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轰一声巨响,登时碎石飞溅,那道由元婴初期的楚家主事设下,连三年前矿中异兽都无法撼动的的禁制石门竟碎了。
笪鲤力道还没收回来,朝前冲了好几步,长长的红缨枪头还残存着微弱灵力,灵光不强,可那露出拖把布似的红缨间的锋刃却寒光烁烁,一看便不是凡品。
锋刃正前方的掌事者在其中修为最弱,忙不迭退了一步,锋刃刺啦划过前襟,径直哚一声怼在困住矿工的禁制结界上。楚寒月指尖一弹,送了道灵流过去,结界咔咔响了两声,以刃锋为中心,砰然碎裂。
“大胆!竟敢损毁神庭界楚家灵石矿设施!”为首掌事长鞭蓄了灵力,啪的甩向楚寒月。
这人显然武道没修到位,灵力操控也弱,顶着张四十出头的脸,约莫金丹末期修为,却只击出了金丹初期的效果,鞭风不如话音狠,灵力在鞭周围飘飘渺渺,到要攻击人的鞭尾,已是不剩多少。
楚寒月岿然未动,手掌覆了层灵力,正要出手,一道身影忽然切到他身前——禹长生一掌握住鞭子,挥剑一斩,往回拽鞭子的掌事者当即失了平衡,朝后退了好几步。
他此刻才彻底意识到,若起冲突,并不是这五人的对手,只得撤了鞭子,改用言语做武器:“你们损毁设施……”
“纠正一下。”穆凌云气定神闲地笑着,打断他的话,“不止石门,中下层所有甬道口,已被乱石彻底截断。大家先出来。”所有人走出洞口,穆凌云回过头,和楚寒月对视一眼,两人朝矿洞内部轰出一道灵力。
洞中传来噼里啪啦咚咚杂响,好半晌后,再往里看去,落石几乎堵住了可见的通道,穆凌云又把人群往边上疏散了些,半截长刀——两截都捡回来了,这会儿拿的是带柄的——灌注灵力朝山壁一削,楚寒月随之灵流牵引,巨大山石轰然落定,稳稳当当封住了矿洞入口。
“我们损毁的,是这吃人的矿脉。”穆凌云轻巧收刀,仿佛只是合上了一方随意可开启的小盒子。
“挖掘矿脉甬道,人力物力花费巨大!”掌事者高喝,“你们必须全数赔偿!!”
禹长生以自己的认知,大约算了一下,万万两金都不够,绝对是赔不上的,当然,他也没打算赔,用比掌事者更高亢的嗓音厉喝:“尔等草菅人命,明知有异兽却不置之不理,无良克扣工钱!待我上报家主,定将惩治尔等!”
掌事者打量禹长生,方才早听同伴分析过,推断这禹家青年没有实权,一听克扣工钱,更确定他不懂四大世家内部规矩,并不示弱:“你算什么东西!冠着禹家人的名,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过家主吧!”
“你放屁!!”禹长生简直怒不可遏,他怎可能没见过家主……至多就是除了行礼,从没和家主说上过话而已。
楚寒月听这两人声量一个比一个高,怀疑刚才削山封口实属多此一举,这声都快把山震塌了,按了按嗡嗡作响的耳朵,在禹长生除了脏话憋不出下文时,不轻不重地问:“主事何人?”
这一问,掌事者可来劲了,朝天一揖:“此矿脉的主人,乃是楚家嫡出二公子!”
楚寒月问的是主事,他却回了主人,想来从未见过这主人,该是通过楚家外姓弟子或旁系的主事交涉,不过其中层层权利所属,楚寒月并不在意,只是声若霜寒道:“告诉楚辰星,他要挖矿,我不管,但他若要以命换矿,我也不介意帮他一把,拿他的命来换。”
掌事者被那冷厉的眼神吓得哽了哽,随后反应过来,论背景,自己并不劣势,立时高喝:“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四大世家嫡子出言不逊!”
楚寒月不咸不淡地说:“楚家嫡长子,楚寒月。”手在弟子玉牌上一抚,展示出上头的名讳。
掌事者霎时噤声,按规矩,他们只认家纹佩,但这钧天山玉牌并不似伪,嫡长子的身份他们是绝对得罪不起的,当即不敢再放狠话,退了一步,对身边掌事悄声说:“立刻上报主事。”吩咐完后,腆着脸道,“是小的眼拙,竟不知楚少爷亲临,多有怠慢。楚少爷若需灵石,直说便是,我等必定拱手奉上,何必如此,伤了和气。”
楚寒月并不想对他和气,更不想再多听一句令人作呕的浑话,转而朝众人道:“方才有多少人未领五两金,来此领取,若有所得灵石,一律按市价九成收购。”
五两金折五千钱贝币,在凡人界,这笔钱足够一户三口之家一年有余的开销,应付家中急用也早已足够,领到钱的已然满足,退到一侧,余下人领了金子,又有十来人掏出挖掘所获的小块下品灵石,收到九两金后,霎时惊呆了。
“九、九两金子!”
“不是五百钱吗??”
“凡修界此等大小的下品灵石,市价约为十两金。”穆凌云帮着楚寒月发钱,边上禹长生也没好意思站着,慷慨解囊,只望挽回方才引起矿洞坍塌损坏的形象。严浩和笪鲤则替轻伤者检查伤情,给药包扎,顺道以“楚公子的吩咐”为挡箭牌,驱赶上来劝说他们破坏标准物价的掌事者。
发完了金子,楚寒月并不打算逗留,检查了三艘停泊在栅栏外的中型飞舟,以楚家嫡长子的名义命令掌事者驱舟,将所有人送归。
掌事者们不敢违逆,毕竟也听过不少小道消息,这楚家嫡子修为进益飞快,在家主心中的地位早已超过了次子。在众人连绵不绝的道谢、敬仰之声中,三艘飞舟升空,朝众人家乡而去。
楚寒月一行的飞舟位置不够,笪鲤不放心安姨,便陪着她坐了中型飞舟。
众人来到矿坑时,是晌午时分,此刻阳光正好,也已升至当空,凡人界四季鲜明,秋日暖阳和煦地照着人。
足足在矿坑里折腾了一日,精神力使用过度,楚寒月脑子里一阵一阵抽痛。
穆凌云拍拍大腿:“你需要休息。瞧这方枕头,软硬适中,温热怡人,一睡消万乏。”
楚寒月瞅了他一眼,只见两人破破烂烂的星蓝断袖叠在一起,如此情形属实狼狈,却又并不令人厌烦,嘴角不由自主勾了勾:“不必。”
然而头痛太过剧烈,飞舟之上又太过安逸,不过片刻,楚寒月眼皮便不受控制地合上了,脖子一歪,穆凌云笑吟吟扶着他的脑袋,安放到肩膀上。
后头被魁梧的严浩挤成长条的禹长生看了全程,心痛得恨不得举剑砍了穆凌云,又不想吵醒劳累的楚寒月,只能憋着,瞪红了眼。
-
神庭界楚家,矿脉主事的旁系子弟收到掌事传讯,听到前半句矿脉损毁,正要问责,却听对方接着说是楚大公子所为,当即明白过来,这是上头两兄弟的斗争,他并不能解决,片刻不待就将此事上报给了楚辰星。
楚辰星正在翻看账簿,对近三个月凡人界物产的入账十分满意,特别是矿脉,凡人人工廉价,几乎是无本生意,一听到矿脉被楚寒月损毁,气得当即摔了主事一脸账簿,扭头去主殿找家主。
楚慕正与提重礼来访的宋玉珂下棋,听他夸奖了楚寒月一番,天资出众,进益神速,悬梁修习……能想到的溢美之词几乎全用上了,对这个大器晚成的儿子颇为满意,身为家主,心明眼亮,自是也猜出了宋玉珂真正的来意。
“寒月如此出色,我便放心将楚家交给他了。”楚慕道。
宋玉珂自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要联姻,就入赘,嫁出去不可能。
宋玉珂正要开口,昭示钧天山将助力楚家,楚辰星撞开了殿门。
“放肆!冒冒失失成何体统。”楚慕不悦竖眉,心下却道他来得正是时候。
楚寒月的婚事,还需细细考量,钧天山山主勉强算得上门当户对,但绝不是最优选择,况且楚寒月潜力无限,若有朝一日超越神庭界一众,那便不需要联姻,而该选择一名修为出众的女修,诞下优异子嗣,令楚家的优势绵延。不过楚慕自己的夫人自凡人界而来,天资差修为低,胜在容貌性情出众,倒也诞下了如此优异的楚寒月,或许也以此为标准考虑。
在楚慕的瞪视下,楚辰星没敢开口,宋玉珂自是领会赶客的意思,只得告辞离去。
“入家主殿,竟不通报直闯,是谁教你的?”楚慕拂袖,收起棋盘。
楚辰星一时语塞,楚家上下默认他为下任家主,从前他贸然创主殿,也从未被责问过。
“何事?”楚慕问。hτTΡδ://WωW.sndswx.com/
楚辰星总算有了开口的机会:“父亲,楚寒月恶意毁坏了楚家在下界的矿脉。”
“什么?”楚慕略有不悦,却还不至于发怒,”寒月这孩子,定是进益太快,竟学会目中无人了,看来本尊该好好教养他一番了。“说完瞪了楚辰星一眼,“寒月是你兄长,岂可直呼名讳。”
楚辰星添油加醋的下文彻底被噎住,揖身告退,袖中拳头死死攥紧,直到离开主殿,才敢朝廊柱捶下。
教养?那便是不惩不罚,看来他只有亲自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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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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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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