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事?”牧璃略带悲戚出现在时宇面前,看来牧琉方才又曾苏醒。
“哦,我就想问下,你说银光满天,那到底有多少银毫插进了这个家伙的身体?比你们在我体内见过的如何?”时宇指指犇爷,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不过慎重起见还先问清楚比较好。
“天壤之别!万倍起算!”牧璃仔细想了想,答道。
“万倍起算?”时宇瞪大了眼珠子,那岂不是和刚才自己在假死修士体内看到的差不多!从这家伙能一把抓起犇爷来看,境界高得不是一星半点,连他在万倍银毫的追击下都不能幸免,犇爷肯定是昏死得不能再昏死了。
“这种机会可千载难逢!”时宇心想。
抬头对牧璃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把你哥哥照顾好,我要琢磨琢磨。”满怀兴奋的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犇爷?犇爷?”时宇蹲在犇爷身边,手抚上他的额头,轻轻呼唤,没有半点反应。
“才哥!才哥!”时宇又跑到才哥身边同样探查,还略略提高了声音,依然是沉眠无应。
时宇推推这个,摸摸那个,逐一探查确认无人清醒,才轻舒一口气,先是在地上挖了个一人出入的百丈深坑,又把二九张人皮垫都收拢取来堆在了坑边。
做完这一切,时宇拿出界魂放在了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骤然间,整个黑暗囚室神念大作,滚滚念力触壁上涌,直冲高天而去。
时宇早就探明,这虚冥黑渊的牢笼就是个深洞,周遭全闭而天穹无尽,任谁在这里,都逃不过银毫的追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时宇此刻就想着再加一把劲儿,让这些囚徒睡得更深沉些,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毫无意外,张扬的神念被切断的那一刻,唤来数不尽的银毫追逐穿刺。
时宇早有准备,断了先前外放念力,转瞬又裂出数十道神魂碎片,急急窜入每一个沉眠修士的体内。
时宇快,银毫更快,更多的银毫乍现追袭,几乎同时射进每个人的体内,寻着神魂碎片紧咬不放。
天空中神念失了根基骤然消散,那些银毫失了目标,正欲隐没,此时又有新的感应,立即分成数十股调转方向尾随而入。
方才时宇已探明每一个修士神魂所在,惊讶于每一个人的神魂确实不同凡响,任何一个人清明之下自己连个蝼蚁都算不上。更是下定决心哪怕舍弃部分神魂受些伤,也要实施自己的计划。
这些神魂碎片不负所望,直冲神魂,重重撞击在每一个囚徒魂体之上,碎散开来铺满了神魂表面,更有细微碎粒深深钻入神魂内部。
再也忍不住了,哪怕是睡得最为深沉的神魂,也经不住连番的打击,更何况这还是修士之间最为忌讳的神魂冲撞。
时宇的神魂碎片并不强大,可对于他们虚阔的神魂来说,质地高出不止一筹,那就是缝衣针插进了热脑浆,你大而无当,他小而锋锐。
时宇的神魂碎片,连铺带钻的嵌进了囚徒们的神魂,终是力尽消散,可随之而来的银毫并未止步消散,而是一股脑狠狠扎在那些碎屑消失的地方。
毕竟,这里全是神魂之力,银毫早已分不清谁是谁。更有甚者,追着时宇神魂碎片撞出的神魂缺伤,死命钻入神魂深处,随意突刺搅动,犹如荷塘鱼虾争食跃动。这番神魂撕扯割裂,就是历遍无数伤痛的大能也无法承受。
所有人同时诈尸般高跃冲撞,声声惨嚎不绝于耳,甚至本能之下不少人以为突遇强敌,互相动起了手,狠辣功法,阴毒招式层出不穷,小小的囚室顿时乱作一团。
而时宇,早就把自己埋在了地底,头顶掩盖着二十几张人垫蜷缩着,摒息静等,无论是神念还目光,都无一丝射向囚室。
即便这样,也不知是谁放出的重拳掌刀穿过百丈泥土,透过重重人垫擦过身体,更不知是谁放出的电击火焚,浸透虚空直接炸在身边,时宇频受重击呕血不止。这时也顾不得自己的鲜血是多么宝贵,擦都不擦一下,时宇又急忙拖着人垫把自己紧紧包裹,上下四周再无一丝遗漏。hτTΡδ://WωW.sndswx.com/
饶是如此,待得一切再归平静,时宇仍觉得自己像是被烤熟捶烂的土拨鼠,奄奄一息地窝在深穴静以待毙。
“公子,你还能动吗?”也不知沉寂了多久,牧璃低不可闻的声音响在了时宇耳边,时宇真是连回答的力气都没。
“公子,界阵都快被击散了,你要不要先修补一下?”等待片刻,牧璃又问。
“哦,界阵!”时宇苦笑,直骂自己真是太蠢太莽撞了,以为这些囚徒困禁无期,又是神魂大伤,不会有多少气力,哪知道会被随意几下攻伐的余波打成这副惨状,要不是界阵,恐怕自己早死了。
“我还行,让我歇会儿,界阵不用管它,它会自行修复。你上去看看,那里怎么样了。”时宇气若游丝,神念传出几句话就在没了声息。
“我……我不敢,还是等你好点自己去看吧。”牧璃悄悄说完,也没了声音。
“呵呵,也是,再等等吧。”时宇心道,万一有个清醒的,察觉一个灵体突然出现,那还不又是一番轩然大波。
时宇虽然伤重,可意识十分清醒,这时候再珍贵的东西也不能贪恋,该吃还得吃。他取出一枚凌霄果,张口吞了下去。
时宇如今的境界说低不低,说高还真不高,普通灵物丹丸对身体和元力的补充修复作用极其有限,时宇不得不万分肉痛的牺牲凌霄果,这可是他打算当传家宝的珍奇。
不负其名,凌霄果所蕴元力远超他本身,甫一入口便化为纯净元力游遍全身,折断撕裂的肌肉骨骼一一复原重生,凌霄果所具的经脉重塑特质,也在时宇有意引导下勤恳发挥,如心巧织妇般将断裂经脉重新搭接滋生。
也幸亏是凌霄果,时宇才能尽快地补充他身体所亏和修复残肢败体,又不知在黑暗中静养了多久,时宇才慢慢爬起身,掀开身上重重叠叠的人垫,缓缓向着囚室飘去。
虽然还未尽复,可时宇不敢再等,花了这么大代价才创造出来的局面,拖得越久,就越可能被意外打破。
神念是不敢再用了,神魂剥离造成的创伤一点未复,时宇只顾着复原肌体,这一段并没有再去吞噬假死修士遗存的神魂精粹。
时宇如今就像一只曾被苍鹰追袭过得土拨鼠一样,鬼鬼祟祟地从深邃的洞穴中探出脑袋,虽然目光早已失去效用,神念也不敢外放,可至少那灵焰是可以直观感受到的,而且听觉也在目瞳无用的情况下变得异常聪颖。
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圈,所有的灵焰都虚弱了不少,从每个修士身上缓缓升起,有气无力的飘荡着,可该是多高还是多高,这说明他们的境界并未因伤回落。
静悄悄的囚室让时宇安心不少,至少还没有人在此时苏醒过来。
轻轻爬出深洞,时宇悄无声息地走到犇爷身边,伸手推了推他,低声呼唤,犇爷一点反应都没有。时宇又加力推搡,依然沉眠不醒。
才哥如此,七十一如此,所有人都是如此。
时宇再次走到犇爷面前,扶着地慢慢坐下,手抚着犇爷的头颅,入定般没了声响。
许久,低沉的嗓音轻缓响起:“师父,你错了,以文御武是错的,只有以武护文才是对的。也许,这也不对,大长老才是对的,本心!本心而已!
您看,我那从不修炼的父母,没了,年幼的弟弟,也没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始人生呢,就化作了灰烬。
他们在您举世无敌的庇护下,也没能安享一生啊!不修炼,他们连一丝反抗逃脱的机会都没有!或许,我把虞神宫的东西教给他们,让他们早早离开神虞,他们还能活下来,是吗?
您说,我是不是不该听您的话?哦,现在您也没了,清溪姐没了…清池姐没了…都没了…您知道么,清池姐被虞童劈得粉碎,清溪姐为了救我,被撕成了碎片!师父,你看见了么,你也未来得及看啊,师父。”
时宇的声音越来越低,低至自己都不可闻,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庞流下,滚落在这永浸的黑暗中。
“呵呵,呵呵呵!”时宇突然怪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狂放,他脑子里此时竟出现了虞童影像,就像虞童提着蒋神王的头颅一样,狠狠抓着犇爷的脑袋,提在手里昂首狂笑。
犇爷无力的身躯半垂在地,被时宇拖着甩来甩去。
“哈哈哈哈哈!”时宇笑得眼泪流得更快更多,溪水一般濡湿了胸襟,笑得心脏开始抽痛,不得不半弯着腰。
“虞童,等着我!就让我这假的,与你这真的,看看谁,笑得更开心吧!谢谢你,让我下了最后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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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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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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