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夜里,刚过凌晨。
花映月电话打了很久仍不见花策回家,张婉晚餐后就跟一群富太太出门打麻将,花致在外面有应酬也没回来。
“王八蛋!”花映月咒骂句,如果张婉回来前花策还没到家,挨骂又会是她。
她耐着性子又拨了个电话过去,这次倒是接得很快。
“喂——”
听声音,只怕是喝多了。
骂了句三字经,花映月问,“你在哪儿!”
“在外面,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上一个电话两个小时以前,让你滚回来,你听不懂是不是!”
花策也跟她吼,“我在喝酒,喝完自然会回去。”
“花策!”
“干嘛,你怎么这么多话?”
两姐弟从小就这样,花映月看花策不顺眼,花策嫌花映月管得宽,事儿多。
“花策,马上滚回来!”
谁搭理你?
花策直接撂了电话,手机扔到一旁,“事儿真多。”
封天佑笑问,“你姐姐?”
“可不是,一天就她事儿多,什么事都要管。明明没那本事,非要想占那个位置,她以为自己是花清祀,奶奶宠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花家啊……”花策喝了口,喝了不少像在说醉话,“只有花清祀是真的有本事,别的人谁不是在混吃等死。”
封天佑似乎对花清祀很感兴趣,问了许多关于她的问题,当然另外两位千金也多多少少问了些,在醉酒的花策听来,就是家长里短的闲聊。
尢渊渟话也不多,低着头要么喝酒,要么玩手机也没怎么插嘴。
五十分钟后——
花映月找来,一副逮着花策就要把他大卸八块的样子,在徽州会馆找了一圈终于在包厢找到他,不仅在喝酒消遣,还跟封天佑混在一起。
她也是气的,直接推门而入。
“花策!”
包厢里几人回头,花映月迎着亮光过来,同时在打量包厢里的人,冷不丁的跟一脸淡漠的尢渊渟目光相撞。
她瞳孔狠狠一颤,闪过惊艳之色。
花策扶着扶手起身,摇摇晃晃,“你,你怎么来了。”
花映月没搭理他,眼神不受控的粘着尢渊渟。
这个人——
很好看,身上有一种不可控的致命吸引力。
江南青年才俊,长得好看,端正,英气的男人不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男生以温善儒雅为主,也有特立独行,风格独具的,总是差了些令人惊艳到一眼心动的。
就算是有,要么结婚,要么红袖添香。
就算花映月喜欢,也不会自降身份去做小三,甚至做后妻。
“二小姐,好久不见。”封天佑跟她打招呼,嘴角噙着笑,不是看不出花映月那过于直白的眼神就盯着尢渊渟。
花映月回神,清清嗓子,“好久不见,封少爷。”
花策晃了晃,第二次问,“你来干什么?”
他这么大的人,还被姐姐来逮,传出去就是个笑话。
花映月端了端姿态,心里暗暗后悔,出门时没化妆,穿着也很随意,压根没想过花策会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这么晚你没回家,又喝了酒,我担心你。”她抬手拂了下耳发,余光看向尢渊渟那边,暗送秋波。
女人堆里混的尢渊渟又岂会看不出,这个动作多少带点撩拨意味。
在西川,只要出门遇到女人,会有无数个会像花映月这样,暗里撩拨勾引,只想跟他一夜之欢,就算只有一夜也能得到不少好处。
弄懂这个意思,尢渊渟就笑了,假装没看懂。
封天佑看在眼里,有心介绍,“这位是花家二小姐,花映月。二小姐,这位是我朋友,来江南玩几天,叫……尢渊渟。”
花策觉得丢脸,不想介绍花映月,她是个泼妇。
花映月端着姿态,微微一笑,尚且算得上一笑惊鸿,“您好,尤先生。”
“你好,花小姐。”
虚虚的一握手,尢渊渟就坐回去。
“二小姐,不好意思,跟花策聊得起劲儿忘了时间。”封天佑说,脸上可没一点歉意。
“是我来的唐突,让两位见笑。”
装模作样,花映月最会。
“扰了几位雅兴实在不好意思,可阿策他喝多了,今晚我就先带他离开,下次我做东给两位赔罪。”
封天佑嘴上客气,“二小姐言重。”
“葛秘书,送花少下楼。”
“是,少爷。”
柳桑已经提前离开,他明天还要出城去附近有两天的戏不能耽搁太晚,而封天佑似乎有意支他早点离开,那时没喝醉的花策也是这个意思。
花映月跟尢渊渟道谢,走的时候也是搔首弄姿。
等他们离开,封天佑收起脸上的假笑,“尤少,花映月对你很感兴趣。”
尢渊渟低头点烟,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尤少……不想玩玩?”
封天佑自顾自道,“的确,我见过花清祀,在我弟弟结婚的时候。花清祀,江南第一名媛,确实不是浪得虚名,她一现身,好多女人都黯然失色。”
尢渊渟只是笑笑,仰头靠着椅背,吐了口烟,“明天约花策出来。”
“明白,尤少放心。”
欲取之,必先予之。
这个道理,尢渊渟岂会不知道。
回花家的路上,花映月没忍住跟花策打听,“那位尤先生是什么人,听口音不是江南的。”
“人西川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花策嫌她烦,不愿意跟她多说。
“西川的?”
她对西川不熟,不知道西川尤家。
“怎么,对他有兴趣?”花策摇摇头,难得说了句实话,“我劝你最好别对他感兴趣,尢渊渟不是一般人,他身边可不缺女人!”
“你跟了他,顶多……成为一段记忆。”
别的心眼没有,花策看别的还是挺准,身上女人味那么重,一看就是不缺女人的主儿,这种朋友他身边可不少。
也不知花映月是不是听进去了,一时沉默下去没说话。
两人前脚到花家,后脚输了钱的张婉就到,一边脱衣服一边骂,自己手气不好怪人家打牌什么的,又听说哪家的女儿找了个京城的男朋友,已经开始谈婚论嫁,言语之中都是掩不住的炫耀之意。
花家在江南虽是首富,可花家得宠的千金只有花清祀一个,能够找到京城中的豪门权贵,那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要说张婉不羡慕那是假的,除了关心儿子,给花映月张罗的相亲可不少。多是京城人士,也有交往过的,随着交往的深入,得知花映月在花家的地位,多少都有些嫌弃。
不嫌弃她的,又是花映月看不上人家。
“找了个京城的女婿尾巴就要翘上天,有什么了不起的,明里暗里在贬低谁呢。小人得志,真不是东西!”
花映月在旁边伺候,知道她输了钱很是小心翼翼。
换好睡衣,张婉扭头戳她脑袋,“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要什么买什么,还在公司给你安排职位,至今为止你都没遇到合适的男人。”
“你知道花家的形势,如果你不能找个厉害的做靠山,花清祀这边我们又失利,花家就没咱们的地位。”
“你奶奶这么喜欢花清祀,到时候你有可能一分都捞不着!”
张婉说的一分都捞不着,说的是,如果花清祀真的继承花家,财产就要被分很多,张婉顾着儿子,花策肯定要占很多。
而花映月……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是真的都什么捞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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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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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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