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驶入山脚下的庄子。
驾车的下人脱下蓑衣斗笠,捧着怀里的盒子,快步来到小厅门口,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低着头,“爷,小人已将林老爷一家安全送到府中,这是林少爷送与您的礼物。”
桌边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姿端正沉稳,一半隐在昏暗暮色中,一半被从小窗照入的光线笼罩,面容更显大气冷俊,正在与自己对弈。他拇指摩挲着一枚白子,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幽深,墨瞳凝着柔光。
听到下人禀告,抬起头来。
下人正要将带回的礼物送进来,但没想到主子已经来到他身前,将盒子捧走。
下人一惊,完全没想倒他竟会亲自出来接这个盒子。
要知道,以往多少人送礼,爷都不甚放在眼里,只亲人送的礼物,才稍微在意,却也不会珍重到亲自从下人手里接过。
就好像等不及了似的。
但……怎么可能?他们爷啥好东西没见过,何必在意这一份!
盒子入手很轻,裘牧霆一手托着,一手打开盖子,一阵扑鼻而来的花香,浓而不腻,甜而不妖,似是直通肺腑,闻之精神微缓,心神和煦许多。
裘牧霆眼底有些惊讶之色。
这些玫瑰花瓣,的确非同寻常,他从商队老板那里得到的玫瑰花瓣已是上品,可与瑞宁送他的,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些花瓣片片色泽鲜红,娇艳欲滴,花瓣饱满,比寻常的大上许多,竟有巴掌大,养得极好。
瑞宁真是待他不薄。
裘牧霆眸色加深,唇边染上一丝笑意,锋利眉眼柔和许多。
“来人,准备热水浴桶,抬到我房里来。”
“是。”
今晚,他们天天洗井水也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爷,要用热水泡澡!
刘七和裴五趴在床上,后背皮开肉绽敷着药,听到这消息,吓得从床上一跳而起,疼得呲牙咧嘴也不顾,急切的瞪大眼睛,“可是爷的伤加重了?!”
眼睛都愧疚红了,“莫不是因我们气到了爷,毒气加剧,随着气血运行,爷才……”
见他们两好似要冲去给爷跪着请罪,一个汉子走进来,“瞎咧咧什么,我们爷只是泡个热水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又一个下人走进来,恍恍惚惚,“不是啊,爷撒了好多玫瑰花瓣下去泡澡呢!”
众随从:“……”见鬼,他们的耳朵出现幻听了。不好,这庄子闹鬼。
林瑞宁给的玫瑰花瓣挺多,裘牧霆并未舍得全部用来泡澡,又泡了壶花茶之后,剩下的便交给下人,郑重交代他们用上等的碳,细细烘干。
主子又是用玫瑰花瓣泡了许久的热水澡,又是喝花茶,如此反常,但下人们一个都不敢凑上去问缘由。
反正他们爷看着心情明显不错,那便够了。
这边,林瑞宁几人回到府里之后,云书林东恒客气送走慕怀舟的下人,林东恒原想扶着云老汉先进房内歇息,他们早上便给二老布置好了一间房。
然而云老汉却摆摆手,乐呵呵的,“不用,天色已晚,还是趁早收拾妥当为妙,瑞宁也该饿了,先做些饭菜吧,莫要饿到他了。”
如今他脸色红润,哪里还有一丝病气?能搬来与自家哥儿以及外孙共享天伦之乐,让他精神勃发,原本就剩一点病根而已,现下是什么都好了。
王素娟也关切道,“对,天气凉快,书儿,快烧些热水来,给瑞宁泡个澡,让他热热身子,去掉寒气,可别又让风寒加重才好。”
既是如此,云书和林东恒也不勉强他们。
云书也是心疼自家哥儿的,见他此时披着厚厚披风,手指都缩进了袖子里,立刻进了厨房,手脚麻利烧热水。
王素娟也帮着收拾,洗菜淘米,开始做晚饭。
五个下人都发卖掉,家里已经没有下人了,林瑞宁原本也想进厨房帮忙,然而云书和王素娟哪里敢让他闻到油烟味?更是不舍得让他动手的。
“快去歇着吧,今日在外一天,累着了吧?”云书闻声道,轻轻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出厨房。
“瑞哥儿,这里有外祖母呢,外祖母给你做好吃的,啊。”王素娟也满脸慈爱的哄着。
林瑞宁无奈,他中午在庄子睡了一觉,其实现在正精神饱满,一点也不累,更不困。
但他的确是闻不得油烟味的,现在王素娟往锅里倒油,隐隐盛腾起一股油烟,他喉咙发痒,压抑住咳嗽的冲动,乖乖点头,提着一壶开水,往正厅走去。
正厅已点上了蜡烛,阴雨天气,傍晚格外昏暗,水汽厚重的凉风吹入,烛火摇曳。
气氛倒是温馨。
林东恒与云老汉坐着闲聊,他已帮岳父把衣物细软放置好在房中。
林瑞宁端着水壶走进,笑了起来,“外祖父,爹爹,瑞宁给你们送些水来喝。外祖父病体新愈,就莫放茶叶了罢?”
“瑞哥儿真是懂事,贴心。”云老汉,名叫云山,看着外孙,欣慰的开怀朗笑。
他是个身子骨硬朗的老汉,性格开朗。
林瑞宁给他倒了一杯开水,等凉了一会儿,云山便一口喝尽,老脸舒展许多。虽是白水,可他却莫名意犹未尽,又自个倒了一杯,再一杯。
“岳父可是渴了?”林东恒惊讶。
“渴倒是不渴,只是这白水喝着,分外甘甜可口,许是老汉我今日心情好的缘故吧,哈哈哈哈!”云山又一口饮尽,再倒一杯,一壶水,他竟是就这样喝完了。
林东恒失笑,随后便感到一阵心酸,愧疚道,“都是小婿无能,没有早些接二老到府中尽孝。”
“哪里的话……”
二人说了一会儿体己话,林瑞宁在旁边安静听着,浅浅含笑。
方才他在水壶里加入一些灵泉水,所以云山喝着,才会觉得格外好喝。
没多久,云书与王素娟便开始布菜,因着天色已经不早,所以简单做了四菜一汤,但味道也是不错,且难得团圆坐在一起,即使叫他们吃野菜,也是无比幸福的。
饭桌上欢声笑语不断,林瑞宁胃口小,先吃完。
云书替他提了两桶热水,让他在房内沐浴,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而他则是再次返回,陪大家继续吃饭。
洗澡时,林瑞宁莫名想到那盆加了玫瑰花瓣的洗脸水,不由失笑。
眼波流转,他从空间摘了些玫瑰花瓣放入浴桶中,缓缓坐入水中,闭上眼睛,一边泡澡,一边默念空间修炼心决。
等将心决运行七七四十九遍,林瑞宁睁开眼睛,洗澡水已有些凉了,但他因为心决原因,却并不觉得冷。
一边将玫瑰花瓣捞起放回空间,让它们由空间自动分解掉,林瑞宁在脑中还一边漫不经心的想着,不知那个男人可否收到了他的玫瑰花瓣?
应该会泡花茶喝吧?
反正林瑞宁不敢奢望他会用来泡澡。
脑补一秒那幅画面,林瑞宁不由莞尔。
啧,可真是无比违和啊。
待他洗好澡,小厅那边几人也用好了晚饭,王素娟收拾碗筷,云书则是来把林瑞宁的洗澡水提去倒掉。
又过半个时辰左右,一切收拾妥当,大家也全都洗漱完毕,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林瑞宁主动与云书和林东恒说起他从慕怀舟手里买了铺子一事,并说明日会与慕怀舟去府衙过户。
云书与林东恒讶异不已,待得知他仅用四十五两便买下来了,便更加惊讶了。
临阳镇何时有了这么便宜的铺子?他们怎么不知道?
夫夫二人对视一眼:莫不是,又是怀舟亏银子,送与瑞宁的吧?
转瞬间二人对自己的第一反应都哭笑不得,摇摇头,“罢了,明日我们与瑞宁一同去,便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然而第二日,他们二人并没能如昨夜所想的那般,顺利出门。
一早,云书他们还未用早饭,老夫人便由丫鬟搀着,站在了他们的府门口外,也不进门,只是脸色冷沉的站着。
其余几房的人,也立在老夫人身侧与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俱都带着看好戏的讥讽笑容。
林瑞杰轻哼,“哼,三叔夫郎竟然接自己的爹娘来长住,真是好大的胆子,这到底是林家,还是他们云家?我们三叔可未曾入赘。”
闻言,林老夫人更是怒气勃发。
小厮上前去,倨傲而粗暴的去拍门。
很快,林家三房的府门外,便格外热闹起来,虽然时辰尚早,但也有许多人经过,都凑上来,围着看热闹。
一辆奢华低调的马车驶入巷子,快速靠近林府,后头还跟着几名骑着高头大马的随从,气势凛凛,途经之路,行人纷纷避让。
赶车的下人以及骑马的随从,全都肚子咕咕叫。
但他们不敢有异议。
毕竟他们爷,也并未用早食。
这出门也太急了些……
忽然马车一停,赶车的下人禀告,“爷,前头被堵住了,似是林家的人在争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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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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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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