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如果时栀真的喜欢自己也不至于两个人做了十六年朋友,而他和时栀居然是真的在一起了,他们做过所有亲密的事,牵手、亲吻、拥抱,甚至……
周修谨说出的话越是温和杀伤力越大,像是锋利的箭矢狠狠地插入他的胸口,精准地找到心脏的部位。
他缓了缓,勉强支撑着才没倒下去。
周修谨勾起唇,“这还真是一个有趣的现象,或许认识时间的长短并不能决定关系的亲密与否,你说是吗?”
他原本准备好的话现在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男人唇角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看他半晌后冷淡地警告,“池先生,希望下次这种诱拐别人未婚妻的事不要再发生了。”
周修谨几分冷漠地打开车门,驶离的时候没给池渊一个眼神,仿佛在那人眼里他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是无聊才逗他玩玩。
他胸膛上下起伏,手机上亮起时栀的名字。
刚刚她在窗子上看到两个人站在一起了,于是质问池渊,“你是不是欺负我家周教授了?”
池渊:?
他张了张唇,无语地反问,“为什么不是他欺负我?”
“周教授那么温柔的人会欺负人吗?”时栀说得很理所当然,“而且我刚刚都看见了,你非要找他麻烦,搞得他走的时候都不高兴了!”
池渊:“……”
现在到底是谁不高兴?
他气极,忍不住怼时栀,“你脑袋长来是为了显高吗?”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时栀挂了电话,跟还赖在她家里没走的孙念念说,“你看,你见过喜欢一个人这样吗?”
孙念念心想,这样找不到女朋友也是该。
时栀哭唧唧,拽着孙念念的胳膊,“呜呜呜他骂我他居然骂我,我好伤心哦,必须要吃烤肉才能缓解我的心痛。”
“……”吃就吃借口这么多呢?
管家准备好无烟烤炉以及食材,时栀享受地坐在毛毯上,跟孙念念撸串。她眼神闪躲了一下,想了想小声跟孙念念说,“你知道周教授带我去干什么了吗?”
“干什么?”
时栀抿了抿唇,“看婚房。”
孙念念瞪大眼睛,十分激动地推她,“哇哦。”
“你说我要不要给周教授买点什么?”时栀想了想,之前婚纱什么的都是周教授买的,虽然是周至深付的钱,但之后的她也要负担才是呀。周教授平时教书能赚几个钱,她得养他。
“啧啧啧。”孙念念觉得好腻歪哦,总觉得她的小姐妹要从良了呢,“你直接把自己打包成礼物放在他床上,保证周教授喜欢。”
时栀瞪圆杏眸,气得要打她,“我说认真的。”
“不然买点情/趣/内/衣也不错,你穿上周教授肯定喜欢。”孙念念搞事情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我现在就给你下单。”
“孙!念!念!”
在周教授面前穿那个,他那样的老古董会吓死吧。
两个人在客厅里追打起来,最后时栀把她摁在沙发里挠痒痒。先前吃的正好全部消化完了,于是打闹完两个人接着吃。
另一头池渊因为郁闷去酒吧买醉,他出国这几年一直想着回来好好表现,把时栀追到手,谁能想被截胡了。
好兄弟听了他的遭遇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直接放弃吧,人家都要结婚了还缠着做什么。你这样只会当工具人,让他们感情更好。”
无形助攻,最为致命。
池渊就是不甘心,怎么三个月两个人就搞在一起了呢?他们是不是连床都上了。
想着想着喝得就有点多,好兄弟没办法,只好把神志不清的池渊往回拖。池渊半醉半醒间睁开眼,看到远方一个模糊且熟悉的人影。
他睁大眼睛,又看了几眼,当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第二天酒醒后回忆起当晚的事,竟无比清晰。
那不是周修谨吗?衣冠禽兽!看起来挺斯文的一个人,其实也出来鬼混。
池渊想了想,转眼就将朋友劝他的不要当工具人扔得一干二净,明明知道时栀滤镜厚还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果然对方不以为然,“你是不是喝醉了,看错了人?”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是他,他一个大学教授出入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怎么了?你不出入吗?”时栀觉得周修谨就算去酒吧肯定也是别人带的,他自己是不可能呆在那儿了,所以对池渊的话,她一定也没放在心上,“总不能在那个地方呆了就是坏人吧?”
池渊简直无奈了,可惜他没有拍下那天晚上的场景,否则时栀肯定不会这么淡然。
时栀挂断电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第二天晚上的宴会上,时栀难得见到了孙念念的未婚夫,身材高大、气质冷峻,看起来几分不好惹的感觉。
时栀在外面跟他们打了招呼,见周修谨过来,伸出手挽上他的胳膊。
周教授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西装,花眼里别着艳丽的玫瑰花苞,鲜艳的血红色一下子将四周照亮了起来。
他这样穿很少见,活像是天生的贵族,优雅、迷人。
但同时也是奇怪的,一向温柔的周修谨用的是红色热烈的玫瑰,跟他本人气质不太符合。因为看起来,他整个人带上几分惊艳,叫人移不开目光。
他胸口的红,和时栀身上的红遥相呼应起来,象征着某种独特的温柔和浪漫。
周至深也在,对方在宴会开始不久后走过来,“小婶婶,能把小叔叔借给我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他又不是物品。”
言外之意周修谨想去就去,没想到他听了之后附身轻轻问,“栀栀,我可以去吗?”
这……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时栀点头,“嗯嗯。”
周修谨按了按她柔软的头发,温柔道,“等我回来。”
两人站在一起,由于周家的优良基因,看起来都挺帅气。时栀盯着周修谨劲瘦的腰肢看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见他走到角落里跟人交谈起来。
周修谨弯起唇,不论是面对谁都很从容。
“姐姐。”
时栀嘴角的笑意还没褪去,一抬头吓了一跳,“时媛,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呀,我不就是想跟姐姐叙叙旧吗?”
这副宫斗剧口吻是怎么回事?时栀知道她不安好心,根本不搭理她,赶紧换了个地方。可是时媛紧追不舍,为了跟周至深套上点关系她可谓是不择手段。
“你跟着我干什么?”时栀最讨厌她这样,跟甩不掉的口香糖一样,公共场合又不好去教训她。
“姐姐认识周至深吧,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她笑眯眯地说。
时栀偏头看她两眼,心想,她什么意思?是想做自己侄媳妇?这野心也够大的。
反正周至深是个花花公子,时栀恶趣味兴起,在周至深回来之后跟他介绍了一下。时媛脸颊微红,还未做出娇羞状,谁知周至深来了一句,“你就是我小婶婶的妹妹吗?在家里能不能对她好点呢?”
时媛:?
她吐出一个“我”字,眼睛跟着发红,想伪装可怜解释一下。谁知道周修谨根本不想看她的表演,“我不喜欢她。”
周至深点点头,“我会离她远点的,叔叔。”
时媛:“……”
这算什么,叔控吗?她只听过妈宝男,没想到这个周至深过之而有不及,就这么听叔叔的话,几乎已经到了言听必从的地步。
她被晾在原地,听到身后周至深的声音越来越远。
“没想到时家人并不是每个都像是我们小婶婶这样呢。”
呵呵,不仅是叔控还是个马屁精!
时栀穿的鞋有些不合脚,虽然没走多少路,但是晚宴结束的时候还是感觉自己脚被磨破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脚后跟已经红了。
“疼不疼?”
“不疼。”时栀刚说完,伤口碰到了鞋子,她下意识“嘶”了一声。
她低着头,一双手突然横在她腿上,一把将她抱起。
时栀吓了一跳,双手勾住他脖子,“周、周修谨。”
他这样正经的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抱她?时栀觉得自己被围观了,赶紧把脸埋在她胸口里,耳根出奇地发烫。
周修谨抱得很稳,慢慢将她抱到车上。他脱下她的鞋,一只手轻轻握着她的脚踝,认真地说,“都红了。”
被她攥着的地方发着烫,像是烧了起来一样。
时栀下意识缩了缩,“没关系,等会回去涂一下药就好。”
“别动。”周修谨知道她怕疼,低头轻轻吹了口凉气。
伤口还真缓解了几分,火辣辣的疼痛减少了不少,可是另一个地方烧得更厉害。
“可以松开了。”她低头看着他那双好看的手,那明明是做研究的手……一双用来探究科学的迷人的手。
可此刻仍旧圈在她脚踝上,力度不减分毫,像极了无数个沉溺爱意的夜里一样,也是那双手轻轻拽着她的脚踝勾在腰肢上,而后轻声诱哄,“乖,不疼。”
周修谨慢慢松开手,竟说出了一样的话。
“乖,不疼。”
时栀脑袋快要冒烟,僵硬地收回小腿。幸好这时候旁边的电话拯救了她,时栀接起——
“你今天晚上回家一趟,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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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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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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