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望着惊慌失措的小丫鬟,奇道:“你认识我?”
白逸戏谑着:“薛二公子你名声在外,这京城里怕是没有几个姑娘不认识你!”
薛天给了他一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柳儿的脸涨得通红:“回薛二公子,奴婢是威远将军府陈小姐的丫鬟,柳儿。”
薛天“哦”了一声,那就难怪了。
今日陈文玉出嫁,整个长街都被围得水泄不通,说十里红妆都保守了。
只是她不陪在她家小姐身旁,怎么到这里来了?
薛天没兴趣探究,也懒得惹麻烦。
手中的酒向白逸扬着:“白大人,您花了半盏茶时间精挑细选了这瓶酒,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阿昀那小子脾气怪,等急了又摆脸色,烦!”
白逸没说话,朝他努嘴示意。
薛天顺着望去,笑容隐去了。
陈文玉?
一身鲜艳嫁衣,眼神却凄然幽怨,仿佛他是负心汉一般。
薛天一个激灵,是非之地,是非之人,走为上策!
“我们换个地方喝酒!”
白逸不乐意:“哪有喝到一半换地方的?阿昀还等着呢!怎么,你与她有故事?”
“没有!”
薛天矢口否认,这个锅绝对不能背!
他光明磊落、洁身自好、正人君子一个,怎么可能招惹她?
更何况,这个女人马上就是叶时景的王妃了,他避都来不及!
“那你怕什么?”
“谁说我怕了?”
柳儿谨记陈夫人的指示,不能让小姐行差踏错,
更重要的是,叶时景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里。
审视的眼神让她心中一惧,偏偏陈文玉一门心思望着薛天,压根没注意。
疾步到了跟前,压低声音:“小姐,要抓紧了,殿下还在外面。”
陈文玉依依不舍收回目光,默叹一口气,随厨娘走了。
柳儿返回将轿子仔仔细细找了,总算在角落里发现了那支簪子,喜娘也松了一口气。
又等了一会,陈文玉还没出来,叶时景显然不耐烦了。
喜娘察言观色,让柳儿赶紧去催催,不能再耽搁了。
柳儿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又跑进了酒楼。
谢天谢地,出来了!
此时新娘子被厨娘搀扶走着,喜帕也盖上了。
虽然裙角和鞋子仍有些潮湿,若不细看可以蒙混过去,不至于太过失礼。
在叶时景冷淡的注视下,柳儿小心扶她上轿,盖上了轿帘。
大婚的礼仪十分繁琐复杂,一对新人按部就班。
叶时景的笑容极浅极淡,他一向谦和沉静,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情绪。
喜帕下的新娘,由于看不到面容,同样无人知晓。
新房。
红烛闪着温暖的光,榻上端坐的姑娘身形匀称、双手紧握,可见紧张。
二人并排坐着,房内安静极了。
“殿下,要揭喜帕了。”
叶时景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没什么兴致。
于他而言,这不是他的王妃,更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陈泱的兵权。
他木偶似的伸出手,即将碰触到帕子的时候,停住了。
在喜娘笑吟吟的催促下,他终于揭开了。
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惊得喜帕落到了地上。
新娘子模样俏丽,娇羞胆怯,紧闭双眼。
“怎么是你?”叶时景大怒。
新娘子猛地睁开眼,泪水充斥眼睛:“求殿下恕罪,听臣女解释。”
叶时景哪里听得进去解释,指着她怒道:“张怜芯,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李代桃僵!陈文玉呢?”
张怜芯垂着头,颤着声,任由涕泪横流。
“陈文玉,她逃婚了.”
叶时景差点没背过气去,他以为是代嫁,居然是逃婚!
“臣女在酒楼买点心时发现陈文玉偷偷摸摸出了一扇门,还换了一身带着油污的衣裳。臣女心下奇怪,推门进去后见到一个被绑了手脚、衣衫不整的中年妇人,她嘴里塞了块布,正哭着。”
“臣女心仪殿下,怕没了新娘,殿下出丑于人前,所以就换了陈文玉脱下来的嫁衣鞋子,上了花轿。”
“天地良心殿下,臣女绝对不是存心的,殿下您看臣女的头发,明显不是新娘的发式。”
长发被随意挽成了髻,可见匆忙。
张怜芯哭得妆都花了,叶时景听得肺都要气炸了。
一旁的喜娘与柳儿面如土色,眼皮子底下换了新娘,她们竟然毫无察觉。
外面宾客满堂,叶时景心乱如麻。
赏了喜娘与柳儿每人五十个板子,留下张怜芯一人待在新房。
他去书房坐了一夜,直至天明。
按规矩,大婚次日要带新妇进宫请安,但叶时景望着怯懦的张怜芯实在烦躁。
与其逃避,不如面对。
纵然丢脸,瞒是瞒不住的。
此女是他亲迎进府,又在皇帝皇后面前磕过头,只能认了。
但威远将军府,他决不姑息!
张怜芯惊讶于他眼中的戾气,害怕之余,归结为人之常情。
堂堂皇子,大婚之日被逃婚,谁能忍得了!
“换衣裳,随本王进宫!”
张怜芯如逢大赦,脆生生地应下了。
叶时景扫了她一眼,那眼中的欢喜不是装出来的。
“本王记得,你之前心仪的是四弟。”
薛执寿辰日,这个女人飞蛾扑火似的贴着叶离忧,一刻都不放松。
他本以为她会矢口否认,谁料没有犹豫,直接认了。
“四殿下成婚后,臣女就心仪三殿下了!”
好听点,是真诚。
不好听,是蠢笨。
叶时景惊着了,倒真敢说!
谁未婚心仪谁?
“所以你是想做王妃?”
“对!”
似乎有些太过功利,讪笑补充了一句:“臣女想做殿下的王妃!”
叶时景从这张谄媚的脸上看到了张乾的影子。
父亲好色,女儿贪名!
联姻这么重要的机会,居然联了一个被降职的官员,叶时景欲哭无泪。
命!
皇宫。
皇帝见到新妇装扮的张怜芯跟在叶时景身旁,一时怀疑看花了眼。
皇后与宁贵妃同样如此。
再看白逸,那一双孤傲漠然的眼睛直接瞪直了。
叶时景被盯得难堪,主动解释了。
张怜芯又将昨日对叶时景说的复述了一遍,直听得皇帝拍案而起。
“来人,传陈泱、张乾!”
陈泱刚当上皇子的岳父,心情如屋外晴空,敞亮!
忽听皇帝传召,特意换了身新做的衣裳,抬头挺胸进宫了。
只是,为什么气氛有些诡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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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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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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