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先别着急。她刚和我吵架的时候不是还激情四射吗,能有什么事?可能就是这丫头平时嘴太挑,有点贫血。”
一男一女的声音一直在陈音落耳边环绕,她脑袋迷迷糊糊的,有些听不太清,眼皮也是沉重不堪。
“你还说呢!”陈婉芸眼睛红扑扑的瞪着他,“你要是平时让着点你妹妹,她至于气的晕过去吗?”
陈音起没理他妈,双手插在裤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躺在床上的陈音落。
“陈音落,你赢了。我现在要去赵典,你晚一会就没机会了啊!”
听到这个名字,陈音落脑袋嗡的一声。
她猛地坐起身,薄唇紧抿,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丝。
这个名字对于陈音落来说,可真是太敏感了。
她的所有前半生都羁绊在了赵典身上,同居多年来,甚至那晚殴打她的噩梦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被她这么浮夸的反应吓了一跳,陈音起看了陈婉芸一眼,朝着陈音落扬了扬下巴。
“我就说她没什么事吧,一听到赵典的名字,醒的比谁都快。”
陈婉芸看到女儿醒了,立马破涕为笑,展开双臂抱住面前的陈音落。
“没事就好,真是吓死妈妈了,落落,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
陈音落看着面前的一切,整个人都是懵的。
墙纸粉嫩嫩的,钻石吊坠的灯光散发着层层暖意,洁白的毛绒地毯上放着一个巨大崭新的玩偶熊。
玩具熊是她初三那年,哥哥赢得比赛带给她的礼物。
她当时嫌幼稚随手丢到了地毯上,后来房子被卖掉,大熊也遗忘在房间里了。
她呆呆的抬起手臂抚到陈婉芸的背上:“妈……妈妈。”
完全没有那种悬浮着的不真实感,她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
早在大学毕业那年,父亲跟哥哥从外地回来,因为喝了点酒路上又发生了争执,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那天,一场车祸夺取了哥哥的生命。
父亲认为是自己的过错,几乎一辈子都活在了愧疚之中,母亲也苍老的不成样子。
看到面前的场景,陈音落愣愣的。
难不成她像小说中写的那样,真的重生了?
红扑扑的眼眶和陈音起目光接触的那一刻,陈音落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滑。
陈音起:“……”
陈音起扶额,一脸头疼的表情,心想自己真是欠的,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陈音落。
他今天要不把这姑娘哄好,老妈一会又得骂他。
“陈音落,我认栽行了吧,一会哥带你……”
话还没说完呢,陈音落直接扑上来抱住陈音起,“哥,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我好想你。”
陈音起身体一僵,脸颊泛起一块诡异的绯红,还是嘴硬着吐槽。
“什么叫我还活着?你梦里我到底死了几百次了?”
确认过她身体无碍之后,陈婉芸随意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陈音落一个人。
她心情极好,抱着地毯上大熊猛地亲了两口。
美滋滋的参观房间的同时,她的目光被床头柜上的一个老旧的笔记本吸引。
本子应该有些年数了,看样子不像是这个时代的,而且每一页都已经泛了黄,陈音落拿起笔记本翻开了名字那一页。
这是她昨晚见到的笔记本,字迹很漂亮,笔锋锐利,一撇一捺都苍劲有力。
昨晚她得知真相之后一个人喝了不少酒,在回去的出租车上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个种满了白色玫瑰画的庄园,殿堂里挂着各种各样的婚纱和成套的饰品,每一套下面都写着她的名字。
殿堂正中间的桌子上正是放着这本老旧的日记本,陈音落当时随意翻了几页,看到她名字之后就没什么意识了。
再次醒来,她就回到了自己十八岁的时候,一同穿来的还有这本老旧的日记本。
难道自己重生是因为手上的这个日记本?
日记本的主人叫赵渊,陈音落对他印象不深,只知道他好像和赵典有点亲戚关系。
父母去世之后,就寄人篱下的住在他家了。
他成绩好像挺好的,只不过成天阴郁着一张脸,性格很是古怪,没有人愿意跟他玩。
他和江屿孙齐天那帮人不一样,江屿他们好歹有朋友,赵渊这人可真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陈音落以前也挺怕他的,几乎见了面都会躲着走。
她记得,自己上高中的时候为了追随赵典的步伐,特地跟着他去了一个偏远的小镇念书。
因此,她还认识了孙齐天和林念他们。
后来也听同学说起过赵渊的故事,只知道他后来混得特别好,班里那些欺负过他的同学,他一个也没放过。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日记本旁边写着赵渊的生平年龄,他只活到了二十四岁。
忌日不详,死因不详。
敲门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房间响起,陈音落莫名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合上日记本藏到身后。
陈音起探头进来看了她一眼:“你还没收拾呢?一会要去赵典家你忘了?”
即使这辈子什么都还没发生,陈音落听到这个名字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我不去了吧。”
“你什么毛病?”陈音起微微蹙眉,“平时天天吵着闹着要去找赵典,这会又不去了?”
“我头疼不想去了,不行吗?”
“行了别装了,抓紧时间收拾,我赶时间呢。”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陈音落扯着嗓子大喊,“反正我不打算去,你等我我也不会去的。”
陈音落继续把视线转移到日记本上,打开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只能翻开当天的那篇日记,别的怎么都掰不开。
那一页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今天是和和4岁的生日,回来的太晚蛋糕都忘了买,和和没哭也没闹,更愧疚了。陈音落又来找赵典了,今天还有她哥哥和另一个女孩,她好像很怕我。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大家都很怕我。
陈音落愣愣的看着那段话,她不明白赵渊的日记里为什么会有自己的名字,他们明明都不怎么认识。
她仔细的研究着日记中的文字,好半天才恍然间想起,所谓的和和不就是江屿的亲妹妹吗?
她似乎听林念提起过,赵和似乎是七岁那年被送回赵家的。
亲手将她送回去的那人,正是赵渊。
思来想去,陈音落还是决定面对现实。
与其逃避,还不如主动点想办法让他们家跟这群人撇清关系,这样才有可能不会重演上辈子的悲剧。
陈音落仔细的把日记本装到带有密码锁的柜子里面。
进入卫生间,她看着自己的波波头和五颜六色的头发,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上辈子这会就是个不务正业的非主流少女,那会化妆技术不到位,这些妆容放到这张精致漂亮的小脸上完全就是累赘。
她卸了妆容,简单的扎了一个高马尾就出发了。
陈音起正骑着摩托在楼下等她,看见陈音落的时候果然眼睛一亮。
她简单的穿了一个牛仔背带裤,搭配一双小白鞋,扎着高马尾看起来青春洋溢。
“哥。”陈音落扶着陈音起坐上摩托车,一脸邀功似的问,“我今天这身是不比以前好看多了?”
陈音起启动摩托车,微微扬起嘴角,“勉强能看吧,比之前好点。”
陈音落眼角也带着笑意,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哥,小脸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已经好久没有坐过她哥开的摩托了,陈音落眼睛发涩,心里酸酸麻麻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哥,风太大了,有点冷。”她整张脸都贴在陈音起背后,声音有些闷。
陈音起切了一声:“就不该带你出来,事多。”
说着,他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开车的速度显而易见的慢了下来。
赵典家离陈音落家还挺近的,一般骑个摩托车几分钟就到了。
她今天路上偏偏要去买个小蛋糕,用了将近二十分钟。
他们两家家长生意上有合作,关系自然很好。
踏入赵家后花园的时候,陈音落鼻尖酸酸的。
自从喜欢上赵典之后,陈音落就成天黏在他家,这里的一草一木她几乎比自己家都要熟悉了。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陈音落自己都忘记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赵典,到后面她只是一直习惯性的追随着他的脚步。
天色渐晚,昏黄的路灯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正在走的这条鹅卵石小路上。
陈音落有意无意的往角落里那个破旧的小房子里瞄了一眼,房子里开了灯,赵渊和他妹妹好像是住在这里的。
“落落,起哥,你们终于来了,我哥念叨了你们好一会呢。”
赵典的妹妹手上拿着一串烤鸡翅,隔着老远朝她们挥了挥手。
后花园的小水池边上支了一个烧烤架,摆了两个小圆桌,上面放满了各种酒水和烧烤。
今天赵典的父母出差,他请了不少同学来家里玩。
陈音起平时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他今天能这么殷勤的赏脸过来,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为了坐在赵典身边的女孩。
直到后来认识林念之后,陈音落才知道,原来一直跟赵典关系这么好的女生叫做南向蕊。
她是林念从小到大,最要好的朋友,但是两人的性格确实截然相反。
陈音落很清楚的知道,南向蕊来到她家,分明就是来骗她哥钱的。
南向蕊长的极为漂亮,棕褐色的头发带着微卷慵懒的垂在耳后,唇角似笑非笑,狐狸眼微微上扬。
只是单单的坐在那里,浑身上下也都充斥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媚态。
原本南向蕊还在和赵典说说笑笑,一看到陈音起来了,立即都敛了笑意,一副不怎么熟的样子移开视线。
陈音落一直都觉得,南向蕊还真的挺有本事的。
她哥从小到大都是被女生们众星捧月长大的,到了哪个学校都能算是校草级别的了。
就这样,赵典和陈音起这两个放在人群中极其招眼的人物,居然都能被南向蕊迷得神魂颠倒的。
“落落,今晚哥哥可能要介绍个姐姐给你认识,不过事先说好不能告诉妈妈啊,不然以后就不带你来赵典哥家里了。”
两人朝着人群中走去,陈音起怕陈音落琢磨不透的性格又能闹出啥事来,提前给她做好心理预防。
陈音落指着朝他们走来的南向蕊,抬起头看着她哥,一脸单纯无辜的模样。
“是那个姐姐吗?”
南向蕊穿着一身性感的红裙子,先笑着看了陈音起一眼,又把视线移到陈音落身上。
“你就是落落吧?”
陈音起这会完全收敛了平时的痞气,给了陈音落一个眼神暗示。
“希希,这就是你南南姐,哥哥平时经常给你提起的,忘了吗?”
“南南姐好。”
陈音落有时候挺佩服自己的,对着来自己家骗钱的骗子还能伪装的这么好,露出一个又大又甜的笑。
南向蕊笑着夸了她几句,陈音落没怎么听进去,余光落在一脸高傲的赵典身上。
他估计现在还满是自信的会觉得,陈音落肯定会没脸没皮的凑过去当他的小跟班。
她忽然有些鼻酸,上辈子一腔孤勇的喜欢他的时候,她怎么没觉得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
“哥,你们先去玩吧,我去个卫生间。”
陈音落打断南向蕊的话,后者那张原本笑意盎然的脸上多了几分僵硬。
“不把东西放下,你拿着蛋糕去厕所啊?”陈音起看着陈音落的背影,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陈音落没理她哥,手上提着路上买的那个草莓小蛋糕,头也不回的朝着鹅卵石小路的方向走去。
赵渊和妹妹住的地方是赵家最角落的一栋破旧的小房子里面,四周黑漆漆的,阴暗僻静,和灯火通明的花园形成了显著的对比。
她上辈子只来过这里一次,还是赵渊搬走之后,陈音落悄悄跟过来的。
一声狗吠打断了陈音落的回忆,她脚步顿住,打开手机手电筒,弓着腰朝着狗吠的方向照去。
“阿黄?”
四周安静的有些害怕,只有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陈音落声音压得很低,看到狗窝里一双发着光的眼睛时,她才松了口气。
“真的是你啊,吓死我了,你怎么被关到这里来了?”
陈音落蹲到阿黄身边,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之前阿黄是赵典家的看门狗,要不是因为南向蕊最怕狗,阿黄也不会被关到这么偏僻的角落里来。
陈音落摸着狗头的动作突然顿下来,她站到旁边的石凳子上踮起脚尖朝着花园里看了一眼。
南向蕊正坐在赵典和陈音起的中间说说笑笑。
后来跟林念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她记得,南向蕊见了狗都属于失了魂的状态。
陈音落想,还好陈音起这个时候也没有多喜欢南向蕊,一切都还来得及。
陈音落安抚着阿黄,正准备去牵它的绳索的时候,狗子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凶狠的呜咽,呲牙咧嘴的看着她。
“你帮我个忙呗,我会把你安全送回来的。”她低声说道。
正说着,陈音落发现发现,阿黄的目光并不是一直对着自己的,而是落在了自己身后的地方。
脊背一阵发凉,陈音落猛地回头,正好和那双漆黑凉薄的眼睛对上。
那人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个子很高。至少得有一米八五以上。
他逆光而立,细碎的刘海在额间落下了一层阴影,单薄尖锐的眼角微微上扬,眉宇之间看不到一点温度。
陈音落着实是被吓了一跳,她心想自己十八岁那年害怕他也挺正常的,即使是刚刚也是心里咯噔了一下。
阿黄看清了来人,开始剧烈的晃起了尾巴。
“赵渊?”陈音落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其实赵渊跟她离得并不算近,可能只是回到住处的路途中看了她一眼。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表情一怔,眼眸微垂,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往回家的方向走。
陈音落拿起她放到石桌子上的草莓蛋糕追了上去:“赵渊,赵渊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赵渊停下脚步,薄薄的眼皮抬起与她对视,漆黑的瞳孔寂静无声又深不见底。
路边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陈音落突然觉得自己心脏颤了颤,呼吸都有些沉重。
怎么会有种好难过的感觉。
她好半天才从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里出来,指着阿黄对他说。
“我能不能借你家的狗用一下,它跟我不太熟,我不敢把手放到它窝里解绳子。”
赵渊的目光也随着她落到阿黄身上,什么也没问,沉默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蹲下身从绳尾解开了绳索。
陈音落看着他牵着狗绳走过来,凑过去一脸好奇的问,“它会咬我吗?”
“不会。”
声音清冷紧致,他垂下眼睛摸了两下狗头,像是在安抚过之后,又把绳子递到了陈音落手上。
阿黄朝着她晃了晃尾巴,脑袋还在她的小腿上蹭了两下。
陈音落还挺惊喜的,把手上的草莓蛋糕递给赵渊。
“谢谢你啦,帮我祝和和生日快乐,我现在还有个正事要办,一会再来找你玩。”
赵渊还没开口,陈音落已经牵着阿黄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了。
手上的草莓蛋糕精致漂亮,上面用巧克力写着一行祝四岁的和和生日快乐,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
抬眸看着她的背影,他抿了抿薄唇,一种不知名的情愫从他心头悄无声息的划过。
陈音落慢悠悠的牵着阿黄往花园里走,估计是烧烤的香味实在太过吸引人,阿黄几乎是朝着人群冲过去的。
南向蕊看见阿黄冲过来的时候,眼睛都呆滞了,完全不注意自己形象,疯了一般的扑到赵典怀里。
“谁的狗啊?!赵典,赶紧赶走它!”
阿黄本来还没注意到她,现在她一紧张,阿黄也开始朝着她叫。
陈音落根本没使劲,还要假装拉不住它的样子。
场面开始混乱不堪,赵典眼神不断地往陈音起身上撇,想要急切地推开她。
奈何这姑娘已经吓得全身都在颤抖,紧紧的黏在他身上。
阿黄已经朝着她冲过来了,南向蕊尖叫着在踩着沙发来回躲,阿黄也不停的追着她狂叫。
“你别着急,阿黄不咬人。你去帮落落拉住它。”
赵典快被夹杂在一起的犬吠和尖叫声逼疯了,朝着妹妹喊了一嗓子。
赵典的妹妹也懵了,她们家阿黄一直很乖,还从没它这么癫狂的时候。
“落落,把绳子给我。”
陈音落看到朝着她跑来的赵妹妹,故意把绳子一松,后退了一步假装绳子被挣脱摔倒了地上。
阿黄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她疯狂奔去,南向蕊已经是临近崩溃的状态。
最终阿黄还是被几个男生拉住了,看到被赵典从地上拉起来的陈音落,南向蕊忽地挑了挑眉。
她轻笑一声,踩着高跟鞋,淡淡的朝着陈音落扫了一眼。
“你是故意的吧?!上了个厕所能弄出那么一条狗,开什么玩笑?!就是想看着我出丑是不是?”
陈音落内心极其平静,还要装出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
“我不知道……我们平时都和阿黄玩的很好,它一直都很乖的,很少不喜欢什么人。”
南向蕊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依旧慵懒,她正要开口,陈音起已经走上前来把陈音落拉到自己身后。
他微微蹙眉看着面前的南向蕊:“你怪她干嘛?我都不知道你怕狗,更何况落落呢。”
说着,他淡淡的看了身边的赵典一眼:“倒是赵典对你更了解吧?”
南向蕊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很是难看。
赵典倒挺淡定的:“本能反应依靠离她近的人罢了,你要是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还会让一个都不怎么熟悉的人帮她吗?”
陈音起陈音落兄妹俩都是在爸妈怀里被娇养长大的,涉世未深,几乎不会把人往坏了想。
加上赵典这张能言善辩的嘴,上辈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兄妹俩人骗得团团转。
陈音落一看局势有扭转的痕迹,扯了扯陈音起的衣摆,眼睛有些红,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哥,这次是我不对,要是打我一巴掌能让南向蕊消气的话,我不会还手的。”
南向蕊挑了一下眉,嘴角竟没忍住,悄无声息的弯了一下。
这小姑娘年龄不大,倒是学到了她的精髓。
陈音起一听这话眉头皱的更深了,拉着陈音落就要走,“你没什么错为什么道歉,走,我们回家。”
陈音落慢吞吞的跟在陈音起身后,坐上摩托车的时候陈音起把头盔卡到她脑袋上,斜着眼看她。
“你今天故意的吧?”
“!”
陈音落惊叹于她哥突然变聪明的大脑,眨眨眼睛,“很明显吗?”
陈音起冷哼一声:“还扇一巴掌你不还手,你不跟人家拼命都不错了!”
原来是说这句话。
陈音落松了一口气,伸出手委屈巴巴的给她哥看,“你看把我摔的,疼死了好嘛!”
掌心有些红肿,陈音落即使活了两辈子都没吃过什么苦,刚才眼睛红还真不是她装的。
陈音起捏了捏她的脸蛋,弓下腰凶巴巴的盯着她:“回去悄悄找冯叔消肿,不许告诉妈妈,听到没有。”
陈音落难得乖巧的点点头,车子开动,她紧紧的搂着她哥的腰。
“哥哥,你记不记得他们家还有个赵渊?”
“有点印象。”
“我今天看到他了。”
陈音落紧紧的贴在她哥背上,听着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她声音很轻。
“我觉得他也挺好的,没有那么可怕嘛。”
天气阴沉烦闷,院子里梧桐树上的知了也焦灼的叫个不停。
陈音落坐在窗前的桌子上,随手翻了两下近几年的中考试卷。
她很珍惜和林念孙齐天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可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她更想要理赵典远一点,再远一点,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见面。
陈音落的床头放着赵渊那本老旧的笔记本,随着夜色的袭来将她的梦境彻底笼罩在了里面。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片种满白色玫瑰花的庄园,这次不是她一个人,白色的花海里有一人正在修剪花草。
那人穿着讲究,身上那身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
似乎是看见了陈音落的到来,他手捧戒指,半跪在她面前,像是在求婚。
陈音落想要仔细的看清那人的长相,才发现视线里一片模糊,自己身上那身婚纱倒是看得很清楚。
很快,面前的白色花海眼睁睁的在她面前被大火烧了个干净。
场景立刻转化为一栋被烧成火海的别墅里,陈音落喉咙干哑的说不出话来,她睁不开眼睛,只知道自己似乎是一直被人抱在怀里。
她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频率很快的跳动着。
声音紧致又带着些沙哑,他在说话。
他说:“落落,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看看我吧,真正疼你爱你的不是赵典,是我啊。”
每一步都走的很坚韧肯定,说话的时候喘气的声音很急促,时不时还带着些轻咳。
陈音落有一种直觉,即使是刀山火海,他也一定会把自己安全的带出去的。
身体突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她听到了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以及极为隐忍的一声闷哼。
“落落,我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了,我……”
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一字一句,声音很是微弱。
陈音落想要挣扎,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眼睛纹丝不动的紧闭着。
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陈音落听到了母亲近乎于崩溃的哭喊,还有一声极其微弱的气音。
“往前走吧。陈音落,我爱你。”
————
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让她猛然从梦中惊醒。
陈音落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居然有一颗泪从眼角滑落。
拉开窗帘,窗户上落满了零零落落的水珠,劈里啪啦的声音急促的敲打着她的窗户。
就这么一会,雨就下得这么大了。
陈音落朝着院子里随意的瞄了一眼,目光立刻被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吸引。
他没有撑伞,黑色的靴子踩了一脚的泥泞,肩上扛着一大块黑漆漆的东西,正在朝着车库的方向走。
她看不清肩上扛着的是什么东西,只知道一定很重,重到能压弯一个少年坚实的背脊。
陈音落很清楚的知道赵渊以后会混的特别好,那些招惹过他的人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她只希望自己能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至少能够尽力的去弥补他日记里的遗憾,查出他真正的死因,少年时期的他已经过的够苦了,不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的。
穿着身上那套粉蓝色的拖鞋睡衣,陈音落迅速跑下楼,拿起客厅的雨伞,目光直往院子里瞄。
她随口问了句正在客厅喝茶的父亲,“爸,院子里怎么这么亮啊?家里来人了吗?”
“今天开的车子出了点问题,请了几个修车师傅过来看看。”
陈音落哦了一声,撑开伞准备往院子里走。
父亲蹙眉喊住她:“你去哪?还穿的这么薄,外面下着雨呢。”
陈音落已经撑着伞钻入雨中,给她爸留下了一个匆忙的背影。
“我东西掉院子里了,很快就回来。”
院子里灯火通明,大雨显得整个陈家小院都多了几分沉闷,家里的老管家卓叔站在车库门口正在和人交谈着。
陈音落凑过去往里瞧,果然看见赵渊正仰面钻到车子下面,双手灵活的拿着工具正在装卸螺丝一样的小零件。
因为淋过雨的原因,他的发梢上湿漉漉的水渍,已经顺着眼角滑落到了地上。
赵渊却完全没有顾及那些,那双漆黑的眼睛聚精会神的落在车底。
她上辈子即使跟赵渊不熟,也知道他出生在富裕之家,要不是前几年家里出了事,怎么会轮到他一个学生来这么拼命地赚钱。
陈音落觉得,赵渊未来会这么成功本就不是巧合,是早晚会属于他的。
“落落。”卓叔注意到了门外的陈音落,一脸的惊讶,“你过来做什么?”
陈音落抬起头才发现,和卓叔一同说话的那个男人和赵渊穿着一样的蓝色工装服和黑色雨靴,只是他皮肤拗黑,一看就是经历过多年的风吹日晒。
“这是陈家的大小姐吗?”那人没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问道。
之前就老听人说陈家的大小姐娇纵任性,却没想到真人居然这么漂亮。
乌黑的长发衬得这姑娘的皮肤异常白嫩,她穿着粉蓝色的睡衣,双腿又长又直,一双妩媚桃花眼的桃花运竟有几分清纯干净的意味。
“叫我落落就好。”陈音落笑了笑,一副乖巧的模样。
表面上和门口的两人说这话,实际上陈音落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落在赵渊身上。
她看到他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又迅速的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我是过来找赵渊的,我们是同学,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们帮我们家工作,我想请你们进去喝杯茶,顺便有些东西需要请教他。”
陈音落笑得很甜,看起来乖巧又懂事。
她多活了一辈子,当然知道长辈最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她猜想面前的这个男人应该不是赵渊的前辈就是师傅之类的。
给长辈留下一个好印象,总归是没什么错的。
老师傅一脸吃惊:“你和赵渊是同学啊?哪个学校的?”
陈音落点点头:“A中的。”
老师傅脸色很不好看:“这小子是说自己缺钱学习压力又不重,我最近才让他跟着练练手的。他上的这么好的学校,努努力考上一个好大学,还用得着跟我出这份力?真是不知道要把重点放到哪!”
说完,他就要朝着赵渊的方向走过去,陈音落一看自己闯祸了,赶紧拦住他拉到一个角落的位置。
她声音很小,生怕赵渊听到了:“师傅,赵渊成绩很不错的,而且他确实有点缺钱,您就给他这次机会嘛!他真的能处理好工作和学习之间的关系,您相信我好不好。”
老师傅眉头紧蹙,抬眸间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赵渊逆着光站在门前,神色寡淡,正在垂眼用湿巾慢条斯理的擦拭手上的污渍。
老师傅看了一眼陈音落,轻咳了一声,从赵渊身边负手走过去,“我去检查检查。”
雨水击打着车库的大门,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两人之间充斥着一种沉寂静默的气氛。
陈音落尴尬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给你师傅说那些的,我以为他知道。”
赵渊从随身携带来的包里掏出一个草莓小蛋糕,是那天陈音落给他的那个,现在又原封不动的递到她手上。
目光依旧淡漠的落在那块小蛋糕上,他声音很沉。
“陈音落,我们不熟,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
开学那天,陈音落特地起了一个大早,收拾好了就乖乖坐在餐厅吃早饭。
陈婉芸挺惊讶的,从出了房间开始就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临开学的前几天她就把头发染回来了,黑发飘飘的高马尾干净利落的搭在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上,身后还背了个粉嫩的书包,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青春洋溢的味道。
“落落啊,这不才六点吗?怎么起得这么早?我看家长群里说八点多才上课呢。”
陈音落用纸巾擦了擦嘴巴,把保姆苗姨灌好热水的杯子装进书包侧兜,桌子上精心包装好的三名字也放到了书包里。
“走过去不是还得半个小时吗?咱家这边又没有公交车直达。”
“以前不都是卓叔送你上学的吗?”
“车上容易困,还不如我走路上背背单词呢,起得早效率还高。”
陈婉芸坐到陈音落身边,帮女儿整了整衣领,眼底满是温和。
“落落真的是长大了,要是能考上一个好大学,以后过的开开心心的,爸爸妈妈这辈子就什么都不求了。”
陈音落拉好书包站起身,临走的时候看着妈妈笑了笑,“妈,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学,不会让您失望的。”
她上辈子能考上大学,还是为了跟随赵典的脚步。最终还是落得一个被他看不起的下场。
刚准备从书包里掏出英语单词本,陈音落的目光很快又被书包里老旧的日记本吸引。
她没有忍住,翻开了当天的一页。
今天是赵典送他们过来的,陈音落笑得好开心,她穿着校服的样子真漂亮。
日记本上已经连续两天出现她的名字了,陈音落即使再笨也能看得出赵渊对她的感情不一般。
可是是什么时候呢?
他们几乎没有怎么见过面,也没有怎么说过话。
日记本塞进书包里,陈音落双手抱臂,沉思似的思考两人之间的关系。
门口拴着的阿黄朝着院子里摇了摇尾巴,赵典穿着得体,肩上正斜挎着书包从屋内出来。
“落落。”隔着老远,赵典的妹妹就朝着陈音落挥了挥手,迈着步子朝她跑来,“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说着,她下巴悄无声息的朝着赵典扬了扬,一脸邀功的表情。
赵妹妹声音很小,笑得一脸八卦:“我今天可是专门把我哥拖延了一会呢,不用谢我啊。”
陈音落淡淡的扫了一眼身后的赵典,上辈子她光顾着高兴了,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人脸上到底摆着多明显的不耐烦。
“赵渊呢?他不一起走吗?”陈音落朝着院子里看了一眼,随口问道。
赵妹妹满脸的疑惑:“他从来不跟我们一起走的啊,落落,你问他干嘛?”
“没事。”陈音落说,“那他已经走了吗?”
“没有吧。”赵妹妹回忆道,“早上没有听到阿黄叫,他不是还得给他妹妹做早饭嘛,应该还在家呢吧。”
陈音落哦了一声,目光还落在院子里面。
眼看着赵典越来越不耐烦,陈音落突然开口了,“要不你们先走吧,我突然想到要回去取个东西,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怎么这么突然?”赵妹妹不明白,看了她哥一眼,眼角带着笑意,提议道。
“要不让我哥送你回去吧,落落,你觉得呢?”
这兄妹俩眼神一个带着八卦的不怀好意,一个满脸清高桀骜,眉宇之间带着几分厌烦。
就好像是陈音落要上杆子占赵典便宜一样。
这话又不是她说的,人也是他妹妹叫出来的,他厌恶个什么劲。
她挥挥手,连话都没说,一直待在拐角等着他们过去,陈音落才走到大门口的石阶上坐下。
掏出一本英语单词书,她这会倒是背的挺入迷的。
直到一片阴影缓缓地落在单词书上,陈音落才缓缓抬起头来。
细长淡薄的眼角落在词汇书上,赵渊刚从大门出来,双手插兜,宽大的校服被他又宽又直的肩膀撑的很合身。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陈音落莫名有些心虚,下意识的收起词汇书放到自己身后,站起身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啊赵渊,这么巧在这遇见。”
赵渊收回目光,抬眸扫了她一眼,朝着前方走去,声音很淡:“赵典已经走了。”
“我知道啊,我找他干嘛,他又不跟我一个班。”陈音落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
赵渊没有理她的意思,陈音落今天等他上学也是突发奇想,主要就是不想看到赵典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她翻开单词本,跟在赵渊身边,继续投入背诵英语单词,时不时还会把书合上看着天空在脑子里过一遍。
正当她背的入神,突然被人猛地抓住胳膊拉了过去,单词书掉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声。
一辆电瓶车从她的单词书上径直骑了过去,车子也因为急刹车歪了歪,差点将车上那位带着帽子的妇人甩下去。
陈音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站在原地。
直到身边一道声音有些急促的沉声传来,清凉紧澈,声线十分好听。
“你没事吧?”
陈音落扭过头去,回头就看见赵渊一向波澜不惊的目光里难得出现了几分慌乱。
她摇摇头,骑电瓶车的妇人也被吓得不轻,扭过头对着她吵吵道:“走路上看什么书啊?!不要命了?”
陈音落一听她说话火也上来了,蹲下身捡起自己的单词书拍了拍。
“大姐,拜托这是人行道好吗?我没告您都不错了好吗?!”
“小小年龄说话前这么大口气,你成年了吗?在家也跟你家长这么说话的?!”
那妇人吼了一嗓子直接站起身,身高至少一米七多,身材高大魁梧,看的陈音落心里莫名一紧。
赵渊全程面无表情,悄无声息的站在陈音落身前,举起手机的拨号页给那妇人看。
“这是工商局的热线电话,根据道路交通管理法来看,您已经触及了法.律问题。您今天要是动了手,又是另外一方面的问题。”
那妇人果然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不是被他说的话震慑住。
而是那少年看着她时的目光里透露着的阴冷森然,像是她再靠近一步就会生生把她的手腕捏碎一般。
他的声音明明听起来平淡清凉,没有任何威慑力,眼神里怎么会藏着这么骇人的戾气。
“对啊!”陈音落从赵渊身后钻了出来,狠狠的瞪了那妇人一眼,“咱们现在就打电话告她。”
妇人僵硬的咽了咽口水,明显的看到这姑娘出来的时候,少年藏着兽性的双眸一瞬间收敛。
陈音落正要拨动电话,赵渊抬起手臂下意识的握住她纤细白嫩的手腕。
“别惹事了,该上课了。”
话音刚落,陈音落抬起眼睛和他四目相对,两人这才意识到自己靠的有多近。
赵渊目光里有些不自然,立即收回手朝前走去。
陈音落看着他的背影,转了转赵渊刚刚握住的手腕,他力气好大,手腕都快被他掰折了。
才刚刚到学校附近,推着推车买早餐的小贩,人满爆棚的奶茶店,还有三五成群的学生穿着校服互相的打闹嬉笑声。
满满都是充斥着少年热血沸腾,青春洋溢的味道。
陈音落一直跟在赵渊身后,看见教学楼两侧的横栏附近人满为患,似乎都在争着抢着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路过的时候,她双手插在外套口袋,一脸好奇的往那边看。
“成绩栏。”
赵渊声音淡淡,三个字已经足够引起陈音落的好奇心了,也开始背着书包往里挤。
他也停下脚步,只是站在最后面的位置,看着那姑娘挤到最前面,然后笑得极其开心的朝着他挥了挥手。
“赵渊,你是第一名哎!”
一股温热的暖流悄无声息的钻进他的胸腔。
一直以来,他都习惯性的看着她的背影。
这还是第一次,她在所有人面前,毫无遮掩的叫了他的名字。
开学之后,陈音落找老师调了个同桌,她开始有意无意的去接近,去保护许渊。
她总觉得,自己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重生回来一次,还有那些与自己有关的日记本,都历历在目的出现在陈音落脑海。
中考结束后,陈音落跟随赵渊的步伐去了一个很好的高中,她和赵典彻底分道扬镳了。
许多年后,许渊成功娶到了陈音落。
当天晚上,陈音落就给她坦白了自己重生回来的奇遇,顺便道歉说她看了他小时候的日记本。
她本就是图个说出来心理安慰的作用,也指望他相信。
结果赵渊还颇为赞赏的点点头。
陈音落有些不可思议:“你信我?”
许渊嗯了一声,吻了吻她的发。
“那个日记本……你不会知道我看到了吧?”陈音落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狐疑的看着他。
“嗯。”
陈音落半天都没缓过来,她眨眨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漆黑的眼睛里带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许渊看着陈音落,压低声音道。
“落落啊,你是真笨还是假笨,有没有一种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呢。”
他轻笑一声,揽过脸颊泛红的陈音落,扯过被子一把蒙在两人身上。
“陈音落,这次,我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放走你了。”
所有的偶遇和徘徊就在今天被彻底揭开了,上一世,他眼睁睁的看着陈音落一遍遍的爱上赵典。
这辈子,他用了一生去做一个赌注。
明明想要接近她,却还要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但总算,他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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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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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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