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看端庄大方坐着的貌美三夫郎,又看看盖着红纱盖头但仍能大概看清面容的新娘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嘀咕道,“说是高堂,不过宁乐县主比四少与四少奶奶还小罢?”
啧啧,年岁虽小,辈分却大啊!
宁乐县主才十八,但膝下已有两个小辈喊他做三爷爷夫郎啦!
他的声音很小,但旁边人一听也乐了,附和起来,一时似传染一般,正厅里的宾客皆笑着打趣起三夫郎来,毕竟平时可没有这样的机会,唯有今日裘三爷不会责怪他们。
一时间,宾客们竟然将话题与关注都落在林瑞宁身上,真正的一对新人,被众人簇拥着,却反而被冷落了。
王恬恬揪紧手中红绸,听着耳旁议论谈笑,宾客们对林瑞宁善意恭维打趣。
就好似,今日成亲的人不是她,而是林瑞宁一般,可明明她才该是今日的主角啊……
王恬恬一颗心又酸又涩,咬紧嘴唇,隔着红纱盖头抬头远远望去,只见林瑞宁坐于高位上,娇媚富贵,优雅浅笑,从来不曾尝过被人冷眼的滋味的模样。
都说戎城苦寒偏远,不如临阳养人,然林瑞宁的气色,反倒比在临阳时更好了,一看便知是被人娇养呵护着,才能养得这样好。
她忽而生出些怨气来。
是啊,林瑞宁什么都有,人人都疼爱他宠他,连裘家人也个个都护着他。可是自个却什么也无,人人皆不欢迎她。她只有今日,才绽放一点光芒,可就连这点微不足道的关注,林瑞宁也要夺了去么?
“恬儿。”一声温柔呼唤将王恬恬惊醒。
“啊!”王恬恬小小惊呼一声,回过神来,恰好对上林瑞宁视线,心中立时慌乱,忙低下头来,鼻尖沁出冷汗。
她,她方才是怎么了?怎能有那样可怕的想法?
裘邵言唤她,是提醒她,要走进去拜堂了,唱礼的媒婆已准备好了。
王恬恬点头,“好。”
她鼻息仍有些凌乱,一颗心充满杂念,因而脚下也失了分寸,自个左脚绊右脚,竟险些摔倒!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幸而裘邵言身手敏捷,及时将她扶住,声音依旧温柔,眼含笑意,“恬儿,小心,怎还这样笨手笨脚?”都是即将要做阿爹的人了啊。
他并未嫌弃小姐儿的笨拙,只觉率真可爱与众不同,还有些怜爱与担忧,怕她摔倒伤到腹中胎儿。
王恬恬羞窘,忙站好,她这一摔,头上盖头落了地,衣裳也有些乱了,绿意忙上前替她整理,重新盖好盖头。
这是小插曲,虽不常见,然自古也不是没有旁人也这样笨手笨脚的,并不碍事,宾客只是哄笑一声,倒并未说什么,只耐心等新娘子整理仪容,渐渐场面有些沉寂了。
裘老太爷沉了沉脸,不甚满意。
他本就不喜王恬恬,如今又多了一项不喜的理由:笨手拙脚,难掌大局。
林瑞宁一见裘老太爷握紧拐杖、花白胡子暴躁抖动,便知他不高兴了。今日乃裘邵言大喜的日子,怎么说都是他的好大儿,林瑞宁护短,不愿外人看热闹。
看好大儿的热闹,便是看裘牧霆的热闹,不可。
因而轻笑开口,“无事,都是第一次成亲,难免紧张,不要紧的,当初我与牧霆成亲时,也险些踩到衣摆呢。”
裘牧霆被点名,还没有说话,裘老太爷已经开始骂了,“是么?那真是险!幸而瑞宁没有受伤,否则老夫定要打他一顿,叫他尽顾着自个,竟不扶着你!”
“哪里没扶?”这是裘牧霆才含笑淡淡开口,“那日我倒是想牵瑞宁的手,分明是您老,非用拐杖将我打开。”
“你!”裘老太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林瑞宁与几位夫人捂嘴偷笑看。
众宾客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因为仔细回想裘三爷与宁乐县主成亲的那日,情形的确是如此!
在世人眼里裘牧霆向来不苟言笑,今日难得贫嘴,说起玩笑话,且回忆起成亲那日裘老太爷拿着拐杖虎视眈眈的场景确实诙谐,因而宾客们个个皆失笑,气氛轻松热闹起来,无人再记得方才新娘子闹出的小尴尬,现场也不冷场。
裘邵言向林瑞宁投去感激的目光。
林瑞宁不甚在意的回以一笑:小事一桩,不需言谢。
毕竟这个好大儿人品不错,虽执意要娶王恬恬,却主动提出分家,且竟还一分产业都不要,说要留给弟妹?叫林瑞宁十分意外,对裘邵言印象分也拔高一截,毕竟旁人都深信自个这辈子生不了子嗣,裘邵言却并未如此想,也没有将裘牧霆的产业视为囊中之物。
所以这样的举手之劳林瑞宁也乐意做。
王恬恬这时整理好仪容,恰好看见了裘邵言与林瑞宁的眉目交流。
竟说不出的和谐。
她一下面色发白。
“邵言哥哥……”王恬恬不安的揪紧红绸。
“嗯?”裘邵言温柔看向她,眼里带着未散的笑意。
王恬恬一颗心涩痛苦闷:方才邵言哥哥也是如此看着林瑞宁、如此对林瑞宁笑的!
她好想问问,为何邵言哥哥与表哥之间关系那样好了?可是发生了甚么事?表哥从前是喜欢邵言哥哥的,邵言哥哥以前不喜欢表哥,那……现在呢?
可是她不敢问。
这场成亲,本就是她爹设计来的,她能嫁给邵言哥哥已是幸运,怎还敢质问他呢?而且自个如此还有另外一桩事骗了他……
王恬恬摸着小腹,再次感觉到了卑微的滋味,眼圈泛红。
接下来便是拜堂成亲了。
因情绪低落,王恬恬表现不佳,拜堂过程中又接连出了几次小差错,尤其是跪拜林瑞宁与裘牧霆时,她该称林瑞宁为“小爹”,却唤了一声“表哥”,且那表情——竟眼圈泛红,眼带水光,旁人细细琢磨,觉得她带了两分哀怨三分委屈。
啧,这四少奶奶,耐人寻味。
难道她对宁乐县主不满?
在裘邵言低声提醒纠正、王恬恬重新唤了一声小爹后,王恬恬再次犯错,她给林瑞宁奉茶时,没有端稳茶杯,茶杯摔落,茶汤直接倾倒在林瑞宁手上!
裘牧霆丹凤眸含了冷光,用内力一击,将那茶杯击飞,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汤混杂碎片,散发热气。
裘牧霆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然此时谁也看得出,他面色黑沉,显然心情不虞!
林瑞宁的一双手被他握着,男人拿着帕子慢慢给他擦拭手背上的茶汤,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周身气息压迫感极强。
茶汤不是太烫,但林瑞宁肌肤娇嫩,细腻手背红肿了一小片,衣袖也湿了。
裘三爷戴了碧绿玉扳指的拇指轻轻摩挲过那片肌肤。
林瑞宁忙低声道,“无碍,不疼,先叫她重新敬茶罢。”
满堂宾客都瞧着呢,两位新人也还跪着,地上都是茶杯碎片与茶汤,这时冷场,着实尴尬。
忌女已用冷水沾湿帕子带了来给少爷敷,闻言跺脚,“少爷,您的手都肿了,还管那样多!”要尴尬也是那王小姐尴尬,她活该!
呜呜呜,少爷就是太心善了。
忽而裘牧霆起身弯腰将他打横抱起,冷脸大步向外走去,竟是要丢下这不管了,敬的茶也不喝了!
满堂宾客哗然。
“牧霆!”裘诵野裘青元惊愕,几位夫人不安,连裘老太爷都吃惊。
“父亲!”裘邵言惶惶看着他背影。
然,裘牧霆脚步都不曾停顿片刻,就这样抱着夫郎,毫不犹豫又无情的离开了。
无疑是一道惊雷,劈得众人心头一颤!
因为裘三爷的态度已表明,他不想喝这对新人的敬茶,不喜这对新人,乃至可能是厌恶的。
裘邵言跪在地上面色惨白。
王恬恬惶然无措,面无人色。
她听着四周议论声响起。
众人猜测她与林瑞宁的关系,是否有旧怨,说她相貌不及林瑞宁,气度行事不及林瑞宁,还表示了对邵言哥哥为何要与袁小姐退亲的不解,分明那袁小姐比自个好千百倍,是大家闺秀,温柔端庄落落大方。hτTΡδ://WωW.sndswx.com/
那袁小姐她知晓,邵言哥哥从前与她订过亲……
这些议论声不大,然王恬恬听在耳中只觉振聋发聩。
今日明明是她的大喜日子,本该高兴,可她如今只觉难过极了。
直到裘老太爷发话,王恬恬才继续浑浑噩噩的完成了其余长辈的敬茶。
终于送入洞房,王恬恬只觉得到了解脱。
待房内只有她一人时,王恬恬才委屈怨恨的痛哭出声。
为何,为何人人都要给她难堪?她不是故意将茶杯弄倒的啊!
为何他们这样偏心林瑞宁!
.
林瑞宁对老男人很无奈。
“邵言是你儿子,你带我一走了之,邵言定会受人异样眼光,你自小将他教养大,真忍心么?日后该要后悔了。”
裘牧霆只给他上药,不言。
他心疼邵言,但更心疼小夫郎。
良久才道,“他长大了,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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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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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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