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后还有大量顶盔掼甲的精兵,分入大殿四周,守卫震慑。
或许有人略微有些失望,但其实心里多少都猜到了,眼见为实后,倒是松了一口气。
保脱秃花走到殿首后,深深望了一眼那张宝座,强忍着立刻坐上去的冲动,回身面对大臣们。
“诸位臣僚可都还好么?”
大臣们皆是人精,在保脱秃花没表明意图之前,可不敢轻易有什么动作,只若无其事地见礼。
“有劳上卿关怀,我等一切安好。”
“可是我就不怎么好了。”保脱秃花却神色悲伤。
这话不怎么好接,大臣们干脆静静看着,等保脱秃花表演就是。
保脱秃花也没打算卖关子,长叹一气,一脸自责道,“今夜,都中大乱,无数百姓遭遇飞来横祸,家破人亡,上国使团也不幸遇难,消息全无,生死不知……从此后,定会有无数波澜生出,我占城国将来还不知会走向何方,劫难重重啊。”
“这皆是我之过,我作为都城留守大臣,却没能提前洞察阴谋,实在是愧对王兄以大任相托啊。”
这话,看似揽责,实则把锅推得一干二净,更多是在强调自己的权力。
要说没提前察觉动乱有责任,那在场所有大臣都有责任,毕竟人又不是神仙,能事事算到,除非是乱贼一党,才可能提前知道阴谋要发生。
然后保脱秃花一副惭愧得想要自裁以谢天下的样子,闭口不言。
殿内就此沉默下来,气氛凝重而尴尬。
过了良久,才有大臣忍受不住,主动问道,“上卿,我等突闻警钟,丝毫不敢耽搁就从家中赶到宫里,对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毫无了解,上卿可否说明一二?”
保脱秃花肃容,“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想来,对释利诃梨那司马昭之心,诸位臣僚都并非完全不知吧。”
“这奸贼居然罔顾国家,为了争权夺利,早就蓄谋已久,于今夜发动了致命阴谋……”
保脱秃花侃侃而谈,把发生的事大致讲述了一番,并且宣称释利诃梨就是罪魁祸首。
大臣们脸上都是十分震惊,内心却并不怎么相信,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玩什么聊斋啊。
保脱秃花也不用他们心服口服,继续道,“民众暴乱也就罢了,凭着我手上的兵马,还是能勉力镇压下去,不过……”
“释利诃梨居然已经把手伸到王军之中,准备也在今夜发动兵变,一旦任其成功,那都城就是他囊中之物,我等也必定万劫不复。”
“幸而深受王兄信重的潘沙将军机敏,预先察觉军中暗潮,及时通知于我,并将计就计扼杀危机,清除叛将乱军。”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与释利诃梨狼狈为奸,为其联络策动军中将领的人,居然是王兄的嫡子,我的亲侄,二王子伽蓬舍与三王子辛巴!”
大臣们知道,这些话肯定水分很高,却也等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潘沙居然投靠了保脱秃花,而且似乎还把留守都城的王军都拉了过去……
如果消息属实,那意味着佛誓城中的武力完全为保脱秃花一人所掌控。
这样一来,在绝对力量之下,谁还敢对保脱秃花说半个不字?
至于伽蓬舍和辛巴会勾结释利诃梨,倒是没几个大臣相信。
就算两个王子要背叛亲爹,也肯定是为了自己坐王位,而投靠释利诃梨又能图啥?
大发善心捧表兄上位!?
真是说出去糊弄鬼,鬼都要不信。
就在大臣们不断腹诽时,又听保脱秃花说道,“非常之时,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所以只能将二王子和三王子军前正法!”
话音一落,他便冲着殿门一招手。
一个军汉提着两个染血的布包,走入大殿后,往地上一丢。
布包散开,滚出两颗血呼啦擦的肉球,滴溜溜转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大臣们定睛看去,认出两个死不瞑目的面孔正是伽蓬舍和辛巴。
脑子立刻嗡的一声,三十多人都是难以掩饰眼中的惊骇。
好家伙,这保脱秃花是真的豁出去一点后路都不留了?
这也实在太绝情太狠了吧,不但杀了自己亲侄儿,还杀得这般不体面……
那对咱们这些臣子呢?岂不更是想杀就杀,如屠鸡宰狗!?
唉…识时务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
为了小命着想,不管保脱秃花待会想干嘛,都顺着便是。
如果他现在就想当国王,那也只好劝进了。
保脱秃花扫视一圈,将大臣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自得。
“咳!国家存亡之际,需万众一心方可渡过难关,诸位臣僚以为然否?”
大臣纷纷附和,“上卿言之有理,我等都是一心为国之人,定然要拧成一根绳,劲往一处使。”
保脱秃花满意地点着头,“甚好甚好!我草拟了一份檄文,大家都看看,若是没意见的话,便在上面署名用印。”
随后,王革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绢布,交给大臣们一一传阅。
檄文以血为书,主要是痛骂释利诃梨。
什么谋反叛逆、祸乱国家、擅杀天使、残害百姓、穷奢极欲、不敬神明、十恶不赦……
反正能想到的罪名,统统往他头上扣。
顺带还暗戳戳数落了一番国王阇耶,说他不该荒淫怠政,让治下不稳,才给了坏人可乘之机,而且还教子无方等等吧啦吧啦。
最后才说保脱秃花自己在众大臣的强烈推举下临危受命,将带领所有占城国民抗击叛逆,恢复国家安稳,并争取美好未来。
而在落款的地方,十分刺眼地写着,“监国摄政大臣讨逆大元帅,保脱秃花。”
看完后的大臣,内心很是复杂。
保脱秃花这般不要脸还是其次,重要的是,一旦在上面署名,等同于赞成上面所有内容,也承认了保脱秃花的领袖地位,支持他所有行为。
这么一来,署名者就踏上一条不归路,只能跟着保脱秃花走到黑。
如果保脱秃花落败,那作为余党也必定要遭受胜利者的清算。
这完全是拿着全家老小的性命做赌注啊,没人能承受这样的后果。
有心不签,但看着上面已经落着潘沙等将领的署名和印鉴,再看看四周兵士手中寒光朔朔的长刀,显然是没给他们留下选择的余地。
纵有再多不甘心和苦涩,形势比人强,大臣们最终还是认命,一一署上大名,盖上大印。
檄文传回保脱秃花手上,他看着上面红彤彤一片,得意的屈指轻弹,抑制不住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好!诸位臣僚皆国之忠臣,以后将与吾共享荣华!”
大臣们此时也惟有极力逢迎,“适逢艰难,幸赖监国力挽狂澜,能附骥尾,乃我等万世之荣幸,今后必追随监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殿中场面一时间变得皆大欢喜其乐融融。
然而,一声急报突兀响起,打破气氛。
“报!逆贼释利诃梨悍然攻城,攻势极为猛烈,城门即将被破,请速派援兵支援!!”
如遭晴天霹雳,殿中所有大臣都蒙了!
入你娘,早不来晚不来,老子刚签了檄文就来!?
想到被破城后,自家要面临的悲惨下场,众人内心都哇凉哇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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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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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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