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清晨。
凌烈给女儿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回家以后就不要回了。
有韩铭撑腰,她连眉头都没动。
“那我去大郑和哥哥住。”
“还反了你了?”
韩铭听不得这语气,将妹妹护在身后。
“爹,您如此里外不分,我还真不放心妹妹跟着您。就这么定了,玥儿跟我走。”
凌烈一脸不耐烦:“定什么定?你个小兔崽子懂什么?就知道煽风点火!阿昀不吃不喝不治伤,再这样下去会出大事!”
韩铭眉眼不屑。
“饭菜给了,药也给了,他作死怪谁?还出大事,能什么大事?一个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弄得像个太子似的!”
凌烈恨恨骂着,你才是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那极有可能就是个太子!
皇帝晚上会微服进府,万一见到儿子奄奄一息......
猛擦一把汗,不由分说拽着神不守舍的女儿上了马车。
韩铭这次没阻拦,小姑娘眼眶都红了,他不能逼她,万一适得其反。
飞云阁。
屋外晴空,屋内昏沉,一点热气都没有。
阿昀闭着眼睛躺在榻上,被子搭了一角在身上,头歪向一旁。
他浑身无力,眼皮重得不行,压根睁不开。
他记不清距离他们决裂那刻有多久。
几个时辰?一天?还是两天?
他期待某一觉或者某次昏迷醒来时她会出现,体谅他,安抚他,将他干的那件混账事翻篇,对他温言软语。
毕竟他的身心都得到了严重的教训。
可他醒了睡,睡了醒,她还是没来。
他已经不期待温言软语了,哪怕疾言厉色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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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害怕,做梦都怕。
可她怎么还不来看他?
她耗尽了他的期待,他的耐心,她让他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空。
他伤心,他生气,他决定与她对抗,让她也尝尝同样的痛苦。
决心到达顶峰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他被人灌了几口汤。
温热香醇,驱散了身体的寒意,冰凉的心也暖了些。
就连屋子,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暖了,就有了思考的能力。
喝汤代表妥协,妥协了,这几日的苦就白受了。
他不喝!
他要对抗!
他胡乱挥着手,随着手被烫到的疼,果不其然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碗碎了。
凌玥扫了一眼地上的碗,又扫了一眼榻上的人。
平静吩咐着:“宜桂,再盛一碗汤。”
宜桂巴不得赶紧出去,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实在危险。
一点点,只要偏一点点,那碗汤就砸到她了。
凌玥的声音让阿昀的心跳得飞快,她来了,还喂他喝汤。
委屈、憋闷充斥心间,他难受极了。
赌气不喝她递到嘴边的汤,但努力睁开了眼睛,他想看她。
….她美丽的眼睛透着担忧,这让他窃喜。
他就知道她在意他,真心喜欢的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凌玥望着他虚弱的面容,在心疼与气恼的较量中,前者占了上风。
“也不知道梳洗一下,脏兮兮的!”
她本想将他的头发拂一拂,可一想他那日的拒绝,到半空的手收了回来。
他理解为嫌他脏。
又委屈了。
他不修边幅是因为什么她心里没数吗?
好像他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她就能将他的错处一笔勾销似的。
四目相对,无言良久。
凌玥又递了一勺鸡汤过去:“喝。”
他硬气地将头偏向一旁,手紧紧攥着被子。
她想发火,又不忍心。水米未进多时,身上又有伤,还不给耍点小性子吗?
“阿昀,你乖了,喝点汤。”
温柔的声音让少年的心飘飘悠悠的,哪里还有对抗的念头,乖巧地转头张嘴。
她很满意:“要不要坐起来?”
“要。”
坐起后,离她更近了。
她很耐心,他很急躁。
他的手一直跟随她的手,可每次即将碰上之时她总能不动声色避开。
她在报复他!
他不满地望着她,她当没看见,依旧不紧不慢将勺子递到他的嘴边。
他气了,一把将汤碗打翻,正好碎在宜桂的脚旁,幸而她蹦得快这才没被烫上。
沉默。
寂静。
宜桂悄悄打量,阿昀不悦的眸子夹着幽怨,凌玥则淡定多了。只是这淡定,预示着危险。
“捡起来!”
宜桂忙不迭俯身去捡碗碴,又听她道:“宜桂,你别动,让他捡!”
阿昀抓抓头:“我不捡。”
她一听就火了:“你打翻的,你不捡谁捡?”
阿昀垂着头,声音闷闷:“我没力气。”
“没力气会摔碗?我数到三!一,二......”
又数数!
他不敢让她数到三,指着宜桂:“你捡!”
凌玥制止:“不许捡!”
“宜桂,我说的你听不到吗?”
“我说不许捡!”
宜桂想死,她应该在房里,不该在这里。
“大......大小姐,要不奴婢再去盛一碗汤吧?”
“盛什么盛?饿死他算了!”
她已经暂且搁置争议来照顾他了,他还挑事!
懒得再管他,凌玥起身就走,越发无法无天了!
刚出房门,只听阿昀带着哭腔的愤怒:“捡就捡!”
少年摇摇晃晃从榻上下来,气鼓鼓地蹲在碎碗旁,一片一片一片地将碎片捡起,像捡他零落的心。
宜桂目瞪口呆,这是前两日让她滚的少年吗?
那双要杀人的眼睛此刻正盈满了雾气,随时化成雨一般。
碎片交给宜桂,第三碗汤端来了。
凌玥不喂了,“自己喝。”
阿昀低头接过,刚喝一口,又一个清脆的声音。
他猛地抬头,懊恼、紧张。
….“这次真的是没力气,不是故意的。”
沉默。
宜桂实在憋不住了,边忍着笑边收拾,随后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凌玥极力保持平静,扔了一瓶药给他。
“先上药吧,我去找个小厮帮你。”
“你能帮我吗?”
“不能。”
“是你哥打的!”
她盯着他闪躲的眼睛,双手环抱。
“怎么可能?你不是找白逸确定了吗?根本没有大郑使团进京的消息,我哥怎么会在京城?是被明逸打的吧?”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阿昀想一头撞死。
“我错了玥儿。”
“你错的多了!你故意找哥哥讨打,好演这出苦肉计!”
阿昀的底气更弱了:“我不是去讨打,我是想让世子帮我说情,谁想到他往死里打我,那我就......就顺势而为了。真的很疼,不信你看。”
他解开上衣,上面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好的,瞧着都疼。
再配上他可怜巴巴的眼神……
她只好应下了。
阿昀一声不吭趴着,安静极了,要不是疼痛引起身体微颤,凌玥都以为他睡着了。
他忽然扭过头:“世子想带你去大郑,让你嫁给小皇帝。”
“嗯?”她一脸茫然,“谁?小九?”
“嗯。”阿昀枕着胳膊,目不转睛想?注视她,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情绪。
“世子说韩旭对你一见倾心。”
凌玥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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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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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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