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复杂的上下扫视裘邵言,隐晦的掠过对方的腰肢。
啧,好大儿还挺行啊。
裘邵言莫名觉得这样的眼神叫他难以抵挡,有些窘迫的将头垂得更低。如果可以,他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裘牧霆侧头,眉心微蹙,也不出声,仅是一动不动看着小夫郎,但林瑞宁仍可看出他心中不悦。
“咳咳……”林瑞宁轻咳两声,掩嘴讨好的勾唇赔笑一下,轻捏住对方的衣袖晃了晃,算是撒娇求饶。
哎呀,当着孩子的面呢,别生气啦,给我留点面子~
下不为例。
裘牧霆往他面前走一步,遮住他看裘邵言的视线。
林瑞宁好笑,他对裘邵言绝无别的意思,且裘邵言是行,一发击中,然裘牧霆更行啊,一发便是双黄蛋。
裘邵言微微整理情绪后,再次挺直背脊恳请,“是,湘仪她有孕在身,所以孩儿必须要娶她,我绝不能弃她与孩子不顾。”
“唔……既是有了孩子,那的确是要仔细计议……不过湘仪是如何想的呢?她可愿意嫁给你?”林瑞宁问道。
话音落下,现场却是陷入短暂沉默。
几息后,裘邵言面目苦涩,声音低沉道,“不愿,她不愿意嫁给孩儿,甚至我发现她悄悄托随行大夫为她开落胎药……”
也是那一刻,他才发现她已有了身孕,有了他的孩子,惊喜,错愕,震惊,以及懊丧悔恨怜惜自责……各种情绪将他淹没,叫他想哭又想笑。
他想,自己定是伤她至深,才会让她有了他们的孩子却不告诉他,还独自一人想要将孩子处理掉。
裘邵言知晓此事后,唯独对她没有丝毫恨意,反而是无限怜惜与自厌。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鼓起勇气叫大夫开落胎药的呢?她定是痛苦至极的吧?
也是那一刻,裘邵言觉得自己与尘埃无异,他不是人人尊敬的裘家四少爷,而是一个可怜的无能之人,让一个小姐儿即便有孕了也不敢将自己的后半辈子托付于他、不敢叫他当自己孩儿的父亲。
裘邵言深深唾弃、厌恶自己。
半陷入回忆,裘邵言双目赤红似有水雾,凄然自嘲一笑,“对,父亲说得极是,是我自作自受……”
是他有眼无珠,这样好的珠玉在眼前却没有看清,反而弃如敝履,如今有此下场,也是老天有眼,叫他尝尝被人厌弃的滋味。
裘邵言的模样太过失魂落魄,他本就晒黑了,又清瘦许多,加上许是一路急赶而来,风尘仆仆,看着便格外落寞,且曾经他是何等傲气狂妄的人?如今这样红着眼自嘲欲哭,着实叫人不忍心。
林瑞宁这个老父亲,也一边暗爽一边有点心软。
这倒霉孩子,前妻在他面前把孩子摔没了,要是袁湘仪再当着他的面喝落胎药,估计这辈子他都过不去这个坎。
不过此事最无辜的是袁湘仪,那小姐儿此时定是惶然无助,这个孩子来得太意外了。
难道真的要让袁湘仪喝落子药么?对身子伤害可是极大的……林瑞宁头疼。
啧,顿时不心疼裘邵言了好吧!
象征性随口安慰道,“好了,你父亲是说笑的,不是有句话叫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么,我们想想办法。”
“只怕我不配。”裘邵言哑声一笑,自厌的味道很浓。
裘牧霆单手负于身后,“你的确不配,有些事可挽回,有些事却是不可挽回。若湘仪是我女儿,我定不会将她许配给你,更不好意思登袁家的门替你下聘求娶。”
裘邵言面色灰败,眼中赤色更浓,“……是邵言令父亲蒙羞了。”
“令我蒙羞事小,伤害无辜女子事大,你明知对方非是你妻也并不是你妾,只因对方有情有义愿意献身救你,便不顾对方事后该如何自处,当真夺走对方清白,此为自私。事后又不曾考虑妥当,不为对方备下避子药,叫对方有了你的身孕,以至于要喝落子药落子,造成二次伤害,此为更自私愚蠢。行事不顾头不顾尾,岂止令我蒙羞,整个裘家的脸面都叫你丢尽了!”
一番话,算不得疾言厉色,然不形于色的怒亦是暴怒,同样能叫裘邵言无地自容。
裘邵言跪在地上,一句话也无法辩驳,只因他自己也是如此认为!
他的确是天底下最自私、最愚蠢之人!
但是——
裘邵言咬牙,“孩儿知即便我以死谢罪,也难以挽回对湘仪的伤害,孩儿只想这辈子用余生来弥补,来赎罪。父亲大人,我心悦湘仪,我想照顾她、呵护她,还请父亲大人成全!”
说完,狠狠地磕在地上,“砰”的一声,留下一道血迹。
裘牧霆淡淡冷哼。
“砰!砰!砰……”
裘牧霆不开口,裘邵言便抿唇默默一直磕,不顾额头鲜血淋漓,俊美的脸沉默着,眼里有种执着。
林瑞宁也气裘邵言不知珍惜袁湘仪这样好的女子,竟然选择王恬恬那样的,暗骂过几百回裘邵言眼瞎了。但他也清楚袁湘仪定是深爱裘邵言,才会明知后果也要献身救他,也许如今都还爱着。
这样的女子爱得轰轰烈烈,爱得毫无保留,这辈子也许再也无法再这样刻骨铭心的爱第二回,叫人动容。
因此,若裘邵言真的已完全放下王恬恬,爱上袁湘仪,那么让他们修得正果也未尝不可啊,反正看如今的局面,完全是袁湘仪掌握主动权。
自然,前提是裘邵言已真正完全放下王恬恬!
林瑞宁抬脚轻踢裘牧霆脚后跟。
裘牧霆冷怒面色敛了些,以为小夫郎有何事要他帮忙,看去时却见小夫郎只是不满的朝他努努嘴,竟是示意他走到一边去,莫要挡在他面前,都看不见好大儿了,碍事。
“……”
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磕头的不成器东西,裘牧霆还是顺从挪开一些,只是温声提醒,“血腥味冲。”
明知血腥味冲、我闻不得你还叫他流血?你就是故意的!
裘牧霆:“……”冷冷的,“停,要磕去外边磕,莫脏了我的地。”
裘邵言顿了顿,“……是。”
身子晃了晃,竟真的扶着地慢慢站起来,打算带着满头满脸血去外头继续磕。hτTΡδ://WωW.sndswx.com/
林瑞宁不满的瞪裘牧霆,忙在裘邵言要走时开口,“咳咳,不急,邵言坐着,我问你几句话。”
深知林瑞宁其人不能轻视,裘邵言也在林瑞宁成为自己小爹之后再未轻视过他,应了一声,擦着额上淋漓鲜血坐在较远的一把椅子上,垂头等待,“小爹请问。”
“你方才可是去见过王恬恬了?”
裘邵言摇头,“并未,我来临阳只是想亲自请父亲与小爹帮帮邵言,而非为她而来。她与邵言已和离,从此毫无关系,婚姻嫁娶各自安好。无论她日后成为谁的妻,都不是邵言该过问的。”
从和离的那一刻,他就放下了。
林瑞宁淡笑点点头,“嗯,如此甚好。”
听到他温和的语气,裘邵言麻木的心莫名一动。
他抬头愣愣看去,见到林瑞宁也含笑看着他,没有别的什么叫他捉摸不透的意味,只有温和亲切,明明年岁比自己小一岁,却无端的让他有种面对长辈的感觉,那眼神温和,甚至叫裘邵言恍惚觉得,眼前的人真的是他的亲小爹……是一种慈爱的感觉,林瑞宁用看儿子的目光看他。
此刻听见自己说与那人断干净了后,脸上更是浮现一种“孺子可教”的欣慰。
不等裘邵言回神,便又听得林瑞宁笑问,“那你之所以想娶湘仪,是因为她腹中有了你的孩子?”
“不!”裘邵言下意识反驳,“不是的!”
“是因为你夺了她的清白,因而你想对她负责?”
裘邵言摇头,“不是!”
“哦……那便是因为她救了你,你自责之下才会想要弥补了。”林瑞宁笑眯眯。
裘邵言站起身来,“小爹,邵言是真心爱慕她,这三种假设,邵言曾经也问过自己,但都被我都否定了。”
他的确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也是最自私之人,若非真的心仪爱慕上她,即便有人为他送命十回,他也可以做到无动于衷,而不是只要一想到她在夜里也许无助惶惶独自落泪,便心痛到几乎窒息。
林瑞宁但笑不语。
裘邵言忽而好似明白了什么,他握紧拳头,咬牙在林瑞宁面前重重跪下,“小爹,求您帮帮邵言!”
只要林瑞宁愿意帮他,父亲大人定会改变主意的!林瑞宁可以做到的!
林瑞宁笑了,“我可以帮你,但此事还得靠你自己。只要湘仪不改变决心,即便我与你父亲替你下聘,湘仪一样厌恶你,你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指尖轻敲桌面,“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你不如投其所好?”
裘邵言喃喃,“投其所好……”
“对,急她所急,忧她所忧,解她忧思,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走到她心里去。如此你才有资格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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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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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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