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砖车拉沙车停下雇装卸工,不断巡逻的巡警拿着喇叭喊:“那边的车辆赶紧开走,听见没有?”如是再三,雇主越发少了。
“我去舞厅碰碰运气。”姑父笑嘻嘻食物说。
“去舞厅碰什么运气?”
“说不定会有机会认识富婆呢,前天我还认识一个女的,她说她家开什么厂,我看能再碰见吗,碰见了拉拉关系,我们以后的日子就妥了。”
听了姑父的话,我哭笑不得。也不好说什么,转念一想,他可能只是想去玩了,找的借口。
“你穿这样的衣裳——”我看了看姑父一身旧衣服。
“你的衬衣先脱下来我穿。”找了个避风避雨的角落,我把衬衣脱给他,他穿上有些短,和裤子极为不配,在外面三个人的笑声中,他找舞厅“碰运气”去了。
我们三个有等了半个小时,冷的熬不住,刚想回小宾馆,一辆垃圾车停下,人们围上去,一会儿又走开。我们三个到车前问开车的一个黄发小伙子:“啥活?”
“装垃圾。”
“几车?”
“三车。”
“一车多少钱?”
“一车50元。”
我不懂装懂,学别人和车主讨价还价:“太少了,再加点。”
车厢还有一个女的,打量了我们几眼:“就50,别人抢着干呢,想干就干,不干拉倒,我一块钱也不会加。想干就上车。”巡逻车又开过来了,大喇叭又在冲这边喊。
我看了看弟弟,弟弟没有说话,我说:“上车。”
我想的是,闲着也是闲着,赚点算点,不能坐吃山空。车是老式的东风卡车,上面扣着一个铁皮罩子,中间留一个口。往里钻的时候,锋利的铁皮将我的手掌划伤了,鲜血流了出来,手掌热辣辣的疼。有点担心一会儿干活握不住铁锹把怎么办。
“三车需要多长时间我们可以装完?”我问弟弟。
弟弟说:“我们三个好好干,两个多小时就装完了。”
我探出头认路,因为回来的时候晚了,没有公交车,我们要走回来。卡车左拐右拐,足足行驶了半小时才到一个黑巷子里,停在一个眼睛拆除的楼房钱。已经有人干了,三个中年人在装另一辆车。
给了我们铁锹,我们马上开干。原以为是生活垃圾,哪知道是建筑垃圾。里面吐、砖块、塑料各种垃圾混在一起,需要使劲铲几下才能铲一锹扔到车上。有些垃圾太硬,还需要用䦆头刨,装了半车,用时一小时。
“怪不得那么多人不愿意装,都怪咱们不懂,这样一车肯定最少得100元。”我抬了抬酸涩的胳膊。
“已经来了,有什么办法,装吧。”弟弟埋头铲稳一锹装一锹。七八年的体力活,让弟弟干起活来得心应手。
装完一大车我已经大汗淋漓,手掌疼的伸不直,汗水流到伤口,蛰的伤口火辣辣痛。胳膊无力,堂弟已经干不动了,干一会儿休息一会儿。近两小时才装完一车。车开走卸垃圾,我们三个坐在地上喘气。
我过去给另一伙人发烟,问他们:“你们装一车老板给多少钱?”
“给你们多少就给我们多少。”
再问,也是这话,可能老板早就交代好了的说辞。
第二车装完半车,我已经胳膊都抬不起来,我问那个在车上坐着的黄头发小伙子,先给我结50元,我们饿的干不动了,起买点吃的。
“干完一块儿给你结嘛。”
“我们真饿了,你先结50,我们买点东西吃,吃完就干。”
“你就放心干,我们不会少你一分钱。”
我再三交涉,那人无奈只得给我50元,我私下叫来弟弟:“咱们跑,三车咱们估计装不完了,干不动了,这么重的活,钱也太少了,不划算。”
弟弟将铲在铁锹上的垃圾扔进车厢:“人家看着呢,跑了会追上。”
扭头一看,黄毛和另外一个和黄毛一起的盯着我们看。让堂弟买了三瓶水,心想干吧,也没有退路。此地人生地不熟,跑不掉让抓住打一顿,大半夜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将上衣脱掉,抽出一根烟自己给自己打气:“干吧,剩一车了,能累死。”我知道此事千万不能松气,泄气就完蛋了。弟弟一直在匀速的干,尽管汗水一直流。堂弟干的摇摇欲坠。冷风和细雨落到身上,寒气逼人,必须干起来才全身热。
堂弟铲一锹,嘴里在嚷嚷:“我真干不动了。”
边说边坐在地上。
“我也干不动了,但咱们得坚持,快快了,一个人铲几锹,装完了。”我给答题鼓劲,我的胳膊又千斤重,费很大劲才能抬起来。
天冷,抽烟喝冷水,我趴在地上干呕起来,吐得小肚子直抽抽。
那个女人从驾驶室出来对黄毛嚷嚷:“我说不要找这个戴眼镜的,你偏要找,一看就不行嘛。”
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气,我爬起来开始干。
第三车装到一半,我和堂弟支撑不住了,坐在地上喘气,弟弟一个人在路灯下一锹又一锹机械的装垃圾。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产生了不可遏制的绝望念头:弟弟像一个机器人般的干活,不说话、无多余的动作,孤单而冷清,自己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帮不了他,而我,在求学相伴走过一段路程,剩下的路程他又何尝能帮。弟弟在路灯下擦一把汗,用镐头敲碎大块混凝土,,我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喘息,他咬住牙一步一步,抱着大块混凝土,弓腰慢慢挪像车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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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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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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