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并没有大声的训责女子,而是弯腰小心的将女子扶了起来,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
“不要着急,先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
听到丈夫温柔的声音,女子再次情绪失控,扑进丈夫的怀里崩溃哭起来。
可她想到孩子还在等着她,又生生吞下所有恐惧、愧疚、委屈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清晰一些。
“我——带着福娃赶会,福娃要吃——糖葫芦,人很多,我让他在角落——等着,一转头,他就——不见了。”
女子眼中的自责更甚。
“冲进——人群之前,我确定——他还在那里,就是买糖——葫芦的功夫——”
“问了旁边的人吗?”丈夫一边安抚着女子的情绪,一边轻声的询问。
女子点点头。
“旁边的小贩——说,他是——他是自己走的。”
“报警了吗?”丈夫思考了片刻,理智的询问。
女子摇摇头。
那个遥远的年代,即便是警察也有太多无能为了的时候。
“现在我们一起去警局报警,然后再沿着街道寻找,好吗?”丈夫征询着女子的意见。“不能着急,要冷静,一着急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
“嗯——”女子夹杂着哭腔应了一声,在丈夫的搀扶下走进了警察局。
一群人彻夜找了很久,又从天黑找到了天亮,可依旧不见孩子的踪影。
“我那个时候浑浑噩噩走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那里,饿了就翻垃圾桶,或者和狗抢吃的……”
丧心看着因为劳累过度、悲痛欲绝昏过去的母亲,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一连着又找了好几天,始终没有见到孩子的踪迹。
女子因为承受不住内心的愧疚和自责,终于将自己逼疯了。
她拿着手中的糖葫芦逢人就问有没有看见自己的孩子。
丈夫也没有放弃,带着发疯的妻子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寻找。
一次买早餐的时候,丈夫没拉住女子,亲眼看着她被突如其来的大卡车撞飞。
只是因为马路对面有一个小孩很像她的孩子。
丈夫带着妻子的尸体回到了家,平静的办了丧事,也放弃了寻找孩子。
从此变得沉默寡言,脸上也没有了曾经的意气风发。
在侍奉的双亲全部去世后,他再也没有留恋,平静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丧心跪在父亲的尸体前,哭得像个孩子。
恍惚间,他依稀记起,女子温柔的声音:“福娃福娃,肯定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妈妈希望福娃可以一辈子都顺顺利利,永远有福气。”
“是我害死了我的父母,可我还怨恨了他们一辈子。”
丧心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父亲的脸上,可这位明明正直壮年却看起来那么苍老的男子,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或许早在失去儿子,死了妻子的时候,他便已经活不下去了。
可为人子女的责任告诉着他,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终于,在完成了自己的责任之后,他可以去找妻子了。
“我知错,我认罪……”丧心抬头看向余凉,眼中的仇恨和不甘消失的一干二净,余下的只有心如死灰的平静和悔恨。
“我这悲惨的一生,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还连累了爱我的父母,我自知罪无可恕,愿意束手就擒,也不奢求得到谁的原谅,只是在死之前还剩下唯一的愿望,可以把我葬在我的父母旁边吗?”
他无助的望向众人。
“我这一生都在追求一个真相,可到头来才发现,错的从来我是自己。”
“你的这些要求和我无关,我只负责审判。”余凉毫不犹豫的拒绝。“若是什么要求,就和警察说去吧。”
随即,周围的画面突如其来的破碎,父亲的尸体,矮小的房屋,灰蒙蒙的天空,一切消失在丧心的眼前。
“不要,让我再看一眼。”丧心不舍的抓住父亲的身体,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
刺眼的白光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等再次睁开后,余凉和她的三个小跟班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僻静的小巷。
丧心认得这里,这是他最后一次作案的地点。
没过多久,小巷尽头传来急促的警车声,整装待发的警察们都知道这次抓捕的是个什么东西,谨慎的靠近。
“我束手就擒……”
丧心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心思,顺从的跟随着警察进了审讯室。
“我可以将我的所有罪责都交代清楚,但只有一个条件……”
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你说——”审讯的警车互相看了一眼,斟酌着开口。
“等我死了,把我葬在我的父母身边……”
余凉送他离开的时候,司泊彦告诉了他那个小木屋的地址。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求求你们了……”
第一次杀人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求过人,这是多年后的第一次,也大概会是最后一次。
“好,我们答应你的请求。”警察同志们出去商量了一番,回来给了丧心肯定的回答。
“你们是警察,我相信你们的承诺。”丧心不再有顾虑,将自己的身世、所犯下的罪行事无巨细的招供了出来。
“已经是全部了吗?”警察们看着笔录上的内容,皱起了没有。
“我清楚的记得自己所杀过的每一个人。”丧心肯定道。“至于其他的……”
他想到了膑狂,也如实上报了。
“在组织里我还有一个手下,他是我的狂热追求者,虽然我们的作案手法都是一眼的,但我杀人有一个原则……”
警察们示意他继续。
“我只杀穿着红衣服的母亲,而他那个时候并不知道我的杀人规则,以为我喜欢杀红衣服的女子。”
“确实是这样。”旁边的警察小声的说着。“根据丧心的交代,我们对比了一下,他说出的死者名单确实都是母亲的身份。”
“那你知道膑狂现在在哪里吗?”警察们继续询问。
丧心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组织里的成员分布在各个角落里,只有进入惩罚世界才会抱团。
这次是他和膑狂正好都到了进入的时间,但具体膑狂住在哪里,他是真的不知道。
想到余凉,丧心顿了顿,不确定道:“你们或许可以等一些时间,就在这两天,他应该也会绳之以法,其中的缘由我没办法和你们说,但是请相信我。”
“以上你说的可都是事实?”警察们显然也清楚,最近全世界各地都会突然冒出被通缉了很久的罪犯,他们要不像丧心一样,毫无反抗意识,主动自首,要不就是被直播或者其他的手段,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但这一类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在清点完他们所有的罪行之后,都会合理又荒谬的死亡。
另一边,被他们惦记的膑狂,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无法自拔。
“你看看老吴家的那个老大,整天不好好学习,就知道跟着社会上的人瞎混……”
“是啊,整天没有个正行,一看长大了就没出息,说不定哪一天就进去了。”
“我可得告诉我们家那小子里他远一点,免得被带坏了。”蜀南文学
十几岁的膑狂穿着一声桀骜不驯的校服,提着书包晃晃荡荡的回了家。
他对着在背后诟病他的邻居们吐了一口唾沫,嚣张的踹开了家里的门。
扑面而来的,是父母的斥责。
“今天又去哪里鬼混了,你们老师都打电话回来了,说你一整天都没去上课。”
“我们老吴家的脸被你丢尽了,你就不能学学你弟弟,要是有你弟弟一半的省心,我就算烧高香了。”
膑狂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说说说,你们整天就知道说我,你们和外面的那群人一样,就是看不起我,我不需要你们看得起。”
“没错,他们都看不起我……”成年的膑狂扑上去,张牙舞爪的打碎了父母的剪影,耳边还回荡着弟弟小声的叫唤:“哥哥……”
纯白的空间,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膑狂还跪在地上穿着粗气。
从小,这群人就看不起他,经常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他们凭什么可以这样……”膑狂嘶吼着,愤怒的锤着地面。“学习不好就没有出头之日吗,既然你们觉得我长大了不是好人,那我就疯给你们看,总有一天,我要全部都杀了你们。”
余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自你从家里逃出来,有多久没回去了?”
膑狂被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空间,警惕的四周看了看:“怎么是你,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
余凉叹了一口气,旁边的沈泽洵和白楠主动为他介绍。
“这位就是传说中惩罚世界的审判者大人——”
“膜拜吧,庆贺吧,在这个伟大的时刻,她将主宰你的生死……”
余凉扶额,打断了两人的中二表演。
“你就要死了,在死之前,我带你回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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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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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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