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有些伤心的。”
她眼睫颤了颤,在脸颊下落下一片参差不齐的阴影,“嗯?”
周修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纤细脆弱的手腕,像是在端详一件艺术品,“会跳舞这件事,栀栀没有告诉我。”
“……”她敢告诉吗?
“不能跟我分享吗?”他鼻息里透着轻轻的笑意,听得人心痒,“我平时是不是管你管得太严了,所以都不愿意跟我亲近?”
周修谨想不到其他原因,他反省了一下,大概是自己太像长辈了,以至于时栀很多事都不愿意跟他说,怕他责怪。
他长长的眼睫颤了颤,目光似乎带着几分落寞,脸上虽然笑着但是能品出几分受伤,好像时栀真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一样。
时栀被他搞得愧疚不已,急忙搂住他的腰哄道,“我以后一定跟你说。”
她眼睛亮亮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入了某人的圈套。
房间里旖旎一片,女孩似乎比平时更迫不及待一些,周修谨轻声问,“是不是想我了?”
她哼唧了一声,支支吾吾地说,“不想。”
刚说完就被弄得眼角湿润,周修谨敛了敛眸子,一副认真的模样,“那看来是先前我表现得不够好。”
时栀:“……”
这件事情总算是糊弄过去,时栀彻底放下心。只不过孙念念原本还想看她翻车,没想到居然没有,为此塑料姐妹本人感到十分地失望。
“按照那啥的套路,难道不应该周教授发现了你的真面目然后把你扔在床上翻来覆去地……”
时栀:“?”
她现在十分想把对方的声音录下来给她未婚夫听,也让孙念念翻车,看她的下场是不是被扔在床上翻来覆去。
孙念念还想搞黄色,时栀哼了一声,把她点好的饮料喝了,“风水轮流转,你早晚也会被我嘲笑的。”
她直接笑喷了,“哦?你确定这话不是说给你自己听的?”
之前看姐妹笑话结果自己多了个未婚夫的人是谁?
时栀彻底不想搭理她,走的时候还让她掏钱结账。
这几天甜品店生意比较好,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出了名,不少人慕名过来打卡。时栀有些忙,甚至就没怎么见过周修谨。
对方好像也在忙某个项目,他只要一陷入研究基本就跟与世隔绝了没什么两样,看上去好像在研究所闭了关。
时栀以为今天晚上周修谨也不会回来,刚想着偷偷摸摸打游戏呢,一抬眼发现他坐在沙发上,旁边点着一盏橘黄色的灯。
灯光照在他脸庞上,本来就柔和的面部轮廓更显得温暖。
时栀笑眯眯地凑过来,打趣道,“你怎么回来了?真是稀客啊。”
周修谨的眸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栀栀是怪我让你独守空房了吗?”
“……”她鼓起腮帮,耳根有些红,同时又惊讶地看着他,似乎对他说出这些话表示很错愕。
他笑了一声,逗够了她才缓缓开口,“当真了?”
“……”时栀这才体会到他眼底的戏谑,气愤地想,又被周修谨给调戏了。
她进卧室换了睡衣,出来时问他,“这么晚了,你吃过饭没有?”
周修谨微怔,“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忘了。”
时栀赶紧去煮了意面给周修谨吃,见他吃相斯文,突然想到,她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教育周修谨呀。
谁让他总是跟个老师一样对自己管东管西的,都无视结婚协议了,时栀觉得自己也要管管他。
于是她挺直了脊背,先是咳嗽了一声,而后非常正经地看着他,“周先生,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像小孩子吗?连晚饭都忘记吃,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周修谨脸上明显愣了一下,抬起眼缓缓看她,好半晌才意识到她在干什么。
时栀被这眼光盯得心虚,但是身为女人怎么能就这么退缩?她吸了一口气,摆出一副十分有气势的样子,“你说你,都二十八岁了,还会因为工作忘记吃饭。你连你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去照顾别人呀?”
咳咳……
时栀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嗯,何止是没问题,简直说得太好了。看来她也有当老师的天赋,周修谨听了这话就应该愧疚!
然而并没有,对方的眸光一直紧紧放在她身上,明明一个字没吐,时栀却觉得莫名地不自在。
仿佛他不是在吃面,而是把她扒光了衣服放在唇齿之间咀嚼一样。
时栀刚硬气了几分钟这会儿就萎了,小声说,“嗯……其实你这样是可以理解的……”
话还没说完,温热的唇突然贴了过来,时栀尝到了他唇齿之间残留的食物味道,混杂着男人莫名的侵占欲。
只不过他很快松开,笑眯眯地说,“抱歉,太可爱了。”
“?”可爱?
时栀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也没搞懂自己刚刚哪里可爱了,莫名地耳根发烫,坐在沙发里没说话。
周修谨这招太高了,她下次在他说教的时候亲他是不是也可以避免被说?
好像学到了什么东西呢。
他吃完意面后,轻声问,“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后天?”时栀抿了抿唇,脸上的笑意明显淡了一些,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初,“后天我要去看我妈。”
周修谨的手顿了一下,意识到那天是她母亲的忌日,“我跟你一起去。”
时栀没想到拒绝的理由,“你后天没有工作安排吗?”
“没有。”他抬起笑眼,“更何况看望岳母大人这么重要的事,就算有安排也得推了吧。”
她被说得心尖颤了一下,明明是逢场作戏他却演得那么真。
时栀叹了口气,躺在沙发里,“突然好想念我妈做的鲫鱼汤。”
周修谨抬眼看她,听她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外婆还在,我特别喜欢喝她做的鲫鱼汤,我妈知道之后也做了一份,也许想哄我开心。可是一点也不好喝,跟我外婆做得差远了,我喝了一口就再也没喝了。”
时栀哽咽了一下,“可是现在再也喝不到了。”
周修谨心尖跟着发疼,抬起手将她搂在怀里,“难过的话,就在我怀里哭一会儿,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大概是他的怀抱异常地温暖,时栀被熏得眼睛发疼,但是她才不会干出这么丢人的事,于是抬起头无理取闹,“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周修谨:“?”
她皱了皱鼻子,“你肯定是想看我哭的样子,没想到你这样的正经人,心机这么重。”
他哭笑不得,“谁告诉你我是正经人?”
“嗯?”时栀眨了眨眼,突然打了个哈欠,困意随即涌了上来。
周修谨低头吻了吻她染上湿意的眼睛,“还有力气去洗澡吗?需不需要正经人的帮助?”
时栀“唰”地一下坐起来,赶紧说,“我自己就行。”
身后是男人轻轻的笑声。
第二天时栀去店里忙,她一天也没怎么见到周修谨,下午回去之后见他在厨房忙活,吓了一跳。
时栀咽了口唾沫,“你在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把餐具先放下。”
周修谨身上系着围裙,神奇的是,明明是普通甚至算不上好看的东西竟然被他穿出几分贵气,他叹了口气,“我的厨艺有那么差吗?”
时栀讪笑了一下,“你的厨艺很好,就是有些废厨房。”
周修谨:“……”
她想把周修谨拽出来,却见他端了碗汤过来,云淡风轻地说,“尝尝看。”
“你做的?”时栀的表情活像是见了鬼,周修谨那样的厨房杀手居然会做菜,关键是面前的鲫鱼汤看起来卖相还不错。汤发白,还冒着淡淡的香气。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他期待的目光里拿起勺子。
周修谨微微侧过脸看她,眸子里染上期待。
时栀尝了一口,“跟我妈做的怎么那么像?”
他眨了眨眼,似乎很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得那么好,于是也尝了一口,结果一下子呛着了,“好像,放多了糖。”
太甜了,将原本的鲜味都盖住了。
时栀安慰他,“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而且你不会相信,我妈就是这种水平。”
她笑了起来,连带着他都被感染了。
“喜欢就好。”周修谨很善解人意地说,“不过不要勉强自己,我确实做得不好。”
她笑了一下,刚想说什么,眸光落在他的手指上。
那双好看的手多了不少伤痕,时栀笑意收敛了几分,将他的手拽过来仔细察看,拇指上很多道划痕,虽然没出血但是看着触目惊心。
周修谨收回手,笑着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的。”
她又看了一眼,眼尖地看见周修谨胸膛上有一块很小的烫伤,大概是被油溅到的。她走过去解他的衬衣,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栀栀。”他嗓音微哑,轻笑道,“还是白天,这么做是不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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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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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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