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床边,他把毛巾丢在沙发上,然后坐在床边,目光贪婪地看着床上的女人。
像是狼看猎物……
然后他缓缓抬起手放在女人的小腿上,慢慢摩挲,像是把玩什么稀世珍宝,像是摩挲自己珍藏一辈子的宝贝。
萧北鸢预感到什么,要去合电脑:“我们别看了,也没什么重要的。”
雷凌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以示安抚:“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没事的,嗯?”
他每次一说嗯这个字,尾音总是上扬,像是丝滑的巧克力。
视频还在继续,柏玉玲像是被点了穴似的,浑身动弹不得,但是看得出她在剧烈挣扎。因为太用力,她的脸都扭曲了。
但是明显不管用,而雷嘉言依旧在摩挲她的小腿,语气里氤氲着浓重的欲望:“玲玲,你是我的……我说过了,你只能是我的。”
感觉到雷凌的拳头攥紧,萧北鸢侧身过去,捂住他的眼睛:“别看了,雷凌,我们不看了好不好?”
她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小黄把东西寄过来,她为什么要告诉雷凌,为什么要和他下来,为什么要一起看?
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么?
虽然眼睛被捂住,视线也被挡住,但是视频没有停止,所以雷凌耳朵里还是能听到那种声音。
他查了雷嘉言好久,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情况算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雷嘉言喜欢柏玉玲甚至对她到了病态疯狂的地步,他知道他和导师夫妻关系混乱,知道他留在美国不回来并不是真的对雷氏不感兴趣而是韬光养晦,甚至知道他有狂躁症……
但是却不知道雷嘉言已经和柏玉玲到了这地步,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总觉得是自己多疑了。加上柏玉玲出事这么长时间了,他一直挺内疚自责,慢慢也就没再怀疑过。
这一刻雷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的感受。
难受肯定有,不管他和柏玉玲在一起那几年,是真爱还是纯粹因为救命之恩,但是一个男人既然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而且还有了孩子,他就必须负责。他对柏玉玲不是一见钟情,但是从她成为他的心理医生,到他们确定恋爱关系包括订婚包括她怀孕,她一直都是温柔甜美善良单纯,哪怕林家人柏家人做了那么多事情,雷凌都相信,柏玉玲和他们不一样。
所以雷凌是难受的,并不是难受雷嘉言和柏玉玲做了什么,而是难受自己竟然现在才知道这些事。他差不多可以想象出来整件事的经过,雷嘉言用什么办法把柏玉玲骗到酒店,对她做了那十恶不赦的事情,然后拍了视频,用视频威胁她。
除了难过,还有自责愧疚。
柏玉玲把视频存下来,并且存在墙纸里,应该已经存了好长时间了,他竟然一直没发现,而且他一直没发现她的不对劲。
萧北鸢手忙脚乱,捂着雷凌的眼睛,还要扭过身去想关闭电脑,结果鼠标不听使唤,滑动了一下,快进了一段。蜀南文学
映入眼帘的东西实在太吓人,萧北鸢羞红了脸,松开雷凌,也不管鼠标了,直接就想合上电脑。
她觉得让雷凌看到这些听到这些,对他而言无异于是一种凌迟。
视频里的女人,既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曾经是他的未婚妻,现在是植物人躺在瑞士疗养院。他本来心里就不好受,还要看这个,那不是拿刀子一刀刀往他心上戳么?
他最近为了雷氏的事情那么忙那么累,为什么还要承受这些?
就在那一刹那,雷凌阻止了她:“等一下……”
“怎么了?”萧北鸢看着他,发现他脸色不太好,知道他心里不好过,想安慰几句,发现自己词穷了。
雷凌深深吸口气,摁住鼠标点了暂停,指着屏幕上某个点,蹙眉问:“这是什么?”
萧北鸢看了看:“看不清,好像是血。”
雷凌看了看她,想叫她出去别看了,又怕她胡思乱想,正在犹豫,萧北鸢已经握着他的手,把暂停的视频点击继续。
“天哪,这是什么?”
雷嘉言趴在床上,不,确切说应该是伏在柏玉玲身上,正在吮吸她的手臂。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嘴角是红色的液体。
而床上的人,没有了声音。
“他是吸血鬼么?他竟然在……”萧北鸢惊讶得不行,意识到这样雷凌心里会更难受,她握住他的手,勾了勾他的小拇指,柔声道,“你肯定想单独静一静,我先上去看看奶奶。”
雷凌没说话,萧北鸢松开他,推开车门,正要下车,他突然勾住她的手,声音哽咽:“别走……”
萧北鸢关上车门,转过身来,看到面前的男人双眼通红,她的心突然就疼得像是千万人拿石头砸她一样。
在整件事情里,他才是受害者不是吗?
这么多年被救命之恩所累,被林家人柏家人所累,好不容易到了现在,还要被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所累。
“雷凌,你……”萧北鸢抱住他,想安慰他几句,自己却先哭起来,“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才第一个视频,就已经是这些让人没办法接受的,后面那些会是什么,萧北鸢心知肚明。
也就是说,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今天看到的,只是凤毛麟角。
如果一次两次可以说是柏玉玲没有戒备心而雷嘉言又采用了不正当手段,但是三次四次无数次呢,还真的是被逼迫吗?
柏玉玲接受过高等教育自己又是心理医生,她不知道这种事如果不采取法律手段,就会无休无止吗?
她上初中开始经常接触雷嘉言,到事情那声那会儿,她真的不知道不清楚雷嘉言对她的感情不单单是她以为的那样,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变态欲望吗?
萧北鸢并不是要说柏玉玲如何,同样是女人,她自己之前也不清楚承颐对她的感情,但这两者之间有本质上的区别。
她和承颐接触不多不常见面,而且她不记得小时候他们之间那些事了。但是柏玉玲好雷嘉言不同啊,他们那些年经常待在一起,她陪他吃饭做作业陪他看医生,她应该是非常了解他才对。
还有布娃娃的事,百分百和柏玉玲有关系……
当然,这种话萧北鸢也就是腹诽一下,并不敢也不想告诉雷凌,徒增他的烦恼。
事情已经发生,说谁对谁错都是后话,萧北鸢觉得现在的主要问题是,雷嘉言除了对柏玉玲做了那种事,是不是还做了别的?
因为从视频里看,他还吸了满嘴的血。
这一点是最让人不寒而栗的。
萧北鸢被雷凌高大的身躯压迫得后背靠在车门上,她不觉得疼不觉得难受,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对这男人的心疼。
“你……有没有好一点?”
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谁都不可能好过。如果说刚才是痛苦是愧疚是自责,那么现在,雷凌觉得浑身无力,脑门上全是虚汗。
电话震动,萧北鸢艰难从包包里把手机掏出来,却没办法凑到耳边,只能点击免提。
雷琼缨的声音传来:“你们俩跑哪里去了?”
“姐,等一下……我们马上来。”
挂了电话,萧北鸢扶着雷凌直起来,发现他眼睛湿湿的润润的,刚才她就感觉到自己脖颈那里湿了小小的一片。
她叹息一声,扶着他靠在椅背上:“怎么样,能上去吗?”
雷凌不说话,耷拉着脑袋,像是犯错的孩子。
萧北鸢心疼得无以复加:“要不……我先上去?”
雷凌搓两把脸,摇摇头:“没事,你等我一下。”
他关闭视频,退出优盘,顿了顿,问她:“这东西是你保管还是我保管?”
萧北鸢很想说销毁,但是想到以后很有可能用得着,想了想:“你保管吧,我也用不着。”
雷凌点点头,合上电脑连着优盘一起放进电脑包,视线扫到那个盒子里的布娃娃,他呆呆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回视线看着萧北鸢:“抱歉,是我疏忽大意了,我没想到会有这些东西。”
这种时候最难过的明明是他,他还想着跟她道歉,萧北鸢笑起来:“没事啊,没准这事不是柏玉玲做的。我们别多想了,走吧,姐他们还等着我们呢。”
“小乖……”
雷凌拽住她,刚才的无力瞬间消失,他整个人又活起来,捧住她的头,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一口,跟她额头相抵:“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萧北鸢闻着他的呼吸:“真的不用,我没事的。倒是你,我很担心你。你要是难受,一定要告诉我。”
“我没事,就是……刚才一下子没办法接受,现在好些了。”雷凌不想要她担心,故作轻松,“因为早就知道嘉言喜欢柏玉玲,所以乍一看吃惊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是他会做的事。他要是不这么做,他就不是雷嘉言。”
“他吸血的事,要不要查一查?我好像是一种病,心理疾病,我之前在心理医生那里看过类似案例。”
雷凌点点头:“你不用管,我会去查。”
萧北鸢点点头,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呼吸:“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你心里要永远记住,我最爱你就好了。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不会离开你。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这种时候,她的这句话像是治愈良药,让他布满黑暗的心瞬间亮起来。
雷凌不说话,低头攫住她的唇,辗转吮吸。
萧北鸢慢慢闭眼,慢慢回应他,两个人吻得如痴如醉。
直到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是雷凌的。
他恋恋不舍气喘吁吁松开萧北鸢,掏出电话看一眼,接起来:“喂,钟律师。”
“喂,雷先生,刚才林总给我打电话,说要换律师。她说是以……雷总配偶的名义,要求更换私人律师,解除合同,并且愿意赔付违约金。”
雷凌握紧萧北鸢的手,淡然回复:“我爸昏迷不醒,她有什么资格更换律师,不用理她。”
钟律师担心:“我担心,她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想到这么一招。”
雷凌眉头皱得紧紧的:“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她今天大闹董事局,本以为可以心愿达成,没成想我搬出老祖宗的东西直接把她罢免了……她美梦落空,肯定还会打别的主意,你注意一下,她这几天有没有和康城非常有名的离婚官司律师联系。”
钟律师倒吸凉气:“您的意思是,林总想离婚?”
雷凌嗯了一声:“不离婚她怎么分我爸的财产?”
“好的好的,我会密切关注,有问题再联系您。”
挂断电话,雷凌笑了笑,看着萧北鸢,爱怜地在她脸上捏了捏:“今天是不是吓坏了?”
萧北鸢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知道你胜券在握,早就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都算好了,我就是担心爸爸的身体。当时我和他有过对视,我觉得他在向我求助,我觉得他被人控制了。你有没有觉得?”
“我怎么可能没发现?那是我父亲,这些年虽然我们关系不亲近,但是我很了解他。”
他知道,雷霆不分青红皂白护着林杳母子,一半是出自真心,一半是被那女人拿捏住了什么把柄,就算他昏了头,也断断不会做出要把自己名下全部股份都给林杳的决定。
而且今早在会议室,他整个的状态就是愤怒之下又想挣脱什么。
就好像他说完每句话,下一秒就是后悔无奈,却又不受控制说出下一句话,尤其最后他问萧北鸢那句“你是谁啊”,更是让雷凌确定:一定是出问题了。
“所以你才强烈要求医生,等爸清醒后,找医院最好的心理医生给他做心理疏导?”
雷凌点点头,想到房伯说的,林杳让雷霆吃了不明药物,他心里就害怕。那女人为了雷氏,真的是要疯了。
“我跟奶奶探讨过这事,我怀疑爸爸是被人隔空催眠控制了意志。但是奶奶说没发现那女人会催眠,而且林老太太也不会,难道是我想多了?”
她能想到这一层实属不易,雷凌在她脑门上揉一把:“你是不是把一个人忽略了?”
萧北鸢愣了一下,继而瞪大眼睛:“你说嘉言?怎么会,他……”
雷凌挑眉:“有几次柏玉玲跟我提过,说嘉言很有天赋不当心理师可惜了。她说,她在工作室给人催眠的时候,嘉言躲在一边偷偷观察,很快就学会了。他又去了美国那么多年……我找人查过,他在那边和几个不是很有名但是专门搞歪门邪道的心理医生过从甚密,难免不学会一些要不得的东西。”
萧北鸢不寒而栗:“如果真的是他,那未免太恐怖了。他今早表现的那么愤慨,我还以为他是真的不想跟我们闹翻。”
雷凌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我们先上去吧。”
两个人下车,一起去坐电梯。
进了电梯,萧北鸢不由自主又想起那个优盘,又很多很多问题盘旋于她的脑海,除了刚才已经想过的,还有一个电光石火间冒出来的。
如果雷嘉言和柏玉玲并不是一次两次,那么,那个孩子……
萧北鸢被自己这种想法吓得一哆嗦,雷凌看着她:“怎么了,冷?”
她不敢看他,心虚极了,好像做了坏事的是她:“没有,没有……”
雷凌还不知道她么,小脑袋瓜里一旦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就是这种表现这种不敢看他的表情。
本来想逼问她,像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晚上有的是时间。
看雷凌没追问,萧北鸢松口气,强迫自己不许再有那样的想法。可是越是逼自己,那种想法越是强烈。
她敲了敲脑袋,试图转移思路,又是电光石火间,她突然就想起在京城,华南浔到别墅找她那天,他说的那些话。
回来这几天,她天天和雷凌腻歪在一起放飞自我,倒暂时忘记了这件事。如今被柏玉玲的事情一刺激,那件事像是又跑回她脑子里似的。
还有她在暗网上查到的那些消息。
萧北鸢一下子心里空落落的,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又害怕被雷凌发现,只能忐忑万分地低下头,绞着手指。
雷凌瞄着她的一举一动,敏感地发现她好像是有点害怕,就握紧她,低头问:“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萧北鸢被他蛊惑一般抬起头,看到他目光里全是担忧,她几乎就要缴械投降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但是不知为何,就是开不了口。
她刚才看视频的时候还在想柏玉玲为什么不勇敢地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
萧北鸢现在明白了,除非柏玉玲是自愿的,如果她是被逼迫的,她那么爱雷凌,要她怎么开口告诉自己的爱人自己的那些不堪的遭遇。
就像她现在,要她如何开口告诉雷凌,华南浔说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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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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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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