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气神吗?人靠衣装,听说过吧。这群乱哄哄、脏兮兮的反贼,哪有什么精气神。
所以,真正修炼了地泽二十四的农家弟子,混杂在这样的军队当中,王离根本无法分辨。
刚刚还是臭鱼烂虾的贼兵,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组成地泽阵法的精锐,转眼就把王离这些人马杀得人仰马翻。
陈胜一个人,追着王离和他的四员大将砍,巨阙剑就跟催命符一样,不断地拍在他们身后。
不过,事情并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
“哈哈哈,陈胜,想杀我,就凭你们!”
王离突然仰天大笑,明明是在狼狈逃命,却肆意嘲弄着陈胜。
农家对他们王家的仇恨,王离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自己想拿下陈胜、吴旷的首级作功勋,陈胜、吴旷又何尝不想杀死自己报仇雪恨。
对方是江湖草莽,既然知道打不动荥阳城,会不会像个赌徒一样,用最强的战斗力作雷霆一击,赌这一次直接击杀自己?
很有可能!
王离是有备而来。
荥阳城楼上,忽然飘飞下密集的箭雨。寻常军队的箭矢可射一百步,百战穿甲兵的箭矢可射两百步,借助荥阳城,这射程优势更被放大。
王离已回撤进入自家箭雨的保护,凭借护盾与铠甲,还有作战经验,秦兵在自家箭雨中折损微乎极微。
但张楚军这边就不行了,盾牌与铠甲,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奢侈品。
两千四百人的地泽二十四阵法,确实勇猛无敌,杀得王离和四员大将抱头鼠窜。
但面对遮天蔽日的箭阵,他们也只能避其锋芒,不敢追击。
这时,隆隆的铁蹄震动大地,秦军方面又有两股铁骑兵,包抄向张楚军的两翼。
“众将士听命,不用追捕贼首,优先击杀有生力量。杀~”
“杀!”
王离重又坐上一匹高头大马,手中马槊高举,号令千军。
他遥遥地望向陈胜,嘴角浮现出不屑的笑容,“区区草寇,也敢在某家面前卖弄兵法,班门弄斧,自寻死路。”
王离此战的目标,并不是陈胜、吴旷,这等武功超凡的贼首,确实是太难杀了。
但那两千四百修炼了地泽阵法的精锐农家弟子,这一战能杀多少是多少!
“哈哈哈,得令!”
“随我杀~”
豺狼虎豹四员大将,率领人马汇入踏足战场的新军队之中,继续对农家弟子展开杀戮。
战场局势又变,陈胜见到秦军恐怖的威势,急忙下令撤退,“撤!撤!不要恋战!”
他巨大的吼声传遍战场,巍峨的身躯高举着巨阙剑,脸上却是慌乱的神情,口中喊叫着逃命。
这样一幅反差巨大的景象,看的王离畅快无比,又一次仰天长笑。
……
荥阳城下,当帝国上将军王离接手战场,陈胜、吴旷领导的张楚军,吃下了从起义至今的第一场大败。
深知反贼只能打顺风仗,打不了逆风仗的王离,立即率领百战穿甲兵,对撤退的张楚军展开追击。
面对精锐的百战穿甲兵,以几个月的时间聚集起来的张楚军,完全不是对手。每次交战都只能吞下败仗,然后撤退逃命。而张楚军跑一阵,王离就会率军追上,狠狠地打击一次。
接下来的近月里,张楚军三战三败,每一次都会有大量的人员散失,直接当了逃兵。之前的十万大军,被王离追着屁股打,打得只剩下不足三万人。
战场也从最初的荥阳城,打到了陈郡。陈胜、吴旷这支造反势力,俨然到了败亡的边缘。
……
一个月后
“报~,报上将军,发现贼首陈胜、吴旷踪迹。”
“好!”
斥候传回的情报,让王离高叫一声,看到了最后的功勋。
“这仗打到现在,反贼精锐丧尽,如今已是军心涣散。陈胜、吴旷一死,陈郡、泗水郡,只需要一支偏师就能平定。这平叛的第一大功,本将拿定了!”
天下大乱,群贼复起,大秦各个地方皆军情告急。二世皇帝陛下命三位上将军,分别领军出发。
他王离是最早与反贼展开交战的,也将头一个立下平叛大功,成为改写天下乱局的关键将星。
从今以后,大秦朝堂,再也无人敢讥笑,说他王离是借助祖父、父亲的余荫。
王离将马槊一横,想起那个帝国四大将星的说法,胸膛就有炸裂之感。
蒙恬,李信,李左车,然后才是,王离!
“哼,全体,随本将出击,诛杀假王陈胜。”
“喝~”
“杀假王!”
“杀假王!”
……
同一时间,王离追击的目标,陈胜、吴旷,正在一座小山扎营。
一个篝火堆,周围坐了一圈的男人。每一个都是面皮黝黑,皮肤粗糙,两手老茧粗厚。
“庄贾,邓说,吕臣,宋留,蔡赐,张贺,周文,田臧,好样的,大家伙都在,一个都没少。”
陈胜将每一个人的名字念出来,目光一一扫过。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此刻的情感十分浓烈。
吴旷眨了眨眼,微笑着拍了拍陈胜的肩膀,“现在王离想必是确信,我们农家弟子的精锐,已经在连续的败逃中丧尽。这里,就是我们为他准备的葬身之地。”
“还是吴旷堂主的脑子好使,这种滑不溜秋的做法,那王离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就是,当我们农家弟子,那个词怎么说,对,化整为零,王离他捉得到个屁。”
“哈哈哈。”
吴旷现在也是心潮澎湃,平素再怎么冷静的心,在这种决战前的时刻,也会格外的火热。
他颇为得意地向农家众兄弟解释,这一场针对王离的大戏,“那王离出身好,狂妄看不起人,见人就是,草寇、泥腿子、乌合之众。他却不知,我们泥腿子,也有泥腿子的作战方法。
当初荥阳城下那一战,我和大哥挑了一部分兄弟,想赌一把能不能直接开阵把王离杀了。但果不其然,王离有后手,没杀掉。
因为我和大哥事先有所计划,所以那一战,真正精锐的老弟兄出战并不多。这就给王离造成了误判。他对我们精锐弟子地泽二十四阵法的威力,判断出错了。
我们后面打一场败一场,阵法威力也越来越弱,王离还以为是我们的精锐弟子都打光了。实际上,……”
“实际上我们早就化整为零,先跑回陈郡来了。”
“他恐怕还欢天喜地,当我们所有人都是没胆子的逃兵呢。”
“哈哈哈,咱们现在就等着王离自己送上门来!当年大泽山的仇,哼!”
“……”
“……”
一提到大泽山,这些糙汉子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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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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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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