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睡得迷糊,昨天的事情,记忆也是模模糊糊的,索性没再去想。她打开地图,先去标注的地方补充了一下物资,随后又展开钟离帮她绘制的标记点,下一个在轻策庄,像那种养老的地方,要是结晶突然启动开始污染百姓,可就大事不妙了。
林深清楚单凭自己一个人是很难完成任务的,要是再被打成筛子可就没那么幸运能活下来了,她只好站在轻策庄的山坡处,喊了一声魈。
他果然出现在身旁的大树上。
“魈!”林深笑着走过去,魈落在她身旁,握着和璞鸢问她:“身体好些了?”
林深点头。
他说:“既然那东西如此凶险,这次打算如何应对?”
林深摸着下巴说:“如果能借用元素力保证护盾就行了。”
“那我该如何?”
“魈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了。”林深指了指派蒙,“她这么小拉不动我。”
派蒙点头,把林深的食物袋挂在魈的腰上,“如果她快死了就把这里面的东西都塞到她的嘴里。”
魈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系紧了那个蓝色的小袋子。
林深已经向结晶出发了,魈跟在她们身后,对昨晚的事闭口不提。
这里村落排布,林深寻了个茶馆坐下休息,掌柜的正在和小二说近来魔物异动的事情,林深就坐在他们两个身边询问了下情况。
“在西边瀑布附近有个废弃的遗迹入口,这两天聚集了不少魔物,他们的状态看起来很诡异,千岩军对此也一筹莫展…”掌柜话音未落,看到林深身后来人,惊诧道,“莫非…您是降魔大圣?”
魈点头应下,转身飞跃屋顶,在树梢上坐了下来。
“这…”掌柜满脸震惊,“我幼时父亲曾与我说过,一位带着傩面的仙人将落水的他救上来的事情。今日有缘,竟得相见。”
林深笑着坐下来,要了两杯茶,掌柜饶有兴致地问她:“看你的打扮,你应该就是那位旅行者吧,莫非你与上仙同行?”
林深点头,与掌柜多聊了一会儿,也算打听情报。等用好茶后,林深又用自己的茶盏兑了镇心散,将清心放入两片,细细搅拌,这才来到门外。
他坐的位置很高,林深仰头看着风吹起他的衣带,他今天穿了她买的白色绣纹长袍,看起来像个安静的小少爷。
魈出神地在想着什么,回过神来,林深已经爬到树梢,小心地坐到他身边。
温热的茶水递过来,魈喝了,他能尝出来里面的镇心散,淡淡道:“费心了。”
林深问他:“你舒服些了吗?身上还痛不痛?”
忍受了千年的折磨,早就习惯了与业障相伴,魈摇头,靠在树干上看着她,日光正盛,林深像个小太阳一样挂着笑容,两手托腮注视着自己,这让魈的后颈又开始蒸出热气来。
他回避林深的视线,暴露了自己红得滴血的耳垂。林深忍不住靠近,想确认自己见到的是不是真的,却一下踩空,魈瞬时伸手握住了她,林深被他拽到身上,两手按着他的胸口,她听到了如雷的心跳。
林深贴在上面听,魈松开自己的手,林深看到他掌心的梧桐树叶。
被缠成一只精巧的蝴蝶。
“可佑你平安。”他的声音很低,细不可闻。
林深接过,放在衣领中,笑着说:“多谢上仙。”
她并没有离开的打算,魈想将她抱起来,林深却按住他的肩膀,午后困乏地打着哈欠。
“魈,昨天晚上,你陪着我对吧。”
他将脸贴在树干处,热度寸寸攀升。
“喜欢这样吗?”林深握着他的手,“有没有觉得高兴一点?”
高兴…魈好久都没体会到了。
“那有没有轻松一些?”
魈觉得他已经足够轻松。比起五百年前…甚至千年前的苦战,他在荻花洲清扫魔物已经是十分轻松的工作,他并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毕竟,大家都已经战死,或者被业障逼疯。
浮舍、伐难…等待他的结局,也不外乎这两种。
他即是修罗,他怎能偷安。
魈合眼叹气,“休憩好了便走吧。”
林深摇头,“我累得很,你陪着我再休息一会儿吧。”
既然是她太累,魈便没再坚持离开。
他张开羽翼,将她庇护在自己的身下,林深抚摸着他的翅膀,比起温迪那又大又白的双翅,魈的明显羽翼稀疏了些,而且也小巧不少,但庇护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魈不累吗?”林深梳理着他的羽毛,“魈也可以休息的。”
“无妨。”
林深就像个伴侣一样为他整理双翼,魈偶尔震动翅膀,她都笑着抱过来疏通他的羽毛。她拾起一支落羽,和梧桐树叶蝴蝶放在一起,然后细心地别在一处,做成了一个挂坠。
林深挂在腰上,魈对于她将自己的翅羽当做装饰放在身上的行为感到一阵燥热,他不想去看,但明晃晃地贴在她的腿上,又不能忽视。
林深窝在他身上睡着了。
旁边似乎有鸟鸣,两只团雀缩在窝里,左顾右盼,相互依偎,魈看过去时,方觉得可爱,舒展眉眼,哪知道是其中一只攀在另一只的背上,这才发出鸣叫。
魈几乎被逼疯了,这些日子眼前、脑子里全是这档子事,他热得发闷,将外袍盖在她身上,冷风吹过才舒坦一些。
派蒙吃着零食,问他:“魈,你不冷吗?”
他摇头。
“又睡着了…”派蒙摸摸林深的头发,“她最近一直在睡觉,听说是吃药的缘故。”
“吃药?”
派蒙说:“她心情不好,说什么凝神静气,但是吃了之后会犯困想睡觉呢。”
魈皱眉,垂头看她,林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烦恼,甚至有些单纯,他不知道她会有多深的忧愁,如他一样需要用这类药物。
“她在忧心何事?”
派蒙固执地认为林深是因为舍不得那个漂亮的执行官才这样的,面对魈的疑问,她胡诌道:“可能是想哥哥了吧!”
她的哥哥…魈曾见过。
不过那时也是一面之缘,那个人,曾经与帝君交流过几次,不过并未久留。
多年过去,没想到她会出现,来寻找她的血亲。时间如此之长,也难怪她十分思念。
魈偶尔也会想起相伴的几名夜叉,以及,为首的浮舍。唯有他并未确定死讯,待一切落定,他也应该去寻浮舍的踪迹。
至于血亲,魈的记忆早就模糊,他意识的起点成了脏污的洞窟,手脚甚至脖子上的锁链,还有强行吞入的美梦。
他仍会为当年尝过时觉得可口而感到羞愧。
林深在此时嘤咛一声,将他从回忆中拽回。他这才发现,周身缠绕起淡淡的青黑色的烟,是业障发作的前兆。
也难怪她会有所察觉。
魈合眼静心,将这种异动强行压制下去,比往常要顺利很多。
虽然只是猜测,但林深的存在本身就能舒缓他的业障,尤其是…
他看着她的唇,林深半张脸都埋在他的心口,嘴唇正贴着他的皮肤。他用指腹轻按她的唇,林深张嘴含住他的手,让他挣脱不能。
就这样睡了半个时辰,林深睁开眼睛,握住他脖子上的珠玉,魈低头问她:“休息好了?”hΤTpS://WWω.sndswx.com/
林深抱着他的翅膀点头。
她打着哈欠,魈收起羽翼,抱起她走向遗迹。
这里已经被千岩军暂时封锁,看见林深过来,大家都纷纷上前,林深旁边的魈,反而并没有被认出来。
他瞬时离开了。
林深解释:“里面就交给我们,大家离远一些,不然可能会受影响。”
千岩军看起来都病殃殃的,于是听从了林深的意见,退守圈外。
遗迹在一个山洞之中,而外面的水池聚集了不少的魔物,史莱姆、丘丘人之类的,还有一些岩龙蜥,魈带上面具,将它们尽数铲除,诡异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魔物从不知名的地方汇聚过来,林深与魈背对迎敌,打到天近黄昏才停歇。
哪怕是砍了半天西瓜也会累,林深都快抬不起拿枪的手,她回头看向魈,在浸泡鲜血与污秽的池水中,魈撑着和璞鸢,单膝跪地,手放在胸口上,眉头紧皱,痛苦异常。
林深跑过去查看他的情况,魈咬牙说:“离开我!”
他难以控制,记忆错乱,疼痛可能会让他发狂。
林深有些慌乱地拿出镇心散,他一把挥开,药粉顿时散落在池水中。
林深无措,她召唤出水环,将两个人环绕在里面,没管魈的挣扎,把他抱在怀里。
魈剧烈地喘|息着,他眼前一片猩红,想要寻找能够舒缓的对象,林深搂着他的腰,和他跌在脏污的池水中,他单手撑地,看到她的眼睛,嗜血的欲望与业障的侵蚀让他头痛难耐。
“离开我。”他又重复了一遍。
林深也不知道在他身边的后果,她想听话地从他身旁远离,但是看到他这样难受,林深于心不忍,还是抱住了他。
魈应该不至于发疯把她吃了吧。
“怎么才能让你舒服一些呢…”她抚摸他的脊背,“魈…你哪里疼?”
就像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会迫切地需要水源,丧失理智的金鹏也会寻觅能够缓解疼痛的良方。他握着林深的喉咙,林深惊讶地抱住他的手臂,他力气不大,但是这个神态,很像要将她掐死。
他还在犹豫,是仅存的思考的能力。
林深隐约明白过来,她试探地问:“我会让你舒服一些吗?”
他浑身僵直,松开她,后退两步,哑声道:“离开我。”
林深却钻到他的怀抱,亲了亲他的唇。她拨开他的封锁,一阵交缠,魈的呼吸和缓下来,整个人也落在水池之中。
林深坐在他怀里,看他渐渐恢复正常,惊讶地说:“真的有用,魈是迪士尼公主吗?”
魈听不懂迪士尼,但是听得懂公主。
他很别扭,别过脸,不再看她。
“哇。”林深抚摸他的背,“你不痛了吗?亲亲就会好!”
被她发现真相,这让魈有些羞愧,他想要离开,但已经脱力,他也需要休息。
池水寒凉,林深扶着他从水中离开,旁边还有个山洞,林深将他放进去,这才调动风与水为两个人清洁。
魈躺在草席上,林深则躺在他的肩头,她直起身子问他:“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魈不想说,他眼底一片红,林深笑着讲他:“为什么在害羞啊?”
魈仍是不讲话,林深托腮想了想,“那天晚上?那个时候你也在忍受业障的痛苦吗?”
诸行皆苦,他每时每刻都需忍耐。
魈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讲话了。林深安静下来,她靠在魈的怀里,过了一会儿,他收拢手臂,将她搂紧。
林深仰头看他,握住他垂下的发丝,魈低低警告:“不要玩闹。”
林深却将他的发放在口中嚼了嚼。
那股怪异的感觉再度席卷全身,魈拨开自己的头发,林深又搂住他的脖子,若不是消灭魔物导致的力量衰竭,魈大概早就离开了。
他叹气,问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深一脸好奇,“在想怎么能缓解你的业障。”
他已经不想解释,索性合眼当做没有听见。
唇边温热,她试探地吻了吻他,魈听到她柔软的声音:“这样好些了吗?”
魈没有避开,他已经不再过分抗拒这种事情,而是伸手抚摸她的后脑的发,林深亲完后就躺在他的手心里,她握着他脖子上的玉石,仰头问他:“所以好些了吗?”
她需要反馈。
魈叹气:“好些了。”
“那就好。”林深拨弄那些圆润的珠子,“那你以后不舒服,我就会帮你。”
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迟疑,“此事…在人类之间,代表着…”
代表着什么呢?魈回忆起一些事情,比如那个人类与麒麟相爱的故事。恋人、夫妻、伴侣,他脑袋里弹出这些词汇。
他并不爱参与这些,所以一知半解,懵懵懂懂。
魈已经决定将此身献于璃月,庇佑一方土地安宁,就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但是不得不说,她的体贴让人沉沦,魈有些担心,甚至略感惭愧,因为他察觉到,这是一种变相的苟且与享受。
林深搂着他的脖子,侧脸贴向他,“魈,要成为我的恋人吗?”
“我会给你安慰,虽然没办法长久陪伴你…但是直到海灯节,我都会陪你度过。”
魈看向她,林深说:“我会尽量消除业障的影响,不要担心,就像我说的,七星已经接管璃月,虽然很多事情对于千岩军来说有些棘手,但是他们并非完全不能处理,趁着帝君卸下重担的时候,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仿若妖邪的蛊惑。
以前也有过,在他耳边引诱他堕入魔道,用的也是差不多的说辞。他轻笑一声,“你能得到什么呢?”
将他当做器物使用?但没必要,他已经承诺会为她护法,保护她。
“得到你呀。”林深笑着蹭他的侧脸,“你那么好,我想对你好,照顾你,这样就很开心了。”
魈微微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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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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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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