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大眼是在用它们洗刷自己的魂灵,而不是需要它们壮大己身。
片刻过去,大眼血红眼眸竟然变得稍淡,他默默看着时宇,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醒了?”时宇轻声发问。
“奇怪的事情!”大眼看时宇一眼,没有回答时宇的问题,而是说出一句难以揣摩的话语。
“我还是我么?嗯!终于可以离开这具身体。”大眼伸手一拍,天初拍入他体内,两者合而为一,一个红袍红发,面容刚毅的男子矗立眼前。
大眼完全无视时宇,抬头扫视驭命空间,手掌轻挥唤出一条迷蒙虚幻的身影,有点像时宇的虚化之身。
只是这条身影太过庞大,一如曾经形体完全的大眼本尊。
“执令卫,哼!果然忠心职守,连我违律都被你打成濒死追杀不止。”
“见过主上!”执令卫单膝下跪,恭恭敬敬向大眼低下了头。
时宇不解地看着眼前一幕,不太明白执令卫和守魂奴之间的关系。
难不成守魂奴夺舍成功就成了执令卫的主人?
“继续守在这里吧!我不会再回来了。这里以后就归你了,还要不要守魂奴,你说了算。”大眼的话让时宇又是一惊,心道另一个大眼明明还在,难道这是要执令卫杀了另一个大眼?
“新的守魂奴已在甄选,不日入此替位。”执令卫似乎没有情感,更不懂得揽权,只是在严格执行大眼布下的命令。
“新的守魂奴?那不是在另一个时空么?还能管到这里?”时宇更加疑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大眼似是感觉到了时宇的心中疑惑,笑了笑,“时间,只在万界和驭命之地有意义。这里是超脱时间之外的地方,你所见的所有守魂奴,其实都是同一个我,所以你决不可能同时见到两个守魂奴。”
时宇完全听糊涂了,明明是两个不同的守魂奴先后出现,一个强大无匹,一个垂死求生,大眼怎么说只有一个?
就算不能同时出现,也决然是不同的两个存在。
时间之外又是什么意思?我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成为历史永远不会再现,这难道不是时间留下的痕迹?
但大眼并不打算继续和时宇解释,他又在轻声自言自语,“你看到的,只是介于存灭之间,不断变换的我,自我囚禁的我。
现在,我要去另一个时间真正流淌的世界,就是死,我也不会再回到这里无意义的永生,永生到只想彻底寂灭。”
“等等!先别走!”时宇急忙出声拦止,“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先把我们送回去可以吗?还有,我到底是谁?”时宇指着自己的鼻尖,满眼期待。
大眼双眉一掀单足轻踏,无边无际的驭命图乍现眼前。
“你是谁......我想你并不想知道真正的答案,真相会让你很失望。或许,这也是我莫明苟活于此造成的怪相吧!”大眼轻叹,单掌轻挥。
时宇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薄薄一层驭命图竟隐藏着无数图卷,重重叠叠的图卷如浪翻涌,在他眼中一页页翻过。
如此奇异的景象,都让时宇忘了去追问自己的真实身份。
紧接着,所有藏在雪珠里的人被大眼强行唤出,一个个惊慌失措地悬在了时宇身边。
大眼目光一扫,从夜墨白身上挑出一缕破界意志残留,像是指路明灯般射向那一张张翻卷的画卷。
“我说过,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等你力量够了,同样可以做到这一切,同样可以去往任何一个你想去地时间点。
但是,我只告诉你,不超脱这个世界,你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回到过去,只不过是将已经发生的过去,重新变成未知的将来。”
这句话时宇听不明白,但他能理解大眼的意图,大眼是在提醒时宇不要在有了力量后恣意妄为。
“那如果我去改变未来呢?这些图也可以踏入未来吧?”时宇看着一张张画卷划过眼前,突发奇想问了一句。
“哈哈哈!那未来就成了你的过去。你!始终是你!”大眼大笑。
“我始终是我?”时宇眉头紧锁。
“改变未来的事,你们做得还少么?咒言、律言、谶言,还有更离谱的心血来潮,哪个不是你们用来演绎未来的手段?
自以为看到未来,尝试去趋吉避凶。我就问,你真的改变了未来么?你改变的只是当下!”
不停翻卷的驭命图终于停下,一张凝止不动的画卷铺在时宇面前。
“说多了你也不懂,有空自己去琢磨吧,你还算聪明,知道要用与你因果相连的人来引导归途。
我已经没有被执令卫打伤后的任何记忆,没空陪你们慢慢确定该去哪儿。这家伙,下手可真狠!”大眼低声抱怨了一句,笑着摇摇头。
时宇心中畅笑,觉得自己死缠虞麓尧还真做对了,又赶紧将太叔拔尘和夜墨白拉了过来,“他们不能和我走,他们有自己的时空。”
大眼瞥一眼二人,叹了一口气,“是我太执着了,非想着要人身,其实很多衍身异族早就强得超乎想象。”
“对了!你说的衍身之辈,假身、无身等等,都是什么意思?”时宇见大眼可以平和沟通,话匣子打开就开始滔滔不绝。
大眼眉头一皱,摆手阻止了时宇的发问,“都是些无意义的东西,我随口乱说的。只要不符我心意,我随口编个词就把他们打发了。
其实衍身之辈又怎样呢?在这里,就是一颗草、一粒沙也和人毫无区别。”
“呃?”时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一时惊诧不已。
“这两人等你离开后,自然会回到自己的时空。
若不是我出意外,他们早就是我的战奴,也早进了我的世界,你们口中的上界。”大眼继续感慨了几句,挥手把太叔拔尘和夜墨白梳理了一遍。
“喔!”
这次是所有人同时惊呼,太叔拔尘和夜墨白激动得浑身颤抖,他们不但得到了可入上界的评判,更感受到了体内力量的急速攀升。
“高兴什么?战奴就是送死的代称,是上界实力最低的蝼蚁!以我现在的实力,回去都不一定能自保!
现在我不需要战奴,自然不会带你们走。回到你们自己的世界去,等待能打开上界之门的人出现吧!你们自己无论有多强,都不可能破入上界。”
一挥手,所有人同时消失在驭命空间,大眼轻轻拍了拍还在跪伏的执令卫肩膀,执令卫也迅即消失。
“终于还是醒了啊!这身体……也勉强。”大眼独自悬立虚空,看着空荡荡仅有驭命图的世界突然笑了。
“奇怪的小家伙,既然我曾无意中为难过你,那就不缺这一点,当你熬过了这一切再去真正的世界,或许能活下来。你的实力实在太低了啊!不然此时我都可以带你走。”
自言自语片刻,大眼伸指在驭命图上轻轻滑动几下。
本就灵动鲜活的驭命图,变得更加活泼盎然,无数新的生命在图中被塑造出来,落在了时宇本该一路突破的那条路径上。
嗯?
大眼的目光停留在了驭命图的一角,猛一伸手,他抓出数十张看去颓败不堪的图卷,又小心翼翼从中抽出一张悬在面前,上面正有许多暗线在鲜活游动。
看了半晌,大眼才冷笑着将手中残卷甩在一边。
“小家伙,这些好玩的东西我就不杀了,他们不敢露头,就看你是否敢去招惹,杀了他们,你就真的可以去上界了!”
拍拍手,大眼满意地笑了几声,而后双眸绽出烈芒,一道椭圆门户氤氲在他面前。
大眼迈步而入,身后的驭命图随即隐入虚空,所有一切再度归于沉寂。
“他们走了?”夜墨白悬在破碎的驭命之地,看着明净天空低声发问。
“走了!”太叔拔尘也轻声作答。
“我们是在真实中么?还是说我们只是时宇人生中一段虚无的经历?”夜墨白迟疑不定地问道,上神一通高论,听得他糊里糊涂。
太叔拔尘沉默,许久才沉沉答道:“他有他的真实,我们有我们的真实,我们不是为了依附谁而存在。”
“也许你说的对,可是上神已经没有了,这世界还会复原么?这世界不复原,我们又如何进入上界?”夜墨白低头看看碎裂的浮陆和荒芜的空间,有些茫然。
“嘿!你没听上神说么,无论多强我们都无法进入上界,他让我们等能打开上界之门的人出现!你说那个人是谁?”太叔拔尘和夜墨白四目对视。
“能开上界之门的人?时宇?”
二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压在心头的重重铅云烟消云散。hΤTpS://WWω.sndswx.com/
“此时空还无时宇,不知他在何时出现,或许他根本不会出现,而是另一个上神都无法揣摩的意外之人出现!”太叔拔尘止住大笑说道。
“不管是谁,找到他!”夜墨白目光湛亮。
“对!找到他!真可惜,到最后上神也没说时宇到底是谁。”
第五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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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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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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