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贝出生在初春时节,晏析给小家伙取了个很有趣的名字,叫晏知渔。据说是因为林以柠有一晚锦鲤入梦,不久之后便查出了有孕。
小宝贝的小名叫桃桃,是林以柠取得。林以柠怀孕的时候正逢夏初,桃子成熟的季节,她嘴馋控制不住,一天三个,最后生出来的小公主便当真如蜜桃般雪玉可爱。
桃桃的五官取了妈妈和爸爸的基因个半,一双乌黑澄亮的大眼睛简直就是林以柠的翻版,嘴巴却像了晏析,偏薄偏红。
早在桃桃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晏析就已经亲手开始布置婴儿房,精心设计的小公主风,浅蓝色的墙壁上绘了阳光彩虹小白马,小家伙还没出生,各种各样的玩具就已经占了大半个房间。
那时候林以柠常常笑晏析,要是个男孩子怎么办?他一定会嫌弃这个房间的。
晏析看着她的肚子,很笃定的说:不会。
他说他和小宝贝有心电感应,一定会是个可爱漂亮的小公主。
*
桃桃长到一岁的时候,五官愈发出挑,已经将周敬和桑一凡迷得七荤八素。周敬和桑一凡是桑鹊家的一对双胞胎兄弟,只比桃桃大了两岁。
桑鹊曾试图给自家不争气的两个小崽子争取优先权,想和林以柠接个娃娃亲,却被晏析直接否决。
“桃桃以后想嫁什么样的人,只能她自己说了算。”
这是晏析的原话,林以柠笑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
桃桃一周岁生日那天,晏家为她举办了极为隆重的周岁宴,小公主穿着纯白的抹胸小纱裙,裙摆蓬起,还没几根头发的头顶上戴了蝴蝶结的发箍。
桃桃不喜欢发箍,咿咿呀呀地想要伸手去抓。林以柠逗她,每次小家伙将蝴蝶结扯下来,林以柠就又重新给她推上去。
几次三番下来,桃桃不哭不闹,只是薄软的小嘴巴抿着,有点晏析不苟言笑时的样子。
忽地,小家伙咧开嘴,露出浅浅的两颗小门牙,冲着走来的男人开口:“baba——”
桃桃说话晚,这是她第一次有意识地冲着晏析发出“baba”这个音。
林以柠微讶,毕竟她教了好几个月,小家伙也没有开口发出一声“mama”。林以柠有些嫉妒,看着晏析将桃桃抱起来,又冲她极为得意地扬了下下巴。
桃桃搂住爸爸的脖子,咯咯地笑,软软的小脸蛋贴着晏析的颈窝,又开口道:“baba——”
林以柠:“……”
见老婆不开心,晏析抱着桃桃走近,“乖,叫妈妈。”
小家伙转头看了眼林以柠,扑腾着肉嘟嘟的小短腿,咯咯地笑个不停,就是不肯开口。
倏地,林以柠也被她逗笑了。
*
周岁宴隆重的仪式始于抓周。
小公主众星捧月地被围在红色的绒毯上,各式各样的小东西绕着她摆了整整一圈。桃桃似懂非懂,只露着小奶牙笑。
在所有人的注视里,小家伙撑着藕节一样的手臂,爬向一支钢笔,看了看;又爬向一颗珠宝,看了看;再爬向扒在桌沿边的周敬和桑一凡——
两个小男孩穿着妥帖的小西装,一黑一白,一个严肃一个弯眼,桃桃爬到桌沿边,歪着头,在林以柠不可思议的视线里,又咯咯地笑出声。
晏析捏着林以柠的手,手上的力道都跟着收紧。
片刻,晏析松了口气。
桃桃在仔细端详了两个小哥哥半晌之后,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了摆在周敬和桑一凡中间的一枚徽章。
信远的徽章,每一个信远人都有一枚。
“我去——”桑鹊开口,“合着这是爱江山不爱帅哥啊。”
说着,她冲晏析扬扬下巴,“晏总,你家的皇位后继有人了。”
晏析颇有些得意地看着宝贝女儿——男人多的是,皇位可只有这一个。
桃桃对小小的徽章爱不释手,翻转着看了几遍,作势就要用嘴巴去咬,似是想辨一辨真伪。
林以柠连忙上前,抢下了桃桃手里的徽章。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团子嘴巴一扁,乌黑的瞳仁里便开始有眼泪在打转。
转啊转,转啊转——啪嗒,砸在肉肉的小短腿上。
林以柠:“……”
她好像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罪孽深重的事。
“哇——”桃桃扯着嗓子就开始哭。
一边哭一边往晏析身前爬,去扯晏析的袖子,泪眼汪汪地开口:“baba——”
晏析微微皱起眉,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抱桃桃,而是抬手揽上林以柠的肩膀。
“没事儿,等下我来哄。”
他知道林以柠已经开始内疚了,因为让桃桃在周岁生日这天哭了鼻子。
她的无措落进晏析眼中,晏析便无视了桃桃的撒娇。蜀南文学
小团子没有在爸爸这里得到安抚,哭得愈发伤心,直到面前多了一张严肃的小俊脸。
周敬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摇铃,面无表情地递到桃桃面前。
哭啼声戛然而止,桃桃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她伸出小胖手,去抓摇铃,咧着嘴巴露出小奶牙,冲周敬痴痴的笑。
严肃的小男孩微微提了下唇角,黑亮的眼底也同样有笑。
一旁,桑一凡敲了敲桌子,“桃桃桃桃,嗷呜——”
桑一凡冲小姑娘做了个鬼脸。
桃桃怔忡了一瞬,咯咯地笑出声,指着桑一凡,“嗷嗷——”
“嗷呜——”桑一凡如法炮制,又做了一遍相同的动作。
桃桃的笑声愈发清脆悦耳。
林以柠似是松了口气,晏析搭在她肩头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看,哪还需要我哄。”
林以柠莞尔。
晏析偏头凑近她,“以后,我只哄我的宝贝。”
“你的宝贝?”
晏析看着她,“嗯,我的宝贝——林以柠。”
林以柠推他,用眼神暗示晏析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让人脸红的话,换来的却只有薄薄的轻笑声。
当晚,桃桃被阿姨带着一起睡觉,林以柠和晏析难得有了空闲的二人时光。
林以柠倚在床头,正在挑电影。年前的时候晏析在卧室里装了墙屏,桃桃不在房间的时候,这处墙屏就成了林以柠最大的消遣。
晏析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腰间缠着浴巾,冷白调的皮肤上还沾着薄薄的水珠。他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平素里看着清瘦,可掩在衬衫之下的却是块垒分明的肌理。
尤其年过三十,在林以柠某天突然感叹“男人三十身材走样”之后,晏析健身的频率就更高了。
“好像没什么新电影可以看了。”林以柠翻了三四遍,无聊的想要薅头发。
晏析在她身边坐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身上还沾着水气,混了些许沐浴乳的木质香气。
“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一个?”
“嗯?你还有存粮?”
晏析勾起笑,灼灼的眼底凝着光。
“很经典的一部动作片,混合了爱情元素。”
片刻,屏幕上出现嗒嗒的打字声,一个接着一个的英文字母被敲出来。黑暗的场景里映出一个光圈,一张床,以及两个人。
身材极好的两个人。
凹凸有致,魁梧健硕。
林以柠沉默了。
什么混合了爱情元素的动作片,这分明就是……
耳尖微红,林以柠作势就要去拿遥控器,却被晏析拉到身前。自从桃桃出生之后,晏析在这方面一直很自律,想要给林以柠足够的恢复时间,将身体先养好。
他将每周的次数控制在一到两次,每一次都极尽耐心和温柔,想让林以柠慢慢找到快乐的感觉。
甚至是更快乐、更与众不同的感觉。
今晚便是又一次新的尝试。
“宝贝。”晏析在林以柠耳边轻声开口,薄薄的气息混了湿热,他抓着林以柠的手,模仿着屏幕上的动作,亲吻着她,完全是一个主动好学的好学生。
林以柠被吻得面红耳赤,乌亮的眸子里浸着水光,她胸口轻轻起伏着,以此来平缓早已经乱掉的呼吸。
屏幕上的主角开始了更进一步的交流,晏析也引着林以柠,如法炮制。
“宝贝。”
“嗯……”
晏析吻她的额头、眼睫、鼻尖……薄薄的唇一路向下,落在软红的唇上,又一次温柔且耐心的逡巡,不断且深入的交流。
*
天蒙蒙亮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敲响了,声音的落点在门的底部,不用想都知道来捣乱的是谁。
林以柠睡得迷迷糊糊,不想睁眼,窝在晏析的身边,蹭了蹭。晏析轻轻揉了下她的发顶,“我带她出去玩儿,你睡吧。”
晏析轻手轻脚地下床,套上衣服,又轻轻拉开门。
果不其然,桃桃正仰着头,眨巴着一双葡萄样的大眼睛。
看到晏析的一瞬,小家伙咧开嘴,一屁股坐在地上,朝晏析伸出胖胖的小手,“baba——”
“嘘——”晏析蹲下身,手指抵在唇边,“妈妈在睡觉,桃桃要小声一点哦。”
桃桃似懂非懂,只露着小奶牙冲晏析笑。
林以柠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半了。她穿着宽松的睡衣,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便见到晏析和桃桃两个人正坐在爬行垫上讲故事。
晏析将翻开的立体书搭在膝头,低沉的一把嗓子刻意被凹得温软,正在逐字逐句地念着:“小草莓在哪里呀?”
桃桃胖嘟嘟的一只小手撑在爸爸的肩膀上,短粗的小手指指着硬卡书上的小草莓,咧着嘴笑。
春初暖洋洋的日光落进来,薄薄的的光线映着一大一小眼底唇角的笑,林以柠恍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瞥见妈妈,桃桃蹭蹭蹭地爬了过来。她现在其实已经可以摇摇晃晃地走几步了,但相较于慢吞吞地走,小家伙显然更热衷□□速地爬。
桃桃爬到林以柠脚边,抓着她的裙摆,勉强撑住自己的身子,一张汤圆一样的小脸仰着,“mama——”
林以柠微讶。
小家伙露着小奶牙,又软乎乎地发出了两个音:“mama——”
林以柠抬眼,惊喜地看向晏析,晏析冲她勾唇,眼底亦凝着笑。
他教了两个小时,总算不负所望。
林以柠弯腰将桃桃抱起来,小团子攀上妈妈的肩膀。
“再叫一次?”
桃桃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视线落在林以柠颈边的红痕上。
一颗又一颗,像极了卡片书上的小草莓。
倏地,林以柠就感觉到脖颈边被软乎乎的小手按上,桃桃含糊不清的口齿发出了今天的第三个音:“meimei——”
莓莓。
林以柠:“……”
*
晏知渔小朋友快要两岁的时候,被林以柠和晏析带去了洄水镇。
外婆年事已高,这两年身子骨也开始大不如从前,林以柠和梁今灏几次劝说她,让她来京市生活,他们也好有个照应,老太太却不愿意。
她只想守着自己的这个小院子,到一把枯骨。
桃桃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新鲜极了。她现在会走路了,活动范围变大了许多,院前的大水缸、紫藤架,院后的小菜地、石墩桌都是她玩耍的地方。
老太太疼爱桃桃,更是娇宠着,时时事事都由着她胡闹。
在洄水镇住了两天,林以柠和晏析又带着桃桃一起去了苏市郊区的墓园,给梁琴扫墓。
梁琴的墓碑前还是那么干净,显然常有人来祭奠。
从墓园出来,晏析问林以柠想去哪,林以柠犹豫了许久,“能去学校看看吗?”
这个学校,指的自然是清池中学。
正逢周末,学校放假,晏析和值班的保安说明来意,保安倒也没有为难他们,让他们出示了证件,做了登记,并叮嘱他们不要在校园逗留太久。
清池中学这两年变化不大,和林以柠上一次来的时候样子差不多。
晏析将桃桃抱在怀里,给她指校门上的几个大字,“这就是爸爸妈妈认识的地方哦。”
“书书——”
桃桃对学校的感念是,有书的地方。
“对,有很大一座图书馆,非常漂亮。”晏析微顿,看了眼林以柠,“妈妈从前就很喜欢去那里看书。”
桃桃对新鲜的地方充满了好奇,挣扎着要从晏析身上下来。小家伙穿着背带牛仔裤,沿着砖红的塑胶跑道走着,这儿瞧瞧,那儿看看。
然后迅速锁定目标。
篮球场有几个男生在打篮球,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青春朝气的时候。
桃桃略显蹒跚地走到篮球场边,吭哧吭哧爬上了一旁的矮石阶,扒在围栏上,像极了下课围在篮球场边看球的女孩子。
她指着场上个子最高的男生,咧着嘴巴喊道:“dede——”
哥哥。
林以柠顺着她的声音望过去,很帅气的一个男孩子,眉眼间甚至有晏析曾经的样子。
“dede——加油。”桃桃又喊道。
林以柠:“……”
晏析轻笑出声,凑到林以柠耳边低声道:“你看桃桃,是不是比你当时厉害多了?但凡你当时敢叫我一声哥哥——”
林以柠偏头看他,“你就怎么样?”
“做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长,帮助学妹共同进步。”
林以柠弯起笑。
忽的,球场上的篮球脱手,直直朝桃桃的方向砸过来,小家伙完全没有躲避的意识,电光石火间,男生清瘦的手掌将篮球捞住。
虚惊一场。
桃桃没有危险的感念,咧着嘴冲男生笑,乌亮的葡萄眼快要弯成了小月亮。
“dede,棒。”
男孩笑笑,极俊朗的一张脸。
“你是那儿来的小家伙?”
桃桃歪头。
男孩大约也没有和这个年龄段的小孩相处过,只叮嘱道:“这里很危险,你还是待在爸爸妈妈身边安全些。”
林以柠和晏析已经走上前。
“多谢。”晏析开口。
“不谢。”男孩掌着篮球,作势就要转身,却被桃桃拉住了衣角。
“嗯?”
“桃桃。”桃桃仰着头,自我介绍道。
“taotao?”
“桃桃,两岁。”桃桃又补了句。
男孩牵着笑,“嗯,知道了。”
林以柠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视线又缓缓移到晏析身上。
“你女儿这个社交牛逼症是遗传的谁?”
晏析看着她笑,“知道积极为自己争取,我看挺好。”
“……”林以柠也弯起唇,“等到她十八岁的时候这样为自己争取,我倒要看看晏总作为老父亲是个什么心情,是不是还觉得挺好。”
晏析:“……”
和篮球场上的大哥哥告别,桃桃被林以柠和晏析牵在中间,一路往学校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经过那处自动售卖机的时候,林以柠下意识地看了眼,再转头,便和晏析的视线撞在一起。
两人眼底都盛着笑,心照不宣。
林以柠抬起头,看着面前三层高的图书馆,傍晚的云霞将天空染成赤金。
似乎她每一次来这里,都能看到漂亮的夕阳。
“你看,像不像我梦里的那个场景?”
林以柠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她和晏析牵着一个小团子,走在清池中学的操场上,身后是漫天橘粉色的晚霞。
她和晏析说过。
晏析看着她,轻嗯了声。
面前的人倏而靠近,薄薄的唇落在她的唇角。
两人中间,桃桃仰起头,乌黑的眸子里漾着笑。
“爸爸——妈妈——”
小家伙软软开口,咯咯的笑。
“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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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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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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