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自然是要观察我的睡眠状态,看看我做梦时会发生甚么事。
如果有条件的话,我更加想直接装针孔镜头24小时监控自己,但我这个正直的死大学生一向也没有关注这方面的讯息,一时之间不太弄得来这种玩意,我迟些可能要去上网看看。
看着我在忙碌地准备,一直没说话的神笔忽然对我道:【你知道吗?一个人如果能保持清醒进入梦境世界的话反而更加容易迷失,你需要一个确保你已经回到现实世界的方法。】
「比如说?」
【如果你看到在下正在对你说话,就代表你已经安全地回到现实世界了。】
「但如果我梦到你呢?」
【可能会,但是在下自己在一般情况下不会进入梦境世界。在你进入梦境时,在下需要留在外面一直保持着警戒。但是一但梦境的推演过程里出现任何不妥,在下就会想办法让你回到现实世界。】
我听得半懂不懂,不过还是明白神笔似乎是已帮我设置了一个安全指施。只要我一在梦境里出了甚么事,它就会尽快带我离开那里。
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在十二点时睡觉再次进入猎人的梦境世界。
距离上次进入梦境已经是十天之前的事。随着意识一直往下沉,这次我感受到越来越强的坠落感,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
我发现自己站在一间酒馆的门前。
我的心情有些激动,因为我现在是真的清晰地知道自己就在梦里。但是这里很陌生,并不是我之前扮演神父时所见过的小镇,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
它们被一双啡色皮手套包裹着,我再往下面看,我现在身上所穿着的衣服很明显已经跟现实里的不同了。我稳定一下心神,用手推开在我面前的酒馆大门进去,就像在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般对门后的世界充满兴奋好奇感。
「初生的猎人……欢迎来到梦境世界。」
我有些吃惊,他们竟然知道自己是在梦境里?!我猛然抬起头来望过去,只看到一个看上去已经五、六十岁的老绅士站在吧台后用手擦着手中的杯子,而这间酒馆里除了我跟他之外就别无他人。
「不需要露出那么惊讶的表情,能在梦境里四处跳跃是每一位猎人最基本的能力。」
酒馆老板他抬起头来用眼睛隔着半月型的单片眼镜注视着我,意味深长地道:「这里才是我们猎人一直生活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怪物太多,又有谁会愿意进入现实世界?」
他似乎也是一位强大的猎人,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经历过无数次战斗后所沉淀下来的气息。但是就在我不经意地瞥到在他身后所张贴的东西时,我的眼睛忽然有些移不开视线。我竟然在酒馆的墙上看到医生的通缉令,他的胡渣和烟也一直令我印象深刻。
「你对他很感兴趣?」
「他是谁?」
「一个臭名昭彰的家伙。」酒馆老板把自己手中已经擦完的玻璃杯朝下放到桌上,又拿起一个新的杯子重新擦起来。「他曾经入侵过很多猎人的梦境,把那里弄得一片混乱。不过因为他实力太强,很多同行也没办法阻止他擅自借道进行跳跃。」
「不过听说他最近被困在一个梦境里,已经有多天没听过他的消息,看来他终于碰到硬茬子,希望他在那里能打得痛快吧……」
之前在我的梦境里扮演成医生身份的猎人先生竟然还没有死。由于我被强制提早从神父的那个梦里醒过来,再加上最近这十天以来我也一直无法通过神笔再次进入那个梦境,我还以为他早就已经凉透了。
看来对方之前是进入了那个吸血鬼神父的梦境,在寻找追踪那小镇的真相。
我看着那张猎人先生的通缉令,也不知道在后面发生了甚么事。但毕竟他是已经被我钦定了的主角,他的命够硬绝对是他最基本的核心设定。
忽然,那些挂在吧台上方的一堆高脚杯摇晃起来。不,应该说整个酒馆都在摇晃,连那些木椅子也在地上自行滑动。
我立即意识到一件事——这个梦境并不稳定。
然而就在酒馆内一片叮叮当当的混乱之中,那个老板却仍然泰然自若地擦着杯子,对我道:「我们现在正在跃迁进入另一个梦境,不需要紧张,年轻的猎人。」
「啊,到了。」
酒馆门上的时钟指针忽然跳转到下一个刻度,在清脆的铃铛声和磅礡的雨声之中,一个身材高挑瘦削的红衣猎人带着来自外面的水汽推门而入。他身上一身血污和雨水,彷佛刚刚才在大雨里经历完一场生死战斗,他一进来就脾气暴躁地随手把他手里揪住的沉重东西摔在地上。
「来一杯莱姆酒,汉克——去他妈的,最近的怪物越来越多,今天已经是第几天了?再继续这样下去还不如直接去现实世界算了。」
那个滚在地上的东西散发着浓重的腥臭味,这是一个怪物的头颅。
我透过木门上的玻璃窗看到外面正在被狂风暴雨所吹袭的小镇,这种阴沉的天色跟我刚才看到的阳光小镇不同,还有一堆奇怪的黑影彷佛趴在外面窥伺着这里。
「不是每个猎人的梦境都像你的梦境一样永远平静又柔和……」
耳边忽然传来意味深长的低沉男声,我重新扭头望回来。那个酒馆老板一边在应答着那位新客人的要求——他转身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瓶酒开始调制起来,一边在对我这样耐心地解释道:
「他们的梦境世界时不时就受到各种各样的怪物入侵。它们一般是来自其他人类的噩梦,梦境和梦境每天都在互相碰撞连接,当节点开始转移时它们就会出现。当然,猎人的梦境也同样天生就有很多怪物。」
「这是新生的猎人?我也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新人了。」
原本还无视了我存在的那个猎人在听到汉克的话后,用眼睛瞥了我一眼道:「不需要担心,外面那些狗娘养的怪物是无法进入这间酒馆。所有猎人的梦境都可以连接到这里,它是一个梦境的中转站。」
「看到那个门没有?你现在就是在我的梦境世界里,等到下一个节点出现时,它的指针就会跳到下一个刻度。」
「那么我要怎样才能去现实世界?」
「只要你跳跃梦境失败时就会直接摔在现实世界里,小猎人——当然,我不建议你这样做~」坐在吧台前的猎人在阴阳怪气地抬高语调对我道:「因为这样会很痛、很痛,而且会令你立即没了大半条命~」
「莱利,你等一会给我清理好酒馆的地板,你身上的血污弄到我的地方也脏了。」
那个猎人立即不说话了,他只是在低头检查着自己身上已破损严重的装备。汉克他看来似乎也已习惯这位猎人有些乖戾的性格,也许说他曾经接待的那些客人之中恐怕有不少都是拥有古怪的性格。
「首先你需要找到合适的节点。因为活人的梦境十分不稳定,他们随时会醒过来,所以我比较建议你专门挑一些属于死人的梦境。」
「死人也会有梦境的吗?」我有些意外地道。
「有的。」不知道为甚么,汉克他现在脸上的神情近乎怜悯,他缓缓道:「但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孩子。」
「他们即将会不断地重复循环着他们一生之中最重要的记忆,而偏偏这大部分都是他们死前的痛苦回忆。只有小部分的人才能在梦境里拥有属于自己的世界,在那里遇到那些他们觉得美好的、他们所憧憬的或者他们生前一直所思念的事物……」
「那么……我会不会……」我斟酌着一个合适的词:「打扰了他们?」
「不,不会的,他们甚至有可能完全察觉不到你的存在,而是一直在自顾自地重复经历他们生前的事,你只需要借道进行跳跃就行了。」
我忽然想起了那个神父的梦境。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猎人在梦里杀死他们的话会怎样?」
「看他用甚么方法,我是说……」汉克彷佛在回避着甚么问题,他道:「杀死梦境的主人就极有可能会导致自己的死亡,除非他能立即找到下一个节点。大部分猎人也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因为有时候杀了他们,他们也只是会再次回到起点重复自己的回忆。」
「除非那个猎人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彻底除灵,想要把一个人留在世上的回忆和残念完全抹除——这样的话,他就需要用上……」
我忽然觉得好像自己的手上有些沉,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里竟然抓住一个匣子。
「一些工具。」汉克的眼睛也同样在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我手里的匣子,他顿了顿才低声道:「看来你很有天赋,孩子——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那么快就能找到它。但我实在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甚么意思?」
「对于猎人来说,有时候那些死人反而才是我们的朋友,他们才是平时真正跟我们打交道的人。他们永远活在梦境世界里,亦不会像活人一样在醒过来之后就忘记我们。」
「那么如果猎人死亡呢?」我想起那个在梦里奄奄一息的猎人先生,道:「我是说……他有没有可能在梦里死去但又再次醒过来?」
一直在沉默地旁听我们说话的莱利忽然开口抢答道:「身为猎人就会死很多次这件事,你日后迟早就会习惯,小鬼——但是如果你死上太多次,说不定最后有一天就会真的死掉。」
「我们需要一些思念,用来更好地醒过来,所以我们才需要去现实世界。」
「只要你能在现实世界里让更多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们的梦境就会成为你可以进行跃迁的节点,因为你会出现在他们的梦中。等你死了之后,你就会因此在另一个梦境里重新醒过来。直到你被世上所有人都遗忘了,你才是真正的死亡。」
这个时候酒馆忽然又震动了起来,就像正在经历着一场地震般。
门上的指针像疯了一样摇摆不定地转动。最后在过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它才在我们现场三人各自意味不一的视线之下又走到下一个刻度。
一个穿着很华丽又有蒸汽朋克风格的蒙脸猎人推门走了进来,她的颈上还挂着一圈花环,连她的肩膀上也残留着不少彩色纸屑,似乎刚刚才参加完一场在狂欢的舞会宴会。当她一推门进来时,连外面沸腾的兴奋声浪和食物的香气也传了进来
「一杯血腥玛丽……」她似乎是在笑着道:「外面那些人调的酒总是没有你那种熟悉的味道,汉克。」
「娜塔莎。」也许是因为对方又是他的老客人的缘故,汉克也同样会心地微笑道:「看来你最近的心情不错。」
「当然,我最近正好找到一个新的梦境,那里是我最满意的世界,而且它的主人也愿意接待我。我简直是爱死了那个世界,它简直就是用人类的想象力颠覆所打造出来的杰作——最重要的是它的主人已经死了,他已经不会再醒过来。如果要让我亲眼看着那个美丽世界是怎样崩塌掉的话,我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完全要疯掉了。」
直到第三个名字出现时,我才忽然发现了一件事,他们在梦境里竟然是有名字的!
我之前在梦境世界里根本听不到任何人的名字,只会出现一堆****或***之类像被扭曲屏蔽过的名字,只有我眼前这三个人是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这样究竟代表着甚么?
但是现在神笔不在我的身边,我无法在梦里询问它,看来只能等到我出去才再问。我更好奇的是,他们究竟只是我梦里所想象出来的人还是他们是真的存在?
可能是因为她心情太好的关系,那个名为娜塔莎的女猎人在扭头看到我之后挑了挑眉,然后随手就把她手里的盒子丢给我。「嘿,小家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种新生猎人……接着,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我反射性抬手接住它,这个猎人身体的本能和反射神经比现实中的我强得太多。hτTΡδ://WωW.sndswx.com/
「谢谢,但我不是小家伙。」
「但你看上去只有十几岁而已,哪怕你长得很高。」
甚么?我吃惊地低头再次看着自己的双手,因为我的视角很高,根本完全没想过自己这个身体是少年状态,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属于我的身体。
娜塔莎也没有理会我,她只是用像知更鸟般的清脆声音一边哼唱着不知名的欢快调子,一边走到吧台前坐下来,情绪高昂地道:「金属、机械、齿轮、皮革……蒸汽时代简直就是人类史上最伟大的浪漫!」
而一身血污的莱利只是拿着他那杯莱姆酒,把屁股下的位置挪得离她远一些。
「你不过来坐吗?孩子。你已经在那里站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但是……」我有些不太肯定在梦境里需不需使用货币,但至少我知道他们这些猎人私地下会有某一种交易机制,而我现在身上一无所有。「我身上没有钱,亦不喝酒。」
汉克只是一脸慈祥地看着我,然后给我倒了一杯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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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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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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