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体不适之词倒也不是信手拈来,只因独闯冥界地境,南宫伟身受障气侵袭,这回子真没好全。
不过,不管接下来要做些什么,都必须以活下来为前提,当下,只有活下来,才是万全之策。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想要做的事终归能完成。虽说这蜗居府邸不尽是个好方法,但也总比无端丢了性命的好。
如此,南宫伟倒也是在心里默认了鬼药王的说法,寻思着,回城里便一纸信函告个大假,只待这天煞过去了,再出府门不迟。
即便是如此的寻思着,南宫伟却依是意愿寻着一个万全的办法。
“药王,虽说这躲在府里是一好计策。但,万一有失了万全的话,我便将玥儿托付给你了。”
这南宫伟事未到头,倒是安排得挺周密的,这便也是奇人行事,自有一招呀。这鬼药王对那府上的九阳卦和汨罗阵是极其有信心的,只要他不离开府上,定然不会出事,这所谓的后续安排,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罢了。
如此,鬼药王倒也是答应得爽快。
“好好好,不过,想要出事儿,又哪儿能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你呀,且好好的保护自己;对了,如若在府上遇到什么事儿,你便直接用青色翡翠蟾蜍传话便可,不用特地亲自跑一趟;还有,这剩下的灵符,绘画好后,我会让胖墩送到你府上的,不管大凡小事,你且记住,不得离开府邸半步。”
鬼药王的话中之话,无非是告以妥帖,只此,南宫伟点头应允。
其实,这世间,南宫伟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南宫玥,这丫头自小身负异秉,又有异香仙缘,身负苍生之负;且,自小又便失了娘亲,独自一人成长至今。每每想到此处,这南宫伟心里便是遗憾与愧疚并行。
但,如今,即便是自己天煞将至,只要玥儿有人照顾了,这南宫伟便也是放了心。那颗悬着的心正欲落回肚子,却不由得因那障气袭身,突然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那咳嗽之间,暗血喷涌。
口腔里,一股子腥甜涌出,唇角微渗暗血。
只瞧着那南宫伟唇角边渗流的暗黑之血,鬼药王眉头紧拧,伸手一把的握住了南宫伟左手的脉搏之处,那番的仔细探触,却是眉眼紧蹙,焦急询问。
“太傅大人,这是到了何处闲逛呀,竟惹了一身障气回来。”
这回子,本没打算隐瞒的南宫伟便将在皇宫神阁遇到鬼夫子的事一五一十的道来。自然,面对南宫伟独闯幽冥地境,鬼药王终是再无法淡定了。一双白眉紧蹙,眸中微生焦虑,左右的跺着步子转圈圈,双手背后着急不已。
“你……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怎么不告诉我呀,再怎么说,我也是仙……哎呀,你真是气死我了。你一介凡夫俗子凭的是什么独闯幽冥地境,你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吗?你……唉!”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瞧着那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鬼药王,南宫伟却是长叹一气。
“当初,我就只想着夺回《万物录》,其他的没成多想。”
“你……多大年级了,你能跟我比吗?你虽然是传令八卦世家的嫡亲传人,可是,我真不知道你是有什么自信认为可以亲手抓到鬼夫子,并夺回《万物录》的。”
这鬼药王的一番怒斥说词无非是担心罢了,南宫伟自是心知,此时也便是有些自嘲,也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从那身负仙障之气的鬼夫子手中夺回《万物录》。
而此时,再作追溯已成枉然。南宫伟只微抚着胸口,梳理着气息,而后从袖中取出那装有鬼夫子破碎衣物的小盒子,拿递到鬼药王的面前。
“药王仙君,这便是那日鬼夫子被我扯破的衣物!那个,在你那里顺的萤虫已经去了冥界,估计出不来了,这……”
一把的从南宫伟手中夺过那小盒子,鬼药王嗤鼻冷哼。
“你以为,我就养了一只萤虫呀!”
拿握着手中的小盒子,鬼药王正欲转身进屋,却似乎想起了什么要交代的事情,便又是一番的喋喋不休。
“好了,现在不论是南宫小姐,还是这鬼夫子的事儿,你就放心的全交给我,接下来的事儿吧,那就是——你好好的告个假,呆在府上哪儿也别去。”
这算是最正经八百的警告吧!
虽然,鬼药王说话当儿的吹胡子瞪眼有些搞笑的意味,但瞧着,南宫伟却又觉莫名的暖心。瞧着那鬼药王拿着小盒子欲然跨步进屋,南宫伟却又似想起什么般的叫喊着。
“对了,药王,小女到底需要的是一味什么药才呀!”
“你的命根子——诛仙草,取诛仙草的根须,配着昆仑的血煎服三次,保证药到病除。”
这南宫伟得了鬼药王的话,只盘算着那诛仙草的事儿,却突然间又似想起什么般的,朝着那进了屋子的鬼药王吼着。
“玥儿才是我的命根子,你混说什么!”
风吹浅草低,绿意盈盈荡。
灵符收纳好,跨步而出,南宫伟只推开栅栏,欲行坐上马车离开,而这时鬼药王却又是追撵了出来。
“等一下,还有一件事,你身体里的那个障气,也便拿诛仙草煎水服用,不过,你身受障气侵袭有些严重,不是一天两天可好的!建议呀,你最近就好好的呆在府里,哪儿都别去,什么都别想,只管静心调养。”
这鬼药王虽说是一枚仙君,不过真真也是年事已高,有些唠叨了。
这鬼药王的药方儿,南宫伟早在《万物录》里得了,这番,果真是有些多余。
“知道了,唠唠叨叨的,真像个老爷爷。”
瞧着那将灵符打包捆在身上,坐上马车正欲离开的南宫伟,鬼药王只轻抚着胡须微然摇头。
“真是一个倔强的老头儿。”
趁着天色未黑,南宫伟快马加鞭的回到城中,只将那灵符交给徐知县后,便写了一封告假函请由徐知县代为转交。
虽然对南宫伟此时的做法甚是不解,可徐知县依是照做,只将那告假涵收了下来。
瞧着手中的告假涵,再瞧着那驾着马车离开的南宫伟,徐知县心里嘀咕着:这如今妖孽横行之道,太傅大人怎么就突然告假了!这万一城里出个什么事儿,我可找谁商量去呀!真是的,我要不要也告假呀……
怀揣心事的南宫伟只待是做完了这一切,终又马不停蹄的回到府上。这会子,他心里可是惦记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南宫玥的。
太傅府,那后院的隐蔽之处,南宫伟借着微有蒸热的气息,拨开了那高拢其上的藤蔓枝叶,只瞧着那阴笼处,三株微闪青光的诛仙草,微有些心疼的模样。
“唉,原来,你们的到来,便是起了这救人性命的作用呀!”
这本只是采了一株,似想着些许不够,便又是忍痛拔出了一株。本来,南宫伟视这世间难得的诛仙草为宝贝,当初也是因为《万物录》的丢失,好歹才从鬼药王那里将那世间唯寻的三株诛仙草给顺了回来。
这些年,只为让诛仙草存活于世,南宫伟也是想了好些办法,可如今,倒好,只因宝贝女儿南宫玥的伤情告急,这回子接连的拔了两株。瞧着那手心里微闪青光的诛仙草,南宫伟心痛满满,然而想起玥儿的性命,似乎,这点儿心痛也算不得什么了。
诛仙草煎好了,那尚还冒着热气儿的药碗被搁置在南宫玥厢房的桌子上。瞧着那热气腾腾的药碗,杨昆仑只微有些怯怯的瞧着那拿刀比划着的南宫伟,眉目间似有必分闪躲的意思。虽然是心疼这杨昆仑,但眼瞧着那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南宫玥,银蛇倒有些倾心于她了。
说实话,这杨昆仑是自己亲自选定的女婿,虽说为了救自己的女儿,非要取其血不可,但,似乎又是有些犹豫的不忍下手。
说实话,要杀要剐来得利索些或许还好受,这欲杀不剐的才是最闹心的,最让人心惊胆战的。
瞧着那明晃晃的刀在南宫伟的手中变换了好几种姿势,这方直站而立的杨昆仑早已吓得腿软,终于,在那刀刃意欲刺下之时,杨昆仑跳逃出门。
于心而言,银蛇应该是心疼杨昆仑的,可……这世间也是忠孝两难全呀。
眼瞧着那跳逃出门的杨昆仑,微抿唇角,萌眼微瞪的银蛇只轻将南宫伟拉扯,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利刃。
“太傅大人,我来。”
这便说着,已然跨步追出,只一个定身咒便将欲御剑离去的杨昆仑定立半空。微微侧目斜视,杨昆仑努嘴。
“风楹,你干嘛呀。”
“昆仑哥哥,我知道很痛,可是,为了玥姐姐,你就忍一下吧。”
“不是,风楹,你等一下,让我准备一下可好。”
这番的瞧着杨昆仑一副极其怕痛的模样,银蛇只便是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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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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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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