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虽然是个暴脾气,容易冲动,但同时,他又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他不管做什么,在动手前,肯定会摸清形势。
换句话说,他肯定已经知道我们得罪的是奎三爷。
而在这个前提下,他还敢闯进来,这样的行为,还真的就像水浒传之类的小人书中,各路人马劫法场的桥段。
可小人书中的各路英雄,都身怀高强武艺。而小叔,他只有一条命,一把刀……
“小叔!”
我瞧着小叔站都要站不稳的模样,是死死的咬紧了牙。
这时,更多拽着家伙事儿的黑唐装,从铁门外围了进来。只不过,小叔手中的剔骨刀,就架在他要挟的黑唐装脖子上,这些围进来的人,也根本就不敢妄动。
“都是些废物!”师爷骂着,几步去到了奎三爷那头的花儿娘身旁,“花儿娘!一定要准!不能坏了三爷的名头!”
师爷说完,花儿娘点头就瞧向了小叔,一只手,也直接探进了自己的旗袍岔口!
我心中大惊!这师爷明显是在让花儿娘朝小叔放枪!
“不要伤害我小叔!不然我绝不会帮你们!!绝对不会!!”
我朝着花儿娘狂吼,花儿娘却完全没有理睬我,她抽出了探入旗袍岔口的手,手里,也正拽着那漆黑的喷子!
我赶紧又看向了小叔,大吼着让小叔快跑。
这一次,小叔听见了我的呼声,但要命的是,他没有跑……
他一边挟持着那黑唐装,一边就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
“昇贼!你还活着?你他娘的还活着?”
“别过来!小叔别过来!快跑!快跑啊!!”
“砰”地一声炸响,几乎就在我话音落定的同时,花儿娘……放了枪!
我就听到我的脑袋是轰的一下,完全陷入了空白……
直到我发现,小叔就站在距离我十来米的地方,没有叫疼,也没有倒下,花儿娘这一枪……似乎打偏了!
我赶紧又看向花儿娘,却发现并不是花儿娘打偏了,而是奎三爷的手,就正正的抓着花儿娘的枪口!
奎三爷将花儿娘的枪口,推向了这地下空间无人的另一边!
什么情况?奎三爷拦下了花儿娘?
我当然不理解,却又瞧见一缕鲜血从奎三爷抓着枪口的手掌中滑落,似乎奎三爷被花儿娘的枪击误伤了。而奎三爷……却是在笑……
奎三爷就直勾勾的盯着小叔,那扬着的嘴角,虽然幅度不大,但确实在笑……
“放了我弟兄。”
“放了我侄儿!”
一人一句的快语,奎三爷声音低沉,小叔则声嘶力竭。
两人也就这样盯死着彼此,僵持了起来。
许久,直到师爷敲着折扇上前了一步。
“这位兄弟,你这侄儿扫了我们三爷的场子,按照规矩……”
“我他妈不知道什么规矩!我只要你们放了我侄儿!!”
小叔还是声嘶力竭,又想到什么似的,从他那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衣的兜里,掏出了一个白蒙的物件,甩手就扔向了奎三爷。
奎三爷一把接下,竟是小叔护了一路的白釉碗!
“瞧好了!这碗可是大盈库里的宝贝!够买下那十个铺头!放了我侄儿!放了我侄儿!!”
奎三爷瞧了瞧疯狂的小叔,又瞧了眼白釉碗,却是摇了头。
“我知道!我门清!”小叔又呲牙咧嘴着,“我……我他妈留下!算作这一切的交代!只要你放了我侄儿!”
“小叔!”我完全绷不住了,赶紧瞪向了奎三爷,也告诉奎三爷,我愿意跟他一起下墓,只求他不要伤害小叔。
奎三爷瞧了我一眼,又再次瞧了瞧小叔:“你们俩,都跟着我下墓……”
我听得一愣,没想到奎三爷竟然想把小叔也扯进来。小叔也瞧向了我,明显是搞不清我和奎三爷说的下墓是什么情况。
我赶紧又将奎三爷要探墓的事儿全部告诉了小叔。
奎三爷也在我说完后,盯着小叔再次开了口。
“你们俩跟我下墓,这一切,我就不再追究。”
小叔深深的看向了奎三爷,似乎他想不到奎三爷为什么提出了这么一个便宜我们的要求。
奎三爷让我下墓,是因为我的眼力,可他让小叔下墓图个什么?难道他看上了小叔的狠劲?可下墓又不是争堂口,要狠劲有什么用?
我正疑惑着,小叔又瞪向了奎三爷。
“说得好听!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出尔反尔?我怎么知道我放下这把刀,你不会要了我和我侄儿的命?”
奎三爷没有直接回答小叔,他瞧了瞧手中的白釉碗,又瞧了瞧小叔,跟着举起了另一只手,扬在白釉碗上方,紧紧的拽了拳。
似乎奎三爷刚才手掌被花儿娘误伤的伤口,因为握拳又崩开。一缕鲜血,顺着他的拳心滴下,直直的滴进了白釉碗里。
一滴,两滴,直到占据了白釉碗的半个杯子。
“怎么样?”
奎三爷虽然询问的是小叔,但却扬着装着他血液的白釉碗,朝向了他身旁的花儿娘。
花儿娘似乎也知道奎三爷要做什么,接过白釉碗,身段曼妙的摇到了小叔跟前,直接将白釉碗递向了小叔。
小叔瞧了眼白釉碗,又瞧了眼奎三爷,明显在犹豫什么。
“怎么?”奎三爷再次微微的扬起了嘴角。“你有胆子闯我的堂口,却没胆子喝我的血吗?”
“切!”
小叔一声冷哼,是直接就推开了他挟持着的奎三爷手下。
没有动静。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因为小叔推开自己手下,而靠近他半步。
原因很简单。
此时的奎三爷,正杨着手比划着手掌的正面,这显然是让所有弟兄都别动的手势。
小叔瞧了眼四周的人,朝奎三爷点了点头,也接过花儿娘手中的白釉碗,便用剔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同样将掌心鲜血,滴进了白釉碗里。
看到这儿,我总算是明白了,这奎三爷,是要与小叔歃血为盟啊!
果然,小叔往白釉碗里滴了血后,端起白釉碗就吞了一口,也将白釉碗还给了花儿娘。
花儿娘拿着白釉碗,扭着她的身段,回到了奎三爷身旁,奎三爷同样接过白釉碗,将碗里剩下的血液一口吞下。
这本是非常顺利的歃血为盟,按照规矩,小叔和奎三爷喝下了彼此的血,也就成了血脉相连的异性兄弟。接下来,他们本应该论岁数,称兄道弟。
可就在这时,小叔手中的剔骨刀,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身子一歪,仰头就栽倒了下去!
“小叔!小叔!!松开我!!”
我赶紧让宋瘸子给我松了绑,也一路推开围着的众人,一把搂起了满身血迹的小叔。
“小叔!小叔你醒醒!!”
我疯狂的摇着小叔,也这才意识到,小叔其实一直都在强撑……hΤTpS://WWω.sndswx.com/
此时,奎三爷和他歃血为盟,他确定了我的安全,这才松了心中那股劲儿……
“你大爷的!别推了!痛啊!”
万幸的是,小叔呲牙咧嘴的睁开了眼。
“昇贼,你要不是我们老胡家的独苗,我才不会管你。真是可惜了我大盈库的白釉碗啊,就算扔进水里,至少也能听个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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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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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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