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栀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周修谨捏了捏她冰凉的指尖,轻柔地把她拽进浴室。他打开花洒,在一旁耐心地调着水温,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心,“快洗个澡,别着凉了。”
时栀“哦”了一声,之前想好的话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温热的水流顺着白皙的皮肤往下流淌,刚才湿哒哒的感觉终于没了,整个人被热意包裹了起来,仿佛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好舒服。
时栀洗完之后有些紧张,不知道等会出去怎么跟周修谨交流。但是不一会儿她就发现自己遭遇到了更大的难题,她发现自己没带换洗衣服。
“……”
周修谨还在生她的气,她现在说自己没带衣服是不是太羞耻了?可是不说的话,难道要一直呆在这里,还是说直接出去?
好像哪个选择都行不通。
时栀感觉自己简直遇到了人生最尴尬的时刻,要不拿手机给小吴打个电话。她刚这么想着,浴室的门被人敲了敲,周修谨温和的嗓音传来,“好了吗?”
“呃……好了。”
“开一下门。”
“哦。”时栀乖巧地应了一声,躲在门后慢慢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她看见周修谨递进来一摞衣服,顺着看过去能看到他胳膊上的青筋。んτΤΡS://Www.sndswx.com/
“先穿一下我的睡衣,等会给你买。”
时栀眼眶有些红,伸手将衣服接了过来。周修谨的睡衣是黑色的,时栀穿上去大了一圈,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她慢慢地走出来,大概是刚刚周修谨关心她,她感觉气氛都缓和了不少。
周修谨手里拿着毛巾,拧着眉看她,“过来。”
时栀慢慢走过去,坐在他跟前,一双手拿着毛巾在她头上轻柔地搓着,等到差不多之后周修谨拿出吹风机,不近不远地对着她头发吹。
他动作很轻柔,完全没有拉扯到她的发丝,比她自己吹头发都要舒服。
虽然时栀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仍然知道周修谨现在应该很认真,即使是像这样一件平常的小事。
耳边满是吹风机的呼呼声,头发差不多干了之后吹风机的噪音戛然而止,气氛顿时又安静下来了。时栀心里充盈着不安,赶紧搂住周修谨劲瘦的腰肢。
“对不起。”
刚才本能去关心时栀的周修谨这会儿想起了兴师问罪,“之前我有没有说过,下次来找我之前提前说?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知不知道我……”
会心疼?
余下三个字在他舌尖绕了一圈,又被他咽了下去。
周修谨叹了口气,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一直这么喜欢骗人吗?”
“我没有。”时栀说完又有些心虚,这次确实是她做得不对,“我怕你不见我,所以才直接找你的。”
周修谨端详了一下她脸上的神色,见她触及自己的眼神之后露出胆怯的一面,敛了敛眼睫,艰难开口,“我们离婚吧。”
“……”
时栀当场懵了,感觉有什么在头上狠狠地敲打着,甚至四肢都不像自己的一样。她沉默了半晌,又听他说,“离婚协议书我会准备好,然后签字。就算离婚了我也会把你当成晚辈照顾,你……”
他话没说完,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衬衫湿了,低头一看时栀满脸都是泪水。
她很少会哭,即使哭也只有撒娇和床上的时候会哭,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样止不住地掉眼泪,把他心里筑造起来的围墙都哭塌了。
他什么都不怕,只怕怀里的女孩受伤、怕她难过、怕她照顾不好自己。
周修谨指尖一顿,低头轻柔地擦掉她的眼泪,“怎么了?”
他以为,离婚是她想要的,甚至离开去逃避这个早晚都会到来的结果。
时栀也想控制住自己,但是一想到他要跟自己离婚眼泪就止不住,“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死刑犯都有改造的机会,我不能吗?我以后一定对你好,特别好特别好。”
她眼睛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整个人像是裹着一层水。说“特别好”的时候嗓音特别柔软,轻柔地抚平他心口的褶皱。
周修谨差点缴械投降。
他看起来是一个很淡的人,好像对什么欲望都不是很强。然而并不是,他的占有欲非常强,尤其是对时栀。所以他从来没想过放手,想着一辈子将她绑在自己身边。
可是她不爱他,即使私心再重,他都要逼着自己放手。
“没关系的,栀栀。”周修谨低声说,嗓音竟然还是那么温柔,“我们可以离婚,你不用顾忌我的感受,也不必有那么大的压力。”
时栀张了张唇,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明明之前还是她期待的场景,可是真发生了仿佛一瞬间山崩地裂、世界末日。
“可是我喜欢你啊。”
刚刚还冷静自持的周修谨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缝,指尖微微轻颤。
时栀飞快地解释,“我平时顶多看看帅哥,跟他们说的话也只是哄他们的,都不能当真。真的,我跟他们没有特别深入的关系。我就渣过你一个人,还被你拉去结婚了。”
她委屈,见周修谨不说话强调,“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不然我可以找念念来作证。”
“我信你。”
“嗯?”
周修谨对这份解释接受得很快,反而弄得时栀有些惊慌,她以为周修谨在敷衍,其实还是不相信她。
她继续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乱来了。”
“我一直都相信你。”周修谨刚开始是有些生气,可是转念一想小孩子本来就贪玩,有时候好新鲜而已。而且他了解时栀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时比谁都会说,可真正做的时候又怂了。
她是一个不太会实践的人。
他说,“你根本没有那个胆子,要不然上次被我抓到也不会怕成这样了。”
时栀心想她这个渣女当得够失败的,她刚想问周修谨为什么还生气,男人把她捞在自己怀里,“可是为什么骗我说喜欢我?”
明知道他会心软,明知道他根本没办法割舍她。他轻叹了一声,“坏孩子。”
“我没骗你。”
“我说了,你可以跟我离婚——”
他给她选择的机会,给她自由的、广阔的天空。
周修谨刚说完就被女孩扑倒了,她将他的衣摆从西装裤里扯出来,冰凉的手伸了进去,“我喜欢你,我不想跟你离婚,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时栀着急得都快哭了。
他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没有理由继续欺骗自己。
周修谨只愣住了一瞬然后便反客为主,“做什么都行?”
他嗓音有些哑,尾音轻颤着,像是钩子一样将人往上扯,带了一股子蛊惑的意味。
“嗯,你可以罚我。”时栀的嗓音很轻很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周修谨喉结滚了滚,对她的喜欢差不多信了一半,“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沉声说,继续警告,“以后都不能反悔。”
“不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她眼睛有些肿,脸上还残留着泪痕,说话的样子有些滑稽。
周修谨被她逗笑了,“那我们来讨论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怎么罚你。”
“……”
原本穿着的周修谨的衣服全都弄脏了,她只记得自己后来一直在叫着老公求饶,果然周修谨还是那个败类。但是这样让时栀心里踏实很多,她感觉这样的周修谨才是离她很近的周修谨。
反而是之前那个冷冷淡淡、原本该属于她理想型的周修谨有些恐怖。果然二次元的东西不能看太多,还代入现实。
两个人都比以往热情得多,也就闹了很长时间,周修谨说找她算账就是真的算账,“只是看看帅哥,到底几个人才能满足你?”
“我……”
他嗓音轻柔,“贪心,是不是我不够努力?”
“……”时栀差点疯了,你努力你真的够努力。
一直闹到很晚,时栀又被周修谨抱去洗了个澡,穿上了他另一件睡衣。周修谨看了她一眼,准备起身去帮她买件衣服,却被时栀死死地拽住,“你别走好不好?”
他不解,“怎么了?”
“我怕你走了。”时栀很害怕很害怕,腿缠上他的腰,“孙念念还跟我说你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埋在周修谨胸膛前闻了闻,虽然刚刚他已经洗过澡了,但是时栀还很倔强地想要闻闻他身上的气味。
“做什么?”
“看看有没有别人的味道。”
周修谨笑了笑,“刚刚哪里你没检查过?”
“也是哦。”
“不过如果我真的跟别人在一起呢?”他嗓音淡淡的,“如果你不要我了,我也有跟别人在一起的权利。”
他的嗓音很平淡,仿佛在简单地陈述着一件事。
时栀看着他,沉默了半晌,觉得自己的心缓慢地开始疼起来。
她好像知道什么是爱了,不是仅限于容貌和身体的喜欢。
爱是看到他会开心,也会因为他难过。
时栀摇摇头,眼眶又开始渗出眼泪,“不行……不行……”
周修谨见她当真了,赶紧抱住她轻哄,“不会的,我就喜欢你一个人,别难过,好不好?”
“不行,就是不行。我身材不好吗?长得不好吗?活不……”她心虚了一下,补充,“活也还行吧,你凑合点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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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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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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