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出了房门他便脚不能沾地了,沾了地则视为染了晦气,是不吉利的。不过林瑞宁没有兄弟,只能由林东恒亲自背他出门,交给裘牧霆。
至于裘牧霆要如何对待新夫郎,则看他的心意。
一般来说,对新夫郎看重恩爱些的新郎官,也会背自己的新夫郎,体力不支或是羞涩些的也会牵着,唯有不冷不热要振夫纲的新郎官,才会让新夫郎自个走。
“瑞宁,爹背你。”林东恒深深望一眼自家哥儿,眼里有疼爱慈祥及不舍,还有我家哥儿初长成的欣慰,而后背对哥儿弯下腰来,信心不足。
咳咳,别看他已经到不惑之年,但身体底子还是十分好的,早已为今日做了许多准备,日日锻炼。
林瑞宁微微颔首,轻轻趴在他身上。
一步步,六个台阶,仿若走了许久。
而随着林东恒背着林瑞宁靠近,院子里围观的人更是激动极了,大声欢呼起哄起来。
林瑞宁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裘牧霆,心跳如擂鼓。
对方今日墨发以黑玉冠高束,一袭大红喜服,龙章凤姿,红色被他穿得恣意狂狷,张狂锋利无比,胸前巨蟒盘踞,一派吞天噬月的气势,凛冽感扑面而来,令人神经颤栗,自骨子里彻底臣服。
然而他轮廓深邃的眉眼下,一双丹凤眸含着缱绻情意,他城府极深,往日谁也难以从他的眼中读到任何信息与情绪,今日却显而易见的只有一种情绪:愉悦,浓得溢出来的欢喜。
林东恒已走到裘牧霆面前,叹一口气,原来这台阶这样短,原来这便是嫁哥儿的滋味,心中又酸又涩,郑重道,“怀舟,瑞宁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他,莫要令我们失望。否则,即便你是裘牧霆,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不会放过你。”
“自然,怀舟在此立誓,日后若是让夫郎受到半分委屈,便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裘牧霆字字缓慢而认真,目光越过林东恒,与哥儿熠熠桃目对上。
他的誓言,是说给林东恒听的,更是说给哥儿听的。
“好!”众人早已哄笑拍掌叫好。
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这人竟然如此直白,林瑞宁轻咳一声,垂下眼睫,不再看他。
不过任谁都能看出新夫郎害羞了,粉腮染上红霞,更是美得让人心醉。
失神间,忽觉腰间一紧,膝弯被托起,他已然换了位置,鼻尖一股好闻的雪松香味幽幽传入。
抬起头来,原来他已到了裘牧霆怀里,抬头恰好看见对方线条流畅锋利的下颌,每一寸肌理都愉悦温柔的放松着。
似是知晓哥儿在看自己,裘牧霆低下头来,眉目含笑,“夫郎,抱好了。”
林瑞宁默默伸出双手,环住他脖颈,将脸埋在他颈侧,只露出红得滴血的耳朵。
新郎官竟然直接抱起新夫郎,关内做派较为内敛,鲜少有这样大胆豪放的,不过众人在震惊片刻后,又觉得理所当然,更加亢奋了!
在一片热闹中,裘牧霆抱着怀中哥儿,一步步向外走,人群自觉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哦哦,新郎官抱起新夫郎咯!”
“啧啧,新郎官年岁大了些,不过却生得俊美不凡,又疼夫郎……”
“废话,人家宁乐县主这样美,谁人舍得不疼他?若是我,我定——”
一记眼神落在这大放厥词的男子身上,男子吓得打了个哆嗦,美梦立刻碎了。
等他浑身鸡皮疙瘩消下去,那位笑里藏刀的新郎官已经抱着宁乐县主走远了,只留给他一个高大伟岸的笔挺背影,似高山屹立,坚铁打造,坚不可摧。
男子恍惚,竟觉得他与宁乐县主十分般配,下意识在心里想道:是了,娇滴滴又柔弱的宁乐县主,就该配这样的男人,为他撑起一片无忧天地,遮风挡雨。
众人还在踮脚看着走远的新郎官新夫郎回味与不舍,扭头就又看见二十几个乖巧好看的丫鬟,人人各端着托盘跟随在裘牧霆与林瑞宁后头往外走,托盘上是金银绸缎饰品,各色祥瑞花草与玉如意,精致点心,琳琅满目。
这还不算,丫鬟后头又是长长的小厮队伍,两人一组,一百零八抬嫁妆,有的打开有的合上,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田地屋契、珍玩小物、干果零嘴……应有尽有,让人大开眼界,连连吸气。
这场面,足以令他们记一辈子!
有人疑惑,“宁乐县主出身不过小门小户,怎么有这样丰厚的嫁妆?”
旁人啧啧摇头晃脑,“一看你便是外乡人,怕是有所不知了罢,宁乐县主自个挣的银子便不少。”
“是啊,虽是哥儿,但宁乐县主却不拘小节自食其力,真是令人钦佩!”
“还有还有,当今圣上也赐了五十抬嫁妆给宁乐县主呢!”
“这算甚么,裘家下纳彩礼与下聘的场面才令人震惊……”hτTΡδ://WωW.sndswx.com/
于是众人又开始猜测这新郎官是何许人也,猜来猜去也猜不出,只断定他并非凡人。
唯有十几位官员摇头相视一笑,并一些州府赶来的富庶人家心照不宣。
啧啧,这裘家啊,可不得了……
林东恒与云书,及王素娟云山也跟着往外头走去,看着满目的红与长长的送嫁队伍,满意笑了笑。
这些人,都是要跟随着到戎城去的,少数几个是他们新买的,其余的是裘牧霆安排的人,据说不论男女都有武功在身,不怕长途跋涉,好伺候哥儿。
而林瑞宁在出了自个的小院后便抬起头来了,回首看,忌女在他们后头,提着个花篮洒花瓣,让他好笑。
外头也是宾客围满,到处已水泄不通,皆是围观他与裘牧霆的。
看这场面,若非不准上围墙,说不得围墙与房顶及树梢上都要挂满人!
今日他成亲了。
林瑞宁抱紧裘牧霆脖颈,对着满堂宾客从容勾起嘴角,见到熟悉的面孔带着祝福,他便也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比如何勋,他也牵着他母亲来了,少年双目很亮,有着祝福与坚定,在擦肩而过时发誓,“下个月我一定会考上秀才的!”
林瑞宁笑着点头。
从始至终,林瑞宁没有开口说话,裘牧霆也没有,但两具身体相贴,他能听见裘牧霆强而有力的心跳,林瑞宁相信自己的也是如此。
纵然再热闹与不舍,转眼间,他们也已穿过满目的笑容与祝贺及一路喜庆,到了府宅门口。
入目第一眼,便看见一顶华丽精美的花轿,十分巨大,要足足十六人抬,往后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马车与马匹,车队两侧挤满了翘首以待的百姓,如此盛况,怕是一辈子只能瞧见一回了。
莫说临阳镇的百姓们没见过,便是在场走南闯北的富商、与自上京走马上任汜州的官员,也不曾见过这样的送嫁规模。
这样多的车马与人力本就难得,加上一路的开销用度,要一路向西北行到数千里外的戎城,得耗费多少银子?他们想都不敢想,怕是皇上的公主出嫁也没有这样的奢华。
林瑞宁被轻轻放置进喜轿上坐好,四周好闻的幽幽花香浮动,喜轿里头有固定的火桶,炭火烧得很足,一点也不冷。
分开时,裘牧霆借着宽大衣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满足低叹道,“瑞宁,你终于是我的夫郎了。”
难以言喻的情绪传便全身,林瑞宁一直飘在半空中的一颗心,终于落到实处。
他挺直身子,纤细脖颈优雅支起,嫁衣火红凤冠垂下珠帘,姿态看着十分端正端庄,但在无人看见处,却伸脚踢了一下裘牧霆的小腿,似笑非笑,“我与世叔还未拜堂成亲,怎的就成了世叔的夫郎了?”
裘牧霆微愣,而后笑不可遏,“是,那便拜堂之后,再称呼瑞宁为夫郎也不迟。”
说着,竟也不顾众目睽睽,执起他的手一吻,闷笑,“我必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让瑞宁快些抵达戎城。”
林瑞宁:“……”他竟反被调戏了。
然而眼前的男人太过耀眼好看,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好。”
大夏国风俗如此,哥儿姐儿出嫁,不在自家拜堂。林瑞宁也提议过在府里拜堂成亲,到戎城再拜一回,然林东恒与云书却坚决不同意,林瑞宁知他们是为自己考虑,怕裘家与裘家族亲心中有嫌隙。
他们坚持,他便也只好作罢。
抬起头来,几位长辈已到花轿外,又是一番细细叮嘱,林瑞宁一一应了。
临到分别,好似有说不完的话,这时却已到吉时。
“去吧,注意身子,到了给爹爹写信。”云书依依不舍放开他的手,双眼含泪。
裘牧霆郑重对四位长辈颔首,“我会照顾好瑞宁,还请岳父放心。”
说罢,翻身上马,追风挂着喜庆的红绸,十分威武。
喜婆将花轿帘子放落,“起轿——”
一瞬间喜乐响起。
暗卫穿着喜庆衣服,充做轿夫,抬起十六抬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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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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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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