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这辈子最讨厌骗人了,最讨厌被人骗,自然也不可能去骗他,去骗一个,嗯,这么好的、她那么喜欢的弟弟。
只是这个爱不爱的话题,就像遥远的晚星,你根本就触摸不到其根本。
最终无疾而终。
两人没有再继续扯那个问题,没有扯多久能爱上的话题、在不在一起的话题,也没有再强调一句,他们就这样算了吧。
最终凌漾和他一起看了半部电影,两人第一次挺美好地看了场爱情电影。
半夜睡前,凌漾发了个朋友圈。
po了一望无垠的星空的照片,配文说:谁的信心又那么庞大呢,自信能抵得过全世界的磁场。
周颂睡前刷到,盯着这句话良久,心里逐渐有两个东西在打架——接受她的思想,就在一起就好了,不要考虑那么多;
还是,算了……
他明白她为什么坚持地认为,这世界上没爱情,迟早会分手,她对她的家庭失望透顶,因此从前才会操持着一句“智者不入爱河”在嘴边。
但是,他偏偏又是个不想玩的,感情应该和科研一样,在某一刻为之心动,选择了它,开始为之付出努力,再然后一辈子为其注入心血,亘古而久远地享受它爱着它。
他总不能,总做不到在费尽心力读了十年的医学后,最终选择一条别的路走吧。
…
休息了两天,周颂又恢复上班状态。
每天他出门时凌漾都才睡下没多久,晚上他再晚下班也比她早,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门对着门,但活得像异地。
几天后,周颂有一日忙到下午两点,正准备吃个午饭,临了了忽然想起来凌漾这会儿,应该还没吃,还没起来。
昨晚他三点起来喝水时,听到外面有关门的动静,她似乎才回家。
回过神来,周颂点完餐,顺便就给她微信发消息:“姐姐。你吃饭没?”
过了十分钟还没动静。
周颂又点了份餐,地址定位在苇江花园,留的凌漾的号码。
那边,正在好梦的凌漾半个小时后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她卷在柔软的蚕丝被里,慵懒得闭着眼睛接的。
里面的人说:“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凌漾翻个身埋入枕头中,卷发在午后的日光里散落一肩头,含糊着说了句“打错了”。
那头沉吟片刻,大概是对号码去了,末了声音又飘了过来:“您好,没错的,您是凌小姐吗?”
凌漾睁开眼睛,无焦距地看着眼前的粉白色枕头,嘴上茫然地喃喃:“可我没叫外卖呢。”
“是你男朋友给你点的,备注说,让你起来吃午饭。”
凌漾噗嗤一笑,又埋下了脸,笃定是不用起来了:“那是绝对送错了,我没有男朋友。”
“……”
外卖员有点困惑地表示:“可是电话地址都没错,你是凌小姐是吗?”
“对……但我,真没男朋友哦。”凌漾说着,无奈地轻叹口气,问了句,“哪里的外卖啊?”
“一家叫“海上粥”的餐厅。”
凌漾不甚清明的脑子渐渐醒神,海上粥?她问:“在附一医院对面那家?”
“对的,没错。”
凌漾眼珠子转了转,视线穿过从落地窗晒进来的午后阳光,这么浓的光,都快两三点了吧。
她悠悠爬起来:“哦,我下去拿,请稍等。”
“好的。”
凌漾随意披了件外套,趿拉上一双棉拖鞋就火速出了门。
外卖小哥手里的东西很大一袋,整得凌漾不由眯了眯眼,确认了,是那小子点的吧,又给她这么多呢。
“谢谢。”她接过,微笑道谢。
进电梯后凌漾就翻开单子看。
备注上写着:麻烦喊我女朋友起来吃饭,无论如何喊起来,她两天没吃饭了,谢谢。
凌漾:“……”
她马上拿出手机点入某个微信号一顿输出:“我两天没吃饭?”
周颂正在主任办公室吃午饭呢,收到消息,戳了两下按键说:“一起吃。”
凌漾还是执着于那个问题:“我两天没吃饭?我不得饿得把你吞了?”
“……”
周颂瞥了眼对面的主任,默默低头继续往屏幕上按:“晚上跟你说,姐姐。我和主任在一块吃呢。”
“哟,怕你主任发现你一边吃饭一边在他面前和女朋友嗨呢。”
“……”
电梯到了,凌漾笑着边走边捧着手机随手打字:“你才吃?”
周颂:“嗯。”
凌漾:“ok,谢谢男朋友给我点的外卖~么么哒,姐姐爱你。”
“……”周颂唇角不自知地牵了起来。
对面的主任垂眸进食,嘴上自动问他:“小颂有女朋友了。”
“……”
周颂抬起头,放下手机认真吃饭,缓了缓,才说,“也不算。”
“嗯?”主任抬头喝汤,顺便瞅了他一眼。
周颂淡淡一笑:“没在一起。”
“喜欢怎么不在一起?”他难得感兴趣地笑了笑,温和询问。
周颂略挑了下眉头,问:“您怎么知道我喜欢?”
主任莞尔,语气不疾不徐:“不喜欢,不会一边吃饭一边和人家聊,不会边聊还边笑。”
“……”
周颂浅浅失笑。
带教主任也笑了笑。hτTΡδ://WωW.sndswx.com/
周颂只能老实坦诚说:“不太合适。”
“喜欢就合适,怎么不合适了?”主任喝完汤,边吃边听他讲。
周颂举着筷子,沉默了会儿回味那句“喜欢就合适”,心痒痒的,好像想就着这句话拿去给她,说,姐姐,那就不用爱了,我们在一起算了。
半晌,他声色沉沉地开口:“她和别人不一样,喜欢我是蛮喜欢我,但是感觉一辈子也不会爱一个人。”
主任想了想,说:“那会一辈子喜欢一个人吗?”
周颂视线滑到对面去,迟疑地道:“如果我一直在,也许会吧,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分分合合的人,但要是分开几天,也许就忘了我了。”
主任:“是不是没安全感?”
周颂点头:“对。”她格外没安全感,斩钉截铁地认为这世界上没爱情,没就算了,还笃定自己也不会爱任何人,包括他。
主任很云淡风轻地道:“那你要问自己,能不能一辈子待在人家身边,能的话……”他认真与学生说,“一个人能认真对一段感情,对另一个人保持一辈子的喜欢,也就和爱一样,没什么区别。”
周颂定定看着主任,半晌,一笑点头。
…
凌漾把外卖拿进家里后,其实还困得不想吃,随手置在厨房岛台就转身回了房。
把窗帘拉上,让房间昏暗起来后,她就上了床拿被子把自己埋了,想睡个回笼觉。
整个卧室静谧得找不出一丝丝的声音,光线全被窗帘与棉被阻隔在外,眼皮前朦朦胧胧很是漆黑。
人明明也是很困,却在这个美好的环境里睡不着。
凌漾感觉虽然四周很静,但是心里很缭乱,整个心口缭绕着一个男孩子的身影与声音。
距离上次与周颂见面,已经过去三天了,两人那晚看完电影,后面就没有说话没有见面。
她以为后面大抵就这样呢,当个陌生的合住对象,陌生的朋友,没想过他会给她点份外卖。
实在睡不着,辗转十几分钟后,凌漾还是起来洗漱了。
那粥还滚烫着,足足一大碗,铺满海鲜,闻着味道都感觉鲜味十足。
凌漾难得在两点多吃午餐,怪早的。
早起早出门,三点多她就收拾了下上工作室了,她的员工还好奇问她今天怎么这么早。
凌漾但笑不语。
…
晚上周颂回家屋子里还没人,不过厨房干净的垃圾桶里只躺着一个今天放进去的餐盒,粥被吃完了。
第二天,午后一点半,周颂就点了外卖,和昨天一样的那家海上粥。
半个小时后,正睡得很香的凌漾又被外卖吵醒,一听,她就有些茫然地爬起来:“怎么今天又有。”
外卖小哥说:“你男朋友关心你嘛,多好。”
“……”她唇角抽了抽。
取回那沉甸甸的一盒外卖后,凌漾挺着困顿的眼睛去洗漱,回来边吃边发微信:“你怎么今天又给我点了?”
周颂:“好吃吗姐姐?”
“……”
她含住一口海鲜,嚼一嚼,抿了抿湿漉漉的唇,按手机键盘:“好吃。我住这么久都没上这家吃过哦,好神奇。”
周颂:“你就喜欢上会所。”
“……”哟呵,弟弟奚落她了。
周颂:“你吃吧,我要去忙了。”
凌漾盯着这句话,好奇地最后问了句:“你吃好了?”
周颂:“嗯。”
凌漾:“什么时候吃的?”
周颂一边随主任开会去一边低头随口回他:“今天早上不忙,十一点就吃了。”
凌漾盯着手机半天,十一点吃的?然后一点多给她叫外卖?
那就是专门叫的了?不是他自己要吃的时候想起来顺手喊的?
凌漾边吃边琢磨他什么意思,直到那一大碗海鲜粥又被她干完了,精神奕奕地收拾了下餐桌,回房去换衣服,化妆,美美地上班。
路上给周颂发消息,说:“今天晚上恰好我要去吃生日餐,所以早点吃午餐合适,但是你以后别给我喊了啊,我可困死了,起不来。”
周颂没回复。
晚上凌漾要去赴表哥的生日趴,十来点就提前收工了,去了俱乐部玩。
…
周颂今天在医院待得晚了些,深夜从附一出来,主任招呼他们几个实习生一起去吃晚餐。
充州入了夜繁华得没话说,快十二点的市区还热闹得跟白日似的。
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茶餐厅据说是三角洲非常有名的,主任家在附近,是这里的常客,今天带他们来品品。
周颂这人自己做饭的时候比较挑食,但从中午十一点饿到现在,也就啥也不挑了,来者不拒。
他专心致志填饱肚子的时候,边上的几个实习生把目光放在餐厅对面一栋娱乐会所上,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表示充州实在是繁华得没得说,在这生存压力也挺大。
带教主任闻言,温和地笑了一声,说:“人各有各的活法,只要坦然认清自己的能力,接受这份能力为自己创造出来的不多不少的价值,在哪儿都没有压力。”
几个学生表示很有道理、醍醐灌顶。
但也有人说完又表示:“可是能做到的,寥寥无几吧,老师。”
他从容地笑了笑,点头:“那是一辈子的修为,慢慢来,你们还小,不急。”
学生听完说,与他说话就是很释放压力,白天在科室里的焦灼感在这个深夜都释然了。
最后有学生调侃了他一句:“您满意自己吗?”
主任平静地点头:“对于身外之物,目前挺满意的,只是医学是一个宇宙,学无止境。”他表示,“作为一个医者,要活到老,学到老。”
有学生问他,是不是学医的如果不进医院不上临床都算白学了。
主任语调依然很平和地说:“并没有,大部分的同学尽管没有进医院,从事的也还是医学相关的工作,”他看了眼一直沉默进食的周颂,“正如小颂,他是科研的料子,以后大概率是进研究所,或者后来进高校,抑或者你们里面其中哪一个想进医药公司,都可以,我们这一辈子,都是紧密相连的,与患者也都是密不可分的。”
饭桌上稀稀疏疏的飘开了万般崇仰的赞誉声。
周颂在十二点时不经意间看出窗外,注意到原来进进出出的那栋娱乐大厦楼下,出来了一群男女。
其中有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内里一袭花裙,纯粹裹着妖艳,卷发在春夜晚风里起起落落,荡漾出无限风情。
这套装扮,周颂实在过分熟悉,虽然她只在去梨园吃饭时穿了一次,但是他很惊艳。
这么正的装扮,她来这种场合有必要穿?
一会儿男男女女都上了跑车离开,只剩最后一个男人与她还立在一盏灯下,边上停着两辆车,一辆是她自己的冰梅粉帕拉梅拉。
周颂在看到男人从自己车里取出来一束花的时候,手上的勺子磕到了杯碟,叮铃啷当地在深夜的餐厅里略显突兀。
主任与其他同学悉数看了过来,一眼后大家看他无事发生般继续用餐,就以为是不小心的,都很正常地各自继续边聊天边用餐。
周颂放下餐具,跟主任说他出去接个电话,末了没等他抬头,就起身离席了。
茶餐厅与那会所隔街相望,笔直而延绵不尽的长街林立着数不清的橘黄色路灯,优雅风情。
周颂站在路边的一盏路灯下,望着二十米外的街对面。
隔太远了,只能认出凌漾的面容,但是听不出他们在说什么。
周颂点了根烟,站在风口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春日深夜,他脱了白日圣洁的一身白大褂,此刻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飞行夹克。
指尖的白烟刚从烟头散出,就被晚风撕扯开,糊开在男孩儿漆黑的瞳孔前。
凌漾吃个生日宴而已,临了了要散席时被最近一直有给她示好的一个男人留下,说有东西给她。
她老早就拒绝了他,但是刚刚人那么多她也不好拂了别人的面子兀自先驱车跑了,就等了等。
好在人从车里只是拿了束娇艳的红玫瑰出来。
她看着,微笑地装傻说:“怎么还送花啊?今儿又不是我过生日。”
沈与琮盯着她明艳若晚星的面容,吊儿郎当道:“你生日我不能只送个花吧?”
凌漾抱着肩靠着自己的车身,淡定表示:“可是,这没名没目的,我怎么收啊?”
沈与琮知道她在婉拒了,凌小姐说话向来很体面。他是以见招拆招,也努力地降低自己的意图,说:“一束平常的花而已,没什么的。”
凌漾从容把事情丢回去:“这要是收了你明天指定还送。”
他失笑,一脸被说中了的表情。
凌漾伸手接过,同一时间在对方有些惊喜的眼神中,说了句冷的:“但是明天我就不收了,真的。”
他愣了愣,随即叹气:“漾漾,我怎么了一点机会都没有?还是,你依然是智者不入爱河?”
凌漾正要出声,忽然余光里晃过了什么,扭头去看。
宽阔的长街对面,灯火通明的餐厅门外,四角路灯下一个熟悉的笔挺身影立在那儿。
男孩儿指尖衔着根烟,正于夜色下漫不经心地吸着。缥缈的烟雾后一双眼眸直勾勾地把视线落在对面,看着她。
凌漾怔忪了下,不可思议地觑了下眼仔细看,发现真是她的宝贝阿颂呢。
哟,弟弟这脸色,似乎不太好啊,这怎么了这是。
凌漾拎着花准备过去时,见他已经低头碾碎了烟蒂,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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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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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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