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景荣又捻起一兰花指,愠色说:“你可知你今日犯下之罪报到阴司要打入地狱,几千年都休想出来!”
阴间的地狱多么可怕,她自是知道的,那是来日之事,来日方长,有何可担忧?
“仙官大人不是应先想想,今日要如何从这食坊中出去吧?”
景荣‘哼’了一声,后来便在食坊大堂中转圈圈。
秋葵等他转得差不多了,开口说:“仙官大人,你是应急一些,外头这些鬼本就是枉死的,都有怨气,您这儿一直不放我出去,我怕它们等不及了,将这食坊掀了,误伤到您勒!”
景荣甩袖,“你休得吓我,本仙官堂堂阴司财户掌司,会怕了外头那些无主小鬼不成?”
“可不是吗?我不就替您想着,您堂堂阴司掌管财户的仙官,竟被阴人路上的无主小鬼困在此处,传出去,恐怕要笑掉大牙咯。”
景荣向来虚荣,十分在意自己形象,想他享有阴司第一美鬼之称,是多少女鬼之倾慕对象,实未想到,竟被这鬼丫头弄得颜面尽失,实在可恶!
秋葵抖了抖胳膊,从两阴差手里挣出来,朝对方走过去。
景荣见状,立即退后一步,捂鼻道:“你要作甚?休近我身!”
她也抬袖闻了闻,抱歉说:“三月未洗澡了,仙官大人见谅见谅!”
随后,她将案上的掌薄递到对方面前。
景荣想到此薄是乃证物,必须带回去,刚要伸手来拿,却被她收了回去。
“仙官大人得出去,需得帮办件事——”
对方岂会不知她打的什么鬼主意,当场喝道:“大胆凤秋葵,竟将本仙官围困至此威逼恐吓,你简直鬼胆包天!”
他终归还是有些法力的,这般怒吼,周围极度冰寒,冻的其他鬼差纷纷打颤。
秋葵哆嗦了几下,还能顶得住。
她巧收了方才笑说:“仙官大人也莫要总拿阴司制度来吓我,你阴曹地府的地狱确实可怕,但于我来说,为无主之人说话,欠了些馒头便需得受此地狱之刑确实可怕,但我更怕,明明有能力为之却怕惹火烧身,至弱小苦命之灵的痛苦不顾,我问心有愧!”
景荣眸光有变,叹道:“好一个不惧地狱,问心无愧!”
“阳间十八载,见多了民间疾苦,民不聊生,来阴间数月,受苦的还是这些弱小亡魂,阴司有阴司的法度不错,那阴司的法度只是为庇护你等高位权贵、非我弱小之辈,我为何要尊崇它?”
“小丫头,有些话,小心会引来灭顶之灾!”景荣提醒她。
“灭顶之灾?左不过灰飞烟灭,你以为我怕吗?”
“你不怕吗?”
世间之灵,有谁不怕?
“我怕的并非灰飞烟灭,我怕灰飞烟灭前无所作为,与你一般,即便位居高位,却冷眼旁观!”
“哼!”景荣斥道:“你以为只有你有大义凛然之心,也只有你凤秋葵怜悯三阴间弱小?三界自有其法,万灵皆有所归,你不过一小小亡魂,即使在阳间修了些术法,就可以藐视三界法规?信口质疑我阴司法岗?莫非——你想与天斗吗?”
秋葵听到这句话时,确实被景荣指天的气势震慑了,随后回答:“有个人曾在静宁寺外,对你阴司的一阴官说过一番话,今日我也想说来与你听。”
“哦?”景荣挑眉,惊奇于她还曾与其他阴官打过交道。
“阴人路上亡人堆积如山,无法下地府不得超生,这并非是天意,这是人祸,而人祸到了阴间,便是鬼灾,作为阴司掌管的你等无怜悯之意,毫无作为,不去行改善之举,却只持阴司法度来压我这等为你们操心之小鬼?可笑!我凤秋葵今日说的胆大包天之话不少了,但我必须再得加一句!”她跳上食坊的案板上,气势很足的说:“若能让这阴人路上的无主之魂得安身之处,一个渺小如我遁入炼狱又何妨?”
景荣听完她这番壮语,一时之间沉默了!
他已无先前宣扬阴司法度的仙官伟岸之神韵,变得平静。
片刻之后,他稍稍放低了些许姿态问道:“这些阴人路上的无主之魂确实可怜,但我阴司也并非全无作为,只是新修的城池还未建好,所需钱财也皆要从我处拿,这一笔笔皆是有用之钱,若非如此,本仙官怎会为了三十万万钱千里迢迢来此处查?这钱,不就是拿去给他们修城的吗?”
秋葵眼睛一亮:“当真如此?”
“我一仙官,难不成还骗你个小鬼?”
“那即如此,三十万万阴钱我自是会补上!”
“补?你如何补?”说到这旁边一直听着的王守财就来气,他抱怨道:“来这第一日要馒头你便说,次日补上,次日推三日,日复一日,你压根就未要补,就是看我鬼善心软好说话,吃定这霸王馒头了!”
秋葵从桌案上跳下来,十分认真的强调:“我当真会补上,我前些日子已与我阳间的兄长投了梦,让他给我送钱下来!”
王守财冷哼一声:“莫要吹牛,上头此时正逢战乱,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了,谁还有空往下面送钱,再说,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
“王爷爷说得不错,这笔钱确实并非小数目,我兄长也说了,他需时收罗全城纸钱铺,到时只有多不会少的!”
王守财问:“你兄长是谁?能有这般大手笔?”
秋葵颇为自豪回答:“我兄长乃江州世子爷,阳间虽战乱,但江州暂且还算安宁,帮我凑这些钱,不算什么难事!”
王守财看她这回并不像是哄骗,便破天荒的帮她给景荣仙官求情道:“大人,既她说能补上这笔钱,能否……”
景荣听着外头小鬼的叫喊声,知鬼怨难平,自己无法脱身,无奈摇头道:“罢了,本仙官念你并无恶意才行此事,可向你替七殿那边通融通融,但此事早已上报上去,你在此与本仙官说这些不够,也得在泰山王殿前说明缘由才行。”
秋葵听后却不觉开心,歪着头打量他,“大人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你你你……”对方被质疑,修长的鬼手指着她的脸,不知如何发作,最后只得坐下,忍着气说:“本仙官一言九鼎,在此之鬼皆可做证,若本仙官今日有一句虚言,便遭天打雷劈!”
她这才满意了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说:“今日你必定是带不走我了,只有我先出去替大人遣散鬼群,大人方可退避,待明日再派阴差来接我,到时我便与小鬼们说去阴司走一趟例行公办,不久便归,如此可好?”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景荣听后想了想,觉得可行,立即起身等她出去规劝外头闹事的小鬼。
可他盯着她看了许久,也不见她动作,便忍不住催促:“你倒是快去将外面的小鬼遣散呀!”
秋葵迟疑道:“哎,小女终是觉得,口说无凭,心头没底,不然——仙官大人留下何信物与我?他日待我安全归来,再归还仙官大人如何?!”
“你你你……”景荣几乎暴跳如雷。
她却卖着笑脸安抚:“仙官如此美貌,何必总生气,生气会变丑的!”
景荣不愿看她,一把扯过腰间一块玉牌扔过去:“拿去,仔细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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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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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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