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能做的,危及到她的,无非是她肚子里的胎儿。
“阴贵人,争宠的手段有很多,你不必拿自己的孩子来冒险。倘若有什么闪失……”
“怎么?你会怕吗?”阴凌玥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却有些心虚。眼前这贱人还真是聪明,她稍微一动,对方马上就能明白她的意图。这样的女人依然让她安安稳稳的留在宫里,留在陛下的身边,会有什么后果,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我不是怕,我只是心疼你这个孩子。”邓绥的表情也不免显出了严肃。“阴贵人,你这又是何必?”
阴凌玥起身走到她面前,必得邓绥连连后退。“哼,我当然会拼尽全力呵护我的孩子。可是邓贵人你呢,你确是巴不得他赶紧从我肚子里消失。”
邓绥连连后退,迎着她锋利的目光:“未必人人都和你一样。你有此心,却不代表我也有。”
“是么?”阴凌玥才不相信她的话:“要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你怎么会花样百出的迷惑陛下。你当我不知道吗?陛下之所以迟迟不来我宫里相伴,不要我在侧侍奉,都是你使出的好谋算。”
“你的意思是,我趁着你有孕不便侍奉陛下而攀爬争宠?”邓绥只觉得好笑。“你有没有身孕,我都是陛下的贵人。我若要争宠,何必趁人之危呢?何况……但凡是疼爱妻子的夫君,妻子有孕的时候,多半是多加呵护的。陛下又怎么会趁你有孕而疏远于你,另结新欢?”
“你知道的太多了。”阴凌玥怒气冲冲的瞪着她:“不过不要紧,一个要死的人,知道的再多也难逃厄运。不管怎么说,你这条命今晚必然要交代在这里了。”
话音没落,她就猛的扑了上去,双手狠狠的掐住邓绥的脖颈。
顿时感觉到窒息,邓绥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平日里端庄的女人,只觉得她真是太蠢了。
“你这样踮起脚尖……来扼住我的……喉咙……”邓绥被她扼的很紧,说话都艰难。“有用吗……”
阴凌玥的确是很费力气,才能这样紧紧扼住邓绥的咽喉。可这女人简直疯了,她宁可难受,双拳紧紧攥住,都没有反击。“你不懂手也无妨,我一把火点了这里,也就死无对证了。”
邓绥憋得胸闷,脸颊通红。“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就不怕遭报应吗?”
偏是这一句话,她说的很用力,一气呵成。
阴凌玥被她凌厉而又镇定的目光吓得缩了手。
“你胡说!不是我害死了她,是你!是你害死了她!”阴凌玥皱眉看着邓绥,转过身去几乎没有犹豫就砰地一声撞向了桌角。
“救命啊……救命!”她忍着疼,歇斯底里的喊了两嗓子,头一沉就晕了过去。
“出事了。”门外莫玢莫璃听见动静都吓坏了,连忙冲了进去。
可眼前的景象让她们实在不敢相信。
两位贵人竟然都倒在血泊之中。
“来人,快去禀告陛下,快去。”莫璃哭着去扶阴贵人,吓得声音都再颤。
阴凌玥捂着肚子疼的脸色发青,脑子里去而是邓绥那句“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就不怕遭报应吗?”
真的会有报应吗?
刘肇赶到嘉德宫的时候,也感到无比的震惊。
这两位位高权重的贵人是要干什么?计谋一次一次的落败,要鱼死网破?
“请太医过来。”刘肇拧着眉头道:“叫人先送阴贵人回宫。”
“陛下,贵人伤的不轻,怕是不能挪动,万一伤及腹中的皇嗣可不得了。”莫璃哭着哀求:“还是先请太医瞧一瞧再做打算吧。”
姚嘉儿是跟着陛下一道进来的,也连忙附和莫璃的话。“陛下明鉴,表姐有孕在身,且又……看这个样子是真的不能轻易挪动。臣妾以为,不如先移送到旁边的厢房,让人照顾着。等太医看过了再说。
刘肇心里是不大愿意的。
阴凌玥这胎肯定保不住,没有必要把这份晦气扔在嘉德宫。
但一想到她毕竟是为自己受这样的罪,心中不忍,也就点了头。“按你们说的去做。”
“多谢陛下。”莫璃泪眼婆娑的召唤了人过来,将阴贵人挪去了旁边的厢房。
姚嘉儿这时才顾得上看一眼病榻上的邓贵人。
秀春被放了回来,红着眼睛照顾在邓贵人身侧。
“这邓贵人是怎么了?”姚嘉儿莫名的问:“怎么也是一身的血?”
刘肇听了她的话不禁蹙眉,三两步走到了床边。偏偏她今天穿着一身淡鹅黄的裙褂。那嫣红的血迹,像是一朵一朵绽开的花。“邓贵人……”
秀春红着眼睛,泪汪汪的说:“陛下,贵人三日都粒米未进,身子一直不好。奴婢无用,不但不能请来太医为贵人诊治,就连一碗热饭也送不到贵人手里。”
“朕几时吩咐过不许送膳食来嘉德宫,不许太医为阴贵人诊治了?”刘肇听了这话格外的恼火,禁不住回首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的无棱。
“奴才该死,奴才也没有吩咐任何人不许送膳食的过来。更不敢拖延邓贵人的病情,阻止太医过来请脉。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无棱心里明镜似的。凡此种种陛下心里清楚极了。只是没有挑明让有些人脸上过不去罢了。
“陛下,想来是平日里被邓贵人苛责过的奴才,这时候作怪罢了。他们必然以为邓贵人是走不出这嘉德宫了才敢这样造次。”姚嘉儿心里有些不安。并不是她急着为阴贵人开脱,而是她不想阴贵人的罪责都落在她自己头上。“陛下,您不要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表姐不会有事的。”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刘肇微微虚目,略略颔首:“无棱,你去把关在永巷里的妥冄和两外两个丫头带来,在这里照顾邓贵人。”
“诺。”无棱连忙退了出去。
姚嘉儿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却见皇帝转身走出去。“陛下……”
“朕去瞧一瞧凌玥。”刘肇沉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临走也没再多看邓绥一眼。
回头瞥了一眼病榻上的阴凌玥,姚嘉儿心弦绷得很紧。总是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她害怕极了。害怕这一次陷害不成邓贵人,反而会被无辜的牵涉其中。
阴凌玥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断断续续的哭过几次。
刘肇一直留在厢房外的庑廊下,特意叫人搬了把椅子过来。
姚嘉儿为表现出自己的担忧,硬着头皮走进了厢房。从来没有经历过生育的她,看见一盆盆被血染红的水和一条条被染成红色的绵巾,心都在颤。
这也太可怕了。
“美人,您还是先出去吧。”莫璃看她吓得面如土色,少不得劝道:“这里人多也转不开身,您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她是怕阴贵人醒转有什么吩咐,也好防着姚美人得知。
“好。”姚嘉儿颤抖着点头:“若是姐姐有什么事,你们马上唤我进来。”
“诺。”莫璃目送她出去,示意奴婢将房门关好。确定房里没有外人,才摸出了一粒藏在腰间的药碗,喂到了阴贵人嘴里。这是苏文吩咐的,贵人的胎一旦发作,就必须服用这颗药丸以减轻痛楚。
苏文的话她并不全信。苏文这个人也不可靠。
可这个时候,她除了这么办,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倒也是奇怪,服了药之后,阴贵人的流血似是不那么多了。脸上痛苦的表情见渐渐趋于平静。待到太医来时,那个已经成形的胎儿竟然从母体脱离。经由稳婆的手,拿了出来。
莫玢赶紧来了一块黄布,交给稳婆保住了那个孩子。
抱的过程中,她特意看了一眼,心头微微一颤。这是个可怜的小公主啊。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阴贵人没有的是个公主,她心里好受了一些。只盼着下一回,阴贵人能顺利的诞下皇嗣,如此,才不辜负这一回的拼搏。
“陛下。”莫璃红着眼眶,缓缓的从房里走出来行礼:“胎儿落地,贵人也醒了。请您进去瞧一瞧吧。”
刘肇凝眸看着她,喟叹一声才问道:“是男还是女?”
“是个小公主。”莫璃哽咽的说。
姚嘉儿不由得一愣,这个孩子竟然是个公主?早知道是这样,还用的着如此费心的筹谋吗?
默不作声,刘肇冷着脸走进了厢房。
“陛下……”阴凌玥的脸,白的像一块素锦。她强咬着牙支撑身子坐起来:“陛下,救救臣妾,救救臣妾的孩子。”
刘肇走上近前,侧身坐下将她抱住:“朕在这里。别怕。”
“陛下,救救臣妾和孩子……”阴凌玥被他拥住,泪水决堤。那一份痛楚,不光是来自身上的折磨,更是心里挥之不去的梦魇。“臣妾的孩子不能就这样离开臣妾,陛下,她在臣妾腹中已经会动了……”
薄薄的唇瓣贴在她冰凉的额头上,刘肇拧着眉头轻轻叹气:“别难过了。许是这个孩子与咱们的缘分没有到。”
“不。”阴凌玥听了这话,哭的更厉害了。“陛下,臣妾自从有孕,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将养在宫里。就连后宫的事情都不敢过问操心。就怕一时的多思,伤及了胎儿。可是臣妾这样小心的将养,都没能保住这个孩子,为什么……为什么邓贵人这样狠心,一定要杀了臣妾的孩子?”
这怕才是重点吧?刘肇知道,事情出在嘉德宫,必然要对邓绥不利。“朕进来房的时候,你和她都倒在地上。她也是一身的血,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凌玥,你告诉朕,到底出了什么事?”
阴凌玥心口一震,有些难以置信。
而刘肇之所以要对她说这番话,就是要让她心里有数,别把目的表现的太明显了。毕竟邓绥也昏过去了。
“陛下,是邓贵人与臣妾起了争执,与臣妾纠缠的时候害臣妾撞在桌角,这个孩子才没有了。”阴凌玥偏是不信,这三年多,刘肇就对她完全没有一点情分。她已经做出了最大的牺牲,为了让他安心,硬是连自己的孩子都舍下了。倘若他真的如此绝情,那么就是她瞎了眼睛。
“你与邓贵人起了争执,还动了手?”刘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有孕在身,她身子一向弱,你们两个为何事起争执,又为何动手?朕已经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探视邓贵人,为何你又要来嘉德宫?”
阴凌玥有气无力的依偎在刘肇怀里,目光飞快的划过姚嘉儿的脸。
姚嘉儿连忙道:“陛下,表姐现在有些累,来嘉德宫的事情不如由臣妾代为禀告。”
“你说吧。”刘肇看了她一眼,淡然道。
“表姐听闻底下的奴才作祟,苛待嘉德宫的邓贵人。心有不忍。又道邓贵人乃是表姐和陛下的表姨,再怎么也是沾亲带故的。于是吩咐臣妾准备一些膳食,说是趁着夜色送一些过来给邓贵人享用。”姚嘉儿说的很是动容:“表姐孕中还惦记着邓贵人的处境,又怕这件事情传出去会让陛下心烦,也叫多嘴的奴才念叨,说后宫苛待贵人,于是给了戍守在宫门外的侍卫一些银子封住了嘴。本想着无声无息的来,再悄默声的回去,哪知道在这里竟出了这么大的事。连小公主的命都搭进去了。”
“小公主?”阴凌玥不免吃惊:“你是说我腹中怀的是个公主?”
姚嘉儿就是想让阴凌玥知道,她是没有怀上皇子的福气。她含着泪点了点头:“表姐您千万别伤心,孩子一定会有的。目前没有什么比养好身子更重要。”
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疼,阴凌玥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这种感受。倘若一早就知道自己怀的是个女儿,为什么不坚持生下来。女孩根本就威胁不到皇权,她可以好好的活下来的。
越想心里越是难受,她垂下头,默不作声的以为在皇帝怀里。却觉得这个男人格外的陌生。陌生的叫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此生的依靠。“陛下,臣妾的孩子不能白白的走了……求您务必彻查整件事,还这孩子一个公道。”
刘肇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脊:“放心,朕一定彻查,给这孩子和你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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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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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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