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也见到了白衣女,瞧她往这边走来,她下意识去看姜无重,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对这女子的到来早有所料。
白衣女走到近处,将头上的斗笠取下,可见她堪称绝色的面容,连身为女子的秋葵都为之一惊。
她从前见过最美的女子是生前的红姑,红姑娇艳如花,是小女子家柔弱之姿,而眼前的女子却有赛过轿花的国色之容,相信任何女子在她面前都相形见绌,更别说瘦小还是丫头模样的秋葵了!
秋葵这人生一开始,就有两个人让她感觉到了强烈的自卑,一个是姜无重,一个便是此白衣女。
“代家第一百四十五代长女代碧萝见过仙主!”女子尊崇的行了一个再拜额手礼。
姜无重点了点头,人多,他不便说什么。
代碧萝冰雪聪明,立即请他到一旁说话。
秋葵没回避,下了马以后,一看见这女人,就牵着姜无重的手没放过,此时手心都出汗了!
代碧萝自然也看到了仙主身边的她,不过不是很在意。
姜无重问:“你是如何寻到我的?”
“三个月前,家父得仙主托梦即将现世后便日夜准备着,直到一个半月前,家父才在寻人占卜中得知仙主肉身将出现在江洲一代,但江洲甚大,期间仙主神隐之迹无法查明确切位置,于是父亲派我持安平王之书信前往江洲,听闻坪山村一代有河神现世的传闻,于是碧萝推测仙主会到临江城,于是就直接来此等候仙主了!”代碧萝说话时声音如银铃,十分悦耳。
“你倒是聪明。”姜无重说。
听他夸奖,代碧萝含羞一笑,“仙主过奖了,碧萝还怕太愚笨,惹仙主嫌弃。”
姜无重倒没有特别的情绪在脸上,始终是那不咸不淡的样子。
代碧萝又接着说:“城中闹祸事,那害人的东西好生厉害,一夜之间杀了二十几人,其中还有八人是全副武装的城卫兵,仙主乃得道之神,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若有什么需碧萝去做的,只管吩咐碧萝!”
“嗯。”姜无重看向秋葵,与姜无重说:“凤秋葵,我的新娘!”
代碧萝清淡地看了一眼秋葵,并无多余的话。
他们二人话说完,便动身前去寻尸鬼下落。
代碧萝是曾信奉姜无重的八大玄门家族代家之人,代家主修阴阳、风水占卜术,因他祖上受姜无重点拨,躲过了数次仇家追杀,还因此结识了当代权贵,所以是现今八家中唯一活络在玄门中的两族之一,还有一祝家,修幻术,不过其家族活跃在青州,距离江州甚远。
午时末,仍无尸鬼下落,所有人围在一起一筹莫展,这城南也就那么五条街,能搜查之地都搜遍了,按理说,尸鬼又杀了那么多人,身上尸鬼气应很浓,不可能藏得这么好。
榆树下,卫临渊趴在铺着临江城城图的木桌上,将方才下面回报搜查过之地都标注了起来。
他看向坐在树下的姜无重,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一直在透过树荫看天儿,而代碧萝便如随身侍俾一样,守在他身后。
卫临渊将秋葵拉到一边问:“小秋葵,我看了那女人带来的书信,此女是安平王认的义女,与你家夫君是什么关系啊?”
秋葵不好瞒他,就小声的告诉他:“是夫君的信徒,千里迢迢来帮夫君忙的!”
这厮一听,也无别话,他在着急尸鬼之事,忍不住问道:“你夫君怎么一直在看这天儿啊?好像几百年没见过天似的!”
秋葵一本正经答:“我夫君兴许真几百年没好好看过天了,你别催,他自有打算的。”
卫临渊撇撇嘴,说教道:“你呀你呀,就不能自己长个心吗?你瞅瞅人家都追到临江城了!”
秋葵知道他说的是谁,没应。
没多久,姜无重动了动,唤着她的名字。
“秋葵。”
“啊,夫君!”
“叫小木鱼派人去城中临江寺,取地藏菩萨前那香炉中的全部香灰!”
“我听到了!”卫临渊正用一把烂了边儿的粽叶扇给自己扇着风,回头就二夫说:“你去取,骑最快那匹马!”
秋葵问姜无重:“夫君,香灰能对付那东西吗?”
“自然不能,但也并非完全无用。”
二夫速度很快,不到半柱香就将香灰拿了回来,装在一个布袋里,足有五六斤重。
姜无重让秋葵拿着香灰,并说:“午时交替之时,南边有异象,尸鬼便在那方,要覆盖住尸鬼身上的尸鬼气,必须找一处极阳之地才可隐藏!”hΤTpS://WWω.sndswx.com/
秋葵听完,正要说话,却听后面的代碧萝上前说:“仙主,碧萝可起盘,找出城南的这极阳之地。”
姜无重想了想,点头应了!
众人闻她要起盘,也不懂是做什么,都好奇这如仙儿的姑娘有何本事,皆围过来看热闹。
便见代碧萝从身上的布包内摸出一个罗盘,放在手心,罗盘在阳光照射下,发出一道奇异的绿光。
代碧萝左手道指默念了句什么,罗盘中中那些光如萤火虫一般朝前飞去,众人惊叹不已。
代碧萝微微一笑,回头与众人说:“劳烦各位大人跟上碧萝!”
萧太守立即派城卫兵跟上去,卫临渊也带着大胡子他们去了!
秋葵与姜无重走在最后面,她起先什么都未说,一直在等姜无重先开口,不过,一路都未等到。
“夫君……代姑娘手中那八卦是何法器?”终于,还是她先开口问。
姜无重告诉她:“太乙寻踪,是她代家的祖传法器,她为代家长女,天资在族中拔尖,五岁便可通晓阴阳之事,十岁已可独自掌盘,她父亲便将此罗盘传给了她,她是当今玄门中,数一数二的后生!”
虽早知他对世间许多人了解甚多,但听他这般夸一个人还是头一回。
秋葵不再问什么,一行人已在南巷一户宅院前停下。
代碧萝手持的罗盘在此指针停止了转动,那些如萤火虫的光点也朝宅院中飞了去。
“就是此处!”
萧太守知道此女受安平王赏识,能在兵荒马乱中独自一人来到江州,也知非一般,方才也见识过此女本事,毫无质疑,当即命令道手下城卫将此宅围起来。
姜无重观过此地之后,吩咐卫临渊说:“小木鱼,你沿此户墙边将香灰洒过去,只留东边矮墙处,然后再回来,不可轻举妄动!”
“好!”卫临渊答应得爽快,立即就亲自带手下几人亲自去办。
此户不大,所以没多久,就办妥了!
萧太守的人在外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前来商议说:“可以冲进去斩杀那只吃人怪物了吗?”
卫临渊拿不定主意,拿眼看姜无重,见他点了点头,才下令道:“冲!”
接着,便见全副兵甲的守城卫呐喊着冲了进去,卫临渊怎能错过这亲手斩杀尸鬼之事,拔剑欲冲进去。
姜无重唤道:“小木鱼,你不必进去了!”
“干嘛?昨夜那尸鬼恶心死哥了,哥必须亲手砍它几道,不然难泄心头之愤!”他一边挥着手中宝剑一边说。
“恐怕此处并非尸鬼的藏身之处!”
“什么?”几人吃惊。
代碧萝上前说:“仙主,碧萝起盘从无错过!”
姜无重点点头,解释道:“不是你之误,是引尸鬼之人早已猜到了我会如何寻尸鬼藏身之处,故意准备了此处来引开我们!”
代碧萝一惊,“那此宅中有什么?”
他目光严肃的看着大门处,未回答。
没多久,那些冲进去的城守卫就退了出来,有人火速来禀报道:“大人,此宅中并未发现吃人的怪物,倒是有别的东西!”
得到肯定,姜无重转身,快步朝另一边而去。
秋葵赶紧跟上去,紧跟在后面的还有代碧萝与卫临渊等人。
“夫君,那宅中是什么?”
他回答:“是用死人堆积的怨念阵,只有这样,才能引太乙寻踪过来!”
他说得不错,那宅子中,一共有七具尸体,皆是被尸鬼咬死但未吃的尸体,后来被人为摆了阵法,用来充当尸鬼身上的尸气,此宅是城南阳气最重之地,那七具尸体正是一家老小。
“夫君,我们此刻要去哪儿?”
“时间不多了!”姜无重说。
他在另一处宅院外停下,“秋葵,去敲门!”
秋葵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的牌匾,上面写着两个字:白府!
秋葵没多问,迈步上去敲了敲门。
不久之后,一个老伯来开门,见外面站了十来个年轻人,便立即告诉他们:“主家今日不见客!”
卫临渊也差不多知道这是哪儿了,一把将老伯推开说:“不是来找他喝茶的,人呢?都给爷出来!”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临江城白家,你们也敢乱闯?”老伯见他冲进去,追上来放了狠话。
卫临渊完全不带怕的,还叫嚣道:“你掌家的白绝老儿都死了,还能作什么妖?去叫人,把人通通叫出来!”
白家的人此时也听到外面闹哄哄的,知道来者不善,通通操家伙冲出来一看,竟是昨夜让他们跑掉的那几个人!
他们白家人出殡打了一通,将他们赶到了坟煞阵中,以为这几人必死无疑,今天又让他们完好无缺的找上门来,倒也不稀奇。
只问他们:“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卫临渊将剑扛在肩上,“从小到大都是老子打人,还从无被人白白打了就算了的,今天来,自然是要报昨日之仇!”
白家人之中现在管事的人叫白威,是白绝的亲弟弟,也就是昨天喊得最凶的老头,此刻却不见他出来,院前站的是白家几个小辈,其中一个年纪最长站出来说:“我们在服丧期,今日不想打了……”
“哟呵,昨日你们还在送葬都没手软,今日怎么怂了?”大胡子嘲讽道。
姜无重发现他们还穿着孝衣,走出来问:“你们家又死人了?死的谁?”
对方自然不肯说,他便猜测道:“是你爹白威死了!”
“你……”白威的儿子叫白瞿,他知道昨夜城卫司派兵出去救人,知道这几人不简单,且家中连着两位主事的长辈去世,他才忍气不愿再生事端,但听对方这般轻易说出他父亲之死,暗自肯定是这些人害他们白家如此。
“你爹的尸体在哪儿?带我们去看看!”姜无重道。
白瞿认定他们是来报复的,当即就拔刀挡在最前面,立誓道:“想再碰我爹的尸体,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卫临渊取笑道:“呵,悲壮给谁看呢?你觉得就凭你几个,也能挡住我们?”
姜无重并不是来与白家人打架的,他一开始就知道,白家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替死鬼罢了!
秋葵看出他的想法,说:“要不我去劝劝他们,他们看我是个弱女子,也许能放松点警惕!”
姜无重摇了摇头说:“他们已认定我们就是害死白绝兄弟的仇人,你去说,作用不大!”
这时,代碧萝上前来提议:“仙主,不如让我去与他们说吧!”
姜无重没多问,应道:“你去吧!”
代碧萝便迈步向前出声问道:“你可是白威的长子,名叫白瞿?”
白瞿狐疑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不记得昨晚在城外时有见过她。
“我是,你是谁?”
代碧萝拱手自报家门道:“小女风州代家长女!”
“风州代家?”白瞿的神色有变,不免打量了她一番,似在怀疑。
代碧萝摸出自己罗盘放在手中,“此乃我代家太乙寻踪,我以我之姓向你保证,我的这些朋友前来,并非是来找你们麻烦,而是帮助你们!”
“哥,她真是风州的代家吗?”白瞿之弟上前耳语。
白瞿不敢肯定,说:“听闻这代家的太乙寻踪能寻到世间任何俗物,试试就知道了!”
这边,他大声说:“我八岁时,将我爹最爱的一只陶壶打碎了,我趁夜悄悄埋在了这院中,你若能将那碎壶找出来,我就信你!”
代碧萝胸有成竹一笑说:“好办!”
说完,她左手道指轻声念了句咒语,罗盘中又散出绿色荧光,朝院中的一个角落飞去,代碧萝跟过去,停在旁边。
“有劳哪位大哥将那陶壶挖出来!”
白家一个下人拿着锄头过来,按照她指的地方挖了一尺深后,果然见一碎壶埋在其中。
白家见此,自然相信她是代家之人,不过白瞿还是有些不放心,问:“你们当真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若要找你们麻烦,昨晚就将你白家铲平了!”卫临渊说。
白瞿这才答应带他们去灵堂中,几人随他们一起前往白家后院,那灵堂昨日还是用来停白绝尸身的,今日就停了白威。
白瞿对他们讲述道:“我爹是今早我去叫他吃早饭时,发现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早已气绝,他死状与我大伯相似,尸体看不出有任何伤口!更不知具体死因,就像在睡梦中直接死去了!”
秋葵突然想起坪山村那些一夜之间死去的村民,不正是这样死的吗?
看来,是那个勾魂人!
“我爹的尸体就在棺材里!”白瞿停步,对代碧萝说:“代姑娘你能看出我爹的死因吗?”
代碧萝回答:“我若不能,我的仙主必然可以!”
卫临此时已先几人一步到达棺材面前,但他伸头往棺材里一看,当即就变了脸色喊道:“白瞿,这他妈是你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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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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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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