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城大营。
大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薛执的心情与雷电交加的天空一般。
“找到阿昀了吗?”
看到刚进营帐的长子,他黯淡的眼睛有了些光芒。
距阿昀坠崖已经整整一天,派出的人回来差不多了,但都回复“没找到”。
他将希望寄托在薛平身上。
他稳妥谨慎,会有好消息的。
但薛平无奈摇了头。
已经到崖下查探了,没有阿昀的踪迹。
泥泞中两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可那次有她陪着啊,怎么能一样?
她扶着他,陪他在玉明寺的断崖下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虽然它们也给了他伤痛。
又一道闪电,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映得惨白。
她眼泪滚了出来,这是嫌她碍事!
蜷缩在洞内的一块空地,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手腕上戴着他的信念。
想到凌玥,阿昀嘴角扬起,脸上露出了笑容。
此时追她的几个汉子已经到了跟前,她脸色惨白不知所措。
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半年了。
烈日好,能更快晒干衣裳。
梦外,有镯子。
阿昀止不住胡思乱想,忽然胸口一阵巨痛,呼吸都要紊乱了,他忍不住剧烈咳嗽,竟然还咳出一口血来。
阿昀做了个很美好的梦。
梦里,她来找他,温柔地摸他的头,温柔地对他笑,温柔地对他说,想他了,很想很想
当洞口照进一束眼光时,他醒了。
自身都难保,怎么救她?
树枝覆盖下的小洞口。
面对李暮晴,阿昀没有相逢的喜悦,倒霉的时候居然遇到这么个麻烦!
凌烈前段时间来信还提及要好好教导阿昀,现在倒好,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只是不想输给薛天,想让你为我骄傲。
“你只要别出现在我面前,大恩不用报。”
“小子,你确定就你这风吹就倒的身板打得过我们哥几个?”
他开始后悔不该求胜心那么强,胜负他不在乎了,他想留着一条命见她。
“对对不起.”
“别跑,抓到饶不了你!”
见不到,不能死。
用力抽衣袖,却因早被树枝划破,直接被撕掉了,露出五支袖箭。
“你让开。”
女子怀疑听错了,这冷漠得不近人情的声音,难道是
一直低头的她这才想起看看被求助的人,一双水眸在认出阿昀时直接涌出了眼泪,她还以为见不到他了。
梦里,有她。
一个衣着华丽却蓬头露面的女子跌跌撞撞到他身边,抓救命稻草似的拽着他的袖子不撒手:“求求你,救我!”
一道闪电闪在夜空,夜空下,一个少年艰难前行。
说得更贴切些,出事的人找上他了。
快撑不住了,背上的、胳膊上的、腿上的伤太疼了,疼得让他想躺在地上,自生自灭吧。
你也不给我写信,坏丫头,真的被韩旭给绊住了吗?就知道乱招桃花!你敢对他动心,我就敢杀了他!
嫉妒,如火!
领头那个得瑟上前:“小子,人家小姑娘好心帮你,你真是不懂风情!既然要充好汉,就由哥哥先教训教训你!”
太久不见,他的面容有了些变化,更坚毅,也更冷了。
终于,脚下一滑,再次摔在泥水中。
见到了,更要活!
她现在何处?还在大郑吗?
他抬起胳膊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胳膊被树枝划破的伤口已经泡白了,血都流不出了。
阿昀本能地嫌恶,他讨厌女子碰他。
“就是,识相的把这小女子留给我们,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雨一直下。
再过半年,他要回去,陪她守岁。
即便流出来,也会很快与雨水混在一起。
即便有线索,也被这大雨冲刷得干净了。
但他又不愿意这么放弃,因为他还没见到他想见的人。
就像他的大小姐,让他感到最深刻的痛楚,却也给了他最彻底的救赎,和最深的爱。
硬着头皮哀求阿昀:“公子,求你帮帮我,等我回到京城一定报你的大恩”
将掌心在衣裳上抹了抹,抹掉了血,就当不存在。
相比命,算不了什么。
“站住,你给我站住!”
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是大雨让他清醒。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休息,再不休息他要死了。
阿昀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过坠落悬崖而已,又不是没经历过,怎么连爬起来都那么难?
叫嚣声越来越近,阿昀皱起了眉。看看自己这惨相,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薛执不信这宽慰的话,那么高的悬崖,掉落下去,生还的可能,何其渺茫!
睡了一觉,他有了些精神,只是身上的衣裳潮湿难受,贴着他的伤口疼得不行。
“爹,您别担心,阿昀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天儿还没回来,他会找到的。”
不知撑了多久,终于,终于,终于,找到了一处避身之所。
玥儿,我想你了!
你要是知道我为了追逐一只鹿弄得这么狼狈,会不会骂我傻?
你肯定会说我是小呆瓜。
一天两夜没吃东西,他饿得肚子咕咕叫。
阿昀时不时的咳嗽让李暮晴担心不已,她打算与他并肩作战,只换来一句:“你退后就算帮忙了。”
折了根树枝当拐杖,支撑着他。
女子吓了一跳,赶紧退后,又见他胳膊上的累累伤痕,自知找错人了。
这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了。
要是凌玥,他就不会如此了吧?
也是,她武功高,都是她保护别人。
阿昀对树枝有种特别的感情,两次坠崖都是被横生的树给救了。
阿昀晦暗的眼睛看到了希望,总算不用在滂沱大雨中孤魂野鬼似的流浪了。
薛执的心沉了下去,望着摇曳的蜡烛心绪不宁。
要赶紧回军营找军医!
阿昀原以为是暖阳,踉跄到洞口才发现是烈日。
“阿昀!”
不管怎样,就凭他一身盔甲,总归能帮她一下。
他确定不想管,但事找上他了。
每个大雨滂沱之夜,只有她送的镯子能让他安心。
不过这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早在被陈飘飘虐待的日子里习惯了。
刚活动手腕,就被阿昀铁钳一般的手抓住了,再一用力,脱臼了,疼得他哇哇叫。
“兄弟们,上,一起弄死他!”
阿昀放开他,眼疾手快往左右两只胳膊上轻拍几下,袖箭无一虚发,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那些全都倒地哀嚎。
“箭上淬了药,找大夫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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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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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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