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这话令人意外,我以为待他反应过来,脱口而出的第一句应该是——你怎么在这?
问题和预想中的不一样,我张口答不出来,便敷衍道:“树枝刮的。”
他手指微凉,触在伤口边缘,像羽毛一样轻软:“你认为我会辨不出刀伤?”
这番话牵扯出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我埋在他怀里藏住了表情,默默勾起嘴角苦笑:“这算什么刀伤,像那种正儿八经,一刀一个血窟窿的伤,我早就受过不止一回两回了。这个只是轻轻擦破点皮而已,就好像削水果时划了手,君上不必小题大做。”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一回,是那个潜入碧滢小筑,黑巾蒙面的女杀手。那日,她当着白褚,在我肩膀捅了一刀。她听命于白褚,白褚听命于扶青,一切便不言而喻了。
他有他的理由,他不说,我不问。
只是这根刺扎在心上,会疼。
扶青不知在想什么,他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我也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深知如果不出去的话,奉虔可能会抓狂:“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先出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也免得奉虔叔叔担心。”
说完便打算抽身而去。
忽然,扶青手臂一揽,固执地将我压进怀里,鼻尖似有似无般扫过头顶:“别叫我君上。”
他这样,让我有一种恍恍惚惚,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身在梦中,也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怎么都不愿意醒来。
我眉心紧贴着他温软的衣衫,视线被一片黑暗掩盖,什么也看不见:“你这个落魄魔君,自己都成阶下囚了,还在称呼上挑三拣四。快放开,别连累我,耽误我跑路。”
扶青故作深思之后,脱口的七个字,饶有深意:“那你为什么进来?”
我听懵了,还没晃过神,他紧接着说道:“你既然要跑路,方才就不应该进来,只躲在外头看一眼便是,为什么冒着风险进来了又走?”
呃这…………
我被堵得无言以对,正陷入纠结之中,不知怎么回答,他忽然笑了:“看来暮暮很担心我。”
他这样不加掩饰地说出来,我顿觉脸颊一热,恼羞之余,怒道:“都怪白褚,连疗伤都看不出来,还说那神仙在夺取你的修为。我怕背后有什么阴谋,所以才想进来一探究竟,是担心但绝对不是担心你!”
我越说越违心,艰难隐忍到最后,几乎只剩下蚊子般,毫无斗志的沉沉低咽:“既然现在事情弄清楚了,我还不抓紧时间离开,留在这个地方干嘛,陪你当阶下囚吗?”
“我才不要陪你当阶下囚呢。”
“你最好被他们带上仙界,让天帝发配入狱,关一辈子。”
房中,气氛缄默。
他半晌都没有说话,掌心扣在头顶给我顺毛,像安抚一只受惊躁动的小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扶青将头埋得很低,薄唇落入我发间,轻轻点了一下:“暮暮对我真好,纵然只是嘴上说说,都不忍心让天帝杀了我。”
他忽然哑着嗓子哼哼唧唧,摆出一副娇弱的架势,语气倒还算可怜,只是这演技,太假了:“哎呀,我好难受,身上疼得厉害,看来白褚所料没错,刚才那个恶神疗伤是假,处心积虑夺取我的修为是真。暮暮,别扔下我,保护我好不好?”
“…………”
若说他这一招是跟紫虞学的,那才真真切切冤枉了人家,紫虞弱而不娇柔而不腼,就算演戏也没这么作。
扶青那可怜巴巴的声音,像只蛊虫一样钻进来,在我心上游走不定:“暮暮……”
明明知道他在装相,我还是鬼使神差,张口应了出来:“我在。”
他哝哝道:“暮暮留在这里保护我,帮我抵挡恶神,好不好?”
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招虽然作,却真是令人难以抗拒啊。
他手指缠住我一缕头发,轻轻地拽了拽,不痛:“好不好?”
就在我脸颊滚烫,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之际,剑中传出一声忍无可忍的鄙夷:“呵。”
也正是这一声鄙夷,我才醍醐灌顶,豁然醒悟。
白褚根本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刚才那神仙对着扶青施法,只是在为他疗伤而已,什么吸取修为,放屁!
竟然编出这样的瞎话把我诓进来,可真亏他奇思妙想,骗子!
我正在心里骂骂咧咧,忽然觉得掌中一空,扶青稍稍地使力,把剑抽了过去。而后随手那么一抛,骗子飞出门外,掷地有声。
扔了剑,他又开始若无其事地装相,声音像包在糖罐子里一样要多绵甜有多绵甜:“好不好?”
我总觉得,扶青不正常,像是吃错药了。
他不会被那两个神仙下毒,用迷药之类的东西,给变傻了吧?
天杀的神仙作孽啊!
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我埋靠在他怀里,闷着声音道:“好。”
这时,我好像隐约听到耳朵里,传来另外两个人嘀嘀咕咕争论不休的声音。んτΤΡS://Www.sndswx.com/
一个悠悠哉哉,如风吹铃动,格外安闲:“我就说她一定会答应的,这不是答应了吗,明天你做饭,不许抵赖。”
另一个,像是先头让白褚给打晕了,后又被我拽着衣领子拖到厨房里挺尸的少年:“切,您老人家摸摸良心,这几天哪顿饭不是我起早贪黑做的?”
扶青怀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好容易从他衣缝中瞄了一眼,目所能及之处皆没有人。
我只好抬起眸子就看向扶青,他眼中还温存着几分笑意,却难掩那深深的不悦,显然也听见了。
诡异的对话声还在继续——
“老人家”一声幽叹:“所以我这不是给你机会了吗,让你先猜都能猜错,不中用啊。”
少年满嘴抱怨:“谁能想得到,她看着挺聪明,竟如此没有原则。”
“老人家”闲逗着闷子说道:“原则,何为原则,惜弱才是原则。倘有个受伤可怜的女子,时不时冲你装娇弱扮委屈,难道你能狠下心肠一走了之?”
少年却有些不服气:“这怎么一样?”
“老人家”极富深意地笑了笑:“天下事,万变不离其宗,没什么分别。”
少年叹口气,似习惯了,依让道:“你说没分别,那就没分别吧,谁让你是仙尊呢?”继而话锋一转:“那小姑娘觑溜着眼睛满屋乱看,我瞧她吓得连动都不敢动,要不咱把隐身术撤了?”
“老人家”反问道:“方才是谁说,找到那偷袭之人,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这样毫不留情当面拆穿,少年被他整尴尬了,半晌嘿嘿一笑:“一句气话而已,到底只是个小姑娘,我也不至于真同她计较。”
“老人家”倍感欣慰:“我家美景最大度了,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撤吧。”
美景?
咦,这名字,我还良辰呢。
少年闻言,当即撤下法力显现了身形,捧着一盏精致的小汤盅端端正正站在那里:“仙尊是知道的,我一向都很大度,今日也算她运气好,若换了良辰那小心眼,只恐怕没这么容易罢休。”
“…………”
果然有美景就有良辰。
少年撤下隐身术没多久,他近旁书案前那张椅子上,一袭青蓝色的衣影随之显露。
这位眉目如画,神清骨秀的老人家,哦不,这位公子,正右手支颐,靠在一张紫檀木雕花椅上,目光直勾勾盯过来,看得那叫个聚精会神。说话时,他狭长的眼眸弯起丝丝笑意,温润得如沐春风:“小姑娘,你顶着缥缈宫谬齑的名号招摇撞骗,当心被他知道了,可是要吃鞭子的。”
好熟悉的一张脸,似乎在哪见过,想不起来了。
当着这两个神仙的面,扶青臂弯间松了松,我连忙脑袋一缩,从底下钻出去:“你们把他抓到这里来,既不处置也不上报,究竟想要做什么?”
公子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向扶青瞥去一个眼神,指尖叩了叩额角:“本恶神自是要留住他这条命,以最为严酷的手段,慢慢折磨。比如,用鞭子抽,或者用棍子打,再不然用针扎也行。”
我眼睛时不时往外瞄,白褚剑躺在院子里,映着明媚的日头,格外光泽银亮:“那你刚才为什么帮他疗伤?”
公子声色悠悠地道:“我这不是担心自己下手太重吗,万一真把他给弄死了,那多无趣啊?”
忽然,他身体微微坐正,托着下巴满眼期待地看向我:“今日容他养一养,如果姑娘实在想看的话,明天这个时候我折磨给你看啊?”
美景兴奋地点头:“好啊好啊我想看!”
收到公子恫吓警告的眼神,他又悻悻缩回脑袋,瘪着嘴嘀咕:“明明是你说要折磨他的……”
我心慌了一瞬,抹去手心里的汗,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行,就明天,小女才疏学浅,有幸跟着长长见识也好,我倒要看看明天你打算怎么折磨他。”
此刻不宜硬碰硬,先暂且虚应拖延着,等会儿奉虔调兵来了,看他还能逞威风到几时。
眼见有了转机,我才刚刚松口气,他却突然凝起眸子,似有意似无意地说道:“答应得这么爽快,该不会魔界就要来人了,所以你想用缓兵之计拖延时间?”
说着说着,他长叹一声,自顾自地摇头:“夜长梦多,还是赶紧杀了吧,否则我没法跟天帝交代。”
我脸色一变,眼看他就要站起来,忙冲到院子里拿回白褚剑:“你敢!”
公子到底并未站起来,他依旧安然稳坐在椅子上,淡淡瞥了眼锋芒已露的白褚剑:“神仙顺行天道斩妖除魔,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我为何不敢啊?”
继而道:“看在姑娘只是个凡人,且年幼无知的份上,倘或你此时离开,我便既往不咎。否则,知错犯错罪加一等,就不要怪本恶神对你不留情面了。”
别说我在映月楼伤了元气还未痊愈,就算眼下健健康康站在这里,也不可能斗得过他们。至于白褚,他那张毒舌嘴,打从这位仙尊出现,就安静得连句话都没有,想来八成应该是指望不上了。
我才十五岁及笄的年华,难免被他气势震慑住,剑拿在手里有些抖:“是不是只要我跨出这道门,就可以安安稳稳活下去,反之便唯有死路一条?”
公子微笑颌首:“是。”
我举剑沉默了良久:“其实我明白,扶青并不无辜,站在仙界的立场,你要杀他没什么错。”
美景小声嘁了嘁:“你这,话虽不错,可你这变得也……”
公子神色未变打断道:“闭嘴。”
听上去温温淡淡的两个字,貌似不存在任何威慑力,却让美景乖乖住了口。
房中顿时寂静。
因为背对着扶青的缘故,我不知他是什么表情,也顾不上回头去看:“我若有九分力,必定拼尽十分来保护你,只是不知能在人家手底下过几招。奉虔叔叔或许马上就要来了,若万幸撑到那时最好,若撑不住的话……”
一顿道:“虽然你常常凶我,指使白褚打我欺负我,还找了个女杀手捅我刀子,可更多时候你也对我很好很好……”
再一顿道:“扶青,你在凡间杀戮,伤害了太多无辜的生灵。血债累累,恶积祸盈,罪不容诛。可今日即便是受诛,我都会留下来,同你一起。”
我竭尽所能,逼出全部法力蓄在剑上,准备抱着必死的决心同他们打一场。
自不量力大抵便是如此吧。
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幸而我知道,自己的确是疯了。
爱上他,本身就是一件疯狂的事。
扶青有些怔怔地道:“暮暮,你不必……”
公子截断他的话:“你这丫头,既重情又知善恶,不错,我很喜欢。”
我举剑举得手都快麻了,仍打着十二分精神,丝毫不敢松懈:“被你喜欢有什么好处吗?”
公子一脸神秘兮兮地挑眉:“我有个外甥,孤傲不肯容人,脾气差得不得了。只要姑娘答应给他做媳妇儿,并替我三不五时地教导着,君上自然不会再有事了。”
扶青气滞:“你…………”
美景咂舌:“诶???”
我大脑浮上一片空白,堪堪反应过来时,险些摔了剑:“啥!!!”
始作俑者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安然稳坐钓鱼台:“别吃惊了,先想想怎么决定吧,我可不会给你太多时间考虑。”
他手中凭空多出一杯茶,优雅地撇开茶沫子,埋着头吹了吹:“趁我没喝完这杯茶之前,你最好尽快想出答案,否则君上就危险了。”
我深感血气翻涌,脸涨红了一片,滚烫滚烫的:“便是天上没有合适的仙女,凡间女子也不少啊,你找我干嘛?!”
他拨着杯盖抿了一口:“娶妻娶贤,姑娘明是非知善恶,将来必定能约束自己的夫君。我是没本事管他了,说多了还讨人嫌,你管管他也好。”
我实在无法接受这则谬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婚嫁之事,两情相悦也好门当户对也罢,首先得自己心里不排斥才会有夫妻和睦的可能。做舅舅的,莫名其妙给自家外甥塞一个素未谋面的媳妇儿,就算外甥爹娘没意见,那外甥自己呢,也能没意见?何况还是个孤傲不肯容人,脾气差得不得了的外甥。只怕届时,不厌弃迁怒于我就算他良善了,又怎会受我约束服我的管?
显然这位公子也不是个糊涂的,只见他缓缓吹皱茶面,又抿了一口:“姑娘稍安勿躁,像这种男婚女嫁的事,自然要先问过我那浑外甥,经他亲口同意之后才能作数。”
我听得一脸懵:“他要是不同意呢?”
公子悠悠品着茶香,呷上第三口,才道:“如若我那外甥不反对,这事儿就算敲定了,如若他反对的话,我也不会勉强,此事便作罢。”
他顿了顿:“但,那些都是后话,眼下就看姑娘肯不肯答应。”
再一笑:“只要姑娘答应,无论最终能不能成,我都会放君上安然离开。”
忽又浅浅地叹息:“其实姑娘大可放心,我与那小子并无血亲,说起来算不得是他舅舅。人前人后,他更从未认过我这个舅舅,因而也未必会甘心认下我替他找的媳妇儿。最好的结果是,他驳了这桩姻缘,君上既可平安离开,姑娘也不必违心出嫁。”
末了:“如何,考虑考虑吧,你赢面还是很大的。”
赢面越大陷阱越深,我自问脑袋虽不灵光,可这点觉悟却还是有的。
更何况他话里话外透着诡异,隐隐的直觉告诉我,不可轻信。
美景是个急性子,看不得我发呆,巴巴催促道:“我家仙尊说得很清楚,他浑外甥答不答应不重要,只要你松松口答应一下就行了。”
公子拎着杯盖叮当当敲了三下:“这杯茶快喝完了,你再不下决断,别怪我动手。”
我若答应了,便再没有反对的余地,要反对也是他那个浑外甥反对。
——才怪!
先假意蒙混过去再说,等奉虔带兵赶过来,他还能抢亲不成?
吃一堑长一智,我不敢答应得太爽快,生等他那杯茶缓缓见了底,才假模假样故作为难地点头:“好。”
啪嗒一声,公子搁下茶杯,手托在唇边掩盖笑意,显然洞穿了我并不精湛的演技。
可他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说,仿佛只为听一个答案,真假并不重要。
我终于回剑入鞘,坐倒在床边,抬眼道:“现在你总可以放他离开了吧?”
公子却摇头,徐徐起身,笑着道:“看来姑娘果真把我忘了。”
见他骤然离了椅子,我这颗心委实有些怵,条件反射也跟着站起来,将扶青严严实实挡在身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子颓然:“姑娘女大十八变,我尚且都能认得出来,没想到这张毫无变化的脸,才短短七年竟就被抛诸脑后了。”
美景讽了一句:“七年前她才几岁啊,统共见那么一次,会记得就怪了。”
说完,迎面撞上他的眼刀,忙又直挺挺端着身板儿严肃起来:“我家仙尊,是佛戾山风华宫的鹤轩宫主。”
似乎有点耳熟……
容我想想……
想想……
“七年前,在缥缈宫,我们见过的。”鹤轩温柔提醒,“我还送了你一株玉桂枝桠。”
玉……桂……
我想起来了!
七年前,重华对上霍相君,不慎中了霍相君的噬心咒,谬齑抱着一试的心态请他入缥缈宫,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救得重华宫主回转。
因为噬心咒是扶青教给霍相君的,而扶青生母来自风华宫,与鹤轩是同门。
同门?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下意识看了看扶青,张口就问:“你舅舅啊?”
他没说话。
天作证,我用心很单纯,真就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掺带多余的意思。譬如,吃了吗,睡得好吗,何处高就啊?
却没想到这一问,竟问出了事故,手颤颤巍巍,指着他道:“浑……浑……浑……浑外甥?”
他的脸色心虚且复杂,看起来不愿意承认,却又没办法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舅舅会掳掠外甥吗?显然并不会。舅舅会夺取外甥的修为吗?显然也不会。舅舅会下迷药把外甥变成傻子吗?显然更不会。
他娘的,我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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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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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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