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悄无声来到床边。
床上的少年已经沉沉睡着,他身上已经不是之前的衣服,而是新换上的睡衣。
显而易见,并不是他自己换的。
女人俯下了身,厌恶地盯着少年的睡眼侧脸,眼尖的她注意到了少年脖子上的痕迹。
而且不止一处。
她伸手拉扯开衣领。
密密麻麻的痕迹触目惊心。
两天都没有消退吗?还是说这两天一直都有新的吻痕增加?
文森特先生,就这么喜欢他吗?
一个孤僻的,阴郁,性格并不讨喜的男孩罢了。
如果没有自己给他的容貌,他又怎么赢得男人的注意,如果自己再年轻十几岁,哪里轮到他???
女人美丽的脸庞浮现出怨恨,眉角却抽搐如痉挛。
她将藏在身后的手抽出,露出了泛起寒光的碎片,从殷红唇瓣中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女人殷红的嘴唇蠕动着:“贱种!把你的脸毁了,我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她笑的异常狰狞,嫉妒令她容颜歪曲成鬼怪。蜀南文学
或许是女人的视线太多灼热,睡梦中的梵玖有些不安地转醒,瞪大的瞳孔映出了站在床边扭曲的身影。
女人紧紧握着玻璃碎片,突然嬉笑了起来:
可能是光线不够,女人此刻的表情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画面。
“母亲,您这是?”少年似乎还没弄清楚情况,不明白女人表情为什么会这么可怕渗人。
那锋利的碎片猛地朝梵玖辞去,梵玖条件反射避开,碎片的尖端狠狠扎入了床单,可想而知女人下手有多么毫不留情。
如果梵玖没躲开,被扎刺身体的就是他。
“母亲,你怎么了?”
女人发丝凌乱,涂满了化妆品的脸庞在昏暗的房间里,如同鬼魅怪物一般,她显然没打算放过少年,依旧在步步紧逼:
“别喊我母亲。”她的脸上浮现出厌恶,哪怕面前的人和她有血缘关系,也没有丝毫动容,猩红的唇开启,她用嘶哑的声音骂道:“真会勾引男人啊,臭婊子。”
“你就这么喜欢勾引家教老师吗,之前是,现在就连文森特先生你也没有放过,你怎么这么贱啊,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贱的人……”
艳红双唇不断吐出不堪的字句,尖笑如粗砺石块撞击着耳膜,无数道得不到认可和信任的声音冲刷着脑袋。
梵玖猛地捂住了耳朵,他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仿佛无法承受这些记忆般不停摇着头:“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有勾引,妈妈请你相信我。”
然而,他的解释显然得不到认可。
“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了,如果你爱妈妈,想让妈妈好。”女人的嗓音带上了引诱的味道:“你是妈妈的好孩子,所以,你乖乖去死好不好?”
“只有你死了,妈妈才会幸福。”女人手里的碎片高高举起,在月光下仿佛索命的镰刀。
梵玖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他表情愣愣,就这么定定站在原地,闭上了眼。
如果他的出生注定是个错误,那就让他的死亡将这个错误纠正吧。
妈妈会获得她应有的幸福。
碰——
房门被用力踢开,站在门外的男人风尘仆仆,他有着一张和梵玖有几分相似的脸。
那是梵玖的父亲——梵临。
“你在干什么?”男人冲上去想要抢夺女人手里的利器,却差点被刺伤。
“他是你儿子!你的亲生儿子!”男人似乎也没想到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会变得如此陌生可怕。
他挡在了梵玖面前,与女人对峙。
女人风情万种地挑起眉,声音轻飘飘的,她抬起了手,涂有红色指甲油的,长而尖的指甲微微触碰嘴唇:“我忘了,你也很碍眼呢。”
“你在说什么?小柔,我是你丈夫。”男人似乎是刚刚回来的,看起来风尘仆仆。
“呵呵呵,你就没有点自知之明吗梵临,如果不是你当年设计让我怀上孩子,能有资格娶到我?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你就连我心爱男子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女人表情逐渐扭曲。
或许是被戳中了内心竭力隐藏的阴暗,或许是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妻子这样侮辱自己,梵临整个人脸上一下字难看起来,他咬牙切齿道:“姜初柔,我已经忍了你很久了,这些年来,你要什么我没给?我对你这么好,你就没有一点心动?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
“就你这样,我怎么可能会爱你,和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无比恶心,我也忍你很久了,现在终于可以摆脱了。”
她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
“你疯了。”男人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女人的笑戛然而止,她突然尖叫出声:“我没有疯!我没有疯!疯的是你们!”
像被刺激到一般,女人美目凌厉,猛地挥舞碎片。
花瓶,以及桌面上的全家福掉落,破碎。
整个房间变得混乱不堪。
晃铛,重物砸落的声音——
红色的血染红了地毯,血腥味蔓延。
一切都在定格,红色在少年睁大的瞳孔里延伸,将他最后一抹光亮吞没。
啊——
他叫出了声,如同绝望困兽最后的悲鸣。
倒在地上的男人瞳孔瞪大到极致,他捂着脖子,从手指间不断流淌出来的血仿佛没有尽头般。
“你——”男人抬手,似乎要伸向居高临下默然俯视着他的女人,却在半空中骤然垂落。
女人手上捏着的碎片鲜红滴落。
整个房间似乎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来自死亡的节奏。
女人苍白而美艳的脸上溅有几滴血液,此时转过脸来,格外阴森骇然。
“你的父亲死了,你下去陪陪他吧,别让他太寂寞。”
她静静与梵玖对视着,突然动了,她在一步步靠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突然,整个落地窗崩裂粉碎,玻璃碎片飞溅到女人身上,让女人凄厉地叫出了声。
“啊——我的脸,我的脸!”在女人捂住脸神经质尖叫的间隙,从窗子外跃进一个敏捷的身影。
地上的男人一动不动,从中年男人身上源源不断流出来的鲜血在地面积成血泊。
满地狼藉。
沙发茶几、餐桌椅子东倒西歪,色泽不同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邢薄舟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瘫坐在地上,脸色发白,被吓得魂不守舍的少年。
他今天给少年打了多个电话,发了多条微信都没有回信,特地过来想要确定少年的安全,翻了墙想要爬窗进去的他,听到了梵母的声音。
于是在关键时刻砸破玻璃翻了进来。
“警察马上就到,姜初柔女士,您最好祈祷你的丈夫没死,如果他死了你可能余生就要在监狱忏悔您的罪行。”
刑薄舟将少年抱在了怀里,怀里的少年如同玻璃般易碎,他如此舍不得伤害的人,却被自己血缘上最亲近的人,一而在再而三地伤害,究竟是怎样恶毒的母亲,才会对自己孩子下手。
甚至还杀害自己的丈夫。
“不可能,不可能!”女人眉毛上渗透出的血液滑落,将瞳孔染红,看起来渗人无比。
她手里的剪刀已经因为面颊的受伤而丢弃,此时她捂着脸:“我还要和文森特一起,我还要和他结婚,给他生孩子。”
刑薄舟拧眉,女人如今恐怕陷入了疯魔。
……
梵玖浑浑噩噩,自从那一晚目睹了现场,他就昏迷不醒了好几天,直到第三天才恢复意识。
一门之隔外的刑薄舟正通着话,眼睛时不时望向门内,显然无法放下房里的人。
心不在焉说了几句之后,他不耐烦地挂了电话,轻手轻脚进了门。
他的脚步在看清抱膝坐在床上的少年之后顿住,冷硬的面容一下子松懈下来。
“小玖,你醒了?”男人将床上一动不动的抱住,他的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你睡了好久。”
“这里是我家,抱歉,你家里暂时没有人照顾你,让我来照顾你好吗?”他亲了亲少年的额头,眼神是柔和的。
知道少年现在受不得刺激,他只字未提前几天的事。
少年眼眸无神,他的声音是许久未说话的干哑:“他死了吗?”
刑薄舟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他沉默了。
梵玖从他的沉默中知道了答案,他的父亲死了,是被妈妈当着他的面,亲手杀死的。
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冲过去呢,他腿软到眼角站不起来,他整个人都是头晕目眩的,等他终于想去阻止这一切,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
“都怪我,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该死的是我。”他喃喃自语道。
那一晚其实他的情绪已经崩溃,崩溃到哭不出来。
而现在,眼里的眼泪无意识流淌而出,将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沾湿。
“不,你要活着,你死了,让你男朋友我怎么办?”刑薄舟怕了,他捧着少年的脸,手掌都在颤抖:
“让我来照顾你,从此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我爱你,小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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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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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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