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漾非常给面子地说我们家弟弟都喜欢了,那必然是要试一试的。
惹得老板眼神又滴溜溜地含着笑意在他们二人之间流转。
她忙完了,顺着坐了会儿和凌漾聊天,问凌漾是怎么知道她的店的。
凌漾说:“我听几个人提起这儿了,最初是我一个亲戚,说总是和她老公来这。”
“哦,总是来?”老板很感兴趣地问,“我看看是哪位,姓什么?我应该记得的。”
凌漾点点头,边喝汤边说了个名字:“殷……”
她还未说出全名,就见那老板眉梢微动,显然是想起来了:“哦,殷小姐,”她了然一笑,“这位真是我的老顾客了,总是和她先生一起来,都好多年了。”
好多,年了?
凌漾喝汤的动作稍稍顿住,状似漫不经心地接了句:“是嘛,我还以为就最近来的,才跟我介绍。”
“那不是,挺久了……我想想。”她算了算,“大概从我开店之初就总来吧,四五年了。”
凌漾微怔,回想父母离婚的时间,才不过三四年。
老板:“她先生在国外做生意的吧,总是回国就陪她来,不过我一个月也开不了几天,所以也算不上说一直在我这吃。”
她笑一笑。んτΤΡS://Www.sndswx.com/
凌漾若无其事地和她聊了几句,然后老板就说不打扰了,让他们用餐。
人一走,凌漾喝完那一口汤,就缓缓放下了勺子。
周颂才要提起筷子,见此,不明所以地偏头瞧了瞧。
女孩子往后靠上竹制椅背,眉眼微微半阖,一身气息似乎有种暮色下的懒倦无神,和早前出发时的精神奕奕大相径庭。
周颂不明白,问:“怎么了?不好喝吗?”
凌漾歪头看他:“挺好的,不然……别人能一吃四五年。”
周颂想到刚刚她和老板的聊天内容,再想起之前在充州,她说过的不想见她后妈。
他心思玲珑地猜了下她此刻抑郁的几分理由,但是不好开口。
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东西,周颂犹豫几下,取了一双公筷,夹了菜到她碗里。
凌漾盯着,懒散无趣的眼神终于缓缓聚拢起来,像分布在四处的光合在了一起,最后那光束挪动,落在了身侧男孩儿精致的侧脸上。
凌漾觉得他乖,是他为人有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稳,丝毫不轻浮,言谈有度、举止温柔,且大部分时间对于照顾她,他很主动。
要不是耳边总是响起他好听的一声声“姐姐”,她有时候都要怀疑,他们俩谁大了。
“姐姐,吃吧,吃完想做什么再做。”
凌漾嘴角一勾,感觉他也总能讲一些说服她的话。
她举起筷子……“弟弟真好。”
周颂已经习惯她这个四个字了,坦然地缩回了手也吃起来。
她比平时沉默,他还主动找了话题跟她介绍那道汤,说是览市的老产物,年轻人很少有人会煲,所以他之前没吃过。
凌漾边吃边瞄了眼身侧碗里的香醇清汤:“所以老板就热情为你送了一道了。”
“嗯。”
“是挺热情,算是邻家姐姐了吧。”
“……”
周颂静默少许,又给她夹了一筷子排骨,说:“你要不喜欢,我下次真不喊别人姐姐。”
刚刚说的时候她只笑一笑,他还以为她开玩笑的,眼下看来,她是真的介意。
凌漾被他这上道的言语整得微微停顿,然后就下意识问:“那不然喊什么?人家可热情了。”
“……”
他说:“喊姐。”
凌漾吃了口香酥排骨,喃喃:“姐姐和姐有什么不一样?”
“那自然不一样,我喊我自……”他微一停顿,转而继续道,“喊我们家亲戚,都喊个姐而已。”
“哦,姐是自己人,姐姐不是。”
“嗯。”
“我是外人。”
“……”
周颂微怔了下,回过神来措辞了下,道:“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什么意思?姐是不会有其他关系的,姐姐可以是其他关系?”
“……”
周颂第一次被自己绕进死胡同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凌漾余光见他那眉头稍稍蹙了起来,第一次见他为难了,她忍着笑。
最后周颂继续给她夹菜,说他以后喊老板,本来也不是熟人,没必要那么客气。
要不是那老板喜欢和人聊家长里短,总是张口闭口喊弟弟,他也不会叫那么好听。
凌漾点点头:“哦,不过你还是没说,姐和姐姐,有什么不一样的啊?”
周颂实在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心里是感觉不一样的,但是解释不出来,所以他把问题抛回去给她:“你是想要我喊你姐?当自己人?那我就喊你姐。”
“……”凌漾想都没想就迅速摇头,“不要。”
“……”
两人对视一下,面面相觑。
最后凌漾悠悠低头喝汤,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周颂看她喝了两口后,碗里剩下两片冬瓜,没有汤汁了,伸手去接过她放下的碗,给她添满。
碗放到眼前的时候,凌漾忍不住最后说了句:“那说好了,你以后别管别人喊姐姐。”
他眼睛扫了她一下。
凌漾撩起眼皮朝她人畜无害地笑:“姐姐想当个独一无二的外人。”
“……”
未免显得太暧昧,凌漾又加了句:“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喊,姐姐喜欢这称呼。”
“……”
周颂点头,完全配合:“以后只喊你。”
凌漾笑起来,认真吃饭。
本来心中那扫兴的感觉因为他这一通“独一无二”的赠与,冲散了不少。
最后吃得甚是愉快。
要走时老板来送,说下次要来在微信上问她时间,凌漾应了,夸了她的汤是真的好喝。
老板道完谢转而跟她老顾客周颂同学说:“弟弟,下次来应该还是和这位姐姐吧?如果是的话,”她眨了个眼,表示,“还给你送汤。”
凌漾:“……”
她瞧他。
男孩儿站在院门口,屋檐下那两只悬挂在空中的橙黄色灯笼洒下清清淡淡的光在他一对剑眉上,衬得他此刻的眼眸中一片清光荡漾,连同那白色的衬衣领子都是水波在晃荡,显得人格外柔情。
他话也挺柔情的,得体又模棱两可地说:“姐姐还想来的话,就一起来。”
说完二人一起并肩往回走。
老胡同里灯光不是很亮,一个巷口一盏路灯,耳边是从深巷里走出来的风,不大,却很有凉意。
凌漾把手揣风衣口袋里,脚下踢踏着一颗碎石,走得懒懒散散的。
隔壁的男孩儿身子笔挺如松,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握着个手机,脚步很有节奏地跟着她的步伐前进。
胡同里没有别人,走来走去,就他们的脚步声。
谁也没说话,气氛却出奇地还不错。
中间凌漾出声跟他道谢。
周颂问道什么谢。
凌漾盯着地上高出她一片的黑影,轻声低语:“本来是单纯谢你陪我来品品这菜,现在嘛,你不是趁我不在,偷偷结账了吗?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
他低笑出声。
磁性的笑声夹着风钻入凌漾耳朵,她有点发痒,忍不住扭过脖子看身侧的人,潜意识里觉得他这会儿肯定笑得特别好看。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人笑出声,以往都可矜持了,总是笑得很淡。
胡同没有其他人,恰好走在巷子里的中间段,四处黝黑无光,他的脸在这若明若暗中,好看得凌漾忽然心跳加速,觉得他如梦似。
沉迷看他的时候,她的眸子像两颗珠子一样照得人无法忽视。
周颂不得不微微阖下眼睫,与她对视。
凌漾朝他徐徐挑了下细眉,询问:“嗯?你结账做什么?想和姐姐,长期牵扯不清啊?”
“……”
他摇头。
也没解释,就这样沉默着。
其实凌漾很能理解他结账的心思,无非是男孩子天生的责任感,但是她忍不住给他讲讲道理:“虽然姐姐还挺理解你的,但是……首先,是我要来吃的;其次,是我想顺便请你的;第三……你一个学生,你个小孩儿,你请我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他反问,“也就你把我当小孩儿。”
“……”凌漾来劲地笑了,“哟,你把自己当男人了?”
“……”
周颂唇角一抽,没接话。
凌漾笑得很欢,边笑边点这下巴,说:“我有时候还把你当个少年呢,长得跟个未成年似的,奶里奶气的。”
“……”
周颂脚步微滞。
凌漾迈出去的腿悬在半空中,感觉到身侧的人停下后,歪头看他,后再把脚缓缓放下,“怎么了?”
“谁奶里奶气?”他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穿过浓厚的夜色像一方网把她罩住,仿佛能把她盯出个洞来。
“……”这气势,凌漾无法控制地笑,“哟呵,变狼系了。”
“……”
她朝他侧过身,再抬脚小迈半步,人面对面微微扬起脑袋靠近他,盯着那张真是毫无瑕疵的脸孔,启唇低语,轻细如兰:“弟弟,刚刚说漏了,其实你在姐姐心里,一直是小奶狗小狼狗无缝切换的。”
“……”
他似乎对这个答案还不满意。
凌漾看着他扭过头去了。
——哟,闹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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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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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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