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一切都布置到最佳,偌大的餐厅被悬挂的三盏水晶灯照得灯火通明,恰到好处的装饰让过分大的空间显得华丽而不空旷。
餐厅一侧的钢琴黑白琴键在自行起舞,流淌出轻缓的音乐,长餐桌上精致的烛台点满了烘托气氛的蜡烛,餐具已经在两端摆放整齐,仆从们立在餐厅两侧,恭顺地低着头,等待主人的莅临。
餐厅门缓缓打开,一名女仆上前拉开座椅,身穿黑色礼服的魔王款款入席。
山下的传说中,残暴的魔王有着一张堪比恶龙的丑陋面孔,而优雅地坐在餐桌前的男性面容俊朗,气度非凡,他抬头扫过长桌的另一头,轻轻褪下白色的丝绸手套,递给一旁的女仆:“Alice呢?”
旁边的女仆像被他吓到了一样,低头不语。
对难以驯服的公主,魔王向来有耐心,他轻笑了声:“没关系,还有五分钟。”
旁边的女仆答话了,声音轻细,听上去有些怪异:“Alice恐怕不会来陪您用餐了,殿下。”
魔王睨了这名女仆一眼:“什么?”
雪亮的闪过水晶灯的光芒,在满屋子傀儡仆从的惊呼声中,将魔王华丽的黑色礼服胸口划开极长的口子,鲜血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绿色的血。
“他会来取您的性命。”女仆抬起头,漂亮的脸蛋扬起肆意张扬的笑,“魔王殿下。”
魔王避开了要害,那把刀只割破了他的衣服,在皮肉上划开了一条看着可怖的伤口,这些不重要,可惜的是胸口那朵红色的玫瑰也被一分为二,花瓣散落了一地。
这可是他为了与Alice共进晚餐特意挑选的花园里最漂亮的一朵玫瑰,他本想亲手将它插在Alice的秀发上,现在似乎只能碾成汁液。
涂在哪里好呢?
唇上,眼尾,似乎都不错。
魔王丝毫没管仍在流淌绿色血液的伤口,没有他的指示,那些没有灵魂的仆从也不会乱动,整个餐厅只有他和Alice二人。
“这可真是惊喜。”魔王没有恼怒,嘴角是优雅得体的微笑,“看来你不喜欢我为你挑选的衣服,但是这件也很适合你。”
鹿柒一把扯掉了用来伪装的假发,领口已经干涸的红黑色血液和尚在滴血的刀刃让他跟“优雅”二字毫不沾边。
他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弄死魔王,但既然他活着,总要给别人找点不痛快的。
鹿柒对他道:“因为你的品味真的很糟糕。”
魔王不以为意,鹿柒隐约看到礼服破口下的伤处有什么东西在鼓动,但没看清楚,他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像个大善人一样好脾气地对鹿柒说:“既然来了,就坐下一起用餐吧。”
魔王的身体并不是主神的本体,主神也只是在这里扮演角色,伤口能愈合,是这个魔王的能力吗?某种魔法?
他要再看一遍。
魔王说着,长桌尽头的椅子朝鹿柒飞来,正好停在鹿柒身后。鹿柒没有动,它往前一推,强硬地让人坐下,移到离魔王最近的餐位。
魔王不知何时已经收拾好了衣服,胸口的布料如新,他整了整衣襟优雅坐下:“对了,明天婚礼的礼服已经定做好了,送来让我们Alice看看。”
两名女仆应声退下去取衣服,鹿柒那把沾血的刀就堂而皇之地放在桌上,跟餐刀放在一处,他的指尖危险地点着刀柄,看向魔王这张俊朗但陌生的脸:“婚礼?”
“我没有说过吗?”魔王故作惊讶,“我们的婚礼就在明晚,这可是整个森林都知道的大事。”
的确是大事,鹿柒明白了,婚礼前要是还没有人来救他,就是真的要出大事。
“先吃饭吧。”鹿柒就像刚刚嚣张地说要取魔王狗命的人不是他一样,翘着二郎腿说,“饿了。”
魔王笑了声,轻轻打了个响指,餐车推来,精心烹制的菜肴盛到二人面前。
“这是新鲜的鹿排,选的是森林里最鲜美的小鹿,试试。”魔王为他介绍。
Alice的设定是森林公主,鹿柒又姓鹿,他看着魔王和善的笑脸,不得不觉得这是对他的挑衅。
“鹿鹿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鹿鹿。”鹿柒将盘子往旁边一推,“不吃。”
“可是鹿鹿已经死了。”魔王说,“你不吃,它也死了。”
鹿柒一听觉得有道理,浪费食物是要遭天谴的,再可爱的小鹿死了也就是一堆肉,如果对已经变成美味的鹿肉视若无睹,这才是对生命最后的亵渎。
他也不怕魔王下毒,魔王要对付他,根本不用下毒。
于是鹿柒切了一块肉送入口中,味道还不错。
“好吃吗?”魔王问他。
鹿柒:“比我朋友的手艺差远了。”
用餐接近尾声,饭后甜点被端上桌时,两名女仆将几套洁白的礼服裙运送进餐厅,魔王向鹿柒介绍说:“这些都是你明晚的礼服,挑一件喜欢的吧。”
女孩子看了大概会疯狂心动,鹿柒看了只会疯狂想挖主神心脏。
“我可以去近处看看吗?”鹿柒问。
“当然不行。”魔王笑着拒绝他,“如果这些衣服变成碎片怎么办,你应该不想明晚不穿衣服出席自己的婚礼。”
鹿柒知道了,主神的心眼真的很小,跟他有得一拼,不就是剪碎了他一件旗袍吗,至于?蜀南文学
于是鹿柒看也没看,随手指了一件,手指把玩着桌上那把已经用餐巾擦干净的匕首,突然握起刀,朝自己胸口扎下。
手腕立刻被魔王捏住,魔王脸色刚一沉,却见鹿柒狡黠地扬起笑容,右手松开,左手旋即接住掉落的刀,往前一送。
刀尖又一次刺破礼服,这回直直刺入魔王的胸口,但仍旧被他避开要害。
所以魔王也怕被刺中要害,魔王被刺中心脏也会死?
刀被鹿柒拔了出来,他不顾被攥得生疼的右手,死死盯住那处伤口,这回离得极近,他确实看清了。
伤口处有无数细小的藤蔓生长出来,织布一样将伤处慢慢填满,伤口便停止了流血,恢复如初。
魔王的本体竟是个植物,难怪血液是绿色的。
下一秒,他就被突然蹿出的藤蔓绑在了椅子上,手也被死死缠住,藤蔓缠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鹿柒松开手,在刀落地前收回自己的随身空间。
“吃饱了饭,该休息了。”魔王温和地替他理了理被绑得乱七八糟的裙摆,鹿柒以为他要给自己一巴掌,那手却温柔地落在脸颊,只是毫无温度。
冰冷的拇指抚过眼尾,顺着脸侧平滑流畅的线条落到唇角,流连了番。
有什么东西顺着唇缝挤了进去,舌尖忽然一阵麻痹,鹿柒垂着眼,隐约看见他收回手的瞬间,有细小的绿色藤蔓缩回指尖。
“送公主回去休息。”魔王对身后的女仆道,强调了遍,“好好休息。”
……
魔王的山脚已经近在眼前,但谁也没想到森林中竟然有一条湍急的河流横在他们与那座山之间。
地图上并没有标这个,陆煜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方向没错:“这地图……”
能不能行啊。
“暂且只能希望它进城堡后没错了。”莫初晨自我安慰。
水流急,天色又暗,夜晚过河有很多不确定的危险,但距离明晚的婚礼只剩下最多24h,他们耽搁不起。
“我先探路。”陆煜说着,将一截绳子绑在自己身上,好在他们带了各种可能用到的道具,绳子是必须的,
他下了水,水一下就淹过了头顶。
河大概只有泳池那么宽,陆煜水性不错,湍急的水流并没能让他的方向偏移多少,到河中央时他突然停住。
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脚,他起先以为是水草,结果那东西蛇一样绕了上来,缠得越来越紧。
水蛇?陆煜拔出剑,猛地扎入水中,往下一斩。
蛇段成两截,因为缠得过紧,陆煜的腿也不可避免地被锋利的刀刃划破,血在水中晕开,不知会不会引来更多的水下生物。
陆煜浮出水面,忍着疼痛,用了个加移速的道具,快速游向对岸。
他没有回头,可能不知道身后是什么景象,对岸的人离得远,在黑夜中也看不清。倘若是白天,他们会发现无数的食人鱼被陆煜受伤的鲜血引来,先在血味最浓郁的位置晕头转向地转了圈,接着嗅到移动的血腥味,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陆煜撑着对面河岸上去,几只食人鱼追着血腥味直接跳了起来,却扑空掉在岸边,起先还跳了几下,后来只能可怜地张着长满利齿的嘴扑腾。
陆煜避开它们,后知后觉自己躲过一劫。
“水里有食人鱼!”他对对岸喊,“把绳子绑在树上,爬过来!”
“好!”对面应道。
两边同时将绳子绑在靠岸的树上,尽量绷得笔直,绳子够粗,人手脚并用倒着攀在绳子上,以与河面水平的方式过河,虽然慢但安全,体质好的带着体质弱的,有惊无险地过了河。
随着他们一个个抵达对岸,在底下追着他们跳着咬的食人鱼也一个个前赴后继地跳上岸,不知不觉,岸边聚了一堆半死不活的食人鱼,像哪个鱼贩的篮子打翻在了岸边。
闲着也是闲着,白安光试探着用剑戳了一条,只见剑身一阵发光,他清清楚楚看到了“ATK+1”。
“嗯?”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戳了一条,还是“ATK+1”。
白安光惊喜地连戳三条:“兄弟们,刷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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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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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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