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司薄年第一次注意她的屏保,自然也看到了横在中间的白色字体,“是个好日子。”
陆恩熙小腿累得抽筋,实在站不住,也不想靠在司薄年身上借力,扶着墙坐下去,没有半点形象顾虑,相当符合能屈能伸四个字,“真好,成井底之蛙了,你说像不像段誉和王姑娘被南慕容踹下枯井?”
看到她席地而坐,再联想到上次在监狱门口目睹她坐在路基上,司薄年简直怀疑这位不是养尊处优长大的陆家大小姐,“我可没见过这么粗俗不要形象的王姑娘,难怪表哥要娶西夏公主。”
陆恩熙翻出三分之二的眼白,“他不配!”
司薄年浅笑,“这么说,我是段誉?”
陆恩熙一下哑了,呸了声,“大哥你是金轮法王,别谦虚,你很适合。”
司薄年笑容不减,风度翩翩问,“喜欢强的?”
陆恩熙:“……”
他说的那么正经,却给她透露出一串泛黄的信号,黑暗中,越想脸越红。
刀疤后知后觉道,“哎哟!今天是五月二十号,又有很多人要秀恩爱了。”
他偷偷打量眼前二位,“你们是不是也有安排?”
司薄年一条腿曲着鞋底抵住墙根,环臂站在陆恩熙身边,“有建议?”
这一问把刀疤给问兴奋了,“去年520我们大哥的烛光晚餐还是我给他张罗的呢,在一艘游轮上,从上船开始,满地铺满玫瑰花,一直到餐桌,还有卧室……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花瓣。”
司薄年不屑一顾,“老套。”
嘶!
刀疤骨折的手刺痛,但扛不住他的好奇心,“你呢?”
他?
他从没对陆恩熙做过浪漫的事,送花这种俗套的事更不用说。
陆恩熙撇嘴,“啥也没有,啥也不是。”
刀疤同时得到两个信息,他们真是一对儿,男的是个直男!
刀疤经常跟着大哥泡妞,虽然他没实践过,但是看多了也能成半个专家,于是主动献言献策,“兄弟……不是,大哥,女人得哄,她们都喜欢甜言蜜语还有礼物,尤其是逢年过节,一次都不能落下,该送的送,该买的买,不能小气不能手软,可不能讲道理来硬的!”
陆恩熙嗤地笑道,“懂这么多怎么还没女朋友?”
刀疤尴尬的笑道,“要钱没钱,要脸没脸,哪个姑娘喜欢我?”
不该在特殊的日子扎心,陆恩熙跳过话题,望着头顶上方一片圆形的天空,“怎么还没人来?”
司薄年道,“最近的警局在镇上,以他们的办事效率,天亮之前能到就不错了。”
陆恩熙哀叹,是,有些事懂得都懂。
“你就这么站着?准备当雕塑?”
陆恩熙拍拍旁边的土,觉得不妥,又从一旁扯了一些干草铺上,“别矜持了大哥,坐吧,指不定等到什么时候呢。”
刀疤也说,“这帮人办事效率很低,坐下等吧。”
从一个混黑道的嘴里听到吐槽警方的言辞,陆恩熙乐了,“听你的语气,没少遇到?”
刀疤不好意思,“也……也没多少回。”
区区一晚上累不到司薄年,但挨着陆恩熙并肩看天空,是个很大的诱惑,于是他提了提西裤,优雅坐下,无处安放的长腿盘着,肩膀贴着她肩头,“困吗?”
他一提醒,陆恩熙便哈欠连天,“还好。”
司薄年单手按住她的头,抵在肩头,“装给谁看?睡吧。”
刀疤往角落缩了缩,此情此景,他的存在显得格外多余,但凡有个法子,他肯定爬上去。
司薄年给他一记死神的凝神,“闭眼。”
刀疤很配合的扭过头。
陆恩熙坚持了一刻钟左右,最后撑不住,头一歪,靠在司薄年身上进入了睡眠。
夜色漫漫无尽头,山风在洞口处阵阵飞过,撩动花草树叶,沙沙作响。
偶尔听到远处的兽类吼叫,时空的深邃感无限回荡。
司薄年轻轻摸了摸肩膀上软嫩的小脸,借着一线投下的月华,看到她浓垂的睫毛,瓷白肌肤,鼻梁和腮边的灰土竟也格外可爱。
不知不觉,他嘴角弧度荡了起来。
就着绵长的呼吸,司薄年附身亲了亲她额头,闭目浅眠。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糟糕的睡眠环境,却换来了一段不算太糟糕的睡眠。
浅浅淡淡的梦连续几个小时,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
救援的警察也姗姗来迟。
理所当然陆恩熙第一个上去,司薄年看了眼简陋粗糙的绳子,“没别的?”
趴在地上往下递手的警察道,“不然呢?”
陆恩熙倒不矫情,“没事,昨天下来不也是绳子么。”
司薄年蹙眉,命令道,“我托你上去。”
他扣住双手,弯腰让陆恩熙双脚踩上去,“扶着墙,站稳。”
陆恩熙顺从的配合他的指令,然后身体神奇的被他托了起来,司薄年力气有多大她不知道,轻松就把她举到齐肩高度,直到她被警察拉住手腕,成功上岸。蜀南文学
刀疤和警察都看楞了,怀疑他是不是特|种兵。
随后司薄年将刀疤潦草的缠了几道,被警察提溜上去。
“就剩下你了,绑好绳子,拉你上来!”
陆恩熙被安顿在一旁喝水,她不安的往洞口走,然后看到司薄年徒手攀着土墙,毫不费力的跃身而上。
那轻飘飘落地的稳妥今儿,不是飞,也和飞差不多。
他!!其实完全可以凭本事上来的!
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出来?
看到陆恩熙眼里的质疑,司薄年拍着身上的尘土道,面不改色,“昨天晚上累着了,没力气。”
噗!!
陆恩熙一口水喷了个半圆,全浇花了。
要不是刀疤也在下面,让警方作何感想?!
救了人,警方开始勘测现场,昨晚的血迹还在,满地打斗痕迹。
警察拿着速记本,不敢置信的问司薄年,“你说,你一个人打了六个?”
陆恩熙明白过来,司薄年让她下菜窖,是担心突然有人出现,那时如果她在上面,一人难敌四手,很容易沦为对方的俘虏。
摇摇头,陆恩熙决定不相信这个推断。
司薄年不甚在意道,“有问题?”
警察被噎住了,打量他一身脏兮兮灰尘挡不住的气场,“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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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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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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