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殿中气氛越来越紧张,卫忠义站出来劝道:“这其中,必定有何误会吧?”
“误会?”方元子道:“他都亲口承认我观中弟子已死,还有什么误会?”
秋葵确实在渡桥没见过什么天一观的道士,更不知道广目是否真的动过手,若是有,必是那日他与代碧萝单独出去办事的那次。
难道是那次?
她几步到了广目身侧,压低了声音问道:“真是你杀的人吗?”
广目深看了她一眼,有一瞬似有些许失望在眸间流动,这瞬之后,他冷声道:“是与不是,又如何?本尊又不怕这群臭道士!”
他是不怕,可这无疑是让秋葵也与整个天一观对立,这并非她所愿啊!
她心头焦急,才问:“那到底是不是?”
“凤秋葵!”广目突然郑重地唤着她的名字道:“你以为只要你双手干净,他们便能接受你吗?”
秋葵怔了一下,仔细回味他这句话,目光看向周围这些虎视眈眈的天一观高道。
广目又开口道:“你是凤家人,你养鬼灵,他们天一观自来以正道自称,是当今道门中的泰山北斗,坐着江州玄门的第一把交椅,你凤家如今出了个你,他们能容得下你?”
广目这番话确有道理,不过秋葵并不想去揣测旁人,她说:“天一观也是天下第一观,其中道者皆以匡扶正道为名,难道他们也都是浪得虚名之辈?”
“世人皆丑陋,无一例外!”广目提醒道:“你以为,今日卫忠义带你来天一观为卫世子所化解的那劫数,要如何化解?”
秋葵没再说话,她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她知道,广目骗别人,但不太可能骗她。
他的广目一定看到了什么,且方才这殿中之事,还是凤初守惹出来的,这家伙虽然平时好事,但却从不会做真正害她的事,所以他故意将广目扔出来必定有其深层的原因。
他们说话间,天一观的道士已将秋葵几人重重包围在大殿中,他们手中拿出青铜剑、拂尘等道家法器,这是要真正动手了!
卫忠义忙站在两方之间劝道:“此中定有误会,化虚真人……”
这化虚年纪已有一百多岁,但看起来年岁并没有那么高,他对卫忠义这个江州王并没有世俗中人那种敬仰,更像是对待一个后生一样,他肃面说:“仁善王,此人杀我天一观弟子,此事非同小可,我天一观绝不罢休,王爷——人是你带来的,但你也不知其为人这怪不得你,你且退到一边!”
卫忠义自然没那么容易打发,他说:“你也说了,人是本王带来的,本王难不成还没有资格将此事来龙去脉问个清楚?”
化虚深看了一眼卫忠义,念着对方终究是江州王,他的态度稍稍有所转变说:“若其中真有何误会,贫道绝不会动他一根汗毛,但若查明之后,我天一观弟子真是他所伤,还有找到他招摇撞骗的证据,此事便是我道门之事,那时便请江州王不要插手!”
卫忠义听后,点头应道:“好!”
随后他看向这边出声说:“凤姑娘,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细细讲来,别让大家继续再误会下去!”
秋葵不想这位仁善王在中间为难,她走出来与对方鞠了一躬表示感激,毕竟能在这殿中三番四次帮他们说话,实在不易。
她说:“请诸位稍等片刻!”
那些道士哪儿有那个耐心,有人叫嚷道:“等?等你到几时?”
“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你个黄毛丫头配吗?”
凤初守一听,十分不乐意,他道:“你若不想等,你便第一个上来,你看广目杀不杀你!”
这话挑衅味儿十足,那些道士怎能忍?当场就有人要冲上前来,还是那化虚活得久,有些眼力见,他抬手,将自己座下这些弟子拦在身后,沉声道:“既然仁善王都开口了,我们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稍等片刻也无妨!”
见这些道士暂安静了,秋葵才回头问广目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就告诉我,他们天一观的弟子,到底是不是杀的?”
广目瞧她如此紧张的样子,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目光扫了一眼那群虎视眈眈的道士,问她:“若真是本尊所杀,他们便要讨伐于本尊,你会如何做,凤秋葵?”
秋葵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显然难到她了!
“我不希望人是你杀的,他们若还活着,是最好!”
“你在逃避本尊的问题,本尊问你,你会如何做?”广目紧紧看着她,只等她一个答案。
秋葵经过纠结的思考之后,小声回答:“若真是你杀的人,无论你是谁,你都是错的,我……”
广目眸光一暗,已知道她的回答,且这回答明显不是他想听到的,他将目光移开,“罢了!”
秋葵再追问道:“那到底是不是你所杀?”
广目就回了一个字:“是!”
她脸色一沉,心头一紧,双手微微颤抖,问道:“为何啊?”
“本尊要杀几个碍眼的世人,还需要为何?”广目反问她,眉目全是失望过后的冰霜寒意。
代碧萝也在旁边,她将二人之言听得很清楚,本欲开口说什么,见广目此时与凤秋葵生了嫌隙,她就此打消了主意,好像对此喜闻乐见。
秋葵低着头皱着眉,十分懊恼地说:“其实知道你是广目的第一日起,便知道你无情残忍,可后来我又觉得,即便你不是,终归是他的一道神魂吧?你怨我渡尽无主之魂,却不肯渡你,我还以为,只要真心守着你,你也能生出如他的心来……”
广目听她这些话,越听越气,拂袖打断道:“你真心守本尊?你守的是本尊吗?你守的是千济的肉身,难道你以为本尊生出心来,便又成为了千济吗?可笑!”
秋葵被他的话说得浑身一僵,原来他全都知道啊!
是啊,他可是有广阔之目的神啊,她的小心思如何能躲过他的耳目呢?
“即便如此!”秋葵抬头,义正言辞的说:“你也不该滥杀无辜,滥杀无辜便是错的!”
“滥杀无辜?”广目一丝悔意也没有的说:“这世间的所有杀戮,都有其根源,大火焚烧时,若全是石头,便也烧不着,所以这庸碌世人,谁人无辜?”
“你!!”秋葵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失望的确认道:“我曾以为,只要在你身边,让你感受到这世间你从未觉察到的美好,你可以有所改变,可是你终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你还是那个嗜血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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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个字像一把利刃扎在了广目的胸口,自他神魂觉醒以后,疼痛的滋味儿,便是眼前这女子所赐。
他想伸手抚摸自己的胸口,但手才抬一半,最后却藏在袖子中,捏成拳。
世人如何看待他,他都不在乎,唯独只有凤秋葵如何看他,才能令他如此,他恨及了这种感受,甚至想伸手将那颗跳动在这具肉身中的心掏出来。
若没了这颗心,那么这世间便再没有人可以影响他,他便可以继续做那个无情无欲的广目了吧?
但他的手却终究没有伸向那颗心所在之处,他面向众人道:“没有什么误会,本尊杀了那些人,若要问原因,便是他们都该死!”
众道听后一片哗然,怒不可及!
卫忠义更是一脸遗憾,他原本还以为,此中有何误会,但看秋葵此时垂头丧气的样子,想来事实便是如此了,他话刚才已经放了,现在也没有理由再开口,所以识趣地退到了一边叹了口气!
代碧萝见天一观的道士们杀意已起,想必接下来将有场恶战,她靠近来,一脸虔诚的表示衷心道:“碧萝知道仙主所行是为何,但不管仙主作何选择,碧萝都紧随仙主,绝不让任何人动仙主一根毫毛!”
广目无动于衷的听完,面不由心的夸了一句:“你总是最识本尊之意!”
“碧萝忠于仙主一日,便永远效忠,绝不像有的人,对仙主好,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别有用心!”代碧萝挑唆着,目光还尖酸地瞪了秋葵一眼。
秋葵木讷的站在原地,心头苦笑,她秉持道义,错了吗?
周围这一众道士虎视于她,即便她秉持这道义,他们也绝不会感激她任何。
而广目……广目虽对世人残忍,却对她百般保护,她却亲口对他说出了刚才那些话,她也觉得自己残忍,但又能怎么做呢?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她如何能因为这个人对自己好,就为他所行恶事诡辩,还放弃自己坚守的道义呢?
可是为何,她明明就选择了坚持自己的本心,心头却任然难过呢?
她在为谁难过呢?恐怕她连自己也不清楚,她唯有沉默的站着,接受着代碧萝对自己的鄙夷,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羡慕代碧萝,因为她也曾如此女一样,毫无条件的相信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并非广目!
广目又怎会不知?他不再看她,充满藐视地问对面那些道士:“你们这些人,是一起上,还是人不够,再去外头搬几个能打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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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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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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