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靳虽然年轻,却很会办事。他首先向芈戎报到,芈戎告诉他具体负责此事的是工曹张禄。张禄初逢司马靳,见他年轻,不免心中忖忖,以为是贵公子,难以相与。但相谈之下,顿成忘年。张禄和造作府的工匠按五千人计算了工程概算,司马靳一概不懂,只听明白需要自己做什么,直接用自己的印封了,转呈白起;白起直接批准。秦王当朝给予兵符,从武安君营中拨五千人修路。于是在司马靳的亲自协调下,五千人开始调动起来。而这之前,从工营调出的一百工兵已经随张禄前往施工地点。
越过泾水出山口的谷口县,就到了秦国过去祭天的祭坛好畤。从这里上山,就是周国最早的居住地豳。当初,古公亶父率领周人就是从这里下山,进入周原,开创了周朝八百年统治。现在秦军也是从这里上山进入豳,到达义渠。张禄他们所拟修筑的夯土路,也将从这里上山。
按张禄他们的算计,五百人其实很难对付高山深壑,在咸阳城外筑路,相当于打广告。第一批五千人才是首批到帐的风投,才是项目的正式启动。这里虽是山地,幸不险峻,且有泾水可以运输,粮秣、工具不致短缺。
张禄向工营的工兵们介绍了修筑的要领。这些人都有行军修路架桥的经验,只不过这一次工程量更大,工期更长,标准更高。了解了工程情况,工兵们拟定了工程所需,和云阳的刑徒使用耒耜不同,他们直接向府库申请了铁制的铫耨。当司马靳把五千人带到陇山脚下时,芈戎调集的一千铁制铫耨也随船运到。
和平原五百人用车运补给不同,山脚下的五千人补给主要用船水运。司马靳把营寨设在泾水河边,先调拨了最精锐的一千人在山脊上开挖。由于山地与平原不同,工程量更大,要清理出三步的道路,需要开挖更多土方,在进行工程概算时,张禄等是按每人每天二十步计算工程量。但他们还是低估了山地修筑的难度和大兵团作战的复杂性:别的不说,每人开挖二十步,意味从头到尾,开挖的队伍要排出二万步,六十里还有余,当起点处人员已经收工时,最后一名工人可能还没有走到终点。
张禄不得不紧急调整了施工方案。千人分成两处营地,每人每天挖出宽三步,长六步的范围后,施工结束。然后越过前面一营,再建立一个营地;而前一个营地则由负责筛土的戍卒进入;筛土的戍卒完成任务前移后,夯土的各营依次进入营地,直到道路修筑完成。除了前五天外,依然以每天十里的速度向前延伸。
筑路大军刚刚上山,工程准备即将结束时,第二批轮换的戍卒随之进山;当二十天后迎回第一批戍卒时。道路已经翻山越岭,向前延伸到百里开外。而当第三批戍卒进入时,大部分道路已经修通。而这时,义渠内部人心惶惶,大家传言,一旦道路修通,秦军就要把义渠人全部杀光,把所有财物,连同女人和孩子全都运走。义渠王子、泾阳君、高陵君拼命解释,也没有任何用处。
第三批戍卒和道路前后脚进入义渠境内,预期中的大祸并未降临。
工程队与到期的戍卒一起从新修好的道路上离开了义渠。
武安君引着自己的二十乘随从,快速驱车从咸阳直驰入义渠,带来了秦王的教令:于义渠设义渠县。
工程队五千五百人回到咸阳,刑徒一律立功免罪,戍卒各赐一爵。他们还享有一项特权:他们所修筑的道路两侧,可以由他们带着自己的家庭,包括父母、妻儿、兄弟,优先挑选土地丰美的地方,进住定居开垦,三年免赋。
三四个月的时间,张禄就在野外,和戍卒们同吃同住。当戍卒们完成当天的施工后,他和造作府工匠以及工兵们,要将各什伍的旗帜拔出来,正确插在下一个施工的位置,引导戍卒进入工地。他们要监督工程质量,不合格的要返工。
司马靳是一名合格的参谋长,他总能精确地引导各部找到合适的营地,并把补给及时送到营地。工地上只保留五千人施工,另五百人负责后勤保障。损坏的铁器被及时回收、更换;回收的铁器送回府中,由秦国工匠回炉,重新打造新的农具。工程完成后,司马靳公乘的爵位是跑不了了。
从十一月开工,到三月春暖花开结束,在最冷的季节里,戍卒们克服了重重困难,战胜了风霜雨雪,完成了施工。百余人病死在施工过程中,因为各种过错,从打架斗殴,到施工质量不合格,共处死数十人,处死方式通常是用大石头砸碎头颅,或者直接推下悬崖峭壁。
造作府的工匠们被证明十分称职,他们没有任何仪器,只用手和眼就完成了施工路线的测量和设计。他们在工地上得到很好的保护。回到咸阳后,他们被从优叙功,好像会有跨级晋升。
施工管理中的体力活基本上由工兵承担了。除了普遍晋升一级爵位外,武安君还会有特别奖励。
张禄作为工曹,无法逃避任何精神和体力负荷。在四个月的施工期间,张禄十分兴奋,前跑后颠,上窜下跳,几乎出现在工地的每一处。当工程完工,进入义渠时,张禄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他被留在义渠休养,没有随队返回咸阳。武安君在传达了秦王诏令,停留了三天后离开。司马靳和武安君都介绍说,张禄是华阳君的工曹,是整个施工的主要负责人。泾阳君、高陵君和胡阳没有亲见,不知道张禄的努力;但看在华阳君的面子上,答应为张禄提供治疗和休养。但义渠的形势依然紧张,秦与义渠的对立情绪虽然没有爆发,但也没有消除。他们的心思完全放在如何稳定住义渠的局面,保证义渠再次设县后,不会出现五十年前那样的反叛。这一次,他们决心彻底在义渠实施秦律,按秦国的制度,改造义渠的社会结构。这十分令人疲劳!
然而,由于道路通畅,咸阳的各级官吏源源而至。而泾阳君和高陵君不久离开了,只留下胡阳,既统领戍卒,又负责文官事务。
经过严格的户籍登记,义渠共有户约四万。按照秦王的命令,户主均被赐爵一级,为公士。秦人为他们丈量了土地,每人分配了一百五十亩田地,手把手教他们按照严格的程序和标准翻土、播种:种麻,每亩用种子二又三分之二斗;种粟或麦,每亩用种子一斗;种小豆,每亩三分之二斗;大豆,每亩半斗。
春天不许砍伐山林,不准堵塞水道,不准烧草作为肥料,不准采刚发芽的植物,或捉取幼兽或采鸟蛋,不许设置捕捉鸟兽的陷阱和纲罟。到七月解除禁令。但如果是为了制造棺椁,不受季节限制。禁猎期间,如果百姓的狗进入禁苑,但没有追杀野兽的,不准打死;如追杀野兽的要打死。如果是在保护区内打死的狗,要上缴官府;在其他区域打死的狗,可以吃狗肉,只上缴狗皮。
每户按所授田数缴税,无论是否耕种。每百亩除缴纳谷物十五石外,还要缴纳秸杆二石、草料三石。
义渠选出通晓秦文的人,亲赴咸阳,学习法律。他们由秦王派公车接到咸阳,学习三个月,并完整地抄录一份秦律后,再返回义渠,成为义渠县的法律专员,即“令曹”的各级官员,专门负责法律的普及和执行。另外,义渠县还设了吏曹、户曹、金布曹、司空曹、仓曹等一系列官员,按秦制建立了县级行政机关。
按照秦制,义渠县下设乡,乡下设亭,任命了乡啬夫和亭长,还搭建了草亭和邮驿。各种制度初步建立。
当机构设立大体完成时,也就到了义渠王下葬的时间。离开了两三个月的泾阳君和高陵君又回来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穰侯魏冉。他早已完成了设立南阳郡的工作,回到咸阳。
义渠人在各乡、亭长官的组织下,迅速集中起来,以从未有过的声势,按义渠的仪式,举办了盛大的火葬仪式。一应所需祭品,都从咸阳调集。惟一不同的是,义渠王是在棺椁内被火化的,而不是直接架在柴禾堆上。——没有人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目前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播种下去,但离收获还有几个月时间。魏冉一面将留守的戍卒减少为千人,一面尽可能把各级官吏、县卒的编制征满,这样就可以按律给予口粮。其他人则开放了兵役渠道:只要他们愿意出兵的,国家供给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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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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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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