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江桥以南,乌通巷7-2号。
某地下酒吧内。
周向东太久没过来,不得不在一楼交了点“入场费”,这才得以畅通无阻,沿着楼梯慢吞吞下楼。
掀开门口那耷拉半边的塑料门帘,里头嘈杂的骂声混杂着刺鼻烟味,顿时扑面而至。
他站定环顾一圈,正找熟人。
旁边却突然有穿着清凉的女人出现,顺势便来挽他的手,模样千娇百媚,问他今晚有没有伴。
“看你很眼熟啊,”女人的手指暧昧地蹭过他的脸,“小哥,你今晚给我付钱,我就跟你回家,怎么样?”
他沉默。
一看女人那两目翻白、神不守舍的模样,便知是“同道中人”。种种表现,亦不过是以身体换“毒/资”的一种方式而已。
他对此早已司空见惯,此时却不知为何、莫名排斥起来,当即一把推开她手,“滚开点。”
凶得女人莫名其妙。
却也到底不敢在这和人起冲突,只得小声骂骂咧咧走开,又继续找了个角落吞云吐雾。
周向东遂继续往里走。
走到约莫尽头处,便见一坐得尤其满当的大卡座,约莫塞下一二十人,多是年轻男女,看着都非善类。
尤其被围坐在正中央的光头青年,大冬天只一件背心、打着赤膊,头顶上纹了个晃眼的“義”字。正和旁边锥子脸的美女调情,忽听有人喊“麻子哥来了”,顿时眉心一跳,又笑着回过头来。
“向东来了啊。”
他并不叫他麻子,语气中格外显出一点亲昵的和气。
说罢,又打发走旁边美女,亲手拉着周向东在旁边坐下,随即关心问道,“怎么样,回家有没有买点柚子叶,挂门口去去晦气……你最近是不走运,怎么屁大点事,还被抓进去了?”
“被记者把事情给炒大了。加上那天情绪确实不太好,做了过分的事。”
“什么过分,我看你那天是,”光头男做了个推针管的手势,“太嗨了吧?哈哈,不过嘛,你也想开点,就一个女人而已,不行就换,何必搞得你死我活的。大不了兄弟给你做主,把人给你‘搞定’呗。办法多得是。”
此话一出,旁边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光头男还怕自己说服不了他,又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揽过周向东的肩膀,“哥也听说了,你不就是为了那保险的事么?四百来万,何必这么弯弯绕绕的,亲妈都给推下去。你要是真想要钱,回来跟哥一起干,哥就缺个脑子转得快的,到时候……”
“连你也觉得是我把我妈推下去的?!”
周向东忽然开口。
语气之不敢置信,倒是把光头男给说愣了一下。
回过神,便又笑出声来。
“你跟哥还有什么不好说实话的,咱们当年一起打拼出来的,还不知根知底,都知道你对你妈本来也是……”
“我不喜欢我妈,我也干不出来推她下楼的事!”
周向东的情绪激动起来,“她就是再不检/点,再给我们家丢脸,那也是我亲妈!就为了四百多万我有必要害死她?当年我要是想,四千万我都能到手!别他/妈一个个都拿钱侮/辱我!”
“好、好好,”光头男和小弟对了个眼神,努力憋笑,“所以哥不是才跟你打商量吗?当初搞得好好的,你爸一死,你一言不合就拆伙,后来又在澳门输了个精光,你看看你现在过得什么日子?”
“……”
“你就听哥的!”
他说:“回来跟哥一起干,什么女人什么亲妈,只要有钱,个个都能救得回,你要女人我回头就给你绑回来,你亲妈那边,你一句话,哥给你先垫着,等你在我这赚到钱了慢慢还也不迟。”
说着,便又给周向东递了个啤酒瓶。
两人闷声不吭对瓶吹,眨眼便又干掉半瓶。
“而且就说你来得巧吧,最近刚好有个活儿,”光头男说,“就明天,在万华会所,听说方进从北城回来,和他儿子定了、要在那吃个中饭——他儿子你也认识,就是那保险公司空降的新老板。新仇旧恨加一块,我们可得有笔账好好跟他算算。”
周向东一愣。
“方进……谁?”
“就叶家那个上门女婿呗!”
“他个鳖孙,之前没跟他老婆闹离婚之前,叶家手里的航运生意全给他管着,一直把着我们跟东南亚那边的渠道,一样的海路,我们得比别人多交三成的钱,”光头男的表情忽变得阴沉,“现在叶家人都不保他,他还敢?不给他点教训,他真当我们吃素的。”
说罢,又状若体贴和蔼地拍了拍周向东的肩。
“哥也知道你缺钱,你放心,哥答应你,只要你给哥办好这件事,哥之后再派几个人给你‘打下手’。事成之后,你妈就是我妈,你的事,哥能力范围内全给你搞——”
“等等、那边那个女的!”
光头男忽然收了笑脸。
大手一挥,指向正收拾好桌上酒瓶转身离开的女侍应生,“就你!转过来!”
“没长眼睛是不是?我们酒喝一半,你把瓶子收了干嘛!”
女人背影看着一僵。
但迟疑几秒的功夫,却还是兀自镇定地转过身来,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含羞带怯地挽了下鬓边碎发,“那个、我,我新来的,”她说,“我以为大哥你们喝完了,我看你们都……”
话音未落。
光头男和旁边一众小弟的眼神,却在对她上下打量的过程中逐渐变了味。
以至于压根忘了最初叫住她的因由。
再开口时,反倒换了一副调笑的口吻:“行,那你告诉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光头男说:“我看你长得还行——身材看着也挺辣。这么年纪轻轻就出来混夜/场,有没有男朋友啊?”
然而此时答案是有还是没有,似乎也没了意义。
女侍应生被几个小弟推搡着,几乎是架上前去,却还似乎努力要护住托盘上的酒瓶,最后勉强放到桌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被按着坐到了周向东和光头男中间,光头男伸手、掰过她的脸。
“走近了看,果然更嫩了。”
他的视线带着暧昧的粘腻。
又问:“你这么做一晚上挣得了几块钱?不如我跟你们汤姐说说,今晚跟我回去?嗯?”
“不、不了吧……”
“害羞?”
光头男眼睛一转,突然又拉过周向东,扬扬下巴,道:“还是你看我长得凶?那不如陪他、他正缺女人。”
“不了。”
周向东闻言,却也当即蹙眉拒绝:“我对这里的女人不感兴趣。”
“那对什么女人感兴趣?被你推进湖里的那个?哈哈哈!”
光头男大声打趣着。
见他不给面子,又作势拽起他的手,往女人的胸前摸去,“我说你就是太久没开荤了,来,哥带你见识见——”
眼见得那手指就要犯事。
女侍应生突然惊叫一声,身手敏捷地向旁一躲。
下一秒,那光头男便被人一脚踢中后脑勺,整个人向前栽倒。
周向东也被连累,两人顿时滚作一团,旁边的小弟们见状、匆忙来扶,整个现场鸡飞狗跳。
那突然偷袭的少年却只单手撑住沙发、迅速翻到内侧,抓住女侍应生的手就往外跑。
可哪里来得及。
对方人多势众,加上大波浪——是了。那倒霉的女侍应生,正是解凛手下的天才电脑少女兼菜鸟师妹,仍然对桌上那只能够供她提取唾液样本的酒瓶“贼心不死”,两人还未跑到门口便被包围。
“他/妈的,哪里来的兔崽子!”
“那个女的也是他一伙的吧!”
“今晚都他/妈别想走!”
……
原本薯片仔读警校时便是出了名的体能优异,各种“三项”不在话下。
然而他一个人突围虽没问题,如果再加上一个只有脑子灵光、体能训练永远吊车尾的大波浪,很明显便左支右绌起来。
恰是时。
身后的人群中却突然传来惨叫。
众人皆扭头望去,便见一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口罩男子一手薅住周向东的头,手劲之大,竟迫使成年男子不得不努力仰面配合。
场面之混乱,叫人应接不暇。
有小弟看准时机,当即从后逼近,趁着薯片仔不备,随手抄起一只啤酒瓶在柜台磕碎。hΤTpS://WWω.sndswx.com/
眼见得那啤酒瓶就要挥上少年的头——
“蠢货,愣着干什么?!”
解凛一声暴喝。
当即松开周向东,又趁这一声威慑对方的短短数秒,拎起塑料托盘,便看准方向用力一抛——“正中红心”。
那意图偷袭的小弟瞬间直直向后倒下,眼冒金星。
然而下一秒,解凛自己亦被缓过劲来的光头男暴起锁喉。
对方仗着人高马大,要直接将他翻转来个过肩摔,眼见得已凭借体重优势将他带离地面。情况危急之下,他当即屈膝后踢,随即趁其吃痛弯腰,右臂迅速后抡——快、准、狠直击太阳穴。
光头男哀叫一声,来不及反应,已被他反抱住左手。
“你……你!”
阻止的话未说出口。
解凛已干净利落还以他标准过肩摔,光头男后背砸向面前茶几,顿时玻璃四溅,正呼痛不已,又被解凛反剪双手压倒在地。
“都不要动。”
他的声音并不算大。
但在短短几秒内鸦雀无声的地下酒吧内,却足以让每一个人听得清楚分明。
……
“对不起,头儿。”
“我们错了,头儿。”
当天夜里。
一顿混乱过后。
地下酒吧窝点被电话举报,由随后赶到的地方缉毒支队跟进。
而解凛则是在报警过后,带着薯片仔和大波浪,在警方赶到的两分钟前迅速从后门撤退。
一直到回到公寓、确保安全之后。
两个差点惹出大祸的菜鸟新人,这才终于安下心来。
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齐刷刷鞠躬道歉:一个说不该心急想着拿了酒瓶就走,一个说不该冲动先出手。
解凛:“之前是怎么告诉你们计划的?复述一遍。”
大波浪:“保持耐心,尽量低调,取得尽可能完整的血液或唾液样本。”
薯片仔:“负责‘安保’,同时做好窃听和记录工作,以备不时之需。”
“有但凡一件事做到了吗?”
“……没有,头儿。”
“所以,明天上午六点之前,”解凛的目光从两人脸上淡淡扫过,“给我每人一份、三千字检讨。之后围着这一块,东起公寓楼后巷,西到雁江桥,往返跑五十圈。下一次有任何任务,无论大小,听我指挥……安全第一。如果还有下次。”
他说:“你们两个就都可以滚回老头子那了,我担不起你们两条命。”
语毕。
复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个小塑封袋,抛给大波浪,“亲子鉴定的结果,尽快给我。”
大波浪一愣,低头一看,只见塑封袋里几根凌乱的毛发。
顿时反应过来,又连连点头。
眼瞅着心虚的夸张程度,的确和几小时前拍着胸脯说“两个人绝对可以搞定”的样子判若两人。
而薯片仔在旁沉默良久。
解凛正要摆手赶人,他却又抬头,认真看向自家头儿、问了一句:“他们说明天要去万华会所,那我们呢?”
“我明天会跟进。”
“那我们……”
“你们。”
解凛却没让他把想说的话说完。
只强化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语气,表情愈发冷肃凝重。
甚至头一次直呼其名:
“季一恬,季忍,我从认识你们的第一天,就反复强调过,我对你们没有任何要求,是上级指令、不得不受。而我唯一的底线是,服从命令,安全第一。”
“无论什么情况下,你们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保证自己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但你们反而不当回事,把嘻嘻哈哈的态度从生活里带到任务上。逞强、逞能、自以为是。”
“换句话说,如果今天我没有去,那你们有没有想过,现在你们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情况?那些瘾/君子、亡命徒,会不会听你们说对不起?你们自己心里好好掂量掂量,再来跟我谈表现、谈计划,否则,我不认为有跟你们浪费时间的必要。”
他连训人的时候,语气都是极沉稳而听不出怒气的平淡。
然而话落,面前的两人却也俱都沉默。
低着头。
谁也不敢再开口。
*
而次日一早。
全然不知昨晚对面发生了怎样争吵,迟大宇倒是兴奋得很,早早便起了床。
迟雪在睡觉,楼底下动静就没停过。
直到七点多,她终于被吵得再睡不着,换了衣服下楼。
才发现诊所一楼,环境竟一整个焕然一新:地板拖得锃亮不说,陈旧的药柜诊桌也被擦得极光洁。活生生把这栋楼装点得似“年轻”了十岁。
迟大宇甚至不知从哪找出来个花瓶摆在诊桌上,插上了几株新鲜百合。
花香混合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连恰巧来打卡上班的另位医生也不由感叹:“七叔,你今天这是抽什么风了?竟然舍得花这冤枉钱。”
他指着桌上的花瓶。
迟大宇却嗤一声,直说他太“不解风情”,一点不懂人情世故。
说罢,扭头一看迟雪已下了楼,又笑着迎上前,问她早饭想吃什么。
“吃面吧。”
迟雪对他这分外殷勤的态度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随便给了个建议。
结果面刚吃完,她正准备出去散散步消食,迟大宇却又一把拉住她。
“出去干嘛呀?不化妆换衣服啊?”
“什么?”
“午饭啊!今天不是和小叶约了午饭吗?”
迟爸说着,又故意把“小叶”两个字的读音咬得重些,给旁边翘起耳朵听的医生听见:“小叶还说来接你,估计等下十点十一点就来了,你还出去散什么步呀?去换个漂亮点的衣服、好好化个妆!”
“但我……”
“一定记得涂口红啊!涂口红气色才好,去去去!”
迟大宇是铁了心要把昨天说出去的话落实到位,也不管迟雪怎么挣扎着解释,索性直接把人推上了楼。
迟雪只得给叶南生打了个电话。
因着昨天的事还如鲠在喉,也没有拆穿叶南生那个“捡漏”的话术如何误导了她,只解释自己心情不好,状态也欠佳,要表示感激的话,不如下次由她做东、在医院附近找个地方吃饭。
对面却笑着解释,说好是好,但是吃饭的地方已经订好了。
“在这边的一个会所,应该是这两年新开的——我看包间还挺贵,助理说光订金就交了四万三。对方说是厨师也是请的最好的,食材也大部分是空运,本来还想带你去试试新鲜。”
“呃……”
“不过也没事。就是我刚回来,之前不是又在医院门口刮坏了车吗?我妈还有点生气,停了我两张卡。所以我手上也没有太多现金了,只能到时候让助理去问问、看已经订好的能不能退吧,要是实在不能退也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
那可是四万三!四万三人民币,可以承包她十年、每一天中午医院门口十块的盒饭。
迟雪的眼睛还肿得如核桃,也不影响心里为钱心痛得滴血。
最终,还是在老迟的软硬兼施和浪费钱的罪恶感下低了头。
中午十一点。
她换好衣服,简单化了点妆下楼。
老迟却显然还不满意,不是挑剔她衣服穿得太素,就是说她怎么嘴巴像没擦口红、显得气色不好。当下就要催她上楼去补妆。
两父女正“争论”间。
忽听门口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一辆蓝灰色宾利稳稳在诊所门外停下——很显然,是老迟给的准确地址。
叶南生这次倒是没带司机,一个人开车过来。
简单的亚麻色风衣长裤,比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显得随和不少,再加上那副不离身的金丝边眼镜,愈发衬出些书香气,简单来说,即是在老街这样鱼龙混杂的街区几乎看不见的“读书人”。
以至于诊所里的零星二三位病人和另位医生顿时都被吸引,好奇的目光在迟家父女和这位贵客之间来回打转。
“小叶,你来了啊。”
老迟亦为此备受“鼓舞”,迎上前去。
另一只手紧紧拉着被这气氛尬住的女儿。
“我们小雪可等你好久了,老早就换好衣服化好妆了,这顿饭可得好好吃啊。”
“嗯,会的。”
而叶南生只是微笑。
笑完了,亦不忘在适当时机客套两句:“叔叔,或者,要不你也一起去?我订了个不错的餐厅,我想你也会喜欢的。”
“诶!那怎么行?”
果然迟大宇想也不想就拒绝:“你们年轻人去的地方,叔叔去掺和什么?而且你看我们诊所可忙着呢,走不开、走不开——倒是我们小雪期待着呢,难得画一回妆,还换新衣服了——”
说着,便又把迟雪往叶南生那头推。
无奈这表情,这动作,这场面。
外人看着,倒莫名像是在“强点鸳鸯谱”。
迟雪亦尴尬得抬不起头,只能习惯性地右手遮脸,又小声对叶南生说“走”。
想着只要尽快离开自己家这位“恨嫁”老爸的视线范围内就好。
却不知是哪个病人在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小声嘀咕了句实话:“不过我看小雪这妆画得,也不像什么特期待吧。”
就描了点眉毛,脸上粉都没见抹点,口红也是个低调到不能再低调的豆沙色。
这跟没画有什么区别?
叶南生闻言,突然停住脚步。
又作势侧过头,伸手拉低了迟雪挡脸的手,仔仔细细看了她一眼。
“有吗?”
他隔空与那位八卦人士接话。
沉默打量片刻。
末了,却突然微笑,轻声说:“但我觉得蛮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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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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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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