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和熹传奇>217 皇后霸气 独掌后宫
  眼看着光凉凉的银针就要扎进孩子的身体,忽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曹医婆吓的手一抖,针尖就刺在孩子幼嫩的肌肤上,这一下,孩子哭得更狠了。

  “太妃娘娘,太妃娘娘陛下驾到了,现下就御辇已经停在宫门口了。太妃娘娘……”

  外头的内侍监得不到回应,语声显得更急促了:“太妃娘娘您睡了吗?陛下是来探望您和小皇子的。”

  曹医婆当真是吓得不轻,脸都变色了。

  这个时候若是陛下发觉太妃和小皇子有什么不测,一定会满宫搜查,那么一来她根本就跑不掉。想到这里,她赶紧将收好银针,将啼哭的小皇子放下,自己急匆匆的往厢房后面一扇门去。穿过那扇门,从后堂离开这里。

  “太妃娘娘,您在里面么?”内侍监急急的拍门,可惜里面除了孩子的哭声,竟然什么回音都没有。”

  直到皇帝已经来到厢房门外,门都没有敞开。

  “太妃已经安歇了么?”刘肇听见胜儿的哭声,不由得蹙眉。“太妃,朕来瞧您了。”

  然而里面还是没有太妃的任何回音。

  只是那孩子一声比一声低的哭声,叫人更为烦躁不安。

  “把门敞开。”刘肇后退了几步,侧首吩咐无棱。

  无棱连忙上前,推了推门,一圈搭在雕花的门扇上,硬是掏出一个洞,手伸进去从里面将门敞开。

  这时候,刘肇才领着一行人快步进去。

  幼小的孩子躺在床上嚎啕大哭,小脸憋得紫红紫红的,满脸是泪。

  刘肇赶紧将孩子抱起来,才注意到梁太妃伏在不远处的案几上,一动不动。

  “快去看看太妃是怎么了?”

  “诺。”无棱赶紧走过去,恭敬的唤了太妃两声。

  对方仍然没有半点回应,他这才上手去抚了抚太妃的鼻息,又为太妃压了脉搏。

  “陛下,太妃许是身子不适,昏了过去。”

  这就怪了,这里怎么连个婢子都看不见?刘肇边哄着孩子边问:“即便太妃病发,昏厥过去。怎么也不见娟安和乳母从旁看顾?这乐成殿素日里的规矩就是如此不堪么?”

  也是娟安倒霉,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巧是赶在这个时候回来。

  “陛下……”她一进来,就看见皇帝一脸愠怒的抱着哭声微弱的小皇子,惶恐的心差点没跳出来。

  “你去哪了?”刘肇冷眸看着她,目光里多有苛责之意。

  “奴婢……奴婢身子不适,所以去了御药房拿了些药。”娟安手里还提着药包,也不好藏起来,所以只能如实的说。

  “那么乐成殿就没有旁人能伺候了?何以小皇子哭的喘不过气,梁太妃晕厥都没有人发现。若非陛下亲自过来,有什么事情你能承担的起么?”无棱一脸严肃的问。

  “奴婢该死,奴婢有罪。是太妃恩准奴婢趁着天黑事情少,去御药房拿药的。奴婢走的时候,太妃还是好好的,奴婢也不知道为何太妃没有吩咐别人来照顾。求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刘肇怀里的孩子,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了。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害怕。“无棱,太妃身子不适,不便照顾小皇子。你去多找几个得力的你过来伺候着,太妃身边那些不顶用的,全给朕打发出去。”

  “诺。”无棱这才应下,皇帝就已经抱着小皇子欲转身离开。

  “陛下,您这是要带皇子走么?”娟安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帝,怎么也没闹明白,怎的就她取个药的功夫,乐成殿就被闹成这个样子。

  “太妃病中,自然不便照顾小皇子。”无棱挡在娟安身前。“你还是先告诉我,今晚本该是谁来伺候太妃。这些奴婢如此的疏忽不当心,自是一个都不便留在后宫继续服侍太妃。”

  “诺。”娟安知道拦不住陛下,也唯有看着陛下这么走了。“奴婢会将这些婢子的名字逐一告诉大人,只是还请大人能先传召太医,为太妃诊治。”

  “自然。”无棱使了个眼色,就有内侍监退下去请了太医。

  而到这个时候,娟安都不知道太妃是被曹医婆所害。更不知道小皇子经历了如何凶险的一幕。皇帝抱着刘肇走上了御辇,明显觉得孩子比之前抱着轻多了。

  只是这个时候,孩子已经不哭了,幼嫩的模样在夜晚显得格外可怜。

  “陛下,咱们这是去哪里?”身旁伺候的婢子秀吉多嘴问了一句。那是因为没有看见无棱出来,她不好揣测陛下的心意。

  “去……”刘肇也犯了难。这时候,邓贵人已经被送到周云姬的和欢殿守丧,自然是不便带孩子过去。王若莹那里,做做样子还行,他懒得应付。再说带着孩子去哪一宫,都显得别扭,不如去皇后的永乐宫。

  “朕好久没去探望皇后了,想来皇后那里伺候的人一定不会不妥。”

  “诺。”秀吉笑着吩咐了一声:“摆驾永乐宫。”

  这个时候,皇后已经处理好了莫玢的事情。正气定神闲的品着手中的香茗,十分的惬意。

  “莫璃啊,你该不会觉得本宫这么做太狠心了吧?其实莫玢死在本宫手里,总比死在外人手里要好。一来能少受些罪,二来本宫可以给她一个全尸,送她回到她的祖母身边去。”

  “祖母?”莫离不由得惊讶:“当年在阴府伺候的时候,奴婢就知道莫玢与奴婢一样,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女。且她十岁了才来府中伺候,那时候也不曾听闻她有祖母在世。”

  “不光你没有听过,本宫也一样没有听过。”阴凌月饶是叹了口气:“当初未免以后有什么不测,父亲择选婢子的时候,都格外的谨慎。这莫玢啊,打从那个时候就欺骗了父亲,欺骗了本宫,也欺骗了这府中上下。若不是她的祖母生了严重的病,只怕这件事情会一直隐瞒下去。”

  阴凌月饶是一笑:“她不忠于本宫的心思,根本就不止一日两日了。只是本宫和你都是糊涂的,浑然不觉罢了。”

  莫璃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对莫玢的死,她的确惋惜。可是人已经走了,即便再怎么难过,都不可能活过来。她现在还得罪不起皇后,只能顺着她的话去说。“小姐所言甚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莫玢仰仗着您的恩宠,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了,却不知足。倘若早些坦白,且不会背着您去做那些您不喜欢的事情,也不至于将自己逼上绝路。”

  “所以说,还是你最懂本宫。”阴凌月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慢慢的品着手里的香茗。

  “皇后娘娘……”安固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阴凌月和莫璃都吓了一跳。

  “什么事情这样大惊小怪的?”阴凌月不由得白他一眼。

  “陛下,陛下来了。”安固连忙道:“御辇已经停在宫门外了。说是小皇子身子不爽,已经吩咐人去请太医过来咱们永乐宫。”

  “身子不爽?”阴凌月不由得心口一颤,仅仅是身子不爽,那也就是曹医婆行动失败了。没想到这个还不足白天的小东西,竟然和邓贵人一样命大。“赶紧准备迎驾。”

  稍微调整了心思,阴凌月就打定了主意,不管怎样,这孩子既然从梁太妃那里送了过来,就别指望能再从这里出去。一想到这儿,阴凌月的心情就好多了。

  “走吧莫璃,咱们去迎驾。”

  “诺。”莫璃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去,可不去又不行。

  皇后每每逼着她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她都忍耐下来,就因为她觉得皇后是真心待她好。

  然而谎言被莫玢拆穿了,皇后要的不过是她的孩子,她心里曾经感激皇后的那些好,都瞬间崩塌瓦解。现在要做的,不过是怎么保住这个孩子,怎么保住自己的命。

  说话的功夫,皇帝已经走了进来。

  阴凌月与莫璃在众人的簇拥下,于玉阶下迎驾。

  “臣妾拜见陛下。”

  “拜见陛下。”

  两人一前一后的行了礼,阴凌月转身体贴的扶了莫璃。“陛下怎么这么晚过来,臣妾晚膳的时候饮了些酒水,如此侍驾,当真是有亏德行。”

  “无碍的。朕也是忽然过来。”刘肇将孩子递给了她:“胜儿似乎很不舒服,太医正在赶来的路上。乐成殿里,太妃忽然发病,只怕是照顾不了了。乳母也被朕打发,皇后费心再挑选些得力的人来照顾。朕不容许这个孩子有半点闪失。”

  “臣妾谨遵圣旨。”阴凌月喜出望外,真是怎么也没想到,好事情就这么临头了。

  原本还打算要弄死这个孩子,让莫璃诞下男胎来巩固她的地位。

  如今看来大可不必这样费事了。

  “胜儿乃是早产的孩儿,身子弱一些,臣妾自会谨慎看顾。感激陛下对臣妾的信任。”阴凌月低着头,一字一句都说的格外动容。

  皇帝少不得点头:“那就请太医好好瞧瞧,朕……朕有些……头痛。”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阴凌月赶紧将孩子交给一旁的婢子冷秋,转身忘了一眼莫璃:“陛下理政疲倦,许是劳累了,本宫还要看顾小皇子,你就替本宫好好侍奉陛下。”

  “臣妾遵旨。”莫璃其实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等这个能单独和皇帝相处的机会。她想要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皇帝。

  并且让他知道,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恋栈过着后宫里的荣华富贵,她想要的一切,再简单不过了。

  刘肇没有别的话说,只是跟着莫璃去了莫璃的偏厢。

  冷秋上前对皇后细禀:“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今晚嘉德宫也请了太医过去。说是妥冉身子不爽。但请过去的太医是苏太医。”

  “是么?”阴凌月不禁蹙眉:“苏文伺候本宫的身子也就算了,还经常往嘉德宫去……”

  “娘娘,奴婢怎么看,都觉得这个苏文不简单。若是娘娘觉得此人没有必要继续留着,不如让奴婢亲手解决了他?”

  “不用急在这一时。”阴凌月显出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得意之色。“只要本宫的那一枚棋子还在嘉德宫之内藏着,那么不管苏文是什么人,都根本无关紧要。”

  “奴婢明白了。”冷秋不再多说,只是陪着皇后带着小皇子往房中去。

  这个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了永安宫。

  “千算万算,还是没能防住皇后。”姚嘉儿气得锤墙:“我怎么就没想到,陛下最终会把胜儿送去她那里呢。为什么不给邓贵人看顾,哪怕是邓贵人呢,也总比跟着皇后要好。这下可好了,我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邓贵人面前,我俨然两面三刀,抬不起头来。皇后更会因为这个孩子而容不下我,还能怎么办?”

  “贵人,您别着急啊。”紫频看她心神不宁,少不得宽慰:“您放心,皇后娘娘得了小皇子,就必然会好好照顾他。而小皇子还小,现在根本就记不得那么多事情。咱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把孩子夺回来,让他知道,他从来都是您一个人心疼的孩子。”

  “是,我不应该这么早就气馁。”姚嘉儿眼底的希望之光才刚刚燃起,转瞬间又灭了。“不对……皇后的手段我是知道的,她怎么可能给我机会容得我慢慢的夺回孩子。一旦她得到了想要的,那么所有威胁她的人就都不会存在了。首当其冲就是我。”

  “贵人别这么想,咱们一定有办法的。”紫频也只是这么说说,想要找到办法来抗衡皇后,根本不是那么容易。

  “也怪我自己立场不坚定。”姚嘉儿无比的悔恨:“那时候要是站出来力挺邓贵人就好了。即便得到皇后的怨恨,起码邓贵人会帮我。可我却选择不得罪皇后,在邓贵人看来,我一定是趋炎附势的人,她是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帮我了。”

  “贵人,奴婢倒是觉得您没有做错。”

  “哦?说来听听。”

  紫频略微一想,就道:“如今陛下将小皇子交给皇后娘娘抚育,也就是说,陛下最终选择的是阴家的权势。这毕竟是撼动整个汉朝的大事,陛下不可能轻易就了结了。既然跟随皇后是大势所迫,您没有认同邓贵人,帮着她对抗皇后,也并不能说就是趋炎附势。而是人在绝地时,渴望活着的无奈之举。且不说邓贵人会不会帮您,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该好好想想,怎么能让皇后继续留着您在身边。怎么能让皇后觉得您还是个有用处的人。经过今晚,后宫的局势一定会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回贵人您可千万不能再选择错了。”

  “是啊。”姚嘉儿心里还是不踏实。“我从前做事,从来不会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可如今有了胜儿,我做什么都得先为他打算一番才行。终究也是难办。”

  几乎一夜未眠,姚嘉儿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既能让皇后留下她这条命,又不会让邓贵人恨毒了她。思来想去,她也只有见机行事了。

  “邓贵人,外头是皇后娘娘的人来传话了。说早起皇后娘娘有要紧的事情与各宫说明,请妃嫔们前往永乐宫觐见。”

  内侍监的话,让才起床的姚嘉儿心头一凛。“告诉他本贵人就去。”

  “诺。”

  姚嘉儿赶紧吩咐紫频给她打扮,又备好了辇车。

  很快就赶到了永乐宫。

  这一进去,就觉处不同来了。

  皇后一件凤袍,是黑色的底子嵌了红色的缎子,看上去光华夺目,又奢靡端庄。妃嫔们个个脸上赔笑,恨不能捧月似的将皇后举起来,就连这殿上的摆设,也竟然一夜之间都换成了新的,更能彰显皇后身份的东西。

  这便是权势倾倒的先兆吧。

  谁都知道,加上阴采女腹中的胎儿,皇后这下子有了两个筹码。而邓贵人却卷进了风波之中,能否独善其身,也是皇后说得算。

  她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要我说啊,陛下最在意的,还是和娘娘多年的夫妻情分。梁太妃身子不济,连小皇子都看顾不好,陛下得知,二话不说就将小皇子带来皇后宫里抚育,足见陛下对娘娘的信任。且陛下疼惜娘娘,未免娘娘疲倦,还特意多调配忍受来永乐宫伺候,当真是体贴极了。让臣妾等好生羡慕。”冯芷水这马屁拍的极好,皇后的脸色更显荣光焕发了。

  “是啊,本宫也没想到梁太妃如此不济。小皇子的身子原本硬朗,可是才去了乐成殿几日,就病怏怏的送来本宫这里。也多亏陛下去的及时,不然梁太妃的病恐怕更难痊愈,有损玉体。这叫本宫如何还能安心。到底梁太妃也是到这把岁数了。”

  “可不是么。”姚嘉儿一脸谄笑的走上前去:“表姐说的对极了。梁太妃都这把岁数了,力不从心,又何必勉强自己非要替臣妾抚育小皇子呢,倒是皇后娘娘您,宽厚仁慈,胜儿能在您身边得到照顾,实在是臣妾母子的福气。”

  “是么?”阴凌月不以为然:“昔日不是你坚持要将胜儿送去梁太妃宫里抚育么?无论本宫如何劝你,你就是听不进去。如今怎么又来说这番话?该不会只是为了讨好本宫吧?”

  “表姐,您又不是不知道嘉儿,嘉儿啊,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糊涂人呢。”姚嘉儿嘿嘿一笑:“以为梁太妃那时候照顾嘉儿那样好,就是因为心疼这个孩子。嘉儿才会作为报答,答允太妃看顾胜儿。没想到才几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是嘉儿自己糊涂。也幸亏没有酿成大祸。”

  梁璐媛的脚步声,踩着这句话走了进来。

  阴凌月看她进来,纹丝未动,只是蹙了眉头:“不是说梁太妃病了么,病重才会属于照顾小皇子,妹妹你又何必耿耿于怀。论及对小皇子的疼惜,梁太妃只会比旁人多,根本不可能比旁人少。”

  “那是梁太妃自我感觉良好罢了。”姚嘉儿并非没有注意到梁太妃的到来。而是她知道皇后什么意思,就是故意要她当面和梁太妃撕破脸,就是要看她当众揭穿自己,抽自己耳光。反正怎么难看怎么来,姚嘉儿也没有别的办法。

  “可谁又能想到,世事无情,梁太妃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若非陛下赶到及时,臣妾都不知道胜儿会怎么样。连她身边的婢子都那么的不听使唤,也不知道还有什么用处。当真是会浪费宫里的粮食。”

  廖卓碧抿着唇笑了:“姚贵人这话,也未免太难听了些吧!梁太妃不就是没有给你看好孩子么,你也用不着张口闭口的说人家浪费粮食。再说了,小皇子如今交给皇后娘娘抚育,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皇后娘娘最是会体谅咱们姐妹的心思,保管小皇子将来白白胖胖的,成这宫里最好看的孩子了。”

  “廖姐姐说的对,有皇后娘娘看顾,臣妾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姚嘉儿勾起唇角:“只要将来陛下不再将臣妾的孩子交给梁太妃就好。臣妾也就阿弥陀佛了。”

  “姚贵人就这么不满意本太妃么?”梁璐媛终于忍不住吭声了。

  也是这个时候,好多妃嫔才发现梁太妃在殿上。

  当然,她们的注意力都在皇后身上,这才没有注意到。

  姚嘉儿笑吟吟的咳嗽了一声,转过脸讶异的看着梁太妃:“呦!这不是太妃么?您怎么来了?不是说昨晚上旧疾发作,连胜儿在房中哭闹的撕心裂肺,您都没有醒转,还是太医来扎针了才苏醒的。怎的今天就好利索了?这可真是有趣了,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到了岁数身子不济,不知道的还当是您为了接走胜儿,连自己这把老骨头都豁出去了。”

  “掌嘴。”梁璐媛只是冷冷的丢下这两个字。

  娟安一个箭步上前,扬手就朝姚嘉儿的脸颊劈下去。

  哪知道冷秋更是动作利落,那一巴掌还没落下来,就被冷秋死命的握住了手腕。“这里是皇后娘娘的永乐宫,没有皇后娘娘点头,谁敢乱来?”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梁璐媛没见过这个冷秋,却也才傲她的来历肯定和皇后母家有关。“怎么?陛下将小皇子送到永乐宫抚育,皇后就可以无视我这位姨母了?还是说皇后你觉得本太妃人老了,不顶用了,所以即便是本太妃下榻你的永乐宫,礼数也尽可以荒废了?”

  阴凌月这时候才不慌不忙的起身,皱眉道:“太妃这是说哪里话,臣妾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向您请安,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出手教训人呢了。臣妾身为晚辈,怎么敢在这样的时候与太妃叫板了,这不是自讨苦吃,自己找罪受么!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只有先等太妃处理好这些事情,再向太妃请安,想来太妃宽宏,应该不会和臣妾计较吧?”

  说到这里,她动作极为清浅的向梁太妃行了个礼。

  梁璐媛心里憋气,可今天这局面,她已经预料到了。

  “本太妃有样礼物要送给皇后,只是这东西贵重,皇后一个人看就是。”梁璐媛抬一抬手,就有人捧着个大锦盒走了上来。那锦盒真的很大,比寻常的大出太多。以至于妃嫔们都在想,到底是什么稀罕的物件。

  冷秋亲手接过盒子,送到皇后面前。

  阴凌月打开了盒盖,往里面看了一眼,就不禁笑出了声来:“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礼品,也难为太妃您舍得。既然就这么怂给臣妾了,那臣妾只好手下,只是太妃您可千万别心疼,即便是心疼也米有用处,臣妾是不会还给您的。”

  “送出去的东西,本太妃怎么会想着再要回来。”这话一语双关,既指的是礼品,又暗示小皇子的去留她不会再争。梁璐媛只觉得心累,这皇后算是迎来自己嘴为得意的时候。“好了,本太妃要说的事情急已经说完了,现下想说说那些不能说的。”

  如此一来,矛头再度指向了姚嘉儿:“当日姚贵人你坚持将未出世的小皇子送到本太妃宫里抚育,确有其事吧?本太妃从未勉强过你,非得这么做不可,而你却一再坚持,也事实是吧?怎的话到了你口中,竟就说的这么难听了?”

  姚嘉儿委屈的看着皇后:“表姐,臣妾不过是有什么说什么,心里最藏不住话。太妃这样问,是责备嘉儿说了实话么?”

  “哼,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还真当你撒撒娇这件事情就能过去了?”梁璐媛缩紧眉头,拿出了太后一般的威风:“你当众诋毁本太妃,说了好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就算皇后大度,不同你计较,本太妃也一定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其实对阴凌月来说,有人帮着她清理掉如姚嘉儿这般碍眼的人,乃是一件好事情。可惜的是,梁太妃想趁着她风光的时候在这永乐宫立威,恐怕是难。

  “太妃息怒,嘉儿自入宫开始便是跟着本宫学宫里的规矩。虽说本宫没能教会她口吐莲花,却也让她成了小皇子的母亲。如今小皇子还病着,您这个时候发落了姚贵人,只怕不合适。倒不如让她将功折罪,好好的挚爱股在小皇子身侧,也好让陛下宽心。到底这后宫里,就这么一位皇子,再若是有什么闪失,本宫觉得太妃也好,本宫也罢,都承受不起。您说是不是?”

  言止于此,阴凌月就不再和梁太妃废话了。“来人,太妃脸色不大好,你们好好的送出去。太妃宫里还缺什么少什么,只管遣奴婢来告诉臣妾一声,臣妾自然会为太妃办的妥妥当当,就不必劳动您亲自过来。”

  言外之意,就是这永乐宫不欢迎你。往后还是不要来自讨没趣。

  阴凌月觉得自己说话已经很客气了,若这个梁太妃依然不识时务,那就不是她的责任。“还愣着做什么,赶紧送太妃回宫安歇。”

  这话像是再斥责戍卫,实际上却是当众赶走梁太妃。

  梁璐媛双眼冒火,却终究没能再说出什么来。

  这时候的皇后,能只手遮天啊!

  “多谢表姐救了嘉儿。”梁太妃一走,姚嘉儿马上就上前致谢。“若不是有表姐护着,臣妾当真不知道要被梁太妃折磨成什么样子。弄得好像这个孩子是给她生的一样,一点没有趣味。”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阴凌月懒得听:“本宫还要去照顾小皇子,你们跪安吧。”

  “诺。”妃嫔们纷纷起身恭送。

  待到皇后离开,廖卓碧才得以的撞开了姚嘉儿的肩膀:“你这孩子肯定不是给梁太妃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惜,却也不是给你在积极生的,就算孩子病了你也沾不到边。”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姚嘉儿没给她好脸色:“你又能好到哪儿去?还不是和我一样都是棋子么?一旦没有了用处,我才不信皇后还会就着你在后宫碍眼。不信,咱们打赌,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哼,好哇。”廖卓碧得意的扬起下颌。“被说我没提醒你,我若是你,就赶紧想想皇后此刻最希望得到什么,也省的只会嘴巴上拍马屁,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姚贵人,你该不会以为,你还是那个只要动动嘴,就什么事情都能办成的姚嘉儿吧?实际上,你只不过是个被陛下厌弃,又碍手碍脚的妃嫔罢了。有你在,你的孩子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皇后的。可若是你不在了……”

  一连串奚落的笑声掠过,廖卓碧得意而去。

  只剩下姚嘉儿怔怔的立着:“想要什么都是她的,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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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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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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