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各自碗中的剩汤倒进了顾景一口没动的餐盘里,有个男生还伸筷子搅了搅,边啧声边笑。
“看他待会儿回来什么反应。”
“卧槽,不会当场被吓哭吧?”
“好奇就试试看呗,看他还会不会继续保持沉默。”
沈齐左边的男生看得直摇头:“还不如打一架直接,做这些恶心事。沈齐,你说呢?”
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面上,沈齐心说,这才叫欺负。
“你们在讨论什么,还不快点吃,老师让我们有节目的都要提前到礼堂,再晚就迟到了。”新来的男生放下餐盘,坐在沈齐对面,完美地挡住了他看那边的视线。
沈齐偏了偏脖子,恰好看见找到筷子往回走的顾景。
桌上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你还知道要迟到啊王昱恒,打个饭这么慢。”
“站错队的悲哀,谁知道那个窗口换了阿姨,要平时我肯定是第一。不说了哥们儿,给我拿筷子了没?”
“多拿好几双呢,喏,给你。”
“谢啦。”
筷子到手,他正抬起胳膊准备夹菜,离目标仅差几厘米的时候,他的餐盘突然被人拖走。他以为朋友在开玩笑:“干嘛呀沈齐,我这正准备吃饭呢。”
沈齐把自己的餐盘推过去:“吃我的。”
王昱恒嫌弃道:“你的都吃过了,我怎么吃?”
沈齐说:“那你就再去打一份,我请。”
“你请?”戴眼镜的男生笑了笑,“拉倒吧。你带卡了吗,你这份还是刷的我们的卡。”
在一桌人的笑声中,沈齐端着餐盘站了起来,顺手还带走了一碗不知谁喝过的汤。
被抢走汤的人后知后觉道:“这就过分了啊,饭也要,汤也抢,还让不让我们过了?”
王昱恒已经无所谓了:“随他吧,你就一碗汤,我连饭都给他了。”
“问题那是我喝过的,他拿走又不可能自己喝,想干嘛?”那男生不能理解,转向眼镜男求助,“庄廷希,你理解吗?”
庄廷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始终追随着沈齐的脚步。
实话实说,看到这一幕,他也是真的不能理解。
沈齐把从王昱恒那里抢走的餐盘摆在了顾景面前,简短地说:“吃饭。”
顾景已经看到了自己盘中的狼藉,正要问同桌的人为什么这么做,沈齐突然过来夺走了他的餐盘,还把一份新的放在他面前。
“别看我,”沈齐拉开顾景旁边的椅子,坐下时手臂搭在他的椅背上,“你吃你的。”
肩膀被触碰了一下,顾景稍稍侧目,在看见沈齐的手后,又转头看着他的脸。
沈齐面无表情与顾景对视了几秒,没回答对方眼神中的询问,移开视线,将侧脸留给他。
“沈齐,你想干嘛?”说话的是最先往顾景盘里倒东西的男生。
沈齐将顾景原来的餐盘摆在面前,静静看着被汤汁浸泡的饭菜,声音懒懒地回答:“来食堂当然是吃饭了,不然能干什么。”
沈齐在学校的名声有好有坏,大多时候,人们都更愿意相信坏的。
正好现在沈齐的表现很配合他们的想法——沈齐是来找麻烦的。
那几个男生并不想招惹沈齐,全都心照不宣地挪开视线,然后起身走人。
“等一等。”沈齐喊住了他们。
为首的男生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关心关心你们。”沈齐抬了抬下巴,“都吃饱了吗,盘子里还剩这么多。”
男生语气不善:“吃没吃饱用你管?”
这是要打架的前兆,沈齐在为他出头,万一动了手就要挨处分,那沈齐肯定逃不了。
顾景正要出声制止,肩上突然一沉,紧接着沈齐的胳膊挂在了他脖子上:“你吃你的饭,等下菜都凉了。”
顾景迟迟下不了筷子,无奈在沈齐的逼视下,夹了块土豆送进嘴里。
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引起了旁桌的注意:“唉唉唉你们看沈齐,他不会在给小白兔出头吧?真是见了鬼了。”
王昱恒转头往那边瞟了几眼:“我就担心打起来,他下午还要上台主持,万一挂彩了多难看。”
“你想什么呢,咱们学校谁疯了敢跟他动手?”庄廷希摘下眼镜,徐徐道,“他爸是咱们市首富,姑父是市长,舅舅是公安局局长,这还只是知道的关系,不知道的有多少,要不你猜一猜?”
沈齐听到了庄廷希说的话,也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想帮自己。
同桌的其他人自然也能听到。
就算沈齐家有背景,他们坐着不动,沈齐能怎么办?他有什么理由跟他们动手?
抱着这样的想法,为首的男生坐了回去,一脸“就看你能作什么妖”的表情看着沈齐。
沈齐倒也没让对方失望,手指沿着汤碗的边缘划了一圈,那碗被喝剩下的汤,在他轻轻的勾指之下向前翻倒,液体混着食物的残渣泼了对方一身。蜀南文学
“我靠!”那男生慌忙站起来,拎着校服门襟疯狂抖动,“你故意的吧!我要跟你告老师!”
“这事儿找老师没用,要找就找校长。”沈齐抬手指向天花板,相比对方咬牙切齿,他表情一直冷淡,“正好头顶就有监控,证据确凿。”
食堂有监控这一点一直都被他们忽视了,如果调出来的话,校长就会发现他们对顾景做的……不行,不能这么做。
那男生的同伴悄悄看了眼摄像头,心虚地说:“我看见了,沈齐不是故意的,手滑而已,不用闹到校长那里去吧。”
又一个人说:“都是同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吧。”
三劝两劝的,为首的男生终于结结巴巴地开口:“算、算了,我不计较了。”
撂下话就想从后门遛,正好走到沈齐原先坐的那桌旁边。
王昱恒站起来堵了他的路:“这位同学,舌头捋直了再说话,要不我们这些坐得远的人,能听清什么?”
庄廷希擦干净眼镜,顺手戴上,也拦在面前:“道歉的话都能忘,我看你是还不太清醒啊。”
“为什么只针对我一个?”又来一堆人堵他,那男生急了,转身指了一圈他的同伴,“他、他、还有他,他们跟我一起做的,凭什么就让我道歉?”
“那就一起呗,我数数,”庄廷希开始清点他们的人数,“一、二、三、四,四个人,四份道歉信,放学前肯定能整齐摆放在顾同学的课桌上,对吧。”
“必须的!”王昱恒拍手道,“只口头道歉多没诚意,还是白纸黑字让人印象深刻。”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沈齐听完都笑了:“真是我的朋友,刻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他们是为了帮我。”顾景说。
沈齐转头看着他:“他们在帮你,我呢?”
顾景放下了筷子,抬眼道:“你也是。”
空调将大理石桌面吹得冰冷,沈齐手指点在上面,凉意沁入,不自觉蜷了两下:“不应该把我排在他们前面吗,是我先走向你的。”蜷起的手指碰到了餐盘,“还给你打了一份干净的饭。”
顾景点头说:“谢谢。”
沈齐没轻易放过他:“只口头感谢多没诚意。”
顾景问:“那你想我怎么感谢?给你写封感谢信?”
“那东西有什么用,我不要。”他提要求,“下午活动结束后,你上台给我送一束花。”
顾景为难道:“现在在学校,我找不到花给你。”
椅子被推开,沈齐站了起来。
说出的话不会收回,他垂眸看着顾景:“但我就是想要,你说怎么办。”
对一个才帮助了自己的人,顾景说不出拒绝的话,考虑了又考虑,说:“好吧,我会想办法的。”
沈齐回到了他那群朋友身边,而后那些人好似说了什么,跟着就一致转头看向他这边。
顾景有轻微社恐,被盯了不适应,赶紧低头吃饭。
其实那些人他认识,都是周末补习班里的,只不过跟他关系不好。
他们都是沈齐的朋友。
沈齐是张扬的,沈齐的朋友们也是,所以沈齐怎么会想交像他这样孤僻的朋友?
顾景并不自卑,他不觉得孤僻的性格差劲,他只是想不通,想不通沈齐到底哪一句话是认真的。
就今天,他一定要问清楚。
在他做决定的时候,另一桌人正在邀功。
王昱恒是说得最厉害的那个:“瞧瞧咱这领悟力,跟好兄弟,那就得是一个眼神马上心领神会。”
沈齐夺下他的筷子:“你不是不吃我的剩饭吗?”
“我都听庄廷希说了,你就吃了块肉,其他一口没动。”王昱恒说着就把筷子抢了回来,夹菜往嘴里送,“所以我就不嫌弃你咯。”
这难看的吃相,看得庄廷希皱眉,想转移目光,结果看到沈齐,眉头皱得更深了:“咱就是说,作为朋友,能请教个问题吗。”
“说。”
“你到底什么意思,哥们儿真有点搞不懂你了,你既然讨厌小白兔,干嘛还给他出头?”
沈齐反问:“你们刚才又为什么出头?”
庄廷希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为了你,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当然站在你这边。”
谁规定朋友必须要是双向的?
不经过同意、没达成共识的朋友,在他看来也是朋友。
“他也是,”沈齐撑着下巴,很明显地偏着头看某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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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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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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