金声如雨点般响起,嘈杂不停,弓箭分流射入地面,这动静,分明便是有人在马车一侧,以金器挡下了弓箭!
林瑞宁呼吸急促,“世叔?!”
他心中发紧,想要掀车窗帘子,手方却被一只大掌隔着帘子用力握着,灼热温度源源不断传来,“瑞宁乖些。”
听他气息,竟与平时无甚差异。
林瑞宁这才安心,“好。”
忌女心中为裘老爷鼓掌——嗯,今日裘老爷拼死也要救少爷的表现,十分得她的认可和赞赏。
裘老爷这样好,难怪少爷心悦他。
外头再无弓箭声时,林东恒忙出来查看哥儿,见一地弓箭,不由双腿发软,又见哥儿的马车竟完好无损,颤抖的心才安定了。
林瑞宁掀开帘子面容含笑安抚,“爹爹,我无事。”
“老爷,方才多亏了裘老爷呢!”忌女不忘替裘老爷邀功。
林东恒看了一眼再次与贼人战在一块的裘牧霆,眸色复杂,还是点头,“嗯。”
贼人皆被裘牧霆刘七商十三人隔开,并不能靠近他们,林瑞宁目光看过去,忽而眸子微眯。
他下了马车,微弯腰,宽大衣袖下,藤蔓不着痕迹没入路边草丛。
贼人很快只剩寥寥无几,裘牧霆注意到哥儿下了马车,转身策马靠近。
就在此时,林瑞宁身旁一处枯枝烂叶下,一山贼猛然暴起!他竟不知在此提前埋伏了多久!
匕首刺向林瑞宁!
在林东恒云书王素娟惊呼中,林瑞宁腰身一紧,已调转身形被裘牧霆护在怀中。
等他站直,那贼人已倒地,死不瞑目。
“世叔?!”林瑞宁并未看见把柄匕首!
按照寻常套路,应是裘牧霆为他挡了一刀罢,把柄匕首该是还扎在裘牧霆身后……林瑞宁心头抽疼,便要去查看裘牧霆伤势。
林东恒与云书王素娟云山也奔了过来。
林瑞宁从裘牧霆怀中走出,绕到他身后检查,却并未发现任何伤口。
忽而一阵低笑自头顶,“瑞宁多虑了,我并未受伤。”
林瑞宁抬起头,便对上他含笑双目,再看去,他掌心握着几截断刃,匕首锋利,但他却毫发未伤。
“好厉害!”忌女双目放光。
林东恒不知该如何言语,深深行了一礼,“多谢救命之恩,瑞宁又被你救了一回。”
裘牧霆正要将他扶起,便听林东恒语气复杂道,“方才那一幕这般凶险,我知以你身手,也可只受重伤而不伤及性命。若是你因救瑞宁重伤,奄奄一息,再开口求娶瑞宁,我定不好再推辞。”
裘牧霆只淡淡轻笑,“可若只区区一个山贼便令我身受重伤,日后我又如何护得住瑞宁,您又如何放心将瑞宁托付给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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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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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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