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这才应声回神过来,她落在陈宴面上的目光也深了深,而后片刻,她又柔和的笑了一下,“所以,你现在完全公开,是在当众承认我女朋友的身份了?”
说着,稍稍压低了一些嗓音,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轻轻的说,“所以陈宴,我现在真的成为你女朋友了吗?”
陈宴面色略微复杂了几许,一贯的沉默了下来,但却没有不耐烦的挂电话,也没有像往常那般当即勾起冷冽的唇朝她吐露着狠毒而又贬低的话。
视频的画面里,他的目光依旧是深邃的,像是一汪深深的湖泊,但湖泊却并不怎么平静,水面有粼粼的波光在荡漾着,起伏着。
周棠静静的等候,满目希冀。
直至半晌后,陈宴才低沉沉的道:“不是要玩儿游戏吗?不给你个名分,那么这场游戏就玩儿得不够尽兴。所以周棠,你现在是如意了吗?”
是吗?
只是在玩儿游戏吗?
如果只是在玩儿游戏的话,你的眼神你的表情,又怎么会这么的复杂呢。
周棠已经不太信陈宴这些恶劣的字句了。
她也相信她的猜测和陈宴内心真正的心思没有太大的出入,毕竟,倘若当真要玩儿游戏的话,陈宴这会儿不可能是这种反应,甚至于,也不可能真的以这种感慨甚至像是要重新开始的方式,公诸于众,也毕竟,她是他私人微博上第一个委婉公开的人。
周棠思绪摇曳了几下,并不生气。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希冀也未灭,她双眼里的释然与欣慰依旧是浓烈的,就像是这会儿盯着陈宴的目光也染满了爱恋与兴奋。
“陈宴,无论你是因为玩儿游戏才给我女友的身份,或者是因为其它缘故才这样,真的都没关系。只要我能名正言顺的站在你身边,你也能让我一直跟着你,那么我就是高兴的。”
周棠柔和的说了这话,似乎根本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伤到,待这话落下后,她脸上的目光也增了几丝关切,“你先忙吧,我不打扰你了,但你工作再忙,也得劳逸结合,多注意休息啊,陈宴,再见呀,我在家等你。”
陈宴神色微动,‘嗯’了一声,目光再度在周棠脸上凝了几秒,顺势将周棠那满目的关切与在意给收于眼底,这才慢条斯理的关了视频。
周棠勾唇笑了笑,指尖把玩儿着手机,沉默。
许久,她才由刘丽推着上了二楼的主卧休息,而待放松心神的睡了一觉后,她收到了王佳打来的电话。
比起前两天在庆源见到的王佳那势必要和她争夺陈宴的姿态,这会儿打电话过来的王佳,语气明显是恭敬得不得了,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整个过程里,王佳都在道歉,都在夸她和陈宴是如何如何的配,就仿佛是王佳肚子里所有能用上的夸赞和祝福的词,都搜肠刮肚似的全部朝周棠招呼了。
周棠笑笑,没什么情绪的回了几句,便在王佳忐忑不安里挂掉了电话。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也果然是一个人一旦附庸权势或者后台有人了,那么,整个人的待遇就不太一样了。
周棠,终于还是或多或少的尝到了一点跟在陈宴身边的甜头,无论是金钱上的,还是势利上的。
傍晚时候,廖师傅准时就做好了一桌子饭菜。
周棠没立即坐到餐厅去吃,正坐在沙发上打算给陈宴发条消息关切的问一下,不料手指在微信对话框里还没来得及打出字来,杨帆的电话竟突然打了过来。
周棠愣了一下,没料到杨帆这会儿会给她来电。
她下意识就以为是陈宴今晚要开会或者应酬之类的,所以才让杨帆打电话来告知她,但待她下意识的接起后,杨帆开口便低沉沉的说:“周助理,这会儿您能和我一起去青禾医院吗?”
周棠在猝不及防里没太搞明白杨帆这突来的话。
杨帆的嗓音越发压低,复杂至极的说:“陈总的母亲前几日在家中摔倒了,但陈总母亲一直让人瞒着陈总,如今陈总母亲在医院里伤势恶化,恐怕有点危险,陈总这会儿也急忙赶过去了,所以,周助理,你能和我一起过去看看吗?陈总对陈总母亲感情极深,我怕陈总母亲有个什么,陈总,会承受不了。”
周棠心口蓦地震了一下,心绪也跟着发紧法臣。
她没料到杨帆竟会突然给她说这些。
虽对陈宴这个人已经没什么在意的了,但她对陈宴的母亲,终究还是尊敬的,喜欢的。
她没料到在陈宴都已经开始公开和她在一起的事实了,甚至都打算彻彻底底的接纳她并陪她一起下猛力的玩儿这场感情游戏了,却没想到她和他的感情在迅速‘升温’的时刻,陈宴的母亲竟出了这种事。
也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王素芳的出事,势必会分掉陈宴对男女之事的所有在意与缱绻,也一旦王素芳真的有个什么,陈宴这个人对她周棠……怕是短暂时间里根本提不起兴来。
周棠眉头深深的皱起,突然感觉有点揪心,为王素芳的伤势,也为即将要成功的游戏而遭受滑铁卢的无奈。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朝杨帆说:“好,那我现在是乘车去找您还是……”
没等周棠说完,杨帆便像是大松了一口气一般,“我的车已经在陈总别墅的门口了,我进来接周助理。”
周棠低低的应了一声。
她迅速让廖厨师打包了一份饭菜,背了小挎包,而后才由急促进来的杨帆推着往外走。
待迅速抵达青禾医院后,她坐着轮椅便被杨帆急急的推到了青禾医院五楼的手术室外,也是在这个地方,周棠一眼就瞧见了手术室外那僵坐在椅子上的陈宴。
他这会儿是沉默着的,历来挺拔的脊背也是微微弯曲着的,也似乎心情差到了极点,也似乎是内心太压抑太焦灼,他这会儿的脸色是沉冷的,苍白的,连带那双平日里凌厉的双眼,也沉寂得像是万丈深渊,仿佛没有半点的生气。
这个时候的他,太压抑了。
他甚至都没有像往常那般敏感的察觉到旁人的靠近,也连带周棠被杨帆推到他身边,他也没有发现,更没回神过来。
眼见陈宴这种状态,杨帆便担忧至极,也有点不祥的预感。
他跟了陈宴这么多年,对他的情绪了如指掌,且依照陈宴如今这样的模样,他就知道,陈宴绝对是深深的压抑着的,也但凡这种心境无法及时的改变一点,那么,陈宴很可能又会像那两次一样……
心思至此,杨帆浑身都紧了一下,不敢再去回忆。
外人也皆说陈宴这个人心狠手辣,冷漠矜贵,但他却知道,陈宴并不是真正的淡漠矜贵,而是从太多的绝望与崩溃里自愈,从太多的伤害与黑暗里摸爬滚打的保命。
外人只看得到陈宴的风光,却不了解陈宴是经历了很长很长一段的染满了鲜血的黑暗,才走到了黎明。
杨帆不敢打扰陈宴,满心无奈与紧张,就这么站在原地陪着。
周棠凝了陈宴好一会儿,一时之间并没说话。
她的目光仔细的拂过他的眉眼,他苍白焦灼的脸色,只觉这种样子的他,与记忆里的某个画面彻底重合。
她默了半晌,才稍稍伸手过去,珍惜似的,双手捧住了陈宴那双握成了拳头却又有些发凉的手。
四手的触碰,温度的相撞,才让陈宴有了点反应一般。
他下意识就要甩开周棠的手,但回神过来的目光又蓦地看清周棠的面庞,他手上甩开的力道又突然卸掉。
他终还是任由她将他的手捧住,默默体会了一下周棠掌心的温度,随即没什么情绪的说:“你怎么来了?”
“我在家没等到你,就和杨特助来这里了。”周棠低低的回。
说着,目光朝那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扫了一眼,低声说:“芳姨怎么样了?”
陈宴不说话。
周棠及时打住,不再多问,想来陈宴都已经这种样子了,估计王素芳的情况一定不好。
想到王素芳那历来温柔的面容,想到王素芳曾经对她所有的关切与维护,周棠的心也跟着全然的沉寂下来。
她是真的有点担心王素芳的安危,至少,她再怎么不喜陈宴,但还是希望王素芳这个老好人能长命百岁。
她也跟着陈宴一起沉默了下来,无声等候。
直至许久,手术室的大门才被打开,几名医护将王素芳推了出来。
陈宴陡然松了周棠的手迎去,许是坐得太久,又许是太过焦灼,陈宴往前的身形似乎都晃了两下。
“我妈怎么样了?”他低沉沉的问。
有医生回复道:“陈总,新的出血点已找到,手术也顺利,但您母亲还是需要送入ICU观察。”
陈宴默了两秒才点头。
医护们不再多说,当即推着王素芳往前,陈宴也像是什么都察觉不到了,满心满眼都是王素芳的安危,就这么跟着王素芳的推床走。
整个过程,周棠都没说话,也没跟去,她只朝杨帆低声说:“杨特助,您跟着陈总过去吧,看看还有没有手续需要办的。”
杨帆有些担忧的朝周棠凝来。
周棠都是说:“我没事,我等会儿直接转着轮椅去楼下大厅里等。”
“那你注意安全,我去去就回。”杨帆低低的应了一句。
周棠当即点头,待杨帆也迅速朝陈宴跟去的同时,她的目光再度落定在了陈宴的背影上。
他这会儿似乎焦灼不已,六神无主,这种样子,完全不像高高在上的万盛集团的总裁陈宴,浑身也没有半点的矜贵与冷狠,甚至于,他这种发自内心般的反应,都和高中时那个因为他母亲半夜心脏病发作时六神无主的状态一样。
那个时候,陈宴是一贫如洗身无分文的,他主动给她打电话,主动开口问她借钱,那时候,他的嗓音是低沉的,压抑的,卑微的。
他像是丢弃了常日里在她面前的所有不问不理,也丢掉了所有的冷漠,他在因为钱而向她低头,向她妥协。
她记得她当场就朝他安慰了几句,也当场给他微信里转了钱,甚至于,她还央着家里的保姆开车带她去医院。hΤTpS://WWω.sndswx.com/
也是在那手术室外,她看到了那与常日里的冷漠完全不一样的陈宴,他的脊背是弯曲的,整个人是压抑的,脸色是惨白的,落寞的,仿佛没有生机。
也似乎在陈宴的人生里,也只有王素芳这个人,才能让他彻彻底底的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似乎只有王素芳,才是从小陪着他走过了一切的颠沛流离,踏过了一切狰狞与黑暗的人。
他的母亲对他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周棠沉默了好一会儿,所有的记忆,也最终停留在了当年王素芳的手术室外,陈宴那突然抬头朝她望来的眼神。
那时候,他焦灼惨淡的情绪是外露的,见着她的刹那,他的脸色也有过刹那的震颤,随之而来的,是他那紧烈的目光里,浮现出了浓烈得让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周棠回神过来后,才稍稍压下了所有心绪,自行转动着轮椅往前。
她坐着电梯便下到了一楼,而后在一楼大厅的侧方等待。
这个时候,与其说是装模作样的等待陈宴,更多的,她却是想知道王素芳最终的安置情况。
也直至许久许久,久得她坐在轮椅上都等得有些发冷时,陈宴才和杨帆终于从电梯里出来。
杨帆识时务,和陈宴与周棠打了招呼便先行离开。
陈宴则转头朝周棠望来,那双眼里卷着复杂起伏的神色,而后朝周棠一步一步的过来。
他的脸色仍旧是冷的,整个人是冷的。
甚至站定在周棠面前,他也没立即说话。
周棠仰头认真的凝着他,想了一下,才将轮椅上挂着的保温桶朝陈宴递去,“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底。”
她的嗓音特别的平缓与柔和,里面也染满了关切与担忧的意味。
也不知是她这句话太过温柔还是她为他递保温桶的动作让他有些触动,周棠的尾音才刚刚落下,陈宴便突然蹲下了身来,一把将她揽过来抱到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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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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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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