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昀当场两眼一翻,无声地往后倒去,被正好站在他身后的鹿柒接住。
他不是想接住他,他只是没躲开。昏过去的人死沉死沉的,鹿柒吃力地抵着百里昀,开始求助:“陆煜……陆煜!”
陆煜转头看见这幕,抬手掐了把百里昀的人中,又准又狠。
“!”强烈的刺激让百里昀猛地惊醒,还好这次一睁眼是陆煜的脸,才没让他表演一个反复去世。
“怎么了?”桥本木见他们半天没动静,好像很关心地问了声。
“没、没什么!”莫初晨强行救场,“他有点低血糖,刚刚差点晕过去,待会儿吃点东西就没事了。”
“差点晕过去,那可不简单啊,真的只是低血糖吗?”桥本木过来看了眼,他那张青灰色带着血窟窿的脸突然靠近,差点把百里昀再送走。他说:“我看他脸色很差,要不要请船上的医生来看看?我们有专业的医疗团队。”
那个,说别人脸色差之前先看看自己的脸色呢?
百里昀当然不敢这么回他,颤巍巍地说:“没、没事的,我已经好了。”
桥本木的确注意不到船上的异样,他旁若无人地从两个吊着的女人中间走进房间,招呼所有人坐好,拍了拍手。没过太久,一份份精致的日料就被送上桌。
从中午开始就没有吃东西,肚子确实很饿,面前的食物长相诱人,但没有人敢轻易动口。
除了鹿柒。
有时候鹿柒的表现让人怀疑他是有九条命的猫或者有九条尾巴的狐狸,不然怎么解释这好像有很多命一样的不怕死精神?
“唔,好吃。”鹿柒已经夹了一块三文鱼寿司放进口中咀嚼,“很新鲜的三文鱼呢,品质也不错……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吃呀?”
三双眼睛盯着他,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鹿柒愉快地夹起了第二块食物,人没倒,没吐血,也没皱着鼻子喊肚子疼。
几人见好像真的没事,也用筷子夹起了面前的食物。桥本木哈哈笑着:“这位美丽的女士看来对我们国家的食物有些研究嘛,对了,还不知道女士怎么称呼?”
他的目光扫过莫初晨和百里昀:“您是这二位中谁的……?”
“我是跟莫初晨来的。”鹿柒自我介绍说。
桥本木点头:“哦,莫夫人。”
鹿柒认真地吃饭,没承认也没否认,他觉得旁边陆煜朝他看了两眼,便在吞下面前的天妇罗虾后抬眼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陆煜端起面前的小盘子,夹起上面的一块寿司送进口中,吃相优雅端庄。
吃完后还用帕子轻轻掖了掖嘴角,谁看了都觉得是一名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尽管这位大家闺秀一小时前还在赌场打翻了几个身材彪悍的保镖。
鹿柒转头继续认真吃饭,觉得有人可能真的天生是演员吧,什么都能演。
他默默并拢了一不小心又岔开的腿,一个分心,没听见对面的桥本木说什么,直接应了句:“好啊。”
桥本木便抬起手啪啪鼓了两下掌,他们侧面的拉门突然拉开,拉门之后,是两位跪坐于榻榻米上的女人,身穿染着血的华丽和服,低头伏在地面。她们行过礼后抬起头,露出两张七窍流血的脸。
她们微笑着,脸上的底妆惨白,那几道鲜血更是红得瘆人。
众人:“……”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让几人将用一天一夜去治愈鹿柒那一声“好啊”。
“这两位是鄙人带来的艺伎,她们将要为几位表演在鄙人的国家很受大家喜爱的传统演奏和舞蹈。”桥本木说着的时候,带着明显的自豪,对她们点点头,“开始吧。”
两名艺伎颔首起身。其中一名起身时没站稳般晃了晃,只听什么东西坠落在榻榻米上传来钝响,最靠近艺伎方向的莫初晨正低着头吃饭,余光看见榻榻米上有一团东西靠近了他。
他下意识觉得是一只猫或者什么动物,偏过视线,对上艺伎小姐姐化着浓厚妆容七窍流血的惨白面孔。
那颗美艳的头颅滚到了他腿边,嘴角还带着笑。
时间在那一刻,小范围内静止了一个世纪。
“咳!”一个世纪后,莫初晨被食物狠狠噎到,转头对鹿柒痛苦面具,“!”
鹿柒看在眼里,向桥本木发出赞叹:“的确是别处见不到的表演。”
桥本木笑着:“过誉,过誉,这在我的家乡很常见。”
是吗,你家乡的人都会玩分头行动这招吗?这可要不得。
鹿柒脑补出了奇怪的画面,端起酒杯喝了口来掩饰笑容。他甚至还能就着这样的表演继续美美地吃他的饭,天大地大干饭最大,只要他的食物没有受到污染,他就能在尸体环绕中饱餐一顿。
从头颅滚到身边的那刻起,莫初晨就放下了碗筷,谁的腿边被这么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盯着还能吃下饭,他敬他是个勇士。
无头的艺伎坐在角落弹奏三味线,东瀛味儿十足的调子慢悠悠地响起,本就算不上欢快甚至带着股阴气的曲调,构成这场沉浸式恐怖片的BGM。
另一位艺妓小姐姐手拿纸质折扇,面无表情地随着音乐悠悠起舞,死去的身体到底不比活着柔软,僵硬的动作像一只被操控的日本娃娃。
鲜红的血液混着浓厚的妆容,在惨白的脸上形成色彩浓烈的对比,僵硬的肢体带动华丽的衣裙,舞出血色的死亡,是黄泉路上被阴风掠动的曼珠沙华。
桥本木在这阵阵阴风中问他们:“不错吧?”
鹿柒憋着笑,另外几人则是皮笑肉不笑地:“好看,好看。”
“我不行了。”百里昀扭过头,嘴唇不动地小声跟陆煜说,“我的汗毛都快竖成刺猬了……”
陆煜没回应他,只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一口,眼睛盯着那液面,好像上面有他极其感兴趣的东西。
令人毛骨悚然的舞蹈终于结束,两位艺伎小姐姐应着吩咐过来给他们斟酒,无头的那位跪坐在鹿柒和莫初晨之间,鹿柒只要稍一偏头就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颈部横切构造。
他甚至想帮她把头捡起来安上去。
鹿柒眼睁睁看着一滴黑色的血水顺着艺伎的手流进了他的杯子。他默不作声地将杯子推远了些,看着莫初晨腿边的地面对艺伎小姐姐道:“你好像有东西掉了。”
无头的艺伎顺着他的视线往地上自己的头颅“看”过去,抬手捂住本该是嘴巴的地方笑了笑:“没有掉什么东西呢。”
声音是从地上那颗头发出来的,看来还能远程操作这个样子。鹿柒挑起眉,顺势道:“是吗?可是你把我的心掉在那里了。”
艺伎愣了下,可能是第一次被“女性”调戏,旋即更娇羞地笑起来:“夫人您真有意思。”
陆煜因为另一位浑身是血的艺伎已经插到他跟百里昀中间,而半被迫半自愿地几乎跟鹿柒胳膊贴着胳膊挨在了一起。
鹿柒调戏艺伎,他听得不能再清楚,一个人怎么能油成这个样子,还是对着一个死人。
陆煜放下手中的酒杯,也突然对桥本木道:“桥本先生,这间包厢门口的装饰挺特别的。”
“门口的装饰?”桥本木说着往门口看去,“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
尸体僵硬的脸部肌肉不会处理表情细节,他是真的看不见。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陆煜说着,揉了揉眼角,“年纪一上来,眼睛用多了就不行了。”
“哪有哪有!”桥本木笑道,“夫人年轻得很,可能只是需要配一副眼镜,夫人这么美,戴上眼镜也一定很有气质。”
“谬赞了。”陆煜浅浅笑了声。
他们交流得还算愉快,用餐完毕,桥本木打算去晚宴现场看一眼,鹿柒却突然起身,拉上了包厢的拉门。
“莫夫人?”桥本木僵硬的脸上慢慢露出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另外三人也看着鹿柒,不明所以,相比他突然拦住桥本木的举动,更惊讶他如入无人之境般站在门口吊着的两位和服女人中间,就好像他也瞎了看不见一样。
会长总归还是有点东西的,百里昀钦佩地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鹿柒背对门口,认真道:“桥本先生。”
陆煜听见他这语气,就知道有人要开始演了。
桥本木:“怎么了?”
“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需要告诉您。”鹿柒抿了抿唇。
桥本木调侃起来:“莫夫人突然这么认真,我会以为您是想向我告白呢,不过莫先生还在这里,恐怕不太好吧?”
这不算个好笑的笑话,桥本木朝莫初晨看了眼,莫初晨尴尬地笑笑。
鹿柒直接无视了他的调侃,他对脸上有个随时会将血滴到他鞋尖的血窟窿的男人可是敬谢不敏,他直接了当道:“这件事关于‘海洋女神’。”
提到这颗至宝,桥本木终于认真起来,对他道:“您想说什么?”
“有人盯上了你的宝物,意图不轨。”鹿柒道,“邪恶就在这艘船上,ta会给这艘船带来灾难。”
他说出来了,他竟然就这么直接地说了出来。几人紧张地看着桥本木,他会信吗?
桥本木神色凝重了瞬,但顷刻笑起来:“莫夫人,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鹿柒高深莫测地问:“你知道卜卦吗?”
桥本木一愣。
“我们家世世代代是术士,我也是。我通过占卜,看到了这艘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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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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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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