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AB班,还是其他班,老师们都反应学生状态不好,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一会儿兴奋一会儿神游,就没个定性。
谭必群正和二班班主任聊这个事,就听项文慈说:“刚才A班的数学老师跟我反应,说我班上的王昱恒课堂捣乱,让我好好管管他。”
AB班目前只有两门科目教学,等到高二高三,走班制正式实行,学校才会给AB班配置班主任。在这之前,哪个学生有问题,就找他原来的班主任反应。
说起课堂捣乱,拎出了王昱恒,怎么少得了他班上的那两位?
平时项文慈可都是必提的,谭必群看着她道:“怪了,你今天倒不埋怨我班上那两位了。”
“正要说呢。”项文慈点了几下鼠标,起身走到谭必群后头的打印机旁,“A班数学老师说了,你们班沈齐今天跟被霜打了似的,一点刺儿不挑,她还挺不适应。”
A班数学老师跟项文慈关系好,大小事情总要跟她说上几嘴。今天上午没有物理课,谭必群知道的未必有她多:“沈齐?开玩笑吧,那小子每天都朝气蓬勃,怎么会……”
“爱信不信。”打印的教案出来了,项文慈整理好在桌面敲了敲,“哦还有,她还说了顾景。”
“什么?”谭必群由疑惑转震惊,顾景可是他班上最让人省心的学生。
项文慈冲他招招手:“坐下坐下。没什么大事,她说顾景可能是因为下午要准备节目,有点紧张走神。”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跟沈齐待久了,突然开始想叛逆。”
虽然那种概率很小,但是万一呢?到时候前几名全是刺儿头,这班还怎么管?
谭必群捶了捶心口:“我说学姐,您下次能一口气儿把话说完吗,我这小心脏可遭不住你吓唬。”
“就你还小心脏?”项文慈回到办公桌前,她的位置跟谭必群是相对的,“学弟,说真的,咱要点儿脸好吗。”
谭必群就不要脸,话赶话继续问:“A班那数学老师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不过我就好奇啊,她怎么知道顾景下午有节目的?之前礼堂那边来人喊顾景去排练,班里正上生物课呢,那人就叫我去说,我去了,我们班生物老师还一脸懵地问我:‘这是什么表演?’”
他学得太逗了,项文慈笑了一会儿,停下说:“她那人你不了解,看上去不苟言笑,但其实特别八卦有趣,尤其关注学校里的帅哥动向,说是给她明年升高中的侄女留意着。”
“所以看上我们顾景了?”
“那可不,除了长得帅,人品好,再就是数学得好,她只在意这三点。”
谭必群“呵呵”干笑了两声。
项文慈这变化真够快的,跟那数学老师才待多久,就也变得八卦起来了。
等会儿,照这个鲜活的例子,顾景不会也能被影响吧?
正好年级主任要去课间巡查,谭必群搁下他那双层玻璃杯,朝窗外喊:“主任,等等我。”
“等你干嘛?我是去逮追逐打闹玩手机的。”主任双手背在身后,原地站住,“哦对了,你们班那个顾景,今天早上我可抓到他看明星杂志了。”
又是顾景,这还得了。
谭必群差点直接从窗里跳出来:“真的假的?”
“我倒希望是假的。那可是咱们年级第一,当然,下回也不一定是他,反正老规矩了,第一就他和另外两个学生轮着来呗。”等谭必群走近,主任继续说,“但不管怎么样,你可得好好管管他,再管不听,我可直接把人丢到教导处给郭主任处置了。”
一听要送教导处,谭必群就开始护短了:“别别别,郭主任日理万机的,哪有时间操心这点小事。交给我,我保证跟他沟通好。”
谭必群属于亲民派老师,一班学生跟他都能勾肩搭背,就是别班不认识的,追逐时撞到也不会过分拘谨。
可现在多了个年级主任,所到之处,一个个就如同惊弓之鸟,迅速回班躲藏。
一班下节是语文课,昨天老师说了,今天上课要抽背《师说》。
顾景课间就翻在那页了。
学生是在看书还是在走神,老师一眼就能看出来。
虽说只是课间,但这个可是顾景啊,谭必群不由地担心了起来。
正想敲窗叫他,沈齐忽然抬头看向了窗外。阳光被遮蔽,他脸上蒙了层阴影,刚巧掩藏了难看的面色。
“班主任……”沈齐想抬手推一下旁边的人,手伸出去后还是止住了,声音再高一度提醒,“班主任在外面。”
厕所回来之后,两人就又这样了。人真的很奇怪,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明白了,居然还是会尴尬。
但这跟早上不一样,现在的尴尬只是尴尬,不夹杂恐慌,根据以往的经验,再过几节课,他们就能和睦如初。
顾景听见声音转头,就见谭必群朝他勾了勾手指,意思叫他出来。
快上课了,谭必群没把他叫到别处去,两人在走廊上开始谈话。
谭必群开门见山:“老师们都说你今天状态不好,是不是因为准备国庆汇演的事分了神?”
顾景手指反复磨着阳台栏杆的棱角,抿了抿嘴没说话。
“看你脸色是真不好。”谭必群又说,“我原意是想让你们参与到活动中来,学习之余可以放松放松,现在看来你反而被这个拖累,倒不值了。下次再觉得困难,在班里不好意思说,就私下来办公室找我。”
顾景点了点头:“谢谢老师。”
“还有一件事,主任没收的那本杂志叫什么?”看着越走越远的主任,谭必群还是选择压低声音,“他那里没收的杂志小说太多了,你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偷出来。但你得跟我保证,学习是学习,不能被某些事物分了心。”
听到最后半句,顾景下意识就将脸转向了教室,谁料对上一双注视他许久的眼睛。
隔着玻璃仿佛多了层保护,尴尬的感觉与纠结的情绪全都湮灭不见,沈齐没有躲闪,他亦是目光不移。
*
吃过午饭,顾景就被王昱恒拉去了礼堂彩排。
每次学校举办什么活动,王昱恒总是第一个报名,他热衷出镜,喜欢出风头,因为那样能轻易收获一票妹子的青睐。
他的才艺也确实能吸引人,别看他粗枝大叶的,一拉起小提琴来,这家伙魅力值瞬间爆满。
原本他跟顾景都是独奏,后来统筹老师说时间不够,而且连着两场乐器独奏,怕观众会觉得重复疲劳,不如做成合奏。
结尾的是钢琴,顾景弹完收指,王昱恒鼓掌感慨:“想不到我们居然这么默契,合奏的效果比我独奏更好,我都能想象到学妹学姐为我欢呼的场景了。”
学校礼堂一直有架钢琴,往年都是用来给学生表演伴奏的,摆放在舞台较偏的位置,用不上的时候,幕布一遮什么都看不见。
既然决定上台表演,顾景也就不在乎露不露脸的问题,幕布在或不在,他都只是个弹钢琴的人。
相比王昱恒,他并不在乎那些,但又好奇:“被那么多人注视,你真的感觉很好吗。”
“当然好了。”王昱恒打开琴盒,将小提琴放进关好,“不然我学这个干嘛?就那些曲子我都拉烂了,自我享受的趣味早没了。”
可是顾景的还在。
不对,不能完全算自我享受,他有一个听众。
有且只有一个。
“哎,待会儿帮兄弟个忙成不?”王昱恒一只手提着琴盒,一只手在钢琴上点了点,“就一点小忙。”
“什么忙?”顾景问。
“就是……”王昱恒欲言又止,索性连说都不说了,“反正等下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答得模糊点儿,嗯嗯啊啊应付应付就完了,剩下的交给我来说。”
顾景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王昱恒拉他起来:“你别管什么意思,先走再说。”
顾景把挪歪的琴凳放好:“走去哪儿?”
“不是化舞台妆嘛,学校找的一些婚庆化妆师,咱用不着。”王昱恒笑嘻嘻地说,“我请了高二的学姐帮忙,我们去后台等她。”
顾景:“……”
果然,王昱恒的计划里,除了女生还是女生。
按他的话,学习好和爱表演,都是为了获得优先择偶权。
还能不能有点出息?这是沈齐骂他的原话。
可能是王昱恒风评太差,饶是他名列前茅又多才多艺,女生们也不太爱搭理他。
反而是沈齐和庄廷希更受欢迎,以往接近他的女生,一半是冲着沈齐,另一半是想跟庄廷希套近乎。
但这次这个学姐,好像对顾景特别感兴趣,一来就说:“总算见到真人了,我还以为到毕业都无缘跟你说上话呢。”
顾景看向王昱恒,意思问这是怎么回事。
王昱恒挠了挠头,眼睛看向别处,不知道在逃避什么。
“好奇是吧,正好我今天不吐不快。”学姐从包里取出一卷化妆刷,展开摆在桌上,“就是我有个室友,她在开学典礼上对你一见钟情了。”
“啊?”顾景惊讶地后退了半步,开学典礼上他做什么了?好像就上台发了个言。
“你别慌,她已经知难而退了。”学姐说着笑了笑,“我室友她是个腼腆的人,难得鼓起勇气到你们班找你要微信,当时还是我陪她去的,结果你不在,我俩撞上沈齐了。他一听我们要找你,二话不说就把我们赶走了,还说了些……不太友好的话。”
顾景:“……他说什么了?”
“意思就是叫我们别再来找你,说你心里只有学习之类的话。就是语气不太好,差点儿把我室友说哭了。”学姐说,“本来我们都挺膈应他的,但自从听说了著名的茶水室分手事件——”
“有关这个茶水室分手事件,”王昱恒突然横在二人之间,打断了学姐的话,继续对顾景说,“其实就是、就是我们那层楼上有人听到你和沈齐在茶水室吵架,然后还提到了我的名字,他就来告诉我,我就……”
“就……”顾景盯着他看,“怎样?”
就添油加醋你俩为我大打出手呗。
这是能对你说的?
王昱恒没想到学姐居然提到这茬儿,赶紧把顾景拉到一边,转头跟学姐说:“我跟他聊两句,学姐你先把化妆品什么的都摆出来,待会儿用起来方便。”
一到无人处,顾景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这不是为了追那学姐嘛,一直找不到切入点,后来我打听到她是个腐女。”王昱恒说着顿了顿,“腐女你知道吧,她就喜欢看男生跟男生谈恋爱,正好那天发生茶水室那件事,我就来了灵感。”
“灵感?”顾景已经开始感觉不妙了。
“就是,我跟她说……”编故事当然是往狗血了编,王昱恒越说声音越低,“你喜欢沈齐,沈齐喜欢我,我不喜欢男生。”
他喜欢沈齐?他想也不可能想的事,王昱恒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顾景一脸荒唐,又带些惊怒:“你怎么能瞎编这些?”
“瞎编是瞎编,但有用啊。”王昱恒拍拍肩膀叫他冷静,悄悄指着远处收拾桌面的学姐,“你看,我这不就撩到学姐了。她特别好奇我们三个的故事,而且我没有完全骗她,我就是喜欢女生,我也表明了我要追她,她还乐意跟我接触,说明我是有机会的。”
“那你为什么要拉我过来?”顾景简直要疯了,他最不愿触及的领域,王昱恒非要在那里滞留,还想把他留住。
他又想起昨晚和今早的事,王昱恒还在继续说:“这不是得靠你助攻嘛,光我一个人说,她听多了就不新鲜了。”
顾景懂他的意思了:“你让我编故事给她听?”
“用不着编,你就随便分享一些你跟沈齐相处的事,她绝对爱听。”
“我……”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好意思,那她问,你点点头总行吧。”王昱恒双手合十在胸前拜了拜,“算哥们儿求求你了,满足一下我未来女朋友的好奇心,等我们在一起了,我一定请你和沈齐吃顿大餐,弥补你们的损失。”
顾景闭了闭眼,王昱恒改拉着他的手臂晃来晃去。
此刻他连自己都管不明白,更没有精力去管别人,于是道:“关于我知道的,我会实话实说,但我不想回答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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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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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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