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玄幻小说>凤秋葵>初卷_044
  那么厉害的纣阴都伤不到他分毫,只有凡夫之力的卫临渊竟这般轻易就碰到了他,确实不对劲。

  见他不肯声张,秋葵也未在人前提起,忙与几人道:“算了,我们已在此地耽误两日,今天得继续朝北走!”

  继续往北就到临江城,过了此城再走一日路程,便是河仙村。

  他们将庙里剩下的一些干粮装包路上吃,等喂饱驴,就上路。

  秋葵扶着姜无重重新进到寮房中,才小声问他:“夫君……你怎生了?”

  姜无重不打算瞒她,让她将门关上,才如实相告道:“昨夜与纣阴斗法,我消耗颇大,本需时间恢复,小木鱼又危在旦夕,我不得不化火符救他性命,现至仲秋之月,我已无法神游,此时,已然被困在了这具肉身里,更无法力傍身!”

  秋葵很是震惊,从前只知他法力无边,却没想过,他也有如此虚弱之时。

  “我能帮你做什么?”从前遇见危险皆是姜无重救她,这番是该自己回报他了!

  姜无重摇了摇头道:“你什么都无需为我做,待在我身边便好。”

  她用力点头,“我自然会时时待在夫君身边!”

  接着,姜无重又对她说:“坪山村一事后,你被告阴状,害你之人能动地府地书,你也该知道,并非泛泛之辈,神荼虽答应要将那只鬼交给我,不过阴府目前局势不明,搞不好又是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

  秋葵心头微微吃惊,“夫君是说,那地书是神荼动的手脚?”

  “秋葵你记住,不管是谁,都不可信,至于动地书之人到底是不是神荼我不确定,但地府必然有位高权重者与阳间术士勾结,企图谋逆天之行。”姜无重抚摸着被卫临渊伤的背部,叹道:“这具肉身还是太弱了!”

  秋葵担心地伸手去帮他揉着,她手轻,怕弄疼了他。

  姜无重瞧着她那细心模样半响,问她:“我这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秋葵每次吃饭,肉都留着最后吃,未过多思虑便决定道:“先听坏的吧!”

  “上次梦里勾你魂的人恐怕已在附近,我此刻只是普通人,若他要动手,我恐护不了你!”

  秋葵听得心头打鼓,脸上还算镇定。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则是坪山村和静宁寺我动过手,对方也知我不好对付,所以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动手!需得尽快离开此地,到了临江城,那是江州城池,卫临渊兴许能说上话。”

  “都听夫君的。”应着。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有人敲门。

  姜无重推测:“应是卫临渊,你让他进来吧!”

  秋葵没有多想,打开门果然见卫临渊在外头,但他可不是来为刚才自己偷袭姜无重道歉的,他很重要之事需问姜无重。

  其实一进来,姜无重就已知他来意,开门见山道:“小木鱼,问吧!”

  卫临渊也就不客气了,直接问:“昨夜你对那阴司来的鬼说,那张写着‘八方威震神’的符不是你的,你可知符主是谁?”

  “确实非我之符!”姜无重答。

  “是谁?”

  “四百年前一个足以撼动整个人间的阳间术士!”

  “他人在何处?”

  “死了!”

  “死了?”卫临渊不相信,“什么时候死的?”

  “四百年前!”

  “怎么死的?”

  问到这个问题时,姜无重不答了,只平静地凝视着对方的脸。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卫临渊也无法撬开他的嘴,只能对二人讲述道:“十五年前,我母亲收到别人送来的信件,信中只有这样一张符,那天是仲月十五,母亲本答应我夜里带去看花灯,但她见到那张符后,便匆匆出了门,她素日身边皆是侍俾,那日出门却一个也未带,后来她再未回来,父王命人将全城都搜遍了,最后在城外的一间荒宅中寻到母亲的尸身;再后来,父亲将母亲尸身带回府准备大葬,停灵后第七日,母亲的尸身突然诈起……”

  卫临渊回忆起当年这段往事时,眼中有泪光,手藏在袖中,依然能够擦觉微微颤抖,可想而知,当年才五岁的他,亲眼见亡母那般诡异之相该是多么害怕难过!

  这便是为何当日他在坪山村得知养尸之事也不肯离开的原因。

  他此次乔装出行,便是得到消息称,当年害她母亲的凶手在临江城出现,他从江州渡江过来,从沿途的流民口中听闻,坪山村出了个河神,才顺道过去看看,听了秋葵的提醒,他在南边遇袭捡了条命,不得已退回坪山村又遇百鬼索命之祸。

  他将这些都知无不言地与秋葵二人说了,足见其坦诚!

  秋葵听得认真,并分析道:“这般说来,是有人故意引你出江州欲加害于你!”

  她想起之前白绝提到过的神山老仙,看向姜无重,“十五年前,卫兄之母被杀害,还被残忍炼尸,凶手应就是坪山村要害卫兄之人,白绝说那人被玄门中人称神山老仙……”

  姜无重始终未说话,秋葵有种感觉,他与那张符的主人有很深的渊源,只是他并不想提。

  卫临渊此时突然单膝跪地,抱拳对姜无重说:“我知你非凡夫,能知晓世间诸事,我母亲惨死十五年,父王对母亲之死讳莫如深,十五年了,不仅未追查到凶手下落,更不准我提及母亲之死,他对外宣称我母亲是病死!这十五年来,我从未忘记母亲是如何惨死,许多个日夜,我发誓,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千刀万剐……”

  “你父王是对的,你不该去追查当年的凶手!”姜无重终于开口,但答案却不是卫临渊想听的。

  “为何?”

  那是他的亲娘!他如何能做到对亲娘惨死不闻不问?

  且他父王是卫忠义,江州的仁善王,有百姓爱戴,还有十万骁勇善战的神伏军,他父王有什么可怕的?

  “你父王是在保护你!你若去追查你母亲当年的死因,只会丢了性命!”

  “我卫临渊惧怕过死吗?”卫临渊激愤得双眼通红。

  秋葵有些不忍,小声唤道:“哥……”

  姜无重依旧未流露出半分对他的同情,还不得不提醒他:“你是不怕死,所以昨夜才不管自己的敌人是谁,自己又是谁,便敢去接东鬼帝大弟子纣阴的索命断魂诀!你这条命,能活到今日已是奇事了!”

  卫临渊也管不得那许多了,气势强硬的追问:“那害死我母亲的人是谁?他在何处?你一定知道!你告诉我!”

  “你知道是谁又如何?”

  “你!”卫临渊气急,欲上前来动武,秋葵忙上来拦住他劝道:“哥!你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切勿动怒啊!”

  姜无重缓缓坐到屋内桌前,淡淡道:“我已数百年不曾过问世事,如今群雄争霸,各方势力争斗不休,你身为江州世子,多少人为你负重前行你皆不管,挤破了脑袋也想将自己命交代给当年害你母亲之仇人,如此,你母亲当年算是白死了!”

  他本是急性子,吃软不吃硬,听了他这席话,却听出了其中深意。

  “你是说,我母亲之死,与我有关?”

  姜无重埋头,自己拿了桌上的一壶冷茶倒在杯中喝着,不答。

  “你都知道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秋葵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叫道:“夫君,不然……”

  若是旁的,她绝不会擅自开口求他,但此事显然是卫临渊的心结,也只有姜无重能帮他解开了!

  姜无重知道她想说什么,未免她开口,便开口讲述道:“你母亲名尤韵香,与你父亲从小青梅竹马,其实从家室来讲,你母家属小门小户,本嫁不进卫王府,是你父亲真情打动了你祖父,才同意了这门亲事,那时,你父亲还不是世子,你有个大伯名卫忠义,是当时的卫世子,此人为人嚣张跋扈,狠绝毒辣,所以你祖父有意废世子改立你父,此事被你大伯得知,他便设计谋害你父亲,你父亲那次原本必死无疑,是你母亲请来当时正在神游的我相助,才救你父亲一命。”

  “当真?”

  “嗯。其实,你母族尤氏并非普通的小门小户,他们曾是信奉我的八大玄门家族之一,因祖辈曾卷入一场声势浩大的玄门争斗幸存,怕后人遭报复便隐没于江州不再问玄门中事,数百年来尤氏后人不再使用术法,你那时还未出生,你母亲身上一直带着一块祖传神像,那神像连通我灵神,当年的八家族各有一枚,神像代代相传,最后到了你母亲手中;也就是父亲遇袭那次,你母亲用鲜血引我灵神相助,才化解了你父亲之劫难,但也因此,埋下了祸根;四年后,尤氏仇家发现尤氏后人踪迹寻来报仇,他们要流着尤氏血脉之人断子绝孙,你母家尤氏无一幸免,唯独你和你母亲还在人世,又因你是卫王之子,他们多少要给些面子,便让你父亲交出你母亲,不然便是你死!”

  卫临渊终于听到他父亲瞒了十五年的秘密,几乎快站不稳,只得扶着屋中的柱子。

  “我母亲她……”

  姜无重点头:“你母亲虽懂玄门之事,但却从无习过术法,娘家人皆被害死,深知自己不是仇家对手,为了保你一命,才自愿去赴死!”

  卫临渊颓然坐到地上,想着母亲离开的那一日,紧紧抱着他。

  原来,她早知自己回不来了!

  姜无重继续讲述:“你所持的宝剑名为苍佑,是你母亲家族祖传法剑,可斩杀这世间所有邪祟,她将此剑留给你,其中良苦用心,你该懂得!世间万物有其因果,我虽修行悟出大道,能知晓世人不知之事,却敬畏天机不可多言,这些,我本不该告诉你,但你生性好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不愿看到这世间唯一流着尤氏血之人白白将自己作死!”

  我言尽于此,至于要如何做,你自己选择!

  姜无重一字一句说进了他心坎里,卫临渊不再像从前那般反驳,他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他虽还未知杀母仇人是谁,但最初想以卵击石的冲动淡化了,他坐了片刻,就缓缓从地上起来,转身开门出了去。

  瞧他失魂落魄从寮房中出来,大胡子等人都跟在左右,平时聒噪的几人,却突然默契的不吵不闹起来。

  秋葵站在门内看他那样子,有些担心。

  姜无重以安慰语气对她说:“放心吧,他会想明白的,若他真是愚蠢莽夫,我也不会用我五行火符救他了!”

  秋葵自然相信他说的,但听了有关尤氏一族的遭遇后,她脑海中有个猜测,待人走远了,她才试探问道:“我凤家,可是当年信奉你的八大玄门家族之一?”

  姜无重并无回答,他望着外面的皂角树说:“时辰不早了,该上路了!”

  午时,一行人重新上路。

  卫临渊依旧是赶驴人,秋葵与姜无重坐在后面,车行得很慢,大胡子等人脚程便能同行;一路上,这几人都在闲话谈笑,彷如那坪山村的诡事从不曾影响过他们一样。

  只有卫临渊默不作声赶驴,除了车前的驴,他眼中无物。

  秋葵刚开始还坐在驴车上全神贯注听他们说笑,因这几日都未睡好,后来有些乏了,不知不觉打起瞌睡来,迷糊中,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手,她半睁开眼,见姜无重往她这边靠近了些,他拍了拍自己的腿温浅与她说:“枕着睡吧!”

  她实在困得很,将头靠过去,就这般枕着姜无重的腿十分安心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感觉驴车颠簸,还听到大胡子说等进了城,找个馆子买几坛美酒和肉,但她最清楚的是,姜无重一直握着她的手,温热的、真实的。

  她再醒来时,他临江城数丈高的城墙在前方,天快黑了,他们的驴车行在一群进城的流民当中,别的还好,姜无重样貌出众,实在扎眼。

  秋葵不敢再睡,她没忘姜无重早上的话,那勾魂人神出鬼没,道行高深,没准就隐藏在这些流民之中观察他们!

  “小秋葵,我们就要进城了!”大胡子兴奋地问她:“你从前来过临江城吗?”

  她摇摇头。

  “俺以前来过一回,这临江城啊可是江北最大的一座城池!这本地有道菜,叫双鲜八味鱼,晚些时候我们找家最好的饭庄,让俺爷带你与姜公子去吃……”んτΤΡS://Www.sndswx.com/

  一直未说话的姜无重这时突然开口提醒:“恐怕今日这临江城不太好进去!”

  几人皆知,姜无重此话必有深意,全都警觉起来。

  不多久,行在他们前面的流民停了下来,驴车也不动了!

  “咋回事?”大胡子踮脚也看不出名堂,便自告奋勇去前头探明情况。

  秋葵嘱咐他小心一些,他应下便朝前面跑去了!

  不一会儿,这厮喘着粗气回来禀告道:“爷!前头有只送葬队将进城的路给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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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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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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