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么多年感情,我自然是喜欢她的。”
林婉君点点头,又问:“那等玲玲醒过来,你还会娶她、爱她一生一世吗?”
早就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雷凌倒也不紧张:“阿姨,您知道,我和萧北鸢是结婚领过结婚证的,而且我并没有做过婚前财产公证,您懂我的意思吗?一旦我提出离婚,萧北鸢就会分走我一半的财产。而且我奶奶告诉我,当年经济危机的时候,雷氏陷入困境,是夜家注入巨资,帮助雷氏渡过难关。当年两家订娃娃亲的时候,在雷家列祖列宗面前发过誓,如果夜家人有需要,老太太会把她名下的股份全给夜家人。阿姨您知道,老太太有多少雷氏股份吗?”
林婉君是真的吃惊,这些事情林杳并没有告诉过她。但是她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吃惊过后,反而笑起来:“凌哥儿,你担心的这些问题,完全都不是问题。”
雷凌没听懂似的:“为什么?”
林菀君却卖起了关子:“阿姨说不是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你放心,等你提离婚的时候,不会有人分走你一半的财产,更不会有人抢走雷氏的股份。老太太手里头那份儿,就算要给,也该给你们兄弟俩才对。”
“阿姨您是说我和我大哥吗?”
林菀君笑:“你大哥跟你妈远在加拿大,二十年不管这边的事,再说他们也看不上雷氏这点股份。”
雷凌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哦,我知道了,您说的是雷嘉言对吗?”
“对咯,你和嘉言虽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但是性格脾气心性最为相像。有一次你爸还说呢,嘉言跟你才像亲兄弟。”
雷凌笑了笑:“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以后你爸退下来了,你们两兄弟要团结一心把雷氏发扬光大。”
雷凌摇摇头:“阿姨您是知道的,我对雷氏不感兴趣。我要是想子承父业,当初干嘛还自己创业,进雷氏当大少爷不就好了?我有环球集团,雷氏就留给嘉言吧,他是我弟弟不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刻雷凌觉得林菀君好像长长松口气的样子。
“那就好,凌哥儿你识大体,记挂着自家弟弟。”林菀君起身,“今天就聊到这吧,阿姨先走了。”
雷凌起身:“我送送您。”
林菀君边走边摆手:“不用送,你叔叔在外面,他见了你又要说些你不爱听的。”
雷凌坚持送到走廊:“那阿姨,您慢走。”
柏正林在电梯口吞云吐雾,看起来很烦躁的样子,有护士过去提醒他这里是无烟区,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菀君疾步走过去,拽了自家丈夫一把,然后对着小护士微微颔首:“不好意思,他不是有意的。”
柏正林还想说什么,被林菀君拽着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雷凌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关上门冲进里间,跟那两夫妻斗智斗勇的近半小时里,他一直悬着一颗心,祈祷那两人赶快走,祈祷萧北鸢再睡一会儿。
可是,看见病床上没有人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天塌了的感觉。
萧北鸢一定是听到什么了,是听了三分之一还是一半还是全部?
她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他……
卫生间传来声音,雷凌踏步走过去,一开始以为是水声,后来发现是哭声。
“萧北鸢,是你吗?”雷凌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他心一凉,拍了拍门,“萧北鸢,萧北鸢,你说话……”
没有人答应,反而哭声越来越大。
那种压压抑抑的声音,雷凌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他们结婚那晚,他伤害了她,她也是这么躲在卫生间里哭。
“小北,求你了,你跟我说话……小北……”雷凌趴在门上,根本看不清里面,连模糊的身影都看不清,他只觉得浑身充斥着无力感,“你听到我和他们说的话了是不是?小北,你听我解释。”
雷凌是做好了撞门的准备的,他知道女人哭起来就没完没了,说不定还会干傻事,以前柏玉玲就干过。
里面传来响动,紧接着有人靠在门上,再然后传来萧北鸢的哭腔:“雷凌,我没事……”
愿意和他沟通就是好事,雷凌欣喜若狂的同时又觉得心酸:“没事你出来给我看看。小北,我很担心你,你别独自一人躲起来。”
萧北鸢缓缓蹲下去,微微仰起头靠在门上:“雷凌,你说,我们怎么那么命苦呢?”
雷凌蹲下身,头靠在门上,隔着一道门板和里面的人靠在一起:“小北,我们哪里苦了?我觉得一点都不苦,我只是后悔,没有在第一时间跟你表明心意,导致咱们错过了大半年。不过现在挺好的,真的,现在这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里面没人说话,哭泣声也停止了。
雷凌站起来,拍了拍门板:“小北,你出来好不好,你出来我抱抱你。”
过了一会儿,门把手动了一把,慢慢地,门打开一条缝,双眼红肿泪痕未干头发乱糟糟的人出现。
雷凌几乎想也没想就把人扯出来,萧北鸢将就着惯性扑进他怀里,哇一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拍打他的后背:“你是不是傻,干嘛和他们硬碰硬?你把责任全推给我不就行了么?你就说是我勾引你,就说是我臭不要脸……你是不是傻?你是天下最大的大傻瓜。”
萧北鸢哭得眼泪鼻涕全出来了,脸都哭花了,就这样还能骂人:“你下次能不能别冲锋陷阵啊,虚与委蛇不会吗,你不是演技挺好么,干嘛把自己赤裸裸暴露在他们面前。你是不是傻?”
雷凌捧起她哭花了的脸,抬手帮她擦眼泪,发现越擦越多,索性低下头去吮吸。
萧北鸢浑身一震,瑟缩了一下:“不要,脏的呀……”
雷凌笑:“哪里脏,明明是甜的呀,甜到我心坎里去了。”
外面,柏正林夫妇坐进路边停着的车里,早就候在那里的林杳抬起头:“怎么样?”
柏正林愤怒地把手机砸在椅子上:“别提了,我气个半死。你是不知道那雷凌,跟吃了枪子儿似的,逮谁咬谁。看来你说的是对的,他是真的喜欢上那女人了。”
林杳一点不吃惊,雷凌一开始说要和萧北鸢结婚的时候,她就怀疑过他的目的。他不像是要用婚姻来报仇,倒更像是想用婚姻来保护一个人似的。但是结婚半年来雷凌和萧北鸢剑拔弩张势同水火,他又三天两头往瑞士跑,慢慢地她打消了疑虑。没成想……
“那小狐狸跟雷霆那老狐狸一样深藏不漏,演技好着呢,你们可别被他骗了。”
柏正林气呼呼的:“对呀,我说跟他谈不拢,要去找雷霆谈,他竟然威胁我,气死我了。真以为我家玲玲非他不可呢,要不是看在他还有利用价值,我真想跟他撕破脸,什么玩意儿?”
一直沉默的林菀君发表不同意见:“其实我倒觉得凌哥儿今天的表现合情合理,你就没发现异常么?”
柏正林愣了愣:“什么异常?”
林菀君目视前方沉吟了几秒:“就在你跟他起冲突的时候,我看到了萧北鸢,就站在里间门口。”
“你的意思是,那女人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林菀君:“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有可能是全部有可能是一半。”
“你怎么会发现,我都没发现。”
林菀君笑了笑:“你这人一生气就冲动,恨不得撸起袖子把人打死,你哪里发现得了。雷凌时不时瞟向里间门口,我才发现那女人的。所以我怀疑,虽然不排除雷凌和萧北鸢产生了真感情,但是我更倾向于雷凌是故意说那些话的。”
柏正林眯起眼:“你确定?”
林杳也持狐疑态度:“从雷凌的种种表现来看,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林菀君叹口气:“雷凌是你看着长大的,别的不说,就这几年他和玲玲之间的感情,那绝对是真的。再说了,你们就没觉得吗,他是最适合咱们玲玲的男人。”
柏正林不服气:“咱们玲玲人美心善有本事,追求的男人从北市区排到南市区,合适的人多了去了。”
林菀君笑:“对,追求玲玲的男人很多,可你女儿就是死心塌地看上雷凌了。再说,就算换一个男人,你了解人家吗,你还得花几年去培养一个女婿?倒不如雷凌用起来顺手。”
柏正林还想说什么,林杳做和事佬:“姐夫,我觉得姐姐说的有道理,咱们再观察观察。”
柏正林咽下这口气,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问:“你把我支走,和他聊什么了?”
林菀君看了看林杳,挑眉:“聊了雷氏的将来,聊了嘉言。”
这一点林杳是最感兴趣的,一脸期待看着自家姐姐。
“雷凌说他对雷氏不感兴趣,要留给嘉言。”
柏正林轻哼一声:“那小狐狸那么说,你们就相信了?”
林菀君没说话,倒是林杳沉吟了几秒道:“我信,他真的对雷氏不感兴趣,雷霆要他进董事局,说了好几次,他就是不去。这也不奇怪,他的环球集团的市值已经超过雷氏,还有他在海外的资产,还有姓芮那女人留给他的,他自然是看不上雷氏。这么多年,雷凌一直怨恨雷霆,父子关系也不亲近,但是不代表他会袖手旁观。你们别看雷家人现在四分五裂,要真出了事,他们可团结了。”
柏正林鼻子里出气:“我就说吧,那小狐狸和老狐狸一样,都是靠不住。雷霆当年怎么说的,说一定会力排众议让林杳进董事局,可是二十年过去了,进了吗?当初雷凌怎么跟玲玲说的,说一辈子只爱她,现在呢,还不是跟那杀人凶手情情爱爱?”
过了一会儿,林菀君提议:“要不,我叫阿棠再去试探试探。”
说起儿子,柏正林一拍脑门:“对了今天一天没见到那臭小子,他干嘛去了?”
林菀君掏出电话:“他是你儿子,你自己问他。”
此刻,市中心主题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两米宽的大床上,一男一女闹着笑着。
床头电话在震动,最终男人掀开被子,伸手够到手机,看了一眼,对着钻出头的女人嘘了一下。
女人心照不宣躲进被子里,男人接起电话:“喂,妈……”
“你在哪儿呢?”
“哦,我倒时差,在酒店睡觉呢。”
“晚上回家吃饭,有事跟你说。”
男人答应了一声,挂断电话丢在一边,掀开被子钻进去。
……
楼下的车子疾驰而去,雷凌的手机收到底下人发来的信息。
他看了一眼,放下手机,抱住萧北鸢:“还哭吗?”
其实没什么好哭的,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柏家人的嘴脸,比起婚礼上他们送花圈,刚才那一出已经算是他们仁慈。
萧北鸢并不是为他们哭,女人的眼泪可值钱了,哪是随便为个人就哭的。她之所以哭,只是觉得自己和雷凌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半年来他们势同水火有人盯着他们,现在他们如胶似漆又有一拨一拨人来试探挑拨。
她还好一点,手机一关两眼一闭就可以隔绝外面那些不好的声音。反正这大半年来柏家人也再没在她面前嚣张过,可是雷凌不行啊,他每时每刻都得打起精神去应对那些牛鬼蛇神。稍有一刻松懈,就会被扣上各种帽子。hτTΡδ://WωW.sndswx.com/
他一定很累很累,却没处可诉说。
看她摇头不哭了,雷凌攥紧她的手:“你老实告诉我,你听到了多少?”
萧北鸢吸吸鼻子:“全部……”
雷凌点点头:“需要我给你解释吗……我的意思是,我说的那些话,柏正林夫妻说的那些话,需要我给你解释解释吗?”
“为什么要解释?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
雷凌有点拿不准她是真的不需要还是在怄气,既然她说她全部听到了,那就应该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他态度模棱两可甚至是附和着柏正林两口子,说不会辜负柏玉玲,说还喜欢柏玉玲,还有些有的没的,反正就没有维护过萧北鸢一句。
女人都爱胡思乱想,萧北鸢会不会以为他对柏玉玲旧情难忘?
“萧北鸢,你听我说,我……”
“你是不是心虚?”
雷凌微微张大嘴巴,过了几秒钟,反应过来:“什么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萧北鸢眨巴眨巴眼睛:“因为你潜意识里还在等着等着柏玉玲醒过来,你想和她结婚,你想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女人。你想和我……”
雷凌指着她:“你敢说那两个字试试?”
“哪两个字?离婚?”萧北鸢凑过去,“你不想跟我离婚?”
这女人真的是越来越有恃无恐,雷凌觉得自己作为男人的自尊被她挑战得一分都不剩。
“萧北鸢,你能耐了啊,信不信我收拾你啊?”
意识到这男人是真的生气了,萧北鸢后退一步想跑,被人拽回来,摁住欺负了个晕头转向。
两个人相爱的时候,真的眼睛里都是星辰大海。
萧北鸢一边躲一边喊:“哎呀,你别以为这样,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雷凌压抑的声音:“那我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
萧北鸢挑眉:“你看你还说不心虚,你明明就是想,这边为了各种利益稳住我,那边和柏玉玲双宿双飞。喂,你凑那么近干什么?雷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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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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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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