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斋并无女学员,那这抹倩影是何人?
直到看见了顾蔺夏的身影,二人似在交谈,看起来还相谈甚欢的样子。
楚鳞本想换个方向,去其他地方看看,没想到被顾蔺夏给叫住了。
“储秋!”声音中的兴奋溢于言表,这是顾蔺夏叫得最激动的一次。
楚鳞回头望去,见那姑娘似乎有些眼熟。对了,好像是上回在街上看到同顾蔺夏一共的那位女子。
“这位便是蔺夏哥哥平日里常提到的那位林同学吗?”女子虽是在问楚鳞的事,眼睛却一直看着顾蔺夏。
她身着一身鹅黄色襦裙,声音清脆悦耳,双手自然地攀着顾蔺夏的臂膀。
顾蔺夏默默将手臂抽出,朝着楚鳞的位置挪动了几步。
楚鳞算是大概猜出了两人目前的关系,和顾蔺夏叫住自己的意图,不过是片片桃花债。
她应该就是前几天顾蔺夏口中的那位,顾父给他相中的对象,想要撮合他们一起。
“你好,我是贝清。”贝清冲楚鳞俏皮地眨了眨眼,笑得很是明艳。
楚鳞也报之微笑,“林储秋。”
看来猜得不错,确实是他头疼的那位。
顾蔺夏背对着贝清,对着楚鳞疯狂地使着眼色,口型在说“帮帮我,救急,救急。”
楚鳞回给他一个了然的挑眉,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回复:放心吧兄弟。
“对了,傅掌教上回布置的飞刀你练好了吗?”楚鳞问。
顾蔺夏如梦初觉,十分夸张地点着头,“哦,对哦,我差点给忘了。”
随即转过头对贝清说道,“贝清,今天我还有事,你先早点回去吧。”
说完就要搭上楚鳞的肩而后离开。
没想到贝清却没有理会到他逐客的意思,笑着跟上来,“没事啊,你们练你们的,我就在旁边看看,不会打扰到你们的。而且,我正好也没见过蔺夏哥哥舞刀弄剑的样子。顾伯父也让我多来蔺夏哥哥身边多看看,多了解了解。”
“是派你来监视我有没有好好上学的吧。”顾蔺夏没好气地回敬道,语气颇为不善。
贝清小跑着跟上来,同他们并排在一起,偏过头微皱着眉望着顾蔺夏。
“蔺夏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顾伯父呢,他也只是想让你好而已。”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责备。
顾蔺夏偏头看着楚鳞,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口型说着“她好烦”。
楚鳞耸了耸肩,表示没办法。
这种事情要是不烦有办法的话,她现在也不会在这里,更不会听他的吐槽。
……
楚鳞现在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本来这个时间点她应该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觉,怎么变成了同顾蔺夏在这偌大而空旷的场馆中练习飞刀,还有一个不时鼓掌夸赞的观众在。
大中午的不睡觉,跑来这里耍什么飞刀啊,真当自己每天精力多得没处花啊。
楚鳞早就想走来着,但是没耐住顾蔺夏恳求绝望的眼神,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想同贝清呆在一起,一刻也不想。
本着推己及人的高尚操守,楚鳞也答应了,但是没想到这个贝清属实有些烦。
“蔺夏哥哥好棒啊!”
楚鳞已经数不清这是她今中午听见的第多少声了,难道她不累的吗,声音竟然能一直保持着这么高亢而富有活力的情绪。
每当顾蔺夏命中目标了,她都能这般欢呼,即使是没命中,也有她自己独特的鼓励。
“这风真大,都把靶子吹斜了。”
“这阳光真刺眼,都怪它,害得蔺夏哥哥没打中。”
“……”
这还不算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她每隔没多久就要跑过来嘘寒问暖,又是递手帕又是送茶水的,佣人老仆都没她这般殷勤体贴。
顾蔺夏一直都没有好脸色,每次对着她要么是不搭理要么就是冷着一张脸。贝清也不在乎,还是跑得可欢了。
楚鳞也从最开始的烦躁逐渐转换成了看戏的姿态,反正人家看的也不是她,到后来她索性靠在场地的外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让顾少也是手足无措,拿她没有办法。
……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这也意味着午休的时间的结束,下午课程的开始,也意味着顾蔺夏所受的折磨终于能够到头了。
贝清要走的时候,很是依依不舍,泪眼婆娑,仿佛是什么生离死别。
“蔺夏哥哥,那清儿下次再来,十五号记得早点到,清儿会想你的。”说完还一步三回首,一步一相思。
顾蔺夏不耐烦地摆摆手,意思不言而喻,快走快走!别回来了。
看着贝清的身影逐渐消失,顾蔺夏长舒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总算是走了。
楚鳞瞧着他那张生无可恋的脸,觉得颇为滑稽,戳了戳他的胳膊。
“哪家的小姐啊,这么难缠?”
顾蔺夏望着贝清离开的大门,久久没有言语。
“长公主府中的,酀州贝家。”
“是长公主的孙女?”楚鳞问道,她记得长公主的驸马是贝姓,只育有两个儿子。
顾蔺夏点点头,“是,贝焕的长女。”
“哦,那就是长公主的嫡长孙女了,也算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得很。”楚鳞若有所思,“怪不得连顾少都不得不忍让三分了。”
顾蔺夏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坐起,一脸正经地看着楚鳞,“储秋,你当我顾蔺夏是什么人了?就算他贝焕是当今的丞相,权势滔天,那也不配让我因此对他点头哈腰。我顾蔺夏虽不是什么君子,但‘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缓了一口气,顾蔺夏的语气没了那般强硬,继续说道,“我陪着贝清,应付她也不过是遵守了我家老头的话而已,他指派的任务罢了。”
楚鳞也没想到自己一句戏谑的话,竟引起了他这么大的反应,忙是向他道歉。
顾蔺夏也大度地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对了,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刘复瑄的那个案子和贝家也有一点联系。”
“什么?”
……
楚鳞回到房间的时候,谢君修还没有醒,看来药效还没过去。
这样也好,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楚鳞心想。
洗完澡楚鳞没有将头发烘得太干,处于一种半湿润的状态,随意地披散在肩上,一直垂至腰间。
楚鳞见谢君修还在熟睡,天色还早,又想等头发自然风干,便坐上了床,靠在床头,开了自己这方的小灯,拿了一本从纳傈带回的书册看了起来。
正看至精彩处,楚鳞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被临床的声音给打断了,脸上还挂着没有消退的笑容。
“啊,君修你醒了?”楚鳞合上书页,将它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穿好鞋下床。
“要吃点东西吗?”楚鳞熟稔地打开了食盒,里面自然也是苏曜精心选择搭配的菜肴。
谢君修也起身,披了件羽衣大氅,走到桌子旁边。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浑身僵劲得不行,需要下来活动活动筋骨。
“有劳了。”
得到了谢君修的回答,楚鳞便施了火灵,帮他迅速加热一下食盒中的晚餐。
“君修,你们家这药副作用是不是有点大?”楚鳞吞吞吐吐地问着。
“确实会大,其实它的本质是一种毒药,只是正好应用于对应的伤势上面才会成为良药。不过,效果奇佳。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楚鳞见谢君修毫不知情的模样,半点都不记得中午发生了什么,还在犹豫要不要全说。
她还是决定将事情的始末都复述一遍,顺便再看看能不能套出他的话。中午那句自己亲过他,给她带来的震撼不小,总想知道个事情缘由。
“嗯,就是。”楚鳞想着该怎么开头,突然直奔主题会不会吓到他,“就是你中午说了些话,有些不符合你平日里的作风,让我大吃一惊。”
谢君修停止了夹菜的动作,将筷子在筷架上放好,“什么话?”
“你说你只有八岁,还说什么楚鳞亲了你不负责任,她坏。”
楚鳞还是决定一口气说完,不给他喘息思考的机会。
确实冲击非常大,谢君修直直地愣住了,半天没有反应。
“咳,我说了这种话?”谢君修有些不好意思,又不能装作没有听见。
“嗯,本来苏曜告诉过我你这药有使人神志不清的作用,但我没想到效果这么猛烈。不小心听到的,要是不方便讲,我就当今天从未听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楚鳞这招以退为进,虽是说得好听,她还是想听听后续的。
“这,小时候的玩闹,当不得真的。让储秋你照顾我,还听见这种无聊的话语,真是麻烦你了。”
谢君修并没有否定这件事,只是敷衍过去,这让楚鳞感到非常不妙。
难道,我真的小时候亲过他?我怎么不记得了?楚鳞心中掀起了巨浪,拼命地回忆着这些年来同每一个小男孩相处的细枝末节,但还是什么头绪都没有。
该死,不会都是真的吧?
谢君修说完这话后,也不再言语,安静地吃着楚鳞带回来的食物。
楚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在努力地追忆自己的丰富过去。
房间就这样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当中,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和谢君修细微的咀嚼声。
……
还是楚鳞率先打破了沉默,这样的氛围让她如坐针毡,浑身难受得不行。
“顾蔺夏今天同我说,刘复瑄的案子同酀州贝家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就是从贝焕的一个手下的家丁的小舅子那里,得到的那晚阿善耶会去的消息。而且这个月十五号,是贝焕长女贝清的生辰,邀请的人当中就有刘复瑄的儿子刘世甲。”
谢君修抬起头,将口中的食物尽数吞咽下去。
“刘世甲?刘复瑄?”谢君修念叨着这两个名字,“那我们得去看看。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我查到刘复瑄曾经有一个养子,死而复生?”
楚鳞点点头,谢君修在她回来那天就跟他说过了。
“他就是刘世甲的大哥,刘溥。刘复瑄先是收养了刘溥,又过了十年才老来得子有了刘世甲,据说两兄弟关系甚好,胜似亲兄弟,刘溥在时他们无一日分离。如果这次刘世甲去了,倒是可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刘溥。”
楚鳞笑了笑,“反正那日休息,去看看也无妨。不过就苦了顾蔺夏了。”
谢君修下午并未去上课,自然没见识到顾蔺夏一直吐槽埋怨的场景,不明就里地问道,“为何?”
楚鳞摊了摊手,“还能为何,桃花债呗!人姑娘上赶着倒贴他,他只觉得厌烦,今天刚又专门叮嘱他不要忘记十五号去了。”
“也是一片痴心。”
楚鳞并不赞同,“那也要看对方喜不喜欢,若是不喜,这般痴心只能是个妄想,还会给他人增添许多的烦恼。”
“那你呢?”谢君修突然冷不防地问道,眼睛注视着楚鳞。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我?若是不喜,这般追着肯定会避而远之,厌烦至极。”
谢君修点点头没有言语,说得确实很对,不能让自己的喜欢成了他人的负担。
……
“今晚的月色不错,你想出去走走吗?”谢君修收拾好了碗筷,看着漆牗外的峨眉月,询问着楚鳞的意思。
“不了。”楚鳞早已窝在了床上,捧着刚才尚未读完的书卷,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谢君修除了最开始的几日,还没见她这般用功,便也不打扰,自己披好外衣出门去了。
听见谢君修合门的声音,楚鳞抬眼再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地将书页外的遮挡取下。
这书里哪里是什么正经内容,原是一册春宫画卷,是她从纳傈专程带回来的,还没来得及细看。
不得不说换了个地方,口味确实不同,异域风情新鲜感十足。
就是比纳傈宫中的那些图还是差了些,楚鳞在心中比较着。
虽说那些阿善耶的画像只剩个脑袋,但难掩其神韵妩媚之姿。
等看完了给封子也品鉴品鉴。好东西怎么能够忘了兄弟呢。
只是让楚鳞想不到的是,这东西第二天就被谢君修给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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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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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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